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霸心驚膽裂地嚎啕:“救命啊,救命啊!”


    外麵的管家還沒睡下,聽見老爺唿救,急忙提醒說:“老爺,快用符。”


    黃天霸早被嚇慌了,如果不是得到提醒根本記不起來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符紙。


    他恍然大悟,拿出符紙往四姨太慘白的臉上狠狠一貼,緊跟著就聽見四姨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黃天霸還從沒聽到這麽慘的叫聲,簡直比自己的嚎啕還恐怖還難聽。


    慘叫聲瞬間戛然無蹤,而四姨太就這麽眼睜睜地在自己眼前化作了一道青煙消失不見了。


    黃天霸怔了半晌,眼裏滿滿都是疑惑。


    四姨太哪兒去了?


    難道……


    他思索良久才慢慢緩過神來,暗忖:大抵是符籙起了效果,四姨太已經飛灰湮滅了。


    這山上的大師好厲害啊!


    “老爺,您怎麽樣了?”


    門外傳來管家焦急喊道。


    黃天霸鬆了口氣,連忙應道:“沒事了,四姨太被我用符貼在了臉上,之後化成一道煙不見了。”


    他跟著感喟了一句:“山上的大師真乃高人呐!”


    管家推門進來,滿臉堆笑說道:“恭喜老爺脫災消難。”


    “可算是過去了。”黃天霸不停地感歎著:“這些天可把老爺我折騰得生不如死啊!嗯,真該感謝天奇觀的那位大師,沒想到咱們這兒還真來了位神人!”


    “老爺您說的是,我明天就差人上山給他送些謝禮。”


    “不,”黃天霸擺手說道:“這迴老爺我要親自去感謝他。”


    ……


    這邊林間昨日拿著五兩銀子順利離開了黃家,突然腹中又饑餓起來。


    有錢啦,先吃飽了再說!


    林間遂懷揣五兩銀子大搖大擺到山下的集市裏美美吃上了一頓。


    第二天,陽光透過門縫射在林間臉上,清風漸漸吹散了睡意。


    昨天吃了個飽,隻感覺渾身慵懶,迴到觀裏倒頭就睡。


    如今一看天時早已日上三竿了,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突然打了個激靈。


    他聽見外麵傳來吹嗩呐,敲鑼鼓的聲音,好似十分喜慶。


    林間猜測應該是哪家在娶媳婦,可聽聲音明明是從山下向山頂傳來的啊?


    山上就隻有這間破道觀,娶親的隊伍為何要往這頭來?


    總不會是給我娶親吧?


    他推開窗戶探出張望著,果見一群人從山下逶迤而上,有敲鑼的,有打鼓的,有挑擔的,還有抬轎子的,好不熱鬧!


    但見人群浩浩蕩蕩,他有些狐疑。


    此時,黃家人已經將天奇觀門口糊得水泄不通了。


    黃天霸正襟危坐在轎子裏,整了整衣領才緩步走下來。


    他走到人群前麵,朗聲問道:“敢問大師起床了嗎?”


    跟著,昨天見過的一位漢子說道:“大師真乃神人也!您給我們老爺的符籙已經把鬼除了,今天他是過來拜謝的。”


    黃天霸笑道:“還請大師移尊步出來受我這廂一拜。”


    “老爺,大師該不會不在觀裏吧?”


    黃天霸想了想說:“那就先把禮物抬進去,老爺我就在這裏等他迴來。”


    林間尋思著推開門,端著腔說道:“何人在外大聲喧嘩?”


    黃天霸連忙後退一步,躬身拜道:“在下黃天霸,幸虧您的那張符籙才救了我一命啊!所以今天特備薄禮前來拜謝。”


    林間手一揮:“哦,這都是小事兒。方外之人,除魔衛道乃是本分,不能見死不救!”


    他不會畫符,但畫符籙最重要的是畫符者將自己的精力布在籙上,法隨精至,符籙的強弱全在於畫符師投入的精力。


    誠然,這極其耗費法力,但憑林間的境界這點太容易了。


    即便如今是他的分身亦是如此。


    林間臉上不動聲色,黃天霸落座後問:“大師不是本地人士吧?來天奇觀修行多久了?”


    原來這道觀叫天奇觀啊!


    他迴答說:“才剛來十天而已。”


    這時,旁邊的管家插嘴說:“您可發覺了這道觀裏的怪異?”


    “怪異?”林間莫名不解。


    管家又跟著說:“難道您沒發現這觀裏麵的邪祟?”


    “你是說,我的道觀裏鬧鬼?”林間瞪大眼睛問:“那你們還敢來?”


    管家:……


    “現在清輝映室,屋宇澄明,我們才敢過來。”他輕輕皺眉說道:“大師莫見怪。這座天奇觀乃是供奉東嶽大帝的廟宇,牛頭馬麵,四大天王都曾一應俱全。過去這裏住著一位姓黃的老道士,後來卻突然離開了道觀。鄉裏的人都傳言這裏鬧鬼,所以這裏一直都沒人敢來。”


    林間聽了後背一陣起寒,莫名說:“真的?可我真沒見過什麽鬼啊?”


    “大師法力無邊,邪祟怎麽敢靠近你呢?”黃天霸早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一想就是這麽迴事兒:“不過,我這管家也沒扯謊。有人親眼見到天奇觀裏藏有三個鬼,一個長舌頭,一個女鬼,還一個小鬼。但這三個鬼並不害人,卻時不常下山捉弄人一下,或者在夜裏有人上山的時候躥出來嚇唬人。”


    林間料想這幾個應該是不成氣候的小鬼兒,可自己卻並沒看見啊?如果不是聽黃天霸說,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會害怕。


    黃天霸跟著笑道:“不過現在好了,大師出馬,鬼祟害怕。我們任家集以後可以太平了。”


    林間衝他訕訕一笑,黃天霸又問:“大師過去在哪裏修行啊?”


    被他突然一問,林間立刻不知所措了:“這個……呃……我……”


    黃天霸張大了眼睛:“大師不會身上沒有度牒吧?”


    林間想了想,知道這事兒沒法再瞞著。自己沒有度碟,也不可能私自做一張,一來他不會,況且聽說在古代私印出家人的憑證可是大罪!


    自己得用這具分身修煉很久,不然就得前功盡棄。地方不比京城,自己身為道士沒度牒可不。因為僧道有許多豁免權,比如不用服徭役,不用納稅,如果不查得嚴些就會出來很多假的出家人。


    所以曆朝曆代官府對出家人的度碟文書都控製得極嚴。


    黃天霸跟管家對視一眼,說道:“沒有度牒可不好辦!那大師有沒有大小路條啊?”


    林間憋了半晌,最後問了一句讓二人都意外的話:“大小路條是何物?”


    “小路條就是本州本土的路條啊!朝廷規定但凡跨越縣城鄉村的都要有小路條。”黃天霸解釋說:“至於要過境州府那就得要大路條了,必須得由州府上報戶部審批,少說也得要等一個月才能下來。”


    林間如實搖頭說:“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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