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私情』二字,小侯爺楚奕渙頓時臉色大變,與宮女有私情,這可是穢亂宮闈的罪名!


    「什麽私情?沐世子,你可莫要血口噴人!」


    程沐予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目光透著幾分薄寒,「既無私情,那你的玉佩為何會在那宮女的手中?」


    「我怎麽知道?可能是我不小心弄掉了,被她給撿著了。」楚奕渙心中已然是後悔萬分,當初就不該用這枚玉佩收買那宮女的。這枚玉佩是自己從聚珍軒買來的,很多人都見過,根本無法否認它是自己的。


    但當時自己也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麽個情況,按照原本的計劃,自己隻是想要教訓一下那個許清溪,讓她吃一些苦頭,好替自己的妹妹出一口氣。這一趟來行宮,他身上並沒有帶什麽銀兩,所以隻好把身上戴著的玉佩給了那宮女,讓她騙許清溪出來。結果,這玉佩現下竟成了大麻煩。


    「是這樣嗎?」程沐予轉向皇後,拱手道:「還是喚那宮女前來問一問吧,玉佩的事情、還有把清溪引去璿璣苑的事情,都跟那宮女有關,是得盤問清楚才行。」


    皇後雖然頭疼,但心中也是好奇,於是吩咐人把那宮女給帶了過來。


    這宮女原就在外候著,程沐予吩咐了人看著她,不許她跑了。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那宮女跪在地上,神情惶恐,聲音都是發顫的。


    「是你謊借了沐世子的名頭帶了許小姐去璿璣苑的?」皇後的聲音頗具威嚴。


    「奴婢……奴婢……」宮女吞吞吐吐的,半晌都沒有下文。


    「話都不會說了嗎?究竟是不是你騙走的許小姐?」


    那宮女不由看了楚奕渙一眼,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若當時沒有旁人看見自己,自己還能否認。可當時許小姐的房裏還有其他人能作證,的確是自己帶走了許小姐。現在自己就隻能寄希望於小侯爺能救自己了。


    程沐予見狀淡淡開口,「皇後娘娘讓你說出實情,你看小侯爺做什麽?」


    到這裏,大家心裏也都明白了,這件事肯定跟楚奕渙脫不了幹係,現在就看皇後娘娘會怎麽處置了。


    這時隻見程沐予蹲下身去,把手中的玉佩遞到那宮女的麵前,聲音似春風般柔和,「還是說……你果真跟小侯爺有私情,若你們二人真的是兩情相悅,皇後娘娘也不是棒打鴛鴦之人,你照實說來就是了,說不定還能成全了你們的這段姻緣。」


    那宮女聞言不由眼睛一亮,沐世子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小侯爺肯定不敢把事實說出來,而且,為了阻止自己說出事實,他肯定要竭力保住自己。如果自己能藉此機會入了侯府,成了小侯爺的女人,那自己就是一步登天了,這等機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碰到的!


    「是,奴婢與小侯爺……的確是兩情相悅,這枚玉佩是小侯爺送給奴婢的定情之物。」方才的吞吞吐吐瞬間變成了現在的語氣堅定。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與你有私情了?」楚奕渙簡直要被氣死了,自己能看得上她嗎?


    程沐予站起身來,嘴角笑意淺淡,「這就有意思了,你們兩個如今各執一詞,卻不知究竟誰說的是真的。」言罷,他看了一眼楚奕渙,之後復又低頭看著那宮女道:「怎麽辦呢?方才小侯爺還說,這玉佩是他弄丟了被你給撿去的,你卻說這是他送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可要好好為自己辯解一番,不然你這樣誣陷小侯爺,一死肯定是逃不掉了。」


    話已出口,便是覆水難收,如果這個時候改口,自己必死無疑,隻有繼續搏下去了。那宮女堅定了心誌,果斷開口道:「奴婢沒有說謊,這玉佩的確是小侯爺贈予奴婢的,否則借奴婢幾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將小侯爺的東西私藏了啊。」


    「那你帶我師妹去璿璣苑又是怎麽迴事?難道也是小侯爺交代的你?若果真如此,你對小侯爺還真是一片深情,敢冒著殺頭的風險替他做事,就衝著這深情,小侯爺不娶了你還真是天地難容。」


    「沐世子,你這話未免有引導之嫌!」楚奕渙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隻是在做合理的假設而已。我實在想不出,她一個宮女能有什麽理由害我的師妹,要說這背後沒有旁人,莫說我不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


    聽到這裏,羽欣公主恍然大悟地看著楚奕渙,「哦,怪不得呢,你要把清溪給推下水。她不就是問了你有關那玉佩的事情嗎?你是怕私情被人戳破,所以要……殺人滅口嗎?」


    皇後聞言不解,「這話是什麽意思?」


    「母後,楚奕渙之所以會把清溪給推下水就是因為清溪問了他玉佩的事情。」


    這時,清溪也走到皇後的麵前,緩緩施了一禮,然後輕然開口道:「小女在璿璣苑的時候,看到一枚玉佩從那宮女的身上掉了下來,小女當下就認出那玉佩不久之前還佩戴在小侯爺的身上。所以當小女從璿璣苑出來,碰到小侯爺的時候就跟他說了這件事,問他是不是弄丟了自己的玉佩。可不知怎麽的,小侯爺聽了之後,竟然突然很生氣地把小女給推下了水,還好小女識得水性,不然……」


    這還要多虧了之前他那麽打量自己,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時,自己也在暗暗打量他,這才能認出從那宮女身上掉下來的玉佩。


    「血口噴人,分明是你自己跳下的水,我連碰都沒碰你一下!」楚奕渙現在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而且是怎麽掙紮都逃脫不出的那種。


    「小侯爺是說我傻,還是認為大家都是傻子呢?」清溪淡淡問道。


    楚奕渙咬牙切齒道:「你可不傻,你精得很吶。」


    「你來說吧,究竟是怎麽迴事兒。」皇後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宮女。


    「奴婢知罪。的確是小侯爺讓奴婢借沐世子之名,騙許小姐進璿璣苑的。因為婉彤郡主不喜歡許小姐,所以小侯爺想幫婉彤郡主出口氣。可是,皇後娘娘,小侯爺真的沒有要傷害許小姐的意思,他隻是想要捉弄一下許小姐而已,還請皇後娘娘不要責罰小侯爺,要罰的話就罰奴婢一人好了。」那宮女不住地給皇後磕頭求情。


    「皇後娘娘,」程沐予這時突然開口,「在如此境地下,這宮女還殷殷切切地為小侯爺求情,足以可見深情似海,不如皇後娘娘就成全了他們這對鴛鴦吧,也算是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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