人家明明名字叫九頭龍,到了沈毛毛嘴裏就變成了九頭蟲。


    九頭龍見這腦袋大,辮子細的女胖子忍不住大笑。邊笑邊道:“姑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模樣,卻自作多情!”


    沈毛毛急忙護住靈清道:“她也不行!”


    九頭龍又打量了一眼靈清,微微歎氣道:“她稍微好一點,但不是大爺我喜歡的類型!”


    靈清惱火了。厲聲道:“你算什麽東西,在這裏對人評頭論足。”


    令狐小蝦急忙拉了拉靈清的袖子道:“小靈子,你也莫要激動,這位九幫主不喜歡老毛,也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芝麻!”


    芝麻正在喝酒,像喝茶那樣的喝法,他小小的個子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能裝酒。倒了一杯到口中,笑道:“原來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九頭龍道:“正是如此,正是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芝麻道:“老子活這麽大沒被女人喜歡過,今天居然被男人喜歡!”


    九頭龍不再迴話,朝令狐小蝦道:“怎麽樣,令狐小蝦,你能做這個主嗎?”


    令狐小蝦抓了抓頭皮道:“既然你喜歡他,他也不討厭你,那就隨你們便了。”


    芝麻喝著酒。搖了搖頭道:“令狐小蝦,你到底是不是我芝麻的朋友!”


    “當然是!”


    “是卻為何要這樣對待你的朋友!”


    “是啊,小蝦叔,你這也太過分了!”沈毛毛道。


    令狐小蝦卻道:“因為這位九幫主願意替我們付酒錢,如果他挑我留下,我也一定會留的。隻不過,九幫主,我總得知道你到底喜歡我這位朋友什麽?”


    九頭蟲坐了下來,拿起兩隻筷子,對敲了一下。道:“說出來也無妨,喜歡這個人手中的兩把劍!”


    令狐小蝦看了看芝麻,竟然還在喝酒,歎道:“原來你不是喜歡人,而是喜歡劍。看來,我這朋友要失望了。你也要失望了。”


    芝麻把壺裏最後一滴酒倒了出來。道:“總之,和你做朋友,老子總是吃虧!”


    令狐小蝦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把劍好好給九幫主看看,我們走了。”


    “走,趕緊走,走得越快越好!”芝麻快要罵人了。


    令狐小蝦真的走了。連迴頭看一眼都沒。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男人,三個女人跟著。


    不過,就算如此,絕對不會有什麽人羨慕他。因為這山路之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人。陳小婉亦是一邊認路一邊前行。許是飽餐一頓,半路也無歇息。時至傍晚時分,四人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鎮。


    正要找尋客棧。前方突然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跑得飛快,到了令狐小蝦麵前,穩穩得停了下來。馬車上下來一個人。竟然是徐風俊。


    徐風俊的手裏持了一把大紙扇,依舊是一身幹淨的衣服,顯得風度翩翩!


    沈毛毛一見到他,眼睛都放出了光彩。徐風俊竟然朝沈毛毛笑了一笑,笑得沈毛毛幾乎神魂顛倒,靈清拉她的手也沒用。


    徐風俊客氣的做了個偮道:“蝦兄,小弟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


    令狐小蝦納悶了。道:“你等我幹什麽?”


    徐風俊道:“等你去一個地方!”


    “去什麽地方?”


    “去襄陽城!


    令狐小蝦看了看陳小婉,歎道:“可惜,我現在要去武當山!”


    徐風俊道:“蝦兄許是初來駕到,對這裏不熟悉,襄陽城是去武當的必經之路。”


    陳小婉點了點頭。


    靈清卻道:“就算如此,為什麽要聽你的,難道像石頭鎮一樣,用計來害我們?”她對徐風俊這個人第一眼就不喜歡,對陳小婉也不喜歡。


    徐風俊滿臉歉意道:“不瞞蝦兄,明日襄陽城裏將舉行一個聯盟小會。”


    “哦?”


    “因為江湖上各門各派的人都要去武當山,至時會推選一名臨時的總盟主,但那麽多幫派,想要評選出盟主難之又難。況且許多門派心中清楚,隨便怎麽樣也輪不到自己,所以各自都在挑選有勢力的大盟選為依靠,就像賭博一樣,正在押彩!”


    “那又如何?”令狐小蝦問。又道:“他們到底是對盟主有興趣還是對劍有興趣?”


    “啊呀,小蝦叔,徐莊主的意思是我們也要快點到那地方去,選一個盟友作為依靠!”沈毛毛迫不及待的往馬車裏鑽。


    徐風俊道:“正是如此,在下之前有所冒犯,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一次能效點皮毛之勞,權當贖過!關於劍吧,如今隻是傳說,幾乎沒人見過所謂的流石月明劍。”


    令狐小蝦卻道:“問題是,我對那個盟主之位沒有興趣,隻對劍有興趣。”說完,他看了看靈清。


    靈清卻淡道:“反正是必經之地,免得走路辛苦,搭這順風車,有何不好?”


    令狐小蝦又望望陳小婉。陳小婉也點了點頭。輕聲道:“小蝦哥哥,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盟主也好,劍也好,都是這條路,何況現在天已黑!”


    令狐小蝦隻好歎口氣,道:“女人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不過也好。”


    “你胡說,小蝦叔,這尼姑一根頭發也沒有,不也支持我們去嗎?”沈毛毛在馬車內招著手。


    眾人上了馬車。


    馬車很顛簸。看不見外麵,也不知在什麽樣的路上。不一時,就出了小鎮。令狐小蝦竟然睡著了。


    沈毛毛卻精神格外的好,想是見了徐風俊,但徐風俊並沒坐在車棚內,沈毛毛就時不時的撩開簾子看一看。


    隻有靈清心事重重,從陳小婉出現的那一刻,她心裏的疑問就開始來了。肉饅頭和芝麻是令狐小蝦的朋友,在船上與道士一戰展現了不容小覷的實力。才剛剛一起上路,都莫名其妙的留在半路上,莫非是對手有意要支開他們兩個,好讓令狐小蝦孤身?但是這一切又沒有痕跡可尋,是他們自願分開的。若真是敵人,那敵人的來頭可當真不簡單。


    她看了看陳小婉,長得嬌小柔弱,頭光光的的確是一個尼姑無疑。那個姓陳的老頭怎麽會知道肉饅頭喜歡賭博?再說芝麻,是他們自己走進那個驛站的,又沒人來招唿。


    她實在搞不清楚。沈毛毛見了小白臉就興奮,讓她無奈又無語。更讓她無奈又無語的是令狐小蝦居然還能睡著。


    正在靈清發愣的時候,令狐小蝦微微睜開眼,笑了笑,道:“小靈子,趕緊休息吧!”說完,又把眼閉了起來。


    靈清的臉一紅,她沒有這樣近近的看過令狐小蝦。她又想:他難道就沒有意識到危機越來越近了嗎?


    不時,月亮高高的掛起,沈毛毛探了數次簾子後,終於忍不住爬了出去,與徐風俊並肩而坐。那徐風俊也不排斥她,反倒是十分喜悅,二人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又過不久,陳小婉也閉起了眼睛。靈清已經搞不清楚是晚上幾點。也不知道這馬哪來的力氣,居然一刻也不停歇。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沈毛毛竟然也睡著了,並且是頭靠在徐風俊的肩膀上。她那條細細的辮子在跳動著。


    這時,令狐小蝦拍了拍靈清的手背,輕聲道:“小靈子,你看這小師父也睡了。”說完,又笑了笑。


    靈清已有倦意,也不再多說什麽,安心的閉起眼睛。


    馬車顛簸了整整一夜。靈清醒來的時候,發現令狐小蝦髒兮兮的灰色外套蓋在自己身上。她的心裏一暖,但隨後又很生氣。因為車棚裏已經沒有人,隻有她自己。隻聽得外麵十分吵雜。有一個聲音很明顯,是沈毛毛在叫罵。


    拉開簾子一看,眼睛的景象驚呆了。是在一道城牆外,城門已經緊關了,城頭上有數百個弓箭手正對著下方,而正下方也十足十的有數百號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有平民百姓。


    沈毛毛罵的又是揮手又是跺足,活生生的潑婦罵街:“缺德的、挨刀的,四十裏地找不出你們這些狗日的。趕緊給老娘開了門,八人抬個大轎迎老娘進城。若是不依,老娘放一個屁,嘣了那鬼把的門,叫你們沒得守,沒得錢拿,沒得飯吃。”


    徐風俊就站在沈毛毛旁邊,讚揚:“沈姑娘,罵得好,罵得好!”


    沈毛毛食指在鼻尖一抹。口氣立即改變,柔聲道:“徐莊主,我若罵得再狠點,非罵到他們祖宗十八代各個不安寧,讓他們的墳頭冒煙,棺材板蓋不住!”


    徐風俊搖著紙扇,豎起大拇指道:“厲害厲害!”


    靈清直皺眉頭。又往旁邊看,卻不見陳小婉與令狐小蝦。如果單一個令狐小蝦,或單一個陳小婉不見,靈清都不會有什麽感覺,這二人同時不見,並且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她就不高興。急的走上去問沈毛毛令狐小蝦行蹤。


    沈毛毛道:“不是在馬車裏嗎?”


    徐風俊也道:“應該就在馬車裏。”


    靈清氣道:“馬車裏鬼都沒有!”她立即又探開簾子看,方發覺那馬車後邊有個窗子。一個人如果想,可以很輕鬆的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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