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認識誰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都會不舒服。


    「你們二位命格相衝,若是結為夫妻,那便是孽緣,定然下場悽慘。」道士說著,目光越過清溪落在站在她身後的程沐予身上,「沐世子尚還可保全一條性命,但是許小姐你……隻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他說『沐世子』、『許小姐』,旁邊的眾人也都是朝他們這裏看過來。


    「你咒誰呢?」羽欣公主立刻衝過來,氣憤對著那道士開口。


    「我並非是咒誰,隻是說出實情而已。」那道士麵色平靜地道。


    清溪懷疑地看著麵前的道士,「我又沒將我的生辰八字告訴你,光憑著麵相,你就能知道我的命格嗎?你以為會有人相信?」


    「許小姐和沐世子這樣在京城裏大名鼎鼎之人,生辰八字並不難得知。當初聽聞沐世子和許小姐定親的消息之後,我就幫二位推算過,實在是大兇大煞之象。我本不是願意給自己招惹麻煩之人,所以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但誰承想,今天竟然能見到二位。既然緣分如此,縱然是冒著泄露天機的危險,我也隻好將這件事告知二位了。二位若非夫妻,皆是命有福運之人,此生順遂,一世無憂。但若成夫妻,必然結局悽慘,還請聽老道一言,揮刀斷情,另尋姻緣吧。」


    程沐予聞言卻是笑了,「真是怪了,我之前也找人幫忙算過我和清溪的八字,而且不止一人,他們都說我與清溪乃是天作之合,偏獨你在這裏說些聳人聽聞的話。」


    「那些人不敢得罪沐世子,自然全挑好話來說。若是沐世子不信,就全當我是胡說八道吧。」道士苦笑一聲,「如今我已泄露天機,上天降罪,恐命不久矣。若是二位聽我之言,及早斬斷姻緣,我這條命也不算是白丟了,若二位扔執迷不悟……罷了,都是我命裏的劫,與旁人也無攸。」


    道士說著,竟是不再去看清溪和程沐予,而是兀自走開了。


    程沐予目光沉沉地看著那道士離去,不發一言,而羽欣公主則走到清溪的身邊,拉著她的手,低聲道:「別信這些江湖術士的話,都是胡說八道的。」


    這時太子也是笑著開口道:「這些沒什麽本事的道士就是喜歡說些嚇人的話,好騙人掏銀子消災,不必放在心上。」


    程沐予此時亦是淡淡一笑,「這等荒誕之語還不值得讓我放在心上。」


    說罷,他牽起清溪的手,「我們先出去吧。」


    不管相不相信,在七夕節這天,而且還是在月老廟裏聽到這樣的話,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


    隻是還未等程沐予和清溪邁出幾步,就聽得大殿後麵有人在高聲驚叫,而且還不止一人。


    「著火啦!」


    「火!」


    殿內之人聽到這般聲音都是朝著大殿的後麵湧出去,而程沐予他們幾個彼此對視了一眼,也是朝著殿後走了過去。


    隻見走在最前麵的四皇子還未跨出門檻就已經愣在了原地,火光映在他的眼中,一片通紅。


    「啊!」羽欣公主驚叫了一聲,尤芳菲和宋雲柔的臉色都發白了,杜欣喬也好不到哪裏去,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清溪朝著眾人目光聚集的地方看過去,隻見那裏正站著一個『火人』,那的確是個人,從身形來看分明就是剛剛的那個道士,隻不過此時他的全身已經被火光給包圍了,此時正在地上滾著、掙紮著,所有人都是震驚又害怕地看著他,沒人敢上前。


    「找水!」隻聽得太子大喝一聲,四皇子和宋雲深他們才反應過來,趕緊撥開人群去找水。


    隻是當他們拎著水桶迴來的時候,那個道士早已趴在地上不動了,幾桶水澆上去,總算是把火給澆滅,隻是那道士已經被火燒得麵目全非了,看起來很是駭人。在場的這些女子大都不敢看,隻有膽子大一些的,還好奇地看上一眼。


    出了這樣的事情,周圍之人一時又驚又怕,也沒有人說話了,竟是安靜了好多。


    但是有不少的目光朝著程沐予和清溪看過來,方才這位道士的話他們可都聽見了,他說自己是泄露天機,活不了多久了,果然,剛出了大殿,他就莫名其妙被火給燒死了。


    當時旁邊有很多人在,誰也不知道火是怎麽起來的,好像突然就在他身上燒了起來,難道這真的是天命?因為這位道士他泄露了天機,所以上天罰他?


    「我們走吧。」程沐予扔下這麽一句話,就帶著清溪轉身走了出去。


    太子他們彼時對視了一眼之後,也隨後離開了這大殿,一起走出了月老廟。


    但是這件事卻並沒有因此宣告結束,在程沐予他們離開之後,眾人漸漸開始議論起來,如今這位道士因為泄露天機而受到懲罰,那這麽說來,那道士說的話是真的了?沐世子和許家小姐之間是惡緣?


    出了月老廟之後,羽欣公主悄悄打量清溪的神色,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清溪似乎並沒有怎麽受這件事的影響,麵色神色與往常無異。


    倒是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開口說話。


    隻見程沐予轉過頭來對太子和宋雲深他們道:「時間不早了,我該送清溪迴去了,你們慢慢逛吧。」


    就這麽把跟清溪一起來的宋雲深和宋雲柔拋下了。


    既然程沐予和清溪都走了,阮懷彥和尤芳菲也不想再多留,於是就見阮懷彥拱手對太子道:「殿下,下官也要告辭了,芳菲的父母不希望我們在外麵呆到太晚。」


    尤芳菲的父母當然沒有這麽說,這不過是阮懷彥找的一個離開的藉口罷了。


    他們都走了,宋雲深和宋雲柔也是找藉口告辭,跟他們四個皇室中人一起逛,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羽欣公主當然不舍,但又怕被別人看出端倪來,隻好任由宋雲深在她的眼前離開。


    已經走遠了的尤芳菲一臉的擔憂之色,心神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快要撞到前麵的人了都不知道。


    阮懷彥無奈將她拉住,「在想方才那個道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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