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璧凡讓叫的早餐不算豐盛,但司馬芸被他從房間裏抱出來看到什麽紅棗粥之類的,臉上又是一陣發燒。


    吃完早餐,莊璧凡便將她抱著坐到沙發上,也不將她放下,而是直接這麽抱著坐下了。莊璧凡嗅著她的發香,問:“現在能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昨晚司馬芸的主動和熱情,讓他無法自製,但也知道那樣的司馬芸並不是正常的司馬芸。昨晚的司馬芸情緒不穩定,他不敢多問,現在看司馬芸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這才開口問她。


    司馬芸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說:“我以後和司馬家沒有關係了!”


    莊璧凡聽她聲音裏有解脫,但更有濃重的惆悵,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一緊,說:“以後有我。沒人敢欺負你!”


    “嗯。我知道!”司馬芸幽幽地說。“之前,我媽媽是最疼我的。我小時候就很叛逆,媽媽擔心我吃虧,總是護著我。還教我裝得聽話一些,說那樣就不會有人覺得我不好。我聽她的話,在家裏裝著乖巧聽話,在外麵裝得懵懂單純。所有人都不會防備我。可是,現在她覺得我會威脅到我大哥還有二哥,讓我離開司馬家。雖然我一直想要離開,但不是想這樣的。”


    莊璧凡靜靜地聽著,他知道這是一個堅強和倔強的女孩兒。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充當一個好聽眾。


    “我知道為什麽。而且我也沒辦法怪她。她是母親,有三個孩子。我知道,她愛我們。隻是母愛太過偉大,她總是會向最弱的那個孩子傾斜。之前媽媽覺得我是最弱小的,所以總是護著我。現在她覺得我可能威脅到另外兩個孩子,這份愛又向其他兩個傾斜。隻是,為什麽她覺得我會在意司馬家的家產,就想讓我遠離?”


    莊璧凡感覺到她在抽噎,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歎了一口氣,說:“有一句話雖然難聽,但也很有道理,屁股決定腦袋!站在你媽媽的立場上,她有那樣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司馬芸覺得是被自己母親防備,但莊璧凡卻知道那是在防備自己。“是我表現得太強勢了。你媽媽不是擔心你,而是擔心我。”


    別說是豪門世家,便是普通家庭,為了爭丁點兒遺產而兄弟鬩牆的還少嗎?司馬芸之前也許並不可能有繼承司馬家的可能,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有他的存在。她媽媽恐怕是擔心在他的影響下她會參與爭奪司馬家的控製權,就算不能,為了影響司馬家,在兩個哥哥之間造點矛盾還是可以的。雖然那樣想太小看他,但那樣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感覺到女孩更用力貼近自己,他又說:“再說,也許她是擔心你會在兩個哥哥之間左右為難。想讓你盡早脫離這種麻煩。”


    司馬芸不是傻子,知道莊璧凡是在安慰自己。剛才他說的理由,也許在其中,但並不充分。現在莊璧凡就有這樣的能耐,假以時日,肯定是司馬家無法抗衡的存在。她其實也想到母親是擔心她會靠著莊璧凡的力量爭奪司馬家財產,最後幾個孩子反目成仇。也許那不是她母親的主意,但她也肯定是認可了的,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和她說那些話。這才是讓她傷心的。


    “其實我媽一支很疼我。”她仰起頭,眼睛裏露出狡猾,眼簾卻還掛著淚珠,這神態讓莊璧凡既心動有心痛。隻聽她說。“你知道我之前訂過一次婚的。其實那次隻是將計就計。那時家族已經計劃要給我聯姻。那個時候,我剛十六歲,什麽都沒有,沒辦法反抗家族的決定。正好有個人追求我。我知道他不過是想通過和我在一起來鞏固他在他們家族繼承人地位。我就和他說好各取所需,假裝在一起。我媽其實看出來了。家族裏的人都覺得那人的家族配不上司馬家,想要幹預。但是媽媽她幫我說服了爸爸,最後家族默認了我和那個人的關係。我也過了一段好日子。後來那家夥想假戲真做,非要上門提親。哼哼,我就將他在國外出海的時間告訴他家族裏的競爭者,結果……”


    “在國內,他有人護著。在國外,他就出事了。”她眨眨眼,看著莊璧凡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蛇蠍心?”


    “敢覬覦你,死得好!”莊璧凡用力抱緊她,用行動表明自己表裏一致。他心裏對此並沒有感覺什麽不舒服。


    司馬芸抱著的手更用力,將自己的臉埋在他胸口蹭著,悶聲說:“媽媽很快就知道了。那是我才十八歲,難免會留下首尾。是我媽媽幫我收拾的。也許正是那件事,讓她覺得我是不擇手段的人。”


    看她依然趴在自己懷裏,莊璧凡知道她心裏還在難受,隻是這樣的事勸也不好勸,總不能說她家人的壞話吧。


    “我知道你隻是不想變成利益交換的物件。”他擁緊她說。


    他確實也知道她之前訂過婚,也知道她的未婚夫和一個女人出海死了。現在聽她這麽一說,才知道其中有那樣的隱秘。雖然說人不是她殺的,但多少和她有關。她將這樣隱秘的事也說給他聽,是要毫無保留地信任他。而且出身司馬家那樣的家族,想要追求自我,沒有手段根本不可能。這樣的事,他怎能怪她?


    不過他也不想再讓她這樣迴憶不好的事,便引開話題說:“我打算迴一趟家,你也和我一起迴去吧。曉寧那丫頭總打電話問我,我什麽時候將你救出來呢!”


    司馬芸從他懷裏坐直,梨花帶雨地笑著說:“她還記得我?”


    看到她笑了,莊璧凡一邊伸手幫她搽眼淚,一邊笑著說:“怎麽不記得?你一個手機就將她收買了。我說要等機會,她還罵我是負心漢呢。”


    “嗯,那我什麽時候走?”


    “明天吧。今天下午先幫你去買些東西。”他也是臨時想到迴老家的。距離上次迴去也不過七八天時間,這次迴去,一個是想避開那些還在找他的記者,第二個也想讓司馬芸散散心。另外,也有掩人耳的目的。


    對北鐵集團的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他繼續躲著隻會讓人猜他有什麽陰謀,他得讓人知道他很清閑。


    他又笑著說:“下午你能走得動了吧!”今天早上這丫頭勉強能穿好衣服,但是走路走兩步就歪歪斜斜的。


    聽了他的調笑,司馬芸狠狠地在他要上掐了一下,惱羞成怒:“都怪你。還敢笑話我!”她掐完了,手也沒有離開,輕輕幫他揉著,問。“你怎麽多了這麽多肉,還硬梆梆的。是不是震旦島?”


    莊璧凡將她摟迴懷裏,笑著說:“嗯。我在震旦島鍛煉一陣子,效果挺不錯,感覺這身板能保護你了。”頓了頓之後,賤賤地笑著說。“還實踐證明可以完美滿足你的需要。”


    他說著,將懷裏的掙紮著要掐他的女孩兒,笑著說:“好,好。我錯了!我錯了。現在你在我身邊,有空和我一起訓練。好不好?”


    司馬芸掙了幾下,也不再動了。聽他說完,她擔心地說:“他們始終是外星人,你接受他們的訓練,會不會對你有害?”


    莊璧凡心裏未必沒有這種擔憂,但是現在他卻隻能賭。除非他真的想在這個地球上過幾十年,然後死掉。不然他就隻能相信黑炎。而他希望能和司馬芸在一起,所以也希望司馬芸也能通過那樣的訓練和基因補全獲得更長的壽命。不然他的改造如果成功,便擁有近乎長生的壽命卻隻能孤獨一生,那又有什麽意義?


    鍛煉也許沒有風險,但黑炎也明言基因改良是有風險的。雖然風險很低,但一旦出問題,不是死就是變成異形。萬一的風險也是要預防的。這會他是想先自己完成改造,成功了之後,黑炎也可以積累更多的經驗,讓風險降低一些。到時候再讓她改造,成功率也高一些。


    司馬芸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她的想法隻是既然莊璧凡已經接受了訓練,那她就要陪著。如果莊璧凡變成什麽,她便也陪著變:“嗯。我陪你訓練!”


    其實現在莊璧凡還需要鍛煉很長一段時間,他進行的鍛煉主要是用調動身體細胞活力的唿吸方式讓身體排除慢慢排除毒素,並且讓肌體變得更加健康,同時也有延長壽命的作用。如今莊璧凡已經差不多要完成第一步。


    這種鍛煉方式對人類來說,好處是很大的。可惜這種鍛煉方式,需要在十六歲以上的人才能進行,要不然發育可能提前,甚至可能造成畸形。同時還有一個限製,那就是年紀越大,效果越差。一旦到了細胞代謝衰退期,那就永遠沒機會達到基因補全的程度。但延長理論壽命還是可以的。再有就是,如果不是針對個人生命場量身設計的方法,效果也很大眾化。


    因為司馬芸“行動不便”,莊璧凡一整上午都在酒店房間裏陪著她說話。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莊璧凡接到朱濤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裏朱濤驚喜地叫著:“木頭,你看新聞沒?司馬家說司馬芸和馬縉逸的訂婚是誤會。是司馬楚和馬縉逸一起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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