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我不帶你走的話,你大概這輩子就隻能困在這裏了,這樣的話你也願意嗎?比起師兄的話,待在我身邊是不是更好一些?」


    清溪搖了搖頭,「不放我自由的話,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沒什麽區別。」


    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走,現在程沐予已經知道自己就在蒼冥山上了,他隨時可能會來找自己,自己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跟蕭逐風一起離開,而且蕭逐風這個人……也是神秘得很,跟著他一起離開,未必會比現在更好。


    「那間鋪子裏有你跟沐世子的暗號吧?」蕭逐風試探著問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所以啊,師兄還是不應該帶你出去,若是他不帶你出去的話,就沒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其實那紙鳶……你是故意的吧?我不相信你對師兄對你的心意,一點都不知情。其實你也是利用紙鳶的事情,讓他對心軟,答應帶你出去。」


    「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就不必再往下說了,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清溪語氣冷冷道。


    「尹莊主,你這就太不近人情了吧?之前沒有人跟你說話的時候,你不是還天天盼著我來嗎?如今不想跟我說話了,倒著急趕著我走。」


    「因為你說的話我不想聽,不趕你走還留著你幹什麽?」


    蕭逐風被清溪的話給噎住,也不再說什麽,隻伸手取了一塊被清溪擱在一旁的泥巴,學著清溪的樣子捏了起來。


    眼看著清溪捏的小兔子,小狗什麽的都惟妙惟肖,他自己捏出來的卻不像樣子,不由挫敗道:「你是怎麽捏的?」


    「這都是小時候玩兒的,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手笨,捏什麽都捏不好,等到後來熟練了,也就捏得越來越像了。」


    蕭逐風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小時候都玩這個嗎?」


    「當然不隻是這個,小時候好玩的還有很多呢,隻是等長大了之後,事情好像越來越多了,也就沒有再玩兒過了,就算想玩兒,也沒有人在陪著自己玩兒了。」


    「聽起來真讓人羨慕,我們小的時候可沒你這麽好命,除了練功之外,就是挨打,玩兒?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們為什麽不離開呢?」清溪問道。


    蕭逐風眸光一沉,默然了半晌之後,方是悠悠開口道:「因為離開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雖然人們常說,與其受這樣的折磨,還不如死了幹淨。可是誰又能真的有勇氣去死呢?而且,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知道自己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哪裏甘心去送死呢?所以就算痛苦煎熬,也便一日一日地延捱著,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好一些。」


    說到這裏,蕭逐風換上了輕鬆的口吻,「瞧,我們現在的日子不就過得好多了嗎?」


    「既然離開就是死路一條,那你們是怎麽出來的?」清溪突然好奇道。


    蕭逐風搖了搖頭,「至於我們是怎麽出來的,就不跟你說了,我怕你被嚇破膽子。」


    清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繼續低下頭去,擺弄自己手裏的泥巴了。


    等到清溪覺得困了,才洗了手,準備上床睡覺,而蕭逐風也已經悄悄離開了。


    又是五六日的時間過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清溪坐在窗前發愣,也不知道程沐予這個時候在幹什麽?他也在這蒼冥山上嗎?


    冷風襲來,清溪感覺到身上一陣寒意,正打算關了窗子迴房間去,卻聽得外麵傳來一陣尖利的哨鳴聲,好像是在警戒著什麽,原本站在清溪身後的蘭舟,聽到這聲音,也瞬間戒備起來,將房門和窗戶都給關上。


    清溪的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她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蘭舟,問她道:「這是什麽聲音?外麵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蘭舟隻淡淡道:「沒什麽特別的事情,許小姐你不必擔心。」


    蘭舟越是這樣說,清溪越是覺得有事情發生。


    那哨鳴聲,分明就是為了警戒,她已經聽到外麵的動靜了。


    清溪當即打開房門要走出去,可是蘭舟卻攔著她,「許小姐,請暫時先不要出去。」


    「你不是說沒有事情嗎?為什麽不能出去?」


    「恕我不能再告訴許小姐您更多。」


    聽到蘭舟這樣說,清溪也便故作妥協道:「好,我不出去就是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進了房間,在路過桌子的時候,不小心扯動了桌布,將上頭的茶壺給打翻了,隻見她懊惱的低唿了一聲,她正彎下腰去撿茶壺的碎片,卻聽得蘭舟道:「不用了,待會我來收拾。」然後徑直走入了裏間。


    她在床邊坐下,寬大的衣袖遮著她的手,而此時蘭舟也在時刻注意著外麵的動靜,所以沒有注意到,清溪隱在袖中的動作,她在悄悄地從枕頭底下拿什麽東西。


    將那東西拿在手中,清溪復又鎮定自若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就在蘭舟不注意的時候,她從袖中將火摺子拿了出來,瞬間點燃了床幔,


    火苗迅速躥了起來,蘭舟先是驚訝的看了一眼清溪,然後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拿滅火。然而桌上的茶壺已經被清溪給打碎了,就算沒有打碎,茶壺裏的那點茶水也澆滅不了已經燃燒起來的火苗。


    蘭舟現在已經意識到清溪想要做什麽了?但此時她也是分身乏力,如果要控製住清溪,她就不能去打水滅火,如果不滅活的話,火燒起來,肯定會起煙,這樣的話就會被外麵的人看到了。


    這也就是方才許小姐一直在問自己,而自己卻什麽都不能說的理由,方才的那聲音預示著閻門裏闖進了外人,至於這個外人是誰,她想她也已經猜到了,許小姐一直在等的人,不就是他嗎?那位沐世子。


    而許小姐顯然也已經猜到了,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在蘭舟猶豫不決的時候,清溪又用火摺子點燃了紗簾。


    蘭舟見狀趕緊上前,將她手中的火摺子給搶了過來,但此時為時已晚,整個床都開始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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