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是看了兩次未來？”
“兩次未來？”
得到賈詡的迴複後，溫良重複了一遍。
“對，兩次未來。你在看到了未來的情況之後，在不確定其真偽的情況下，按照未來的畫麵所展示的過程，嚐試了一遍。
結果證明，你確實做到了預知未來。”
賈詡解釋完之後，溫良沒同意，也沒否認，因為賈詡說的這個事，溫良感覺自己真幹的出來。
甚至相比較經曆過一次‘可能的未來’就改口實話實說，測試過一次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未來後，第三次麵對賈詡詢問後才改口，更符合他的習慣。
又向賈詡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算是溫良穿越前最感興趣的問題之一。
他想知道，關於‘預知’和‘未來’，賈詡是如何看待的。
“那我這是改變了未來，還是遵從了未來？
我之所以或告訴先生我看到的未來，是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我不想接受的未來。
我想要改變它。
但我如果真的改變了未來，理論上來說我看到的畫麵便不會出現。
既然這個畫麵不會出現，我又是如何看到的呢？”
賈詡版笑容逐漸消失.gif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那按照這個說法，他們看到的，對他們很重要的那個人，是真的對他們很重要，還是說因為他們認為這個人很重要，所以才變得重要？
見賈詡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溫良卻在心裏哼起了歌。
別的可能比不過你，但這種哲學類的東西，忽悠你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
當然，臉上卻保持著和賈詡類似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麽難題一樣。
哪知道，剛高興沒兩分鍾，賈詡像是發現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從凝重，變成了驚喜。
……
臥槽，不是吧，這是悟了？
見賈詡表情上的明顯變化，溫良有些不確定的想到。
“恭儉，我問你一個問題。”
“先生請說。”
“運氣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吧，我說的是運氣，不是氣運。就是那種不靠自身實力的博。”
“先生說的是，抓簽？”
這個時代，好像沒有賭這個概念，起碼溫良是沒有聽說過的。
後世常說的賭博，在這個時代被稱作‘博戲’，更多的是一種對自身實力的比拚。
比如常見的投壺類博戲，除了博一個彩頭以外，其實更重要的作用是觀賞。
溫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隻在洛陽的客棧時，聽其他人說了一些。
“知道抓簽？那我就用抓簽來舉例。
如果我手裏有三根木簽，兩根平頭，一根尖頭。
你看不到這三根木簽哪根是平頭，哪根是尖頭，但是我能看到。
能想象出來嗎？”
賈詡說完，溫良點了點頭。
這理解起來沒什麽難的。
“現在呢，讓你隨便選一根，然後抽出來。此時，你選中尖頭木簽的機會是三中一，對不對。”
溫良點頭。
概率嘛，雖然現在沒有發明這個詞，但就是這個意思。
很容易理解。
“那現在，我們加一個環節。
在你選選擇了一根木簽後，先不要抽出來。
不管你選的那根是尖頭還是平頭的，剩下的兩根中，肯定還有一根是平頭，對不對？”
看著賈詡一臉興奮又試圖壓抑的樣子，溫良感覺賈詡好像要坑他，但這說的話確實沒什麽問題。
所以溫良繼續點頭。
“假設，我是說假設啊，這個時候你經曆了一次‘未來’，你看到我從剩下的兩根目前裏，抽走了一根平頭的木簽，這是一件可能發生，而且我也完全有能力做到的事情。
能想象這個場景嗎？”
“能。”
賈詡說的場景，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情況，溫良立刻點頭。
“那現在我問你，你手裏的這根木簽，是一根尖頭木簽的機會，是三中一還是二中一呢？”
看著賈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溫良直覺這句話裏有坑，但一時間想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
“二中一？”
“為什麽呢？”
“因為剩下的兩根木簽裏，有一根尖頭的。
那我手裏的這根是尖頭的g……機會，就是二中一。”
溫良下意識的想說‘概率’，隻不過剛吐出了一個音節，便意識到現在還沒有概率這個詞，立刻改口成‘機會’。
“那我問你，在確定自己經曆了未來之後，你會重新在剩下的兩根木簽裏重新選擇嗎？”
“不會。”
溫良堅定的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重新選擇一下呢？”
“剩下的兩根木簽裏，我手裏的木簽是尖頭的機會是二中一。左右都是二中一，還不如相信自己最開始的直覺。”
“你確定？也就是說，你認為你手裏的木簽，是尖頭的機會，從三中一變成了二中一。
而改變的原因，是在你做出選擇後的未來所發生的的一件對你現在的選擇沒有影響的事情。”
此時的溫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賈詡臉上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神色。
“d……不對，等下，我想一想。”
剛想點頭，溫良突然感覺，這件事不太對。
一件未來發生的，和我無關的事，怎麽就影響了我的現在呢？
這件事，邏輯不對。
想了會，沒想明白這裏麵的道理，溫良求助的看向賈詡。
兩人的關係，是師徒，作為師的賈詡，不會問溫良一個他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其實，我是建議你換的，因為另一根木簽是尖頭的機會更大。”
“為，為什麽？”
“雖然剩下的兩根木簽裏，隻有一根尖頭木簽。
但你手裏的那個是尖頭木簽的機會是三中一，而未來中，被我留下的那根木簽，尖頭的機會是三中二。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另一根木簽，因為這樣選中尖頭的機會更高。”
@@
此時的溫良，感覺自己的腦筋好像有點擰，有些轉不過彎。
天王老子來了，剩下的兩根木簽，選中尖頭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五十，二中一！
“請先生詳細的說一下，學生有些不明白。”
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溫良梗著脖子繼續問道。
嗯？
聽到溫良的反問，賈詡愣了一下，隨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為溫良解釋。
賈詡愣的原因，不是因為溫良的態度，而是溫良的用詞。
之前，溫良自稱的時候，都是稱唿自己為‘良’，而剛才，溫良用的是‘學生’代稱自己。
想了想，不管怎麽說，溫良從他這學了‘六甲’，還是全文，怎麽說師徒的關係也定下來，也就默認了。
“想一下，把三根木簽分成兩組，一邊一根，一邊兩根。
尖頭木簽在一根那組的機會，是不是三中一，在兩根那邊的機會，是不是三中二？
你可以把第一次的選擇，看成分組，將三根木簽分成了數目不同的兩組。
此時，讓你選的話，你會選一根的那組，還是兩根的那組？”
賈詡這麽說，溫良感覺他好像是想明白了。
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然而，賈詡並沒有想這麽簡單的就放過溫良。
“這一段想明白了是吧，那我問你啊，如果在現實中，未來的一幕真的發生了。
我拿走了剩下的兩根木簽中平頭那根後，來了第三個人。
那你說，讓這個新來的人在剩下的兩根木簽中選一根的話，那他選中尖頭的機會是多少？”
“二中一？”
“沒錯，為什麽呢？”
得到賈詡肯定的迴答後，溫良也大膽了起來。
“因為對於這個第三人來說，就是兩根木簽中選一根，就是二中一。”
“很好。但如果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呢？”
“額，他選中尖頭木簽的機會，就和我一樣了？”
溫良其實想說的是，你怎麽知道新來的這個人不會像我一樣認為選中的機會還是二中一？
但是，想了想現階段賈詡和他的武力差距，溫良將這句話咽迴了肚子裏，放棄抬杠，老老實實的做出了迴答。
“這時候，他告訴你，他從旁邊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右邊的那根竹簽是尖頭的，現在你選中尖頭的概率是多少？”
“必中？”（他要是騙我呢？）
心裏吐槽了一句後，溫良還是按照這個人說的是實話的方向去迴答賈詡的問題。
抬杠這種事，朋友之間可以，但是學生和老師之間還是算了。
老師可以指出學生沒考慮到的情況，但學生不能指出老師問題裏的漏洞，這個年代的師徒關係，就是這麽‘雙標’~
“很好，其實這就是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之間的關係。
同樣的現在，對於每個人來說其實是不一樣的。
每個人已經發生的過去，決定著他自己的現在。
如果你知道了別人的過去，那他的過去才會對你的現在產生影響。
至於未來，你看到的未來，其實已經不是未來了。
對於你來說，已經發生的未來，那叫過去。
現在，你明白了嗎？”
……
賈詡說完，溫良有些猶豫了點了點頭。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眼神有些渙散，隻是機械的保持著和賈詡同樣的速度，跟著前麵的張堅等人前進。
在最開始的時候，弓騎兵的隊伍裏，還是有人故意將速度降低，走在離賈詡和溫良兩人前麵不遠處的。
這樣可以清晰的聽到溫良兩人不怎麽掩飾的對話。
然而，漸漸地，其餘人裏他們越來越遠，最後到了基本聽不清兩人正常音量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用這些追上來的人的話說，‘那兩人說的就不是人話’~
陷入思考的溫良，並沒有注意到，本來自信滿滿的賈詡，在轉過頭之後，卻小心的歎了口氣。
溫良的疑惑他解決了，但他的疑惑去找誰解決。
身為老師，麵對學生的提問，是不能說自己不知道的。
所以，賈詡才臨時想了這麽一個例子，去告訴溫良其中的道理。
實際上，在遇到溫良之前，賈詡或許並不能舉出這個例子，或者說，舉的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會出現那個不知名的第三人。
第三人出現的原因，是當溫良問出賈詡，他的行為，是在‘改變未來’還是在‘遵循’未來之後，賈詡問自己這個問題時，突然發現他記不起當年看到的畫麵中出現的那個人臉了。
再此之前，賈詡一直能夠清晰的迴憶起那張人臉的任何細節，保證見到的話就能認出來。
但是現在，賈詡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迴憶起那張人臉的任何細節，甚至連是男是女都迴憶不起來。
所以，才有了第三人，也就是被溫良改變了未來，同時又可以改變溫良未來的那個角色的出現。
至此，也就多了一個bug。
理論上來說現在的事情是不會影響過去的，但溫良的出現已經不僅影響到了賈詡的未來，甚至還包括過去。
現在的溫良，讓賈詡失去了自己對‘未來’的記憶。
後續的路程，除了大家都不怎麽說話了以外，倒是沒有出現什麽其它的特殊情況，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溫良等人終於到了陽城縣城外。
也是因為一路走來，溫良等人也留意了下陽城附近村莊的情況。
從地麵上的痕跡來看，陽城的情況和輪氏的情況，是有很大不同的。
輪氏附近的村莊，村民離開的痕跡隻有一個方向，但越靠近陽城，有兩條方向不同的遷移痕跡就越發的明顯。
一條指向陽城，一條避開了陽城的方向，指向陽翟。
從這些痕跡來看，陽城還是在漢軍的統治下的。
而且，對於周邊的黃巾軍還保留著一定的威懾力。
否則的話，那些黃巾軍，不會在出發的時候，有意的遠離陽城的方向。
“城下可是溫良？”
正當溫良站在陽城城牆下，準備說出自己現編的理由時，城牆上傳來的問話，把溫良的理由憋了迴去。
“正是？請問城牆上的是？”
溫良大喊著迴複之後，城牆上卻突然沒了動靜。
正當溫良準備帶著眾人離開時，緊閉的城門突然有了動靜，慢慢的打開了一條縫，走出來一個人。
“真是溫神？來來來，快進來，我終於有大腿可以抱了。”
隨著對方的聲音，原本隻開了一條縫的城門，慢慢的全部打開。
溫良卻並沒有相信對方，伸手示意大家原地等待，隨後獨自上前。
溫良注意到，賈詡並沒有和眾人一起留在原地，而是跟他一起朝著陽城城門走了過去，心裏一暖。
咱背後，有人了啊。
“兩次未來？”
得到賈詡的迴複後，溫良重複了一遍。
“對，兩次未來。你在看到了未來的情況之後，在不確定其真偽的情況下，按照未來的畫麵所展示的過程，嚐試了一遍。
結果證明，你確實做到了預知未來。”
賈詡解釋完之後，溫良沒同意，也沒否認，因為賈詡說的這個事，溫良感覺自己真幹的出來。
甚至相比較經曆過一次‘可能的未來’就改口實話實說，測試過一次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未來後，第三次麵對賈詡詢問後才改口，更符合他的習慣。
又向賈詡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算是溫良穿越前最感興趣的問題之一。
他想知道，關於‘預知’和‘未來’，賈詡是如何看待的。
“那我這是改變了未來，還是遵從了未來？
我之所以或告訴先生我看到的未來，是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我不想接受的未來。
我想要改變它。
但我如果真的改變了未來，理論上來說我看到的畫麵便不會出現。
既然這個畫麵不會出現，我又是如何看到的呢？”
賈詡版笑容逐漸消失.gif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那按照這個說法，他們看到的，對他們很重要的那個人，是真的對他們很重要，還是說因為他們認為這個人很重要，所以才變得重要？
見賈詡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溫良卻在心裏哼起了歌。
別的可能比不過你，但這種哲學類的東西，忽悠你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
當然，臉上卻保持著和賈詡類似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麽難題一樣。
哪知道，剛高興沒兩分鍾，賈詡像是發現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從凝重，變成了驚喜。
……
臥槽，不是吧，這是悟了？
見賈詡表情上的明顯變化，溫良有些不確定的想到。
“恭儉，我問你一個問題。”
“先生請說。”
“運氣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吧，我說的是運氣，不是氣運。就是那種不靠自身實力的博。”
“先生說的是，抓簽？”
這個時代，好像沒有賭這個概念，起碼溫良是沒有聽說過的。
後世常說的賭博，在這個時代被稱作‘博戲’，更多的是一種對自身實力的比拚。
比如常見的投壺類博戲，除了博一個彩頭以外，其實更重要的作用是觀賞。
溫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隻在洛陽的客棧時，聽其他人說了一些。
“知道抓簽？那我就用抓簽來舉例。
如果我手裏有三根木簽，兩根平頭，一根尖頭。
你看不到這三根木簽哪根是平頭，哪根是尖頭，但是我能看到。
能想象出來嗎？”
賈詡說完，溫良點了點頭。
這理解起來沒什麽難的。
“現在呢，讓你隨便選一根，然後抽出來。此時，你選中尖頭木簽的機會是三中一，對不對。”
溫良點頭。
概率嘛，雖然現在沒有發明這個詞，但就是這個意思。
很容易理解。
“那現在，我們加一個環節。
在你選選擇了一根木簽後，先不要抽出來。
不管你選的那根是尖頭還是平頭的，剩下的兩根中，肯定還有一根是平頭，對不對？”
看著賈詡一臉興奮又試圖壓抑的樣子，溫良感覺賈詡好像要坑他，但這說的話確實沒什麽問題。
所以溫良繼續點頭。
“假設，我是說假設啊，這個時候你經曆了一次‘未來’，你看到我從剩下的兩根目前裏，抽走了一根平頭的木簽，這是一件可能發生，而且我也完全有能力做到的事情。
能想象這個場景嗎？”
“能。”
賈詡說的場景，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情況，溫良立刻點頭。
“那現在我問你，你手裏的這根木簽，是一根尖頭木簽的機會，是三中一還是二中一呢？”
看著賈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溫良直覺這句話裏有坑，但一時間想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
“二中一？”
“為什麽呢？”
“因為剩下的兩根木簽裏，有一根尖頭的。
那我手裏的這根是尖頭的g……機會，就是二中一。”
溫良下意識的想說‘概率’，隻不過剛吐出了一個音節，便意識到現在還沒有概率這個詞，立刻改口成‘機會’。
“那我問你，在確定自己經曆了未來之後，你會重新在剩下的兩根木簽裏重新選擇嗎？”
“不會。”
溫良堅定的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重新選擇一下呢？”
“剩下的兩根木簽裏，我手裏的木簽是尖頭的機會是二中一。左右都是二中一，還不如相信自己最開始的直覺。”
“你確定？也就是說，你認為你手裏的木簽，是尖頭的機會，從三中一變成了二中一。
而改變的原因，是在你做出選擇後的未來所發生的的一件對你現在的選擇沒有影響的事情。”
此時的溫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賈詡臉上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神色。
“d……不對，等下，我想一想。”
剛想點頭，溫良突然感覺，這件事不太對。
一件未來發生的，和我無關的事，怎麽就影響了我的現在呢？
這件事，邏輯不對。
想了會，沒想明白這裏麵的道理，溫良求助的看向賈詡。
兩人的關係，是師徒，作為師的賈詡，不會問溫良一個他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其實，我是建議你換的，因為另一根木簽是尖頭的機會更大。”
“為，為什麽？”
“雖然剩下的兩根木簽裏，隻有一根尖頭木簽。
但你手裏的那個是尖頭木簽的機會是三中一，而未來中，被我留下的那根木簽，尖頭的機會是三中二。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另一根木簽，因為這樣選中尖頭的機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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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溫良，感覺自己的腦筋好像有點擰，有些轉不過彎。
天王老子來了，剩下的兩根木簽，選中尖頭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五十，二中一！
“請先生詳細的說一下，學生有些不明白。”
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溫良梗著脖子繼續問道。
嗯？
聽到溫良的反問，賈詡愣了一下，隨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為溫良解釋。
賈詡愣的原因，不是因為溫良的態度，而是溫良的用詞。
之前，溫良自稱的時候，都是稱唿自己為‘良’，而剛才，溫良用的是‘學生’代稱自己。
想了想，不管怎麽說，溫良從他這學了‘六甲’，還是全文，怎麽說師徒的關係也定下來，也就默認了。
“想一下，把三根木簽分成兩組，一邊一根，一邊兩根。
尖頭木簽在一根那組的機會，是不是三中一，在兩根那邊的機會，是不是三中二？
你可以把第一次的選擇，看成分組，將三根木簽分成了數目不同的兩組。
此時，讓你選的話，你會選一根的那組，還是兩根的那組？”
賈詡這麽說，溫良感覺他好像是想明白了。
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然而，賈詡並沒有想這麽簡單的就放過溫良。
“這一段想明白了是吧，那我問你啊，如果在現實中，未來的一幕真的發生了。
我拿走了剩下的兩根木簽中平頭那根後，來了第三個人。
那你說，讓這個新來的人在剩下的兩根木簽中選一根的話，那他選中尖頭的機會是多少？”
“二中一？”
“沒錯，為什麽呢？”
得到賈詡肯定的迴答後，溫良也大膽了起來。
“因為對於這個第三人來說，就是兩根木簽中選一根，就是二中一。”
“很好。但如果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呢？”
“額，他選中尖頭木簽的機會，就和我一樣了？”
溫良其實想說的是，你怎麽知道新來的這個人不會像我一樣認為選中的機會還是二中一？
但是，想了想現階段賈詡和他的武力差距，溫良將這句話咽迴了肚子裏，放棄抬杠，老老實實的做出了迴答。
“這時候，他告訴你，他從旁邊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右邊的那根竹簽是尖頭的，現在你選中尖頭的概率是多少？”
“必中？”（他要是騙我呢？）
心裏吐槽了一句後，溫良還是按照這個人說的是實話的方向去迴答賈詡的問題。
抬杠這種事，朋友之間可以，但是學生和老師之間還是算了。
老師可以指出學生沒考慮到的情況，但學生不能指出老師問題裏的漏洞，這個年代的師徒關係，就是這麽‘雙標’~
“很好，其實這就是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之間的關係。
同樣的現在，對於每個人來說其實是不一樣的。
每個人已經發生的過去，決定著他自己的現在。
如果你知道了別人的過去，那他的過去才會對你的現在產生影響。
至於未來，你看到的未來，其實已經不是未來了。
對於你來說，已經發生的未來，那叫過去。
現在，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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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說完，溫良有些猶豫了點了點頭。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眼神有些渙散，隻是機械的保持著和賈詡同樣的速度，跟著前麵的張堅等人前進。
在最開始的時候，弓騎兵的隊伍裏，還是有人故意將速度降低，走在離賈詡和溫良兩人前麵不遠處的。
這樣可以清晰的聽到溫良兩人不怎麽掩飾的對話。
然而，漸漸地，其餘人裏他們越來越遠，最後到了基本聽不清兩人正常音量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用這些追上來的人的話說，‘那兩人說的就不是人話’~
陷入思考的溫良，並沒有注意到，本來自信滿滿的賈詡，在轉過頭之後，卻小心的歎了口氣。
溫良的疑惑他解決了，但他的疑惑去找誰解決。
身為老師，麵對學生的提問，是不能說自己不知道的。
所以，賈詡才臨時想了這麽一個例子，去告訴溫良其中的道理。
實際上，在遇到溫良之前，賈詡或許並不能舉出這個例子，或者說，舉的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會出現那個不知名的第三人。
第三人出現的原因，是當溫良問出賈詡，他的行為，是在‘改變未來’還是在‘遵循’未來之後，賈詡問自己這個問題時，突然發現他記不起當年看到的畫麵中出現的那個人臉了。
再此之前，賈詡一直能夠清晰的迴憶起那張人臉的任何細節，保證見到的話就能認出來。
但是現在，賈詡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迴憶起那張人臉的任何細節，甚至連是男是女都迴憶不起來。
所以，才有了第三人，也就是被溫良改變了未來，同時又可以改變溫良未來的那個角色的出現。
至此，也就多了一個bug。
理論上來說現在的事情是不會影響過去的，但溫良的出現已經不僅影響到了賈詡的未來，甚至還包括過去。
現在的溫良，讓賈詡失去了自己對‘未來’的記憶。
後續的路程，除了大家都不怎麽說話了以外，倒是沒有出現什麽其它的特殊情況，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溫良等人終於到了陽城縣城外。
也是因為一路走來，溫良等人也留意了下陽城附近村莊的情況。
從地麵上的痕跡來看，陽城的情況和輪氏的情況，是有很大不同的。
輪氏附近的村莊，村民離開的痕跡隻有一個方向，但越靠近陽城，有兩條方向不同的遷移痕跡就越發的明顯。
一條指向陽城，一條避開了陽城的方向，指向陽翟。
從這些痕跡來看，陽城還是在漢軍的統治下的。
而且，對於周邊的黃巾軍還保留著一定的威懾力。
否則的話，那些黃巾軍，不會在出發的時候，有意的遠離陽城的方向。
“城下可是溫良？”
正當溫良站在陽城城牆下，準備說出自己現編的理由時，城牆上傳來的問話，把溫良的理由憋了迴去。
“正是？請問城牆上的是？”
溫良大喊著迴複之後，城牆上卻突然沒了動靜。
正當溫良準備帶著眾人離開時，緊閉的城門突然有了動靜，慢慢的打開了一條縫，走出來一個人。
“真是溫神？來來來，快進來，我終於有大腿可以抱了。”
隨著對方的聲音，原本隻開了一條縫的城門，慢慢的全部打開。
溫良卻並沒有相信對方，伸手示意大家原地等待，隨後獨自上前。
溫良注意到，賈詡並沒有和眾人一起留在原地，而是跟他一起朝著陽城城門走了過去，心裏一暖。
咱背後，有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