峴港的北門出口處,張念恩眼神陰霾的透過車窗朝著外麵看著。


    入口處肉眼可見的百米之內此時爆炸聲,槍聲,各種慘叫和嘶吼聲不絕於耳。


    “這踏馬的打的挺慘烈啊……”富春看著眼前的戰爭場景發生的一幕一幕,有點目瞪口呆的說著。


    “南北的矛盾太大了,仇人相見肯定是分外眼紅,那柬區的人來了就是收麥子一樣的打法,不打白不打的節奏,這還不算慘烈的……我聽說當年恩眾剛剛在遠東紮根的時候發生過一場大戰,三爺的腿就是在那個時候丟的……”


    沒等湯恆嘀咕完呢,張念恩直接掃了眾人一眼之後罵道“都瘠薄啥時候了?還在這嚼舌頭根子,趕緊收拾收拾出城!”


    “這咋出去啊?”富春迷茫的看著肥肉橫飛的戰場問道。


    “流民的隊伍過來了,混進去!”張念恩說了一句之後果斷的打開了車門子,隨後邁步就下了車的同時還對著後麵的麵包車擺了擺手,立刻雷耀雷小二跟江饒兩個人也下了車。


    隨即張念恩一行五個人立刻快步的朝著不遠處一大群舉著白色布料的人群跑去。


    這些人全都是生活在峴港的老百姓,雖然平時都安貧樂道的生活在這個美麗的城市裏麵,但是這座城帶給他們的卻根本就稱不上是什麽避難所,或者是家的感覺,因為這裏無時無刻不摻雜著戰火的味道。


    所以當戰火蔓延的開始,整個峴港的老百姓最常幹的事情就是舉著白旗開始漫無目的的逃離這裏。


    也正是因為現在的這個世道所有打仗的雙方基本上都知道也都了解,打仗之後你獲得的土地或者是資源也是需要老百姓來運作或者說運轉的,市場經濟的大環境下麵你不可能說讓戰士們還拿起響就打仗,放下響直接就解甲歸田建設家園,所以不管是哪一方打仗,出了避免不了的誤傷以外,基本上流民在出逃的過程中都是避免傷及無辜的。


    就在流民隊伍快速的朝著城外逃亡的時候,張念恩帶著自己的兄弟們也已經混了進去,並且非常有組織有紀律的靠在一起跟著大部隊出逃。


    北門出口處,雷耀在流民隊伍裏麵膽戰心驚的跟著四個恩眾的前輩走著,時不時的朝著四下看著。


    這個時候張念恩伸手一把搭在了雷耀的肩膀說道“心思啥呢?”


    雷耀愣了一下之後說道“我還有兩個兄弟在城裏呢!”


    “他們身上帶著傷呢,再說了也沒人知道他們就是恩眾的人,我都做好安排了,放心吧!”張念恩笑著說道。


    “能放心嗎?那都是出生入死的親兄弟,要是跟著咱們一起走的話也算是出來了……”雷耀鬆了一口氣的說道。


    “你以為出來就是安全的啊?剩下的路要是能瘠薄兵不血刃的走出去就算是踏馬的燒了高香,祖上積德,祖墳冒青煙了!”湯恆嘴裏非常損的笑著說了這麽一句。


    雷耀聞聲愣了一下,隨後看了一眼湯恆。


    “都打起精神來吧,緬關一直都沒有動靜,那就說明肖羽準備在暗處動手奔著我來……馬勒戈壁比的要說玩這種暗地裏的規矩,這小子還真是不出世的人才……”張念恩喘息了一聲之後伸手從自己的身上摘下了一個水壺,擰開喝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一會再往前應該就是峴港郊外了,咱們脫離隊伍之後繼續朝著北邊走。”


    眾人聽著張念恩的安排全都不出聲,這個時候領頭人說啥那就是啥,你跟著瞎摻和最後還不一定咋迴事呢!


    一行人路上不停歇的逃竄著,流民的隊伍也開始逐漸的減少了。


    什麽是流民啊?說的意思含糊一點的來說就是怕死然後拋棄了原有家園或者是本來就沒有什麽東西,留著一條命迫不得已流亡的人,但是這些峴港出來的流民裏麵也有不少是怕戰火波及到自己身上才跑出來的。


    隻要說戰火一停,不管是誰的統治之下,這些人還是會迴到峴港繼續生活的,正所謂故土難離的同時也有點舍命不舍財的意思了。


    出了峴港的城區之後,到了郊外張念恩伸出雙手輕輕的碰了碰一直護在自己兩邊的湯恆和江饒之後,五個人立刻跟所有的流民隊伍分開,順著正北的方向開始了單獨的上路之旅。


    經過不停歇的一個多小時之後,眼看著五個人就要出了越區從而進入緬關的時候,忽然張念恩眉頭一皺的直接伸手拉著自己的兄弟就朝著邊上的樹棵子裏麵鑽了進去。


    “咋的了?”


    完全不明白意思的雷耀蹲在人群裏麵小聲的問道。


    張念恩還不等說話呢,就聽見不遠處的樹林子裏麵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曹尼瑪的,還真在這堵著呢!”張念恩咬著牙說了一句。


    “越北還有一戰之力,緬關的主力部隊肖字營應該投入戰鬥了!來的是誰呢?”富春眯著眼睛非常了解形勢的問了一句。


    “是誰都瘠薄得跑,跑不出去就算是踏馬的跪下了!”張念恩咬著牙低聲說完之後眼珠子轉悠了一圈,隨後立刻伸手攏著自己身邊的四個人低頭開始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遠處的三四台武裝越野車停了下來,隨後蔣燁雙腳搭在後座上悠閑的抽著煙,而開車的司機此時扭頭對著蔣燁說道“王爺,這跟大海撈針一樣,咱們咋找啊?”


    “找個瘠薄吧,咱們根本就不是來找的人的!”蔣燁笑著坐了起來說道。


    “不是來找人的?不是說要抓張念恩嗎?”司機有點迷茫的問道。


    “那你去抓去吧……我眯一覺……”說著蔣燁直接順手就把手裏的煙頭直接扔出了窗外,然後雙手抱著腦袋就躺下了。


    司機懵了不說就連坐在副駕駛的一個蔣燁身邊伺候著的兄弟也懵了,這是什麽情況啊?


    其實啊蔣燁確實是出來找張念恩的,但是他絕對不是盲目的來抓人,見到了就開崩,玩命幹的。


    周星給蔣燁傳達的意思就是抓肯定是不好抓,隻能等著張念恩這種勇猛有餘,腦力高並且帶著一些自負聰明的人自投羅網。


    那天天大路通羅馬是不是也沒見過誰真的就徒步瞎走奔著羅馬就去了啊?所以蔣燁就等於是一個紅燈,讓張念恩成為驚弓之鳥的紅燈,但凡是張念恩看見這一片有蔣燁之後,或者說是感覺到了這一片是人家恆通的人守著呢,那麽他們不可能玩命,就算是玩命人家蔣燁不怕你啊?都是瘠薄同樣出名的混子屆知名人士,就指著幹來揚名立萬的時候是不是?


    所以說張念恩第一想法就是逃,而蔣燁的第一想法就是圍而不戰,讓你張念恩被迫之下朝著人家周星拉開的一張網裏麵鑽。


    果然,張念恩跟兄弟們嘀咕了一下之後江饒立刻一個人趴在地上開始了朝著車隊那邊爬的形成。


    當時因為遠處還有槍炮聲轟鳴,加上樹林子裏麵各種聲音非常的嘈雜,所以江饒探了一圈之後很容易的就迴來了,隨即氣喘籲籲的對著張念恩說道“他馬勒戈壁的,蔣燁來了!”


    “蔣燁?這個狗籃子……”


    “蔣燁咋的了?”湯恆笑著看罵罵咧咧的張念恩說道。


    “我踏馬罵的是肖羽,這狗籃子真就是照著我的話來了吧?就是為了堵我!”張念恩恨恨的說了一句之後立刻說道“悄悄的溜走,打槍的不要……”


    “ojbk!”眾人立刻點頭,隨後跟著張念恩認準了一個方向之後再次開始了逃竄。


    可是讓張念恩有點開始心慌的節奏終於開始了,隨著他們的不斷的改變路線,不斷的逃竄啊,張念恩失蹤發現自己雖然不是在轉圈出不去,可是也明明是出了點什麽問題,是什麽問題呢?就是他猛然間發現不管他走到哪都有恆通的人路邊停車等著自己呢。


    張念恩的汗終於下來了,他心裏太明白了!


    這踏馬的恆通的人開始玩路子了,他們不一定會抓住自己,而且這個兵荒馬亂的你說抓你就抓,你踏馬的衛星定位啊?所以恆通的人是丟出來了一個網,在踏馬的準備圈自己呢!


    張念恩最後累的癱軟在地上躺著,身邊的眾人也全都有點消極的情緒開始蔓延了。


    這個時候團隊裏麵號稱之前恩眾最猛的戰鬥力江饒眯著眼睛說道“要不然我撕開個口子吧!”


    “滾瘠薄蛋,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鬧,你踏馬那叫吸引火力撕開一個口子嗎?鑽,是套也鑽了!”張念恩猛的坐起來喊道。


    眾人都是張念恩帶著的兄弟,現在張念恩怎麽說就怎麽來吧,人家對麵設置了一個大網,為了活命就鑽唄。


    不得不說周星這一刻告訴蔣燁玩的這一手實在是太明白了,堪稱圈人的藝術,這多少有點藝術家的味道了。


    而此時在恆通的樓裏麵,周星手裏攥著一串非常昂貴的純自然檀香木的手串,正在閉著眼睛不停的盤算著什麽,但是猛然間周星睜開了眼睛之後說道“艸踏馬的,步步我都算對了,就差了這麽重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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