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聞言將手中的那塊符牌放在旁邊的桌上,亦是開口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估計這牌子是真的,但是殺了那匹狼的事情卻未必真的是閻門的人做的。」


    清溪的話裏還有猶豫,當時程沐予卻幾乎可以斷定,這件事肯定不是閻門的人做的,除非閻門裏有不聽他們門主命令的人存在。


    同樣身為男子,他不是看不出閻門門主對清溪的感情是真的。當初既然他能在清溪墜崖的時候,救清溪一命,又為什麽要故意殺了那匹野狼引起猛獸們對清溪的敵意?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能確定當初殺狼的這個行為究竟是衝著誰的,那這個銅牌出現之後,他就知道那件事肯定是衝著清溪來的。而閻門門主是不可能希望清溪去死的,他想要的是得到清溪,而不是殺了清溪。


    清溪靠在椅背上沉思,口中喃喃道:「那會是誰呢?能拿到閻門殺人符牌的人首先武功應該不錯,而且要能接觸到閻門的人,其次他要針對的人是我。如果這樣說來的話,會不會還是閻門門主的那個師弟?」


    但隨即她又皺起了眉頭嗎,「可是這也不對啊,如果是蕭逐風的師弟,那這符牌肯定是他故意留在那裏好讓我們找到的,不就是為了嫁禍給蕭逐風嗎?可是上次我看他跟蕭逐風的關係應該是不錯的。」蕭逐風當時並不是他的對手,他還故意手下留情了。


    清溪想了又想,還是覺得無論怎麽說,這件事似乎都有些不合理。


    「或者……」清溪想了很久之後,突然抬起頭來看向程沐予,「我們是不是該將這件事告訴蕭逐風,或許他會知道這個人是誰。」這種不確定自己對手究竟是誰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想要反攻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根本就沒個方向。


    清溪又是搖了搖頭,有些不耐地道:「真是麻煩,我們索性將蕭逐風給約出來,把所有的事情一併解決吧。」


    「怎麽解決?」


    「用江湖中人的解決辦法,徹底地……」


    當天晚上,清溪將寫好的信飛鴿傳書到了碧天山莊,接下來就等著那邊的迴音了。


    到了次日,一大早,四皇子就出現在了梁王府,一臉急切的模樣。


    而彼時程沐予和清溪還在吃早飯。


    「別磨嘰了,趕緊的吧。那個牌子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昨天晚上被這件事折磨得一夜沒睡。」一大早就趕緊來梁王府來了。


    程沐予見他這樣,卻是故意不肯痛快地說出口,對一旁候著的碧兒道:「去再多加副碗筷來,四皇子這麽急急忙忙地過來,肯定也還沒有吃早飯呢。」


    「行了,別忙了,我不吃,你就趕緊告訴我吧。」


    程沐予放下手中的筷子,讓房間裏的侍女都退了出去,這才看著四皇子問道:「你知道江湖上有個叫閻門的地方嗎?」


    「閻門?我聽說過,好像是個什麽魔教,殺人不眨眼的那種,據說那閻門的門主是個……」說到這裏,四皇子突然頓住了,他瞬間明白了過來,一臉震驚地看著程沐予,「你的意思是那個銅牌是……閻門的?」


    對於這個閻門,他也隻是聽說過而已,所以看到那個銅牌之後並沒有立刻想到閻門。


    「可是閻門不是個江湖門派嗎?怎麽跟賑災扯上關係了?難道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畢竟這個閻門的名聲可是不怎麽好,聽說兇殘得很,江湖那些名門正派都不敢跟他們正麵對上。


    「這件事針對的應該是我和清溪,跟你和太子,還有朔寧的朝廷都沒什麽關係。」


    四皇子聽了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麽給忘了呢?世子妃可是江湖中碧天山莊的莊主啊。」


    四皇子將目光移向清溪,「難道是你跟那個閻門門主有什麽過節?」


    「算是吧。」


    這件事畢竟也跟四皇子無關,而且如果詳細說起前因後果來也很麻煩,所以清溪也便是含糊地應了。


    「那可麻煩了,我聽說這閻門兇殘得很,是做殺人買賣的,裏麵的人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尤其是那閻門門主,據說是個茹毛飲血的人物。你們能對付得了嗎?」


    「現在還不確定事實是如何。」清溪道:「我已經讓碧天山莊的人去查了,要等那邊的迴音。」


    ……


    自從上次玉綰在蕭逐風的住處大鬧了一場之後,這陣子倒也安靜了很多,不再跟蕭逐風鬧脾氣,反倒比從前體貼了許多。以前都是蕭逐風去看她,現在都變成了她去看蕭逐風。


    打聽到蕭逐風此時正在園子裏休息,玉綰便是帶著侍女端了剛燉好的湯給送過去。


    蕭逐風正坐在水榭之中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已然知道來人是誰,也沒有睜眼,更沒有開口說話。


    玉綰從侍女的手中接過湯盞走上前來,輕聲道:「這是我讓廚房剛燉好的湯,你嚐嚐,味道很不錯。」


    蕭逐風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著玉綰,語氣平平地道:「你身子不好,這湯你便喝了吧。」


    說完這話,也不等玉綰迴答,蕭逐風徑直站起身來走出水榭,離開了這園子。


    玉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不由露出失落傷感之色,自從上次之後,他就很少來自己房裏看自己了,難道他真的打算就一直這樣了嗎?


    她多懷念以前的日子,雖然那個時候他也絕口不提要娶自己的事情,但是最起碼那個時候他還是關心自己的,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隻是迫於無奈的彌補而已。


    但是如今,他確實連這樣的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了。


    「姑娘,這湯……再不喝的話就要涼了。」


    玉綰有些生氣地道:「涼了就涼了吧。」她還是習慣將氣撒在自己的侍女身上。


    那些侍女也不敢再說話了。


    這個時候,從園外走進來一個蕭逐風的屬下,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等他走近了,玉綰才看出來,原來他手裏拿著的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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