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雖然嚇得走路都哆嗦,不過也知道這件事太過重要,並沒有大喊大叫。


    不管玉璽怎麽沒的,他都難逃一死,逃又逃不掉,唯獨找到張讓,還有那麽一絲可能活下來。


    來到張讓住所門前,小黃門敲了敲門。


    可見,小黃門能被張讓看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進來。”


    然而,終究是見識有限,進了張讓的住所,小黃門終於再也繃不住。


    直接跪了下來,話都說不完整。


    “師,師,師,師……”


    ( ̄_ ̄)


    張讓一個眼神掃過來,小黃門立刻嚇的閉上了嘴。


    沉了兩秒,張讓才吐出了一個字。


    “說~”


    “師,師爺,玉,玉,玉璽不見了!”


    哐當~


    小黃門一開口,原本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的張讓猛地站了起來,手裏的玉璧直接掉在了地上。


    “哪塊?”


    皇帝的玉璽有很七種之多,其中有六塊分別用於處理戰爭、祭祀、封禪、立法、外交、政務。


    還有一塊秦朝遺留下來的‘漢傳國璽’,作為皇帝身份的象征,不會用來扣戳(蓋章)。


    所以張讓才問小黃門,他說的是哪塊。


    當然,不管哪塊丟了,對他們來說也是件潑天的大事。


    “漢,漢,漢傳國璽。”


    說完,小黃門頭低了下去,整個人抖得像是篩糠一般。


    “你,看清楚了?”


    “奴才看清楚,還找了一遍,確實沒了!”


    哪怕是迴話,此時的小黃門都沒敢抬起頭,用一種近乎於趴的姿勢跪在地上。


    唿……


    聽到小黃門的確認,張讓長唿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走,帶我去看看。”


    得到張讓的命令,小黃門率先起身,帶著張讓朝著尚寶監走去。


    進了尚寶監,張讓尋找了一遍,確定玉璽確實不見了,身上隨身帶的香囊再也遮掩不了那股異味。


    不過到底是見過了大場麵,張讓立刻穩定了心神。


    “別慌,師爺給你做主,這事你自己擔不住!”


    對著小黃門說完,張讓吩咐小黃門跟著他出去,站定在尚寶監門外的兩名禁軍麵前。


    等兩名禁軍檢查完他們身上沒有攜帶其他物品後,張讓緩緩開口。


    “你們兩個,可曾看到其他人初入尚寶監?”


    “迴爺的話,沒有。”


    對於張讓怪異的舉動,兩人雖然疑惑,但考慮到張讓的寵信程度,還是頗為恭敬的迴答道。


    “他初入時可有夾帶?”


    “沒有。”


    “我二人此次出入可曾有夾帶?”


    “未曾。”


    “唿……既然你們確認,進去看一眼吧。”


    說完,張然便不再說話,站立在尚寶監門外,半低著頭,等待禁軍的行動。


    能守衛尚寶監的禁軍,本身就代表著他們的地位非同一般。


    兩人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轉身進入尚寶監。


    沒過一會,當他從尚寶監出來的時候,走路已經不太自然,但還是站在了自己的位置,示意另一名禁軍去查看。


    另一人出來後,同樣驚駭,兩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照理來說,此時他們應該立刻動身,秉告漢靈帝,漢傳國璽丟失。


    但張讓之前的話,成功的讓他們猶豫了。


    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進出,進出的人身上也沒有發現夾帶,那最大的責任其實會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換句話說,這件事會死多少人他們不清楚,但他們清楚死的人裏麵肯定會有他們兩個。


    “爺,您說該怎麽辦?”


    聽到這句話,張讓心裏長舒一口氣。


    有了他們兩個的態度,這件事算是穩了。


    如果這倆二愣子真的不管不顧的去漢靈帝那裏稟告,張讓估計他也落不下好。


    因為尚寶監是他張讓管著的。


    禁軍說通了,這件事就還有的談。


    而且,因為漢傳國璽隻是作為一種象征,並不被用於處理政務,所以隻要這事不被告發,留給他的時間還很多。


    “行,是倆明白人,這件事你們就當不知道,我來處理!你們要知道,現在,咱們四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雖然張讓說話有些不好聽,但兩名禁軍卻露出喜色。


    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謝謝爺!”*2


    得到兩名禁軍的肯定,張讓帶著小黃門,朝宮內的市場走去。


    這是張讓為了奉承漢靈帝,仿造宮外市井街道而建造一座娛樂場所。


    從吃食到享受,一應俱全,自然有售賣高檔玉器的地方。


    找到裏麵品質最高的一塊藍田玉,又找來哄漢靈帝高興的一位玉雕匠人,張讓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此時能被張讓叫到這裏的匠人,自然是這批匠人裏技術最好的一位老匠人。


    一聽張讓的要求,老匠人便明白,知道了這件事的自己,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可以,但我希望您能放過我的家人。”


    “可。”


    張讓故意表現出一種冷淡的態度。


    此時的他,如果表現的太急切,反而會讓老匠人心生懷疑,以為他是表麵答應。


    反而是這種冷漠的態度,更容易獲得老匠人的信任。


    張讓的話,老匠人是不太信的,但是沒得選。


    他幹,子孫沒準還能多活幾天,張讓抬抬手,沒準還能落個好。


    他不幹,他和他的子孫,肯定是立刻會死。


    所以,他不但得幹,還得幹得好才行。


    於是,老匠人拿起刻刀,小心的開始對照著一旁的畫,開始一點點雕刻眼前的玉石。


    …………


    再說剛剛完成任務,查看自己獎勵的溫良。


    即便知道舒靜對於他不怎麽信任,但溫良還是很開心。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起碼現在來看,他的領地穩了。


    涼州,被稱為西涼,意思是‘地處西方,常涼寒’。


    但因為其與胡、羌交界,遊牧民族重於農耕民族,所以盛產好馬。


    而對於養馬的人來說,讓馬吃得好,生的快,這才是最重要的。


    舒靜的加入帶來的特性,不管是現在的種植草藥、保障後勤,還是以後圈地養馬、訓練騎兵,都能帶來極大的幫助。


    這讓溫良直接忽略了舒靜的友誼後麵的臨時兩個字。


    不就是多種樹,多養動物嗎,多簡單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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