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此人是自己最看重的年輕人,而且因為自己女兒的事情,他對阮懷彥也頗有愧疚,之前女兒跟太子成親的那段日子,懷彥整個人一直有些懨懨的,他也是看在眼裏的,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對不住人家。


    杜丞相在心中斟酌了一番之後,最終提筆寫下了一封信交給阮懷彥,道:「我不好直接插手京兆府的事情,這封信就當是我私人寫給京兆府尹的,你去了之後直接拿給他看就是。」


    阮懷彥伸手接過那封信,朝著杜丞相深深拜了一拜,「多謝丞相大人。」


    「去吧。」


    阮懷彥拿著杜丞相給的那封信,匆匆走出戶部大門,對等在門口的尤芳菲道:「走吧,我們現在去京兆府。」


    ……


    「大人,戶部的阮大人在外求見。」


    「戶部?」正伏在案上翻閱卷宗的京兆府尹聞言抬起頭來,奇怪地道:「戶部的人來我們京兆府衙幹什麽?哎,等一下,你說的那位阮大人……該不會是去年中了新科狀元的那位阮大人吧?」


    「可不就是那位阮大人嘛。」戶部哪裏還有第二位姓阮的大人啊?


    「快,快請進來。」那位阮大人雖然品級比自己低,但人家可是皇上欽點派去在戶部任職的,這背後的意義本來就大不一樣,尤其他進了戶部之後,又十分得丞相大人厚愛,如今的品級不過是暫時的事情,他的前途肯定比自己平坦多了,自己哪裏敢怠慢。


    可是讓京兆府尹沒有想到的是,從外麵走進來的不止阮懷彥一人,還有一個年輕女子,看起來也大概隻有剛及笄的年齡而已,這是個什麽情況?怎麽還帶女子來啊?


    「見過府尹大人。」阮懷彥進來便是給京兆府尹見了禮,一旁的尤芳菲也是跟著朝那府尹行了一禮。


    「阮大人不必多禮,快請坐吧。」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幹什麽來的,但是好歹讓人家坐下再說。


    「貿然前來打擾真是失禮了,還請府尹大人不要見怪。」


    「無妨,難得阮大人來一趟,同朝為官,我們就不必多禮了,卻不知阮大人此來是為了……?」人家將來的官做得很可能比自己大得多,如今自然得有眼色一點,給這位阮大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是這樣的,我這位師妹的父親今日早些時候被大人府衙裏的衙役們抓了進來,說是送進了府衙大牢,還不許人探視。我隻是好奇來問問,究竟是什麽樣的重罪,竟然連家人探視都不許?」


    京兆府尹一聽這話,頓時額頭冒汗,今早抓進府衙裏來的人隻有那一個,至於為什麽不許家人探視,的確是他起了一些私心。真是倒黴透頂了,這件事怎麽會跟戶部的阮大人扯上關係?


    見京兆府尹麵上現出心虛之色,阮懷彥又是道:「還是說……其實是底下迴話的人給搞錯了?大人莫要見怪,我這個師妹年紀輕,遇到這種事情難免慌張失措,一時聽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對,肯定是下麵的人搞錯了,哪能不讓家人探視呢?」雖然明知道他們要見的人是誰,但府尹大人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不知阮大人要見的究竟是何人啊?」


    「是專給人寫訟狀的尤先生,他之前曾經幫不少窮苦人家寫過訟狀,大人對他應該不陌生吧。」


    府尹大人幹笑兩句,「是,不陌生。但……阮大人,這次那尤先生犯的可是教唆旁人做偽證的罪行,縱然他跟阮大人有什麽交情,我也是不能徇私的。」雖然這位阮大人將來有可能坐到高官的位置,但也隻是有可能而已,說實話,就算他真的能坐到戶部尚書的位置,那恐怕還得要幾十年呢,等到那時候自己就老了。在吏部尚書和這位阮大人之間,自己當然還是選擇吏部尚書,畢竟自己的升遷都掌握在吏部的手中。


    而且,人家吏部尚書的小舅子手裏有鐵證啊,就連原告都說是那姓尤的教唆的他們,這件案子還有什麽好審的呢?明天升堂走個過場之後就能結案了。


    於公於私,自己都沒有網開一麵的道理。


    「府尹大人可派人去查了?果真確定是罪證確鑿嗎?」


    「人家原告自己親口說的,斷不會冤枉了尤先生。」


    「原告親口說的就不可能是誣陷了嗎?府尹大人,你這樣審案是不是太武斷了些?還是說因為對方是吏部尚書的小舅子,你才故意急著下結論?」


    那府尹大人被戳中心思,不由惱羞成怒,「阮大人是在說本官徇私枉法嗎?」


    阮懷彥則是淡淡道:「我隻是這麽猜測一下而已,大人大可不必這麽激動。現在說這些都還為時尚早了,我們現在隻想見見尤先生,這個應該沒問題吧?對了,這是丞相大人讓我帶給大人你的一封信。」


    一聽是丞相大人給自己的信,那京兆府尹臉上的惱怒之色頓時散了一大半,伸手恭敬地接過,趕緊拆開來看。


    看完之後,才別扭地對阮懷彥和尤芳菲道:「請兩位跟我來吧。」


    進到大牢之中,一陣酸臭腐敗的味道迎麵撲過來,尤芳菲心中越發難過,不知道父親在這裏能不能受得了,看樣子,一天兩天的是出不來了。


    阮懷彥猜到她心中所想,側頭去看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這女孩子一個人也挺不容易的。


    「父親~」尤芳菲一眼就認出跌坐在角落裏的自己的父親,雖然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但光憑身形她也能認得出來。


    「父親,你身上怎麽……?」看父親的樣子,明顯是被鞭子給抽過了,衣服上一道道裂開的痕跡,傷口上血肉翻出……


    阮懷彥見狀也不由深皺起眉頭,冷然看著身旁的京兆府尹,「府尹大人,你們這是幹什麽?要屈打成招嗎?」


    而那京兆府尹此時也是一臉的震驚,不像是裝出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兒。你!過來,究竟是怎麽迴事兒?誰讓你們動私刑了?」他也是怒聲喚來了身後跟著的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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