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時在房裏說話,而這院子裏的其他人下人們則是在外麵小聲議論著。


    片刻之後,碧兒拿了幾件剛做好的清溪的衣服過來,也跟清溪和程沐予說了這件事。


    「聽說邢夫人突然頭疼得厲害,在屋子裏大喊大叫的。」


    清溪聞言略有些意外,「是嗎?什麽時候的事情?」


    「不太清楚,方才已經請了大夫過來,但好像沒用。」


    清溪轉頭看向程沐予,程沐予眸中閃過懷疑之色,她這個時候突然頭疼,難道是有其他的意圖?


    清溪和程沐予二人並沒有立即去看那邢夫人,而是在梁王從外麵迴來之後,才一起去了邢夫人的住處。


    還未走進她的院子,就已經聽到裏麵的叫喊聲,撕心裂肺的,聽起來很是痛苦難忍。


    清溪不由暗自在心中猜測:「叫喊聲如此痛苦,聽起來不像是假裝的,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進到屋子的時候,不僅梁王在這裏,蕙側妃還有梁王的其他幾個夫人也在。


    梁王坐在邢夫人的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一臉擔心的模樣,而蕙側妃的神情則很冷淡,縱然躺在床上的邢夫人,痛得冷汗淋漓,臉色蒼白如紙,看在她的眼裏,臉上的神色也並未有什麽波動。


    而其他的幾位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痛得打滾,不時拿拳頭狠狠打自己腦袋的邢夫人,臉上卻露出了些微的幸災樂禍的神情。


    此時的梁王全副心思都在邢夫人的身上,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藥來了。」侍女把剛煎好的藥給端了過來,梁王伸手接過,親自送到邢夫人的嘴邊餵她喝下。


    看得那幾位夫人臉色不由難看了幾分,王爺對她還真是體貼。


    那邢夫人此時痛得已是神誌模糊,但她遺憾知道,這湯藥也許是她的救命稻草,所以強忍著頭疼,坐起身來,就這梁王的手,將那湯藥一口氣給喝了下去。


    然而情況並未見好轉,她的頭還是疼痛難忍,不住地往牆上撞。


    梁王見她如此痛苦,要是再用些力的話,估計她真的要沒命了,沒有其他法子,他隻好伸手將痛得直拿腦袋撞牆的邢夫人給打暈了。


    邢夫人頓時癱倒在了床上,痛苦的叫喊聲也隨之停了下來,耳邊這才算是清靜了下來。


    「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梁王這時候才又空閑去詢問伺候在邢夫人身邊的侍女,看到邢夫人這樣,他的聲音也是帶上了幾分怒氣,對於邢夫人,他顯然是很在意的。


    幾個在這院子裏伺候的侍女,頓時在梁王的麵前跪了下來,其中一人開口道:「請王爺恕罪,奴婢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一開始的時候邢夫人隻說是頭有點疼,不大要緊。後來就開始越來越疼,奴婢們也趕緊請示了蕙側妃,請了大夫過來。」


    一開始她們也隻以為沒什麽大事,不過是頭疼而已,很多人偶爾都會這樣的,但誰知道邢夫人的狀況越來越嚴重,等大夫到的時候,她已經疼得滿頭是汗了,臉色蒼白地嚇人。


    大夫想先用針幫邢夫人緩解一下疼痛,但是邢夫人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大夫想要給她行針,她卻因為疼痛而不住地動來動去,大夫根本沒有辦法紮針。


    後來她們幾個好不容易將邢夫人給按住了,不讓她亂動,大夫也給邢夫人紮了針,可是邢夫人的頭疼不僅沒有緩解,好像還越來越重了。


    梁王也沒有辦法,隻要讓人去宮裏請了太醫過來。


    太醫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其他夫人便是先各自迴去了,走出院子之後,才語帶不滿地道:「她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還要去宮裏叫太醫,王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她們這些人在梁王府裏呆了這麽多年了,每次生病了,也都是請普通的大夫過來了罷了,誰勞動過太醫?這個邢蔓蔓可真是了不得。


    清溪和程沐予也是走了出去,一邊走,清溪一邊看向程沐予,道:「看樣子,她應該不是假裝的。」本來還以為她有什麽計謀而故意裝疼痛,但是臉色蒼白、饅頭冷汗這些是不能裝出來的,而且方才她痛到去撞牆的樣子,自己也是看在眼裏的,不像是裝的。


    「且再看看吧。」程沐予道。


    如果不是裝的話,她是真的病了,頭疼得這樣厲害,應該不是小病。


    但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已經被梁王給打暈過去的邢夫人,又是醒了過來,還是不住地喊疼,跟方才一樣。


    太醫正好也趕了過來,看到邢夫人痛成這個樣子,太醫趕緊給她把了脈,卻也隻診出她心緒不穩。


    跟之前的那個大夫一樣,他試圖給邢夫人紮針,但邢夫人比之前掙紮得更厲害,梁王隻好又將她給打暈了。


    太醫給邢夫人腦袋的幾個穴位上都紮了針,但此時邢夫人已經被打暈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太醫隻好在一旁等著,接過那侍女遞過來的方子看了看,太醫沒有說什麽,隻提筆在那方子上又加了幾味藥。


    這一次邢夫人沒有那麽快醒過來,眼看著快要到子時了,邢夫人還是沒有動靜,梁王也不好讓人家太醫再等下去,便是讓太醫先迴去休息,若是邢夫人醒來之後還不好的話,再請他過來。


    那太醫也就起身告辭了。


    梁王府的其他人也都是迴去休息了,隻有梁王還在這裏守著那邢夫人。


    一覺睡到天亮,清溪從程沐予的懷中坐起身來,剛要將衣服給穿上,突然想起邢夫人的事情,衣服還未穿好,隻是披在身上,便是下了床。


    開口喚了外間裏的碧兒,碧兒聽到聲音從外間裏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幫清溪穿衣服。


    「邢夫人那邊有消息了嗎?」


    碧兒一邊幫清溪穿衣服,一邊道:「我去打聽過了,邢夫人已經醒了,頭也不疼了,應該是沒事了。」


    「完全沒事了?」這麽快的嗎?昨天晚上還痛成那個樣子,恨不得死了痛快,一覺醒過來,卻完全沒事了?


    「現在是沒事了,之後就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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