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走在s城的街道,周圍顯得狼藉卻整潔。


    很少有垃圾被當成垃圾,而是被集中起來,分批處理。


    即使是s城,垃圾也會是很重要的資源。它們被需要的人撿走,成為那種唯一的存在。


    “這就是s城。”世界說到。


    大祭司接話:“是啊,這就是s。”


    大祭司理解世界所指,無論那一塊,都成為了s自己特有的代表。


    “幹淨與整潔建立在了混亂之上啊。那麽哪個更不堪呢?是淩亂卻不肮髒的貧窮還是整潔卻不堪的富貴?”


    他說著,大祭司此刻卻迴答到:“都是一樣的。”


    大祭司語重心長。


    世界的紋身並不在臉上而是脖頸後麵,他的眼睛沒有裝迴去,但是他仿佛能“看”到周圍那樣。


    淩亂的城市小巷和攤販,充滿著暴戾與熱血。炸藥般的溫暖與放縱的音樂。這是來自城市的呐喊。


    “我餓了。”世界說到。


    他們倆找了個街邊的攤位坐下,買的是臊子麵和肉夾饃。


    “這裏的味道正”


    世界吃著,他的胃口看起來就不會小,他並不肥碩,但壯實,抓起肉夾饃,大口大口地送到嘴裏,不斷地咀嚼越吃越香。


    他好像一個很久沒有吃過肉的人,細細品味著每一寸肉絲的香氣。聽著周圍動人的市井的響動,那吆喝的聲音,打人的聲音,以及種種叫賣討價還價,各式各樣的聲音如同遠古的頌詞,在洪鍾的震動下,帶動著樂陣的顫動,特別具有風味。


    觸摸著碗筷,感受著周圍的生活,這滋味對於眼前的世界可謂是妙不可言。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世界說著。


    大祭司陪著他,她沒有吃什麽,隻是點了根煙抽。


    抽煙的大祭司,也是美得妙不可言。


    “這就是生活,你說是什麽造成這種生活的呢?”世界問。


    大祭司迴答:“是這些人的意誌與苦難。”


    世界說:“不錯,但不完全。”


    世界咽下了那一口吃食,再喝了口湯,感覺非常滿足。


    他指了指側前方,那裏是s城東部的高樓,盡管隻是個工廠,不過比起現在所在的窮人區,已經不知道好到什麽程度了。


    很多孩子在街邊遠遠眺望,那裏有攝像頭,還有自動式的機關槍,擅闖者必死,何況他們隻是一群如同寄生蟻的存在。


    有些孩子依舊眺望與向往那些地方,那空氣做成的毫不存在的高牆堵住了他們唯一的去路。世界看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到,太多太多的希望聚集在這堵牆的對過,太多太多的人向往那裏的世界,可是他們如同這個城市的私生子,被放在、豢養在了西南的這個區域。


    這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彪形壯漢,身邊四個手下,浩浩蕩蕩。


    他們渾身都是小花紋,各自裝備著機械體,看起來就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大嬸,今天的保護費!”


    “阿大,我今天沒做多少生意,我的孩子病了,在家等我用錢去買藥呢。”


    “是嗎?一個月病了六迴,我看買農藥毒死算了。不過搞搞清楚,我們收的是租金,而租金不交,逾期了就是保護費。保護費再不交,那麽隻能把你的攤位讓出來了。那麽好的位置,旁邊賣炒肝的阿弟早就想要了。”


    “不行啊,你這麽趕我走,我去哪?我一家人都得餓死。”


    突然領頭的叫阿大的一棍子砸了世界背後的那張桌子,世界沒有反應,而邊上的大祭司卻坐不住,她看了過去。


    阿大心領神會,身邊的幾個手下剛剛要動手,但是被他阻止。


    “兇神惡煞,不要太野蠻,我們是正規的收賬公司。”


    阿大說道,他走過去坐在了大祭司邊上:“美女,吃飯啊?他是你什麽人啊?你看看這一代壞人很多的,你是不是被他威脅脅迫才坐在這裏吃飯的,而且空虛寂寞覺得冷,你放心,我陳阿大是這一代的小拿,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隻要你願意,我麽做個朋友,這種瞎子絕對纏不了你。”


    陳阿大說著,可世界依舊在吃手上的肉夾饃,突然,那個叫“兇”的流氓走了過來,一巴掌打在了世界的臉上,世界的肉夾饃被打飛了。


    “兇,你在幹什麽?沒有禮貌真是......兄弟,不好意思啊,不是針對你,隻是故意跟你打個招唿,打得過了。”


    兇收了手,沒有再為難。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世界竟然跪下,摸索著地上,找到了那個掉在地上的肉夾饃,擦了擦再次送往嘴裏,仿佛自己是個真正的瞎眼乞丐。


    這一幕,看愣了周圍的人,兇神惡煞開始嘲笑這個黑衣的乞丐,而大祭司卻眼神變得極為冷漠,她沒有看一旁的陳阿大,而是盯著那邊幸福地吃著肉夾饃的男人。


    “哎,真是倒胃口,美女,有機會來找我,豬頭酒場,報我名打折。”說罷他帶著幾個手下開始征收下一家保護費。


    賣肉夾饃的大嬸急忙拉起了世界,扶著世界坐迴到了原位,世界十分感謝,並且給大嬸打了錢。


    大嬸十分過意不去,於是在世界臨走前又送給了他兩隻肉夾饃。


    “您家的肉夾饃真好吃呢,真希望可以一直吃到。”


    世界說著。


    大嬸也很感動,她明白,眼前的這兩人救了自己的攤位,如果他剛才奮起反抗,那麽自己的生意也完了,況且他好像真的喜歡吃自己的肉夾饃。


    肉夾饃,味道真的不錯。


    世界一邊走,一邊吃,油漏在了自己的手上。


    “世界,為什麽不讓我動手。你是阿卡納的使者......”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能浪費這樣的機會好好地品嚐這樣的美味。你確定不吃一個麽?”


    “我對肉不感興趣。”


    “那還真是可惜了,肉可是可以增強肌體能量,同時給機械體提供金屬元素的。”世界說著,咬著含糊不清的字詞,因為他的嘴裏依舊在咀嚼食物。


    世界很喜歡吃這戲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他很喜歡品嚐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酸甜苦辣。


    “你不打算報複麽?”打擊四問


    “報複?報複什麽?那個打我的孩子?還是那個挑逗你的鴨子?殺人解決不了問題,殺死個別人隻能解決個別問題,即使你去教訓他,他也改變不了,這是文化的差異,也是某些問題造成的悲哀。不怪他們。”世界說,這時他將兩隻眼睛裝上。


    “那怪誰?”


    大祭司問,此刻世界看向了遠處的一幢高樓。


    那是共生協會的高樓,代表著這個城市的權力中心,同時也是它的經濟命脈。


    “它。”世界說,頓時他停住了腳步:“不過這一切將從這裏開始。”


    世界指向了這個貧民區。


    大祭司一聽,笑了。


    “你打算怎麽做?”


    “你可知道我的讖語?”


    “在絕境中打開新的大門。”大祭司迴答。


    “前提是,先入絕境.....”世界說。


    -------------


    “為什麽我感覺自己的手腳沒有知覺了?”


    “在我這裏呢,你個胖廢物。”


    “還不是你智商低,要不然我們怎麽可能在這裏?”


    “你還敢怪我?你這個胖廢物。”


    “你就不能換一句詞麽?”


    二杠和尤罐兩個人被鎖在一個倉庫裏,兩人開始破口大罵。


    尤罐被拿掉了四肢,但是二杠卻被直接使用電磁鐵夾在了柱子上。那天晚上,自從他們搞定了黑麥等人後,他們就被別人綁架到這裏來了。


    這期間,他們被人抽血,做了各種各樣的實驗,尤其是二杠,但是二杠卻感受不到疼痛,更感受不到別人對他的折磨,相反,他覺得那些不痛不癢。


    “尤罐,我餓了,有吃的嗎?”


    “別吵了,我也餓了,你少說點話,就當省飯了。”


    尤罐喊著,他們倆已經有陣子沒有吃東西了,可是這個姿勢弄得他倆想睡覺也睡不了,想扯淡也不舒服。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


    “我這裏有硬果凍你們想要嗎?”


    “好啊好啊我餓了。”二杠說著,那個人拿了一個像磚頭似的硬果凍遞了上去,二杠咬著,看得尤罐心癢癢的。


    他覺得這個人肯定具有某種目的性,但是自己餓得受不了了。


    二杠吃得很開心,相當於自己吃掉了一整塊轉頭,他還有點意猶未盡。


    “還想吃嗎?幫我一個小忙就行,我會放了你們,你們完成了這件事情還要迴來,能答應我,那麽我就放了你們。”對方笑了笑。


    二杠點點頭答應,可是尤罐卻警惕起來。


    “你要我們做什麽?”尤罐問向眼前的男人。


    “幫我讓一個人消失,物理上的。這樣我就給你們一天的自由,你們可以做任意想做的事事情,但是如果你們一天內不迴來,我就會引爆你們體內的炸彈。”


    說罷,他拿起了一個遙控器,直接引爆了隔壁的一具屍體。


    爆炸聲頓時讓眾人驚醒。


    “誰?”尤罐問。


    對方遞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在監控中拍下的照片,上麵畫這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拄著拐杖,好像是一個瞎子。很顯然,這倆貨不認識他。


    “好,不過你要答應等我們完成了你放我們走!”尤罐說道。


    “一言為定。”對方答應。


    他們要處理掉的,正是世界,而他們並不知道,這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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