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海證交所在開市之前,發布了一個公告:鑒於北鐵集團股票流通股少於企業總股數35%,如在三天內,不能做出在十五天內重新將流通股增加到35%的保證,北鐵集團將被強製退市。


    被強製退市的企業每年都不少,但大多是長期虧損的企業,或者是那些申請破產的企業。因為流通股少於規定比例而退市的,也有過,但都是一些規模較小的企業。小企業重新私有化更容易一些。


    北鐵集團現在股價雖然已經降到一個相對很低的價格,但總市值依然超過四千億,而且這個市值絕對是被低估的,因為那些固定資產就不止這個數。


    馬康成已經在前天晚上就預感到這個結果。莊璧凡和明子洛聯合召集了那些持有北鐵集團股票的機構的消息,他通過一些關係比較好的人,第一時間就收到了。


    隻是他對此沒有絲毫辦法。那些機構實際上都是合夥人製,和他馬家關係再好,那些機構也不可能放棄莊璧凡給出的誘餌。而且莊璧凡的威脅如果成真,繼續持有北鐵的股份,隻會讓他們損失更多。甚至手上北鐵集團的股份有變成廢紙的可能。沒人敢冒那樣的風險。


    要說將股份賣給馬家,他馬家卻無法給出相應的代價。馬康成隻能眼睜睜看著莊璧凡將那些人手上的股票全部買下。


    原本他還心存僥幸,認為就算是明家和莊璧凡手上的股份最多也不過是39%。但是昨天下午股市收市之前,北鐵集團收到天海證交所的正式通知函,說北鐵集團的流通股已經低至7%,將進入預備退市流程。


    沒過多久,北鐵集團又收到莊璧凡通過律師發來的持股證明,要求進入董事會:莊璧凡持有56.78%的股份,成為北鐵集團最大的股東。這個要求幾乎是自動通過。


    這個時候,他如果還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他五十多年就白活了。他知道,現在的北鐵集團已經不再姓馬了。


    不過他以為莊璧凡會馬上要求召開董事會,重選董事長。但是對方卻毫無動靜,好像隻是發來一個聲明:現在我有資格討論你們所有事,有事記得通知我。


    馬康成還坐在董事長這個位置上。但是他卻已經沒有權力做任何事。莊璧凡的股份過半,他不點頭,董事會任何決策都無法通過。


    現在他也明白莊璧凡的謀劃,這是要等北鐵集團被強製退市。然後避開股東大會,通過董事會完全掌控北鐵集團。


    一旦北鐵退市,莊璧凡可以將股份分配給幾個公司,然後每個公司出來一個董事,這些股東人數隻要超過現有的董事,股份和董事數量都能過半。那樣莊璧凡就能完全掌控北鐵集團。


    在他看來,在北鐵集團,馬家是大勢已失。他雖然不甘心,但事到如今他也沒任何辦法。不過對於馬家來說,也不算全盤皆輸。他覺得莊璧凡既然拿下了北鐵,那就肯定會讓北鐵使用ayby。隻要北鐵能起死迴生,馬家持有的北鐵股份,就能我挽迴一部分損失。


    所以他一直在等莊璧凡主動來和他談判。可是莊璧凡沒等來,卻等來一個讓他驚怒交加的消息。


    他的特助一臉驚惶地給他帶來一個消息:“帝國銀行對馬家其他企業的到期債務進行催收。”


    如果是正常年景,馬家都是能準時償還應還債務的。可現在全世界的銀行都在收緊銀根,馬家已經難以貸款周轉。而馬家的主要贏利點,房地產行業的快速萎縮,又讓馬家難以償還應還債務。屬於皇室的帝國銀行這個時候催收債務,如果說沒有明家的手腳,馬康成願意將腦袋削下來給明子洛當球踢。


    不過他雖然驚心,也惱火,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知道了。你先出去!”


    特助出門後,他先是給帝國銀行關係密切的高層打了電話,確認催收債務確實是皇室下的命令。他就知道沒有任何機會和帝國銀行溝通了。


    但華夏不隻有帝國銀行一個銀行。不過他又打了幾個電話,臉上越來越黑。【零↑九△小↓說△網】現在所有銀行都表示沒有資金可以拆借。


    他正打著電話,秘書敲門進來說:“馬先生,有一位司馬小姐自稱是莊璧凡先生的全權代表,她說要見你!”


    終於來了?馬康成臉上陰晴不定,半晌才說:“讓她進來!”


    司馬芸麵帶微笑走進馬康成豪華的辦公室,也沒等對方開口,就直接坐在辦公桌前的一個座位上,取出一份文件,說:“馬先生,這是我的授權書。璧凡全權委托我代表他處理北鐵集團的事務。請你過目!”


    馬康成看了一眼這個差點成了自己兒媳的女子,陰著臉接過文件。上麵有莊璧凡的股份證明,有授權書,手續都非常齊全。但是他看到裏麵的內容,雙眼一凝,緩緩合上文件,沉聲說:“據我所知,莊先生隻擁有56.78%的北鐵股份。上麵卻寫著69.34%,這是不是搞錯了?”


    司馬芸露出一個微笑,說:“馬先生說的數字是昨天的。昨天北鐵集團其他六名董事,已經將手上的股份出讓給莊先生,另外莊先生在股市又吸納1.5%左右的股份。所以這才是莊先生持有的最新股份數量。”


    馬康成看她的微笑,沒有任何賞心悅目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說:“你想怎麽樣?想要趕我下台?”


    司馬芸收起文件,說:“馬先生德高望重,又為北鐵的發展做出了極大貢獻。璧凡他當然不會有那樣的念頭。我來之前,他和我說,隻要馬先生還持有北鐵一股股票,他就不會謀求董事長的位置。”


    馬康成聽了她的話不僅沒有滿意,心裏更加是暴怒。這是逼他將所有北鐵集團的股票賣掉?莊璧凡這是想要將馬家徹底踢出北鐵。北鐵是馬家用上百年時間經營出來的。如果馬家被踢出去,那不僅是他的恥辱,更加是馬家的恥辱。


    司馬芸好像沒有看到他已經變得通紅的眼睛,依然笑著說:“不過璧凡也說了,現在北鐵集團處於嚴重虧損狀態,日後依然可能處於虧損。所以他覺得為了彌補這段時間的虧損,扭虧之後的十年就不要考慮分紅了。”


    “你們休想!”馬康成低聲咆哮。他說的是別想將馬家踢出去局。


    司馬芸卻好像不明白似的,笑著說:“既然馬先生不同意璧凡的建議,那我們就在董事會討論吧。”


    馬康成就算變身咆哮帝,司馬芸都可以保持風輕雲淡。莊璧凡的股份可以決定任何事情,他說十年內不分紅,北鐵集團就不可能分紅。一個無法分紅的企業,持有再多的股份也沒用。莊璧凡不接手北鐵集團,其實是在表明態度,ayby依然不能用。北鐵要想經營下去,依然是苟延殘喘,直到破產。最後不得不重組。而負責重組的人,當然是持有股份最多的莊璧凡。


    馬康成胸口劇烈劇烈,看來是氣得不輕。不過他並沒有被怒火燒糊塗,現在莊璧凡已經擁有超過三分之二的股份,而退市無法避免,最後完全可以一言而決,甚至不需要像他之前想的那樣將股份分散弄出幾個董事來就能完全操控北鐵。


    他就算是董事長,以後不管是什麽事務,莊璧凡甚至可以不用和他走過場直接就決定。至於內部的運作,重新任命聽話的人就行。


    司馬芸這次隻是來表明自己的態度,說完了就站起來,說:“那我們下午就開董事會表決。馬先生你忙,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


    等她走出辦公室,馬康成終於忍無可忍,搬起電腦屏幕狠狠摔了出去。可是,他也僅僅是能這樣出氣。


    而司馬芸離開馬康成的辦公室,邁著輕盈的步伐,在那些員工的目送下離開了北鐵集團大樓的頂層,在電梯裏,她就拿出電話撥通了莊璧凡的電話。


    這時莊璧凡已經去了震旦島。他前天和那些機構簽訂了合同,合同中有關於他需要為那些機構盡快提供灌製唱片的設備的條款。


    現在還僅僅是第一張唱片,分出去的采購訂單已經超過兩百多億張。如果沒有足夠的產能,華夏帝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成那些訂單。不過他之前就提前讓黑炎那邊生產那樣的設備。他這次同樣是光明正大去的震旦島,為了的就是表明他想去就能去。


    他這會也沒有去黑炎那邊,他還需要在這邊恢複一段時間才能過去,要不然對身體會有影響。他就在震旦島上等待那些設備清點完畢後裝船。這些設備要全部運到天海,那些機構和賣了股份給他的北鐵董事雖然並不都在天海,但是現在好像運到天海更加方便一些。


    這些機器都是小機器,個頭都不大。但是生產效率非常高。隻要倒入唱片的製作原料,比如各種塑料,然後一條龍,從製作光盤,到刻錄,機器都由一個中心電腦控製,每台每個小時就能灌製六百張唱片。這速度遠比那些大型的灌製生產線小,但是那樣的生產線價格,至少能買這樣的機器十台,占地麵積恐怕不止十倍。


    機器都會被裝進標準貨櫃裏運到天海,到了天海,在直接用卡車運到需要的工廠就行。這次要運過去的機器有八百台,其中一百台,是要給金氏唱片製作公司的。那裏的產能還是太低。


    司馬芸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他還在考慮著這些機器怎麽分配。


    他接聽了電話,笑著說:“想我了?”


    “有一點想。”司馬芸在電話裏嘻嘻笑著說。“我剛見過馬康成了。他被氣得不輕!”


    “你沒事就好!”別人心情如何,他可管不著。“他有什麽反應?”


    “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啊。說不定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收起笑,說:“那你注意安全!最近你也累了,先休息幾天,先讓他冷靜一下。”他來了震旦島,司馬芸拿著他給的空白合同去找北鐵那些董事,說服他們將股票賣給他。司馬芸僅僅用了一天時間就從那些董事手上拿到除他和馬家之外的大部分股份。雖然她說的時候很輕鬆,但是他知道那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我會注意的。你也要注意身體。好了,電梯到了,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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