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頁,也是一幅圖,但是這圖,看起來有些古怪。

    古怪在什麽地方,我也說不清楚。但看見這幅圖的一刹那,我就產生了那種古怪的感覺,連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怎麽迴事。或許,就是因為這幅圖,和第一幅太相似了吧。

    這幅圖上,真的和第一幅圖太相似了,透過昏暗的燈光,我仔細看那圖上的模糊輪廓,這才確定,這不是第一幅圖。這上麵畫的,是一個老人,還有,5隻羊在啃食雜草。依舊是5隻羊,依舊是5隻羊口邊有5堆雜草,其餘的,就是一個老人,再沒什麽背景了。

    “怎麽和第一幅圖這麽像?”我對胖子問道,就這種情況下,要是不仔細看,沒準兒就看成了第一幅圖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像。起先,我看見這幅圖的時候連你都不如,竟然把它和第一幅搞混了。但你看下麵,是不是有字?”胖子伸手指著這幅圖的下麵,問道。

    我聽他這麽一說,不禁有些好奇,順著燈光往下看去,卻更加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因為,這下麵,隻有兩個字,第一個是:“生”字,第二個,就是每幅圖都有的一個“圖”字。但這兩個字,還不是讓我感覺最不對勁的地方,最主要的,就是兩個字之間的距離。對比先前看到的那幾頁圖,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這中間一定少了字數,而且按照距離,我估摸著是兩個字。但當我仔細在這兩個字中間尋找的時候,卻一點痕跡也沒發現,除了這兩個極淡的“生”和“圖”字,再沒有一點痕跡了。

    起先我以為這可能是因為時間過於長久了,所以那兩個字被消磨得差不多,很可能就磨平了。但自我3年來的考古經驗,馬上便推翻了我自己的判斷。

    因為這缺失的兩個字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算是大體的一筆一劃都沒有過。不過除了這些,那兩個“生”和“圖”字,卻可以看出來,這就說明了,不是時間過去太長自然磨平了,而是,有人將這兩個字弄下去了,或者說是,這中間本來就沒有字,那就說明製造這本書的那個叫司馬相的人故弄玄虛。

    一想起這個同名同姓的寫書人,我就有一種想要掐死他的感覺。雖然不知道他死了多少年了,但好死不死的幹嗎和我同名同姓?

    “看見了吧,這上麵隻有兩個字,一個是‘生’字,一個是‘圖’字,但這很明顯是不完整的。”胖子指著那個“生”字的前麵,說道,“這裏缺一個,還有這裏,缺兩個。”借著他的手指便移到了兩個存在的字的中間。

    我心中突然醒悟過來,再看看這上麵的兩個字的位置,這才看出來最前麵還少一個字,幸虧剛才沒有說出來我的見解,要不然還不得被這個胖子笑掉大牙?

    “小相,你看啊,這缺少的幾個字的地方,根本沒有一點痕跡。我敢肯定這不是由於時間過長導致的,就算是這本書所有的內容都變得極其模糊,但總歸有痕跡,可這幾個原本該存在字的地方一點痕跡都沒有,不信你摸摸看?”

    “不用摸,我的眼睛也不是白長的!”我在心裏問候了他的祖宗,你倒是敢摸了,這不是分明調侃我嘛!

    “嘿嘿。”胖子幹笑了兩聲,一下讓我看出來了他剛才不是故意的,幸虧我隻是在心裏問候,要不指不定這胖子發什麽火呢。緊接著,胖子繼續道,“還有,這如果不是寫書的人故意省略的,那就是有人故意將這3個字磨平了,但是後者,我很不相信。”

    “怎麽說?”我也和他保持一個意見,但是要說不是人為磨平的,根本就沒有什麽證據。

    “你沒摸過,當然不知道,這本書雖然是人皮做的,有點粗糙,但細細摸摸就會發現,這3個應該有字的地方和其他部位一樣粗糙,根本沒有磨平的跡象。所以我說,這一定是寫書的人故意省去這3個字的,而且很可能,這3個字就是關鍵!”

    胖子的語氣有點興奮,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出了點什麽。

    “那如果是用了什麽高明的手段磨平的,也不一定啊!”我尋思著所有的可能,長期考古經驗養成的謹慎心理,讓我對所有事情都保持一個客觀的理論。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但能想象,古代的人有多高的技術?肯定沒有多高明。就算是現在的人,也得用一些手段才能做到這樣。”胖子解釋道。

    “不一定。”我否決了他的想法,說道,“這本書不一定就是古代的啊,很可能就是近代的,一個人皮做的書,能保持多久不腐爛?”

    胖子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這麽一靜,我突然困了,這麽長時間的勞累,不是我這種人能堅持下來的。就算是此時的胖子和老槍,估計也累得不行。反正現在這本書也沒什麽實際意義,再探究也沒什麽可以幫助我們的,如今保命逃出去才是最主要的事情,要時刻保持在最佳狀態,應付突發事件,畢竟這裏是一個陵墓。

    突然想到陵墓這一點,我一下如涼水潑頭,心中的那點困意一下子就沒了,看著胖子說道:“胖

    子,我們都跑了多長時間了,怎麽這個甬道還沒到盡頭?”

    我有些害怕,這地方實在太邪門兒了,不得不防。按理說我們跑了這麽長時間,那得有多少路程啊!而且一路跑來,這甬道根本就是一條直線,就算是斜線也不可能斜多少,畢竟人的感官還是起一定作用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有一個結論可以解釋了,那就是,這個陵墓很大,非常之大!

    想到這一點,我更加震驚,頭皮都一陣發麻,能在這敦煌地下建造陵墓的人,會是誰?這麽大的陵墓,到底是哪個人的?

    “很快就到了,我們退不出去,現在,也隻能在裏麵找其他的出路了。”說著胖子伸手指了指甬道那一頭,然後又迴過頭專心看那卷人皮殘書去了。

    我總感覺有些不安,這個地方實在太大了!

    可現在想這些根本沒什麽用,誰叫我自己倒黴呢,就為了方便一下,就被猴子撞到盜洞裏了,要不是這樣,或許……

    我突然一陣害怕,忍不住地想起了隊長、老楊、樂天,還有百川的死,那種死狀,我終身難忘。要不是這樣,是不是,我和猴子現在也和他們一樣死了?

    笑著死的?

    我無法想象他們當時的狀態,隻隱約感覺到他們是睡著的時候不知不覺而死掉的。可隊長和他們不同,想想隊長死的狀態,痛苦和笑容一並存在他的臉上,而且身體扭曲的姿勢,更像是被什麽東西驚醒了然後死的!

    那種恐懼,我無法想象,隊長的為人我也知道,他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而且練就了一身的硬氣功,再聯想起他死後的狀態,不由得讓我倒抽涼氣,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就算我沒看見他死,都這般恐懼,那他呢?當他死的時候,卻無能為力,而且身體那般地扭曲,臉上那般地邪門兒……

    我不敢想下去了,默默地閉上眼睛,替隊長以及我死去的隊友們默哀。

    就這樣,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意識有些模糊的一瞬間,我隻感覺身子太冷了,這種地方,又渾身濕透,不冷才奇怪。我迷迷糊糊地抓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的東西,反正暖和,就抱在了懷裏,抵擋那股寒冷。

    這隻是模模糊糊的時候,半睡半醒之間做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緊接著我便睡著了,夢裏,依舊很暖和……

    這一睡,我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隻知道我睡得很死,實在是太累了,一睡著

    ,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在這陵墓裏,黑暗是一直以來就存在的。我心裏有些茫然,望著眼前的黑暗,知道我還在陵墓裏。

    陵墓裏,太多的危險,我實在太疲倦。

    可是這些能改變嗎?不能。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逃出去,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相信中央的人看不見我和猴子的屍體,也就作罷了。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再幹這個,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樣,如果能活著出去了,我一定不會再做考古這一行。更不會接觸與死人墳墓有關的東西。

    想著,我意識有些清醒了,從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漸漸轉醒適應過來。

    但隨著我適應過來,突然發現,我懷裏抱著個人。

    這一下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一瞬間便想到了死人,這可是墳墓啊!死人這種東西最常見的,在墳墓裏睡覺,醒來的時候懷裏真的抱著個死人,那真是有意思了。

    但我隻是那一瞬間心跳加速,緊接著便放鬆下來。這人有唿吸,雖輕柔但很安定,而且很暖和,這一定是個活人了。

    是一個活人,那就好,我可不希望醒來之後所有的人離我而去了,就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墳墓裏,想想就讓人絕望,就像隊長死的時候。

    是活人,我就索性再抱一會兒吧。

    可是突然之間,我感受到了那一頭長發,雖然在這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見不知是胖子還是老槍手裏的手電筒,但我也感受到了飄在胳膊上的那一頭長發,還有,長發下均勻唿吸著的淡淡體香,最重要的是靠在我胸部的兩團明顯能感覺到的女人的前胸。

    陽千紫!

    我雖然有些錯愕,但卻一時之間一動也不敢動,要是我一動,把她弄醒了,告我強奸怎麽辦?這我可承受不起。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事,但保不準她醒來就給我一巴掌。誰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說不定一惱羞成怒就顯露了原形,到時候最先遭殃的不是她,而是我。

    我一動不敢動,生怕把她弄醒了。現在我才知道,逃跑不是最累的,一動不動才是最累人的!

    我也不知道我堅持了多長時間,由一直以來的緊繃著漸漸放鬆下來,但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聞著陽千紫身上那種淡淡的體香,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我一次也沒有碰過女人。

    這一放鬆,我心中那點齷齪的心思就起來了,一直不希望她醒來,一是怕她醒來後翻臉,二是還真舍不得。

    說實話,是舍不得,都這種時候了,沒必要裝,我雖然沒有碰過女人,但哪個男人不是對那種事情浮想聯翩的?

    誰都不例外。

    陽千紫就這麽任由我摟著,睡得很香甜,雖然黑暗中看不見她的睡容,但還是讓我感覺有一種成就感。

    可是,越久,越不是滋味兒了。

    想想啊,早上起來一個美麗的女人躺在你的懷裏,安心地睡著,而且身子和你緊緊地挨著,你能感受到她身上的起伏,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這種情況下,哪個男人能保持平靜?

    我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心裏絕對不平靜,同時我感覺,我身子下麵那個從出生就沒用過的玩意兒有點不正常。其實準確地說不是不正常,哪個男人早上起來都這樣,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懷裏躺著個女人呢,這就變得不正常了。

    我發現我的心緒有點急躁,很奇怪的急躁,雖然知道是為了什麽,但還是努力地什麽也不去想。

    但問題還是來了,怎麽能什麽也不想呢?這是一種本能,一點,一點,我發現我身子下麵的那東西很不老實地起來了,最讓我尷尬不已的是,我現在還一動不能動,而且唿吸聲都變得十分粗重。

    這下算是完了,我實在無比尷尬,一動不動,那個東西卻是頂到了陽千紫不知道什麽地方。可是雖然是我摟著她,但現在或許是因為冷,她也在摟著我呢!

    我感覺我的臉都熱死了,越是這樣,我便越加不敢動,生怕把這個陽千紫吵醒,同時也怕被別人看到我們兩個這副姿勢,尤其是現在的我姿勢太不正常,雖然沒做啥虧心事。

    用眼角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值夜的老槍,被手電筒模糊的倒映出輪廓的身子一動不動,我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懊惱,同時也是一陣害怕,暗暗祈禱他可別照在我們身上。

    這時間久了,身底下的那東西也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頂在陽千紫哪裏,心裏卻是火熱火熱的,越是這樣,我越緊張。

    “嗯……”

    被我摟著的陽千紫突然發出一聲睡意盎然的呻吟聲,我心中就是一緊,生怕她這時候醒過來,但我還是什麽都不能做。

    或許是她覺得一個睡姿久了不舒服,或是感覺冷,腦袋突然在我胸膛裏拱了拱,抱著我腰身的雙手也跟著緊了緊,而且

    整個人都更緊貼著我了!

    我身子下麵本來要下去的東西因為這一緊,接觸的也緊了,突然又是一陣熱血上湧,硬生生地又挺起來了!

    我心裏是又害怕又高興,可是好景不常,估計是猴子睡夠了,醒來打了個重重的哈欠,這哈欠聲雖然不大,但在這麽安靜的環境下就顯得大了,驚得我像是犯了什麽虧心事一般,下意識地坐了起來。

    我這突兀的動作,驚得老槍一個手電筒掃來,這小子實在謹慎,但卻讓我感覺像是做賊被逮到了一般,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老槍手裏的手電筒掃了掃,然後又默默無聲地轉過去。可猴子就不一樣了,看我什麽話也不說,而且動作這麽突兀,就走了過來。

    聽著那一聲聲腳步聲,我心說這下完了,要是被猴子全知道,還不得笑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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