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地雷的人，從不會管會炸到誰。
其他人怎麽看他的論文，莊璧凡當然也不在意。他隻是要讓世人認可他的實力，對他日後的財富哪怕是再眼紅也不得不認可那是他自己賺來的。同時提前也給市場一個動搖信心的動因。
他一邊找著財政信息，一邊分析，時間不知不覺地溜走。
下午五點多左右，門鈴響了。莊璧凡以為是對門的來找他，打開門後卻發現是一個好像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你找誰？”
年輕人微笑望著他的臉，等了幾秒鍾才說：“我是趙奕，我找你！”
莊璧凡暗暗警惕，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來，但背部肌肉已經緊繃，問：“我認識你？”
“不認識，但現在不是認識了嗎？不請我進去。”趙奕含笑說。
莊璧凡看他打扮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人長的也很英俊，據說殺手大部分都是相貌普通的人，太帥的容易被人認出來。他想了一下，讓開門，說：“請進。”
關上門後，他轉身問：“趙先生找我有事？”
“哥！我是來認親的。”趙奕笑著在沙發上坐下。
莊璧凡臉上一肅，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不是莊遠成的親生兒子。盯著對方的臉看了一會，發現果然和自己有些相像。對方既然這樣找上門，可以肯定是已經調查清楚了。這麽一來，對方和自己還真的有血緣關係也說不定。
他倒了兩杯水，給了一杯趙奕：“不敢當。我姓莊，你姓趙！”
“姓氏改變不了什麽！”趙奕喝了一口水。“之前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新聞中聽說了你，便好奇了點，到天海大學的校內網查了一下，結果發現你和我爸長的很像。而且我知道我爸之前有過一個女人叫齊韻。”
莊璧凡擰著眉，問：“你可以裝作不知道的。我對認祖歸宗什麽的不感興趣，我隻知道自己姓莊。”
“哈哈，哥。你覺得我是怕你和我搶什麽嗎？現在家裏就我一個男孩，而且我要和你走的路不一樣。”
莊璧凡不為所動，繼續說：“我對你們趙家不感興趣！”
“不管你感不感興趣，反正你都是我哥。對了，家裏還有幾個堂姐堂妹，我們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妹妹。”
莊璧凡笑著搖頭說：“趙先生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當我媽嫁入莊家，我爸就隻能姓莊！”
趙奕收起笑容看著他，良久才笑著說說：“我明白了。不過就算你不認趙家，我上門就是客，你不會將我趕出去吧。”
莊璧凡看他帶著無賴和無辜的表情，搖頭說：“雖說客去主安樂，但主人沒有趕客人走的說法。”不管對方來找自己是什麽目的，但至少沒有表現出惡意。
“那就好，下次我帶小芸來看你。對了，我們小妹叫趙芸，和嫂子名字一樣。”趙奕聽他這話，好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上笑著說。“哥，有吃的沒？飛機上的夥食吃不下。我相當於沒吃午飯。”
莊璧凡可以容忍他不走，但是也沒有主動要求吃飯的客人。他抿了抿嘴說：“廚房冰箱有什麽，你想吃什麽，可以自己做。”
沒想到趙奕真的站起來，四周看了一下，就向找準廚房方向走去：“也五點多了，哥你要吃點嗎？”
“不用。我沒那麽早吃飯。另外，趙先生，我姓莊！”
趙奕頭也沒迴，擺手說：“你就當我是在省略稱唿你‘莊哥’好了。”
莊璧凡看著他走進廚房，也沒有了心情去工作間。沒多久，趙奕下了一個麵條出來，他一邊走出來一邊吃著，坐下後含糊地說：“你存在的事，我還沒和家裏人說。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暫時不和爸說。不過他現在是財政副部長，是下一屆財政部部長最有力的候選人。就算是十二世家也得買些麵子。”
“趙先生！”莊璧凡有點不耐煩地說。“我說過，我姓莊！”
趙奕看了他一眼，點頭：“說實在的，如果說我對你多親，我自己都不信。但是看著別人欺負自己兄弟，感覺不好。”他吃下嘴巴裏的麵條繼續說。“你那篇文章我看了。我想現在爸也看到了。就算我不說，現在說不定他也已經注意到你了。”
莊璧凡心裏一陣煩躁，之前讓自己認同莊家一家子已經整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現在又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可能還有一家子。他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理順這些東西。
“趙部長的關注，我該很榮幸？”
“至少你將嫂子娶迴家會容易一些。”
莊璧凡抿住了嘴。和司馬芸在一起，是他留在地球最主要的動機，要不然隻要等震旦島的空間置換設施弄好，他就很可能直接離開這個他不是很熟的地球了。現在司馬芸在司馬家失去自由，如果他將震旦島主人的身份主動暴露，之前反對他和司馬芸在一起的，也許隻有司馬家，暴露了，反對的人更多一些。他們當然可以在一起，但他“外星人”的身份，很可能會讓他們以後在地球的生活一團糟。
他剛開始動搖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他晃神迴來，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對門的一家子，不僅梁太太帶著兩個孩子來了，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莊先生，這就是我先生，他剛從肅州趕迴來。”
梁誌良人挺高大，麵部線條棱角分明，但黑黑的眼袋和眼睛的血絲讓他給人的感覺有點頹廢。他伸出手對莊璧凡說：“莊先生你好。我是梁超石。”
“梁先生你好。”莊璧凡淡淡地和他握手，說。“請進！”
梁氏夫婦進門看到還在吃麵的趙奕，愣了一下說：“莊先生，我們打擾你了？”
“沒事。”莊璧凡示意趙奕坐到另外一張單人沙發上，讓梁氏一家做到長沙發上去。他倒了水，連兩個小娃兒的也倒了。
“莊先生，謝謝你願意借錢給我們。”梁超石等莊璧凡坐下後，就開口。看了一眼緊握著自己手的妻子一眼，繼續說。“如果不是有辦法解決高利貸，我太太還不肯告訴我他們竟然在還債務沒到期之前就上門催債了。”
莊璧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梁太太，看她低下著頭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覺得梁誌良說的還真的有那樣的可能。
一開始，他還覺得對門家的男人雖然將房子和錢都留了下來，但將老婆孩子留下應付高利貸不算個男人。現在這麽看來，也許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想多說，但了解了情況，他對梁誌良的感官好了不少，他笑著說：“我也是為了自己不被打擾而已。而且我說借錢給你們，也不是說白借的，是要收利息的。對了，你們欠他們多少錢？”
梁超石說：“他們是未到期催債，所以我剛才和他們談過，他們要一百三十五萬。”
趙奕突然說：“未經許可個人或法人對外借貸，利息不得超過法定銀行利率。經過許可的高利息借貸，催收未到期債務，按法定利率計算。這是法律明文規定的。”
梁超石看了一眼他，又看著莊璧凡，才苦笑說：“雖然是那樣，但法律的執行者不可能保護我們一輩子。”
趙奕眼皮抬了一下，又低頭看這兩個眼睛滴溜溜看著他的孩子，點點頭不再說話。
莊璧凡也明白梁超石的顧慮。其實很多時候，法律隻是紙麵上的文字而已。法律真有用，黑道就不存在了。而且在集權國家，法律經過一層層下來，真正的執行者對法律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樣的。
比如那個世界，上麵提出和諧，是要地方將本地矛盾當地化解才算和諧，而地方的看法是，隻要矛盾不出當地，鬧翻天也是和諧的，他們的做法很簡單，就是在車站派人守著，不準上訪。最後上麵知道問題所在，可以什麽都不用管，下麵更明白問題所在，所以根本無力化解。但，官照做，錢照收，世界很“和諧”。
其實什麽時代都一樣，做官的，房子大多最漂亮的。當然，做官的，是先進代表，更能勤勞致富一些也是正常的。
莊璧凡站起來說：“你們先坐會。”他說完，到房間裏拿出支票本，又到工作室打印了兩張欠條出來。他將欠條交給梁超石說。“梁先生，這是我寫的欠條，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梁超石沒有矯情，接過看了一遍，放下兩份欠條說：“沒有問題。謝謝莊先生！”
莊璧凡聽他確認了，便寫下一張支票，不過他隻是寫下了數額和收款人名。帳號空著。他將支票遞過去，說：“賬戶是你自己寫上去還是，我來寫？”
梁超石接過支票，看時帝國第二銀行的通票，便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賬戶。然後在欠條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又問莊璧凡要來印油蓋了手指摸。等莊璧凡也在貸方簽字後，他才將其中一份放好，說：“莊先生請放心，這一百三十五萬我一定如期償還的。”
莊璧凡笑著點頭說：“好說。”這一百三十五萬，如果能收迴來，算是他沒幫錯認。如果收不迴來，他就當是買接下來一段時間安寧的。那點錢，如果他因為受到驚擾操作錯誤，造成的損失可能就不止十倍。
其他人怎麽看他的論文，莊璧凡當然也不在意。他隻是要讓世人認可他的實力，對他日後的財富哪怕是再眼紅也不得不認可那是他自己賺來的。同時提前也給市場一個動搖信心的動因。
他一邊找著財政信息，一邊分析，時間不知不覺地溜走。
下午五點多左右，門鈴響了。莊璧凡以為是對門的來找他，打開門後卻發現是一個好像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你找誰？”
年輕人微笑望著他的臉，等了幾秒鍾才說：“我是趙奕，我找你！”
莊璧凡暗暗警惕，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來，但背部肌肉已經緊繃，問：“我認識你？”
“不認識，但現在不是認識了嗎？不請我進去。”趙奕含笑說。
莊璧凡看他打扮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人長的也很英俊，據說殺手大部分都是相貌普通的人，太帥的容易被人認出來。他想了一下，讓開門，說：“請進。”
關上門後，他轉身問：“趙先生找我有事？”
“哥！我是來認親的。”趙奕笑著在沙發上坐下。
莊璧凡臉上一肅，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不是莊遠成的親生兒子。盯著對方的臉看了一會，發現果然和自己有些相像。對方既然這樣找上門，可以肯定是已經調查清楚了。這麽一來，對方和自己還真的有血緣關係也說不定。
他倒了兩杯水，給了一杯趙奕：“不敢當。我姓莊，你姓趙！”
“姓氏改變不了什麽！”趙奕喝了一口水。“之前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新聞中聽說了你，便好奇了點，到天海大學的校內網查了一下，結果發現你和我爸長的很像。而且我知道我爸之前有過一個女人叫齊韻。”
莊璧凡擰著眉，問：“你可以裝作不知道的。我對認祖歸宗什麽的不感興趣，我隻知道自己姓莊。”
“哈哈，哥。你覺得我是怕你和我搶什麽嗎？現在家裏就我一個男孩，而且我要和你走的路不一樣。”
莊璧凡不為所動，繼續說：“我對你們趙家不感興趣！”
“不管你感不感興趣，反正你都是我哥。對了，家裏還有幾個堂姐堂妹，我們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妹妹。”
莊璧凡笑著搖頭說：“趙先生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當我媽嫁入莊家，我爸就隻能姓莊！”
趙奕收起笑容看著他，良久才笑著說說：“我明白了。不過就算你不認趙家，我上門就是客，你不會將我趕出去吧。”
莊璧凡看他帶著無賴和無辜的表情，搖頭說：“雖說客去主安樂，但主人沒有趕客人走的說法。”不管對方來找自己是什麽目的，但至少沒有表現出惡意。
“那就好，下次我帶小芸來看你。對了，我們小妹叫趙芸，和嫂子名字一樣。”趙奕聽他這話，好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上笑著說。“哥，有吃的沒？飛機上的夥食吃不下。我相當於沒吃午飯。”
莊璧凡可以容忍他不走，但是也沒有主動要求吃飯的客人。他抿了抿嘴說：“廚房冰箱有什麽，你想吃什麽，可以自己做。”
沒想到趙奕真的站起來，四周看了一下，就向找準廚房方向走去：“也五點多了，哥你要吃點嗎？”
“不用。我沒那麽早吃飯。另外，趙先生，我姓莊！”
趙奕頭也沒迴，擺手說：“你就當我是在省略稱唿你‘莊哥’好了。”
莊璧凡看著他走進廚房，也沒有了心情去工作間。沒多久，趙奕下了一個麵條出來，他一邊走出來一邊吃著，坐下後含糊地說：“你存在的事，我還沒和家裏人說。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暫時不和爸說。不過他現在是財政副部長，是下一屆財政部部長最有力的候選人。就算是十二世家也得買些麵子。”
“趙先生！”莊璧凡有點不耐煩地說。“我說過，我姓莊！”
趙奕看了他一眼，點頭：“說實在的，如果說我對你多親，我自己都不信。但是看著別人欺負自己兄弟，感覺不好。”他吃下嘴巴裏的麵條繼續說。“你那篇文章我看了。我想現在爸也看到了。就算我不說，現在說不定他也已經注意到你了。”
莊璧凡心裏一陣煩躁，之前讓自己認同莊家一家子已經整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現在又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可能還有一家子。他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理順這些東西。
“趙部長的關注，我該很榮幸？”
“至少你將嫂子娶迴家會容易一些。”
莊璧凡抿住了嘴。和司馬芸在一起，是他留在地球最主要的動機，要不然隻要等震旦島的空間置換設施弄好，他就很可能直接離開這個他不是很熟的地球了。現在司馬芸在司馬家失去自由，如果他將震旦島主人的身份主動暴露，之前反對他和司馬芸在一起的，也許隻有司馬家，暴露了，反對的人更多一些。他們當然可以在一起，但他“外星人”的身份，很可能會讓他們以後在地球的生活一團糟。
他剛開始動搖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他晃神迴來，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對門的一家子，不僅梁太太帶著兩個孩子來了，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莊先生，這就是我先生，他剛從肅州趕迴來。”
梁誌良人挺高大，麵部線條棱角分明，但黑黑的眼袋和眼睛的血絲讓他給人的感覺有點頹廢。他伸出手對莊璧凡說：“莊先生你好。我是梁超石。”
“梁先生你好。”莊璧凡淡淡地和他握手，說。“請進！”
梁氏夫婦進門看到還在吃麵的趙奕，愣了一下說：“莊先生，我們打擾你了？”
“沒事。”莊璧凡示意趙奕坐到另外一張單人沙發上，讓梁氏一家做到長沙發上去。他倒了水，連兩個小娃兒的也倒了。
“莊先生，謝謝你願意借錢給我們。”梁超石等莊璧凡坐下後，就開口。看了一眼緊握著自己手的妻子一眼，繼續說。“如果不是有辦法解決高利貸，我太太還不肯告訴我他們竟然在還債務沒到期之前就上門催債了。”
莊璧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梁太太，看她低下著頭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覺得梁誌良說的還真的有那樣的可能。
一開始，他還覺得對門家的男人雖然將房子和錢都留了下來，但將老婆孩子留下應付高利貸不算個男人。現在這麽看來，也許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想多說，但了解了情況，他對梁誌良的感官好了不少，他笑著說：“我也是為了自己不被打擾而已。而且我說借錢給你們，也不是說白借的，是要收利息的。對了，你們欠他們多少錢？”
梁超石說：“他們是未到期催債，所以我剛才和他們談過，他們要一百三十五萬。”
趙奕突然說：“未經許可個人或法人對外借貸，利息不得超過法定銀行利率。經過許可的高利息借貸，催收未到期債務，按法定利率計算。這是法律明文規定的。”
梁超石看了一眼他，又看著莊璧凡，才苦笑說：“雖然是那樣，但法律的執行者不可能保護我們一輩子。”
趙奕眼皮抬了一下，又低頭看這兩個眼睛滴溜溜看著他的孩子，點點頭不再說話。
莊璧凡也明白梁超石的顧慮。其實很多時候，法律隻是紙麵上的文字而已。法律真有用，黑道就不存在了。而且在集權國家，法律經過一層層下來，真正的執行者對法律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樣的。
比如那個世界，上麵提出和諧，是要地方將本地矛盾當地化解才算和諧，而地方的看法是，隻要矛盾不出當地，鬧翻天也是和諧的，他們的做法很簡單，就是在車站派人守著，不準上訪。最後上麵知道問題所在，可以什麽都不用管，下麵更明白問題所在，所以根本無力化解。但，官照做，錢照收，世界很“和諧”。
其實什麽時代都一樣，做官的，房子大多最漂亮的。當然，做官的，是先進代表，更能勤勞致富一些也是正常的。
莊璧凡站起來說：“你們先坐會。”他說完，到房間裏拿出支票本，又到工作室打印了兩張欠條出來。他將欠條交給梁超石說。“梁先生，這是我寫的欠條，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梁超石沒有矯情，接過看了一遍，放下兩份欠條說：“沒有問題。謝謝莊先生！”
莊璧凡聽他確認了，便寫下一張支票，不過他隻是寫下了數額和收款人名。帳號空著。他將支票遞過去，說：“賬戶是你自己寫上去還是，我來寫？”
梁超石接過支票，看時帝國第二銀行的通票，便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賬戶。然後在欠條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又問莊璧凡要來印油蓋了手指摸。等莊璧凡也在貸方簽字後，他才將其中一份放好，說：“莊先生請放心，這一百三十五萬我一定如期償還的。”
莊璧凡笑著點頭說：“好說。”這一百三十五萬，如果能收迴來，算是他沒幫錯認。如果收不迴來，他就當是買接下來一段時間安寧的。那點錢，如果他因為受到驚擾操作錯誤，造成的損失可能就不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