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去可還順利?”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慈愛的看著禦案下首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


    “迴皇上,一切都很順利,臣已成功將密逃之人抓獲。”男子如果隻看左側,是一個極英俊的男子,隻是如果看他右臉隻怕無一不會不感到驚愕,本應俊美無匹的男子,右邊額角有一片燒傷,皮肉難看的皺起,一看就知道當時的情況應該非常嚴重,再往下,男子顴骨位置有三條不規則的凹陷性的疤痕,顏色與其他膚色嚴重不符,泛著黑色,一看就是處理得不恰當造成的。


    “恩,這事你負責就好,朕信你。”說完,夏元昊看著對麵的年輕男子,眼神一暗,他本應才貌雙全的侄兒,如今…哎!“烈兒,如今你已不小了,也該成婚了,總這麽單著不是個事兒,男子總要有個知冷熱的女子陪著才好,你可有相中的,舅舅與你賜婚如何?”


    年輕男子眼神微暖,也不再稱禦案上之人皇上“舅舅,因為這臉,閨中女子怕是無人敢嫁我,向侄兒提親的其實很多,隻是全都有所圖謀,不是真心,京中鬧了幾迴您也知道,侄兒實在無心於此,就算要找一個陪伴之人,也要找那能與侄兒心意相通之人。”


    夏元昊一聽侄兒這樣說,心中騰地生氣一陣怒火“那些都是些小人,唯利是圖的小人!汙濁至極!那些人家的女子也都是眼界狹小的,哪配得上你,還敢鬧死鬧活的,既不願就不要來提親,提親之後又整天鬧騰,壞了你的名聲!朕真想斬了他們!我夏元昊的侄兒是最好的,優點多得朕都數不過來!”夏帝轉頭問身邊的太監“七海,你說對不對!”


    太監七海忙恭身笑著應到“皇上說的是,統領大人年輕有為令人羨讚。”


    一直麵無表情的年輕男子勾起一抹微笑,臉上更顯猙獰“舅舅不要為那些庸人生氣,侄兒自然是最好的,隻是那些人不懂而已,侄兒遲早會找到那個懂得侄兒的好的人,舅舅就不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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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段笙跟著役兵大部隊一直往西邊走,雪一直在下,還好不大,不然前進都成問題!期間人數一直在增多,陳光輝一直和他走在一起,段笙知道陳光輝這是看他年紀小,想要照應他,雖以他現在的體質和本事並不需要,但他還是默默記在心裏。


    段笙現在所在的國家叫盛昌國,他們要去的西邊緊挨著鑫國,鑫國本來是一個流民兇徒和蠻夷混居的國家,一開始被人稱為蠻地,那裏環境惡劣,沒有統治者,沒有皇室,隻有參差不齊的勢力和部落,這些人不擅種植,蠻夷靠放牧生存,流民兇徒靠走商生存,直到後來有一群山匪從盛昌國逃亡到那裏,經過幾年的時間居然整合了各個勢力部落,自封為鑫國。


    自從立國之後,鑫國許多人時常聚在一起越過盛昌國邊境擾民,特別是冬季少糧缺衣之時,更是燒殺搶掠盛昌國邊境城鎮,引起先皇高度重視,隨即下旨在盛昌邊境築壘設烽火台,派軍隊駐紮。


    這次聽說鑫國發生災情,冬季更是難熬,所以早先已在糾結人馬,隨時準備攻打盛昌邊境,盛昌邊軍多為附近城鎮征招,這次應是情況嚴峻,所以大範圍的強製征招兵役以充邊軍。


    陳光輝這人是個活躍的,才沒幾天就和差官混熟了,這些都是他從差官口中探得的消息,已經向西走了半個月了,已經有人開始熬不住生病,還好雪沒有一直下,一直都是時下時停,而且下得也不大,給了眾人喘氣的機會,在征招隊伍中隨行了一位軍醫,帶了治傷寒的藥丸,防的就是這冷寒的天氣,身體比較好的一部分人,很快的就好了,一部□□體比較弱的卻越來越嚴重,這其中大多是年紀比較大的或是年紀小的,最後這些人不得不放到附近縣衙,等病好了以後再跟上。


    段笙心裏暗暗搖頭,拖到如今才肯放人,可惜怕是都熬不下去了,他不是不想救這些人,隻怕是他願意救,這些人也不願意相信他,軍醫都束手無策,誰會相信一個小孩子?


    陳光輝時常擔憂的看著他,段笙也十分無奈,他能說他完全沒事,身體倍兒棒?說了隻怕他也不相信,現在眾人裏連五大三粗的漢子都萎了,更何況是年紀小的,而且他還是年紀最小的。


    終於在大雪下來的時候到達了盛昌邊境,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經過編製安排,陳光輝和段笙剛好被分開了。之後的日子便開始了急訓,不得不說這麽冷的天兒,運動使人不那麽畏冷,可是,段笙無奈的看著已經空了的碗,半飽都算不上,實在是不夠吃啊!


    至此段笙開始了頻繁的夜出,軍中夥房遭了殃,總是莫名其妙的少了吃食,眾廚師和火頭軍還以為遭了老鼠!


    終於在半月後,鑫國突然進攻,盛昌邊軍緊急示警,兩方對壘,對方主將未出,盛昌主將也坐鎮後方,段笙作為炮灰成員中的其中一人,和眾炮灰一樣手持長矛,和其他人的熱血,慌張,害怕不同,段笙非常冷靜,好久沒有動手了,就當鬆鬆筋骨,而且在他眼裏軍功=升官=待遇好=吃得好住得好!為了高待遇,拚了!


    所以眾人看到了一個小個子揮舞著長矛,遊走在敵軍之中,隻要他走過之處,定有敵軍倒下。


    敵軍之中如過無人之境,段笙身上沾染的都是敵人的鮮血,而且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一絲改變。不一會兒,敵軍有意識的開始避開段笙,可是段笙的速度哪是他們可以避得開的!


    其實段笙現在挺鬱悶,這敵軍主將一個不出,他怎麽立功?難道要衝到敵方營地?


    “那個小個子是誰?頗有老子當年風采!”長著滿臉絡腮胡的張參將看著段笙大聲讚了一聲好。


    “迴將軍,不清楚,以前並沒有見過,應該是剛征招過來的役兵。”其中一個領千戶職的男子迴答道。


    “看樣子年齡似乎不大?”同立在一旁的副將孟珂看著那身高與眾人十分有差距的段笙,滿是疑惑。


    “嘿!也許是侏儒也說不定!”張參將咧著一張大嘴哈哈大笑。


    “我看你是嫉妒!”齊峰白了張參將一眼。


    “齊小白,你說啥?我能嫉妒一小個子?我看是你嫉妒我!”


    “我能嫉妒你什麽!嫉妒你滿臉豬毛!”齊峰不屑的撇了眼麵前正在跳腳的大漢。


    “什麽豬毛!這是美須!我張猛可是響譽軍中的美須公!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厲害!”


    “你我同為參將,武功不相上下,我嫉妒你?你是做夢呢吧!”齊峰雖長得白俊,但武力值絲毫不下於張猛。


    “明明是我比你這小白臉厲害,走走走,咱倆手下見真章!”張猛說著就想拉著齊峰比上一場。


    這時主位上的老將虎目一瞪,大聲嗬斥“張猛!你們都給我消停些!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這是讓你們抬杠的時候嗎!都給我警醒點,這次可不是平時的小打小鬧!”


    “是,主帥。”眾人齊齊恭身抱拳。


    “主帥,對方要出主將!”孟珂一直注意著戰場,張,齊兩位參將的抬杠並沒有影響到他。


    “你們誰願意出戰?”主帥白季澤利眸掃過在場眾將,雖已到知命之年,但氣勢依然凜冽。


    眾將齊聲請戰,都摩拳擦掌期待能大顯身手!


    “好好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種膽魄!張猛,你不是手癢嗎,這一戰就由你去!”白季澤看眾將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快速的下了命令。


    張參將眼睛賊亮,興奮的領命而去。


    “哇呀呀呀~!看爺爺的寶刀殺得你們屁滾尿流!”張猛騎在馬上,一路對敵軍那是猶如切瓜砍菜般利落,很快他麵前就讓開了一條路。


    敵軍主將與張猛碰頭,兩人鬥得是霎時間鬥得天昏地暗,眾人怕被誤傷,兩軍士兵都自動遠離了兩位主將。


    這時鑫國營地又打馬而出兩名身穿護甲,手持大刀的魁梧大漢。


    “主帥,敵方又派出兩名主將,請允許我與齊峰一同出戰!”孟珂眼神一凝,立馬向主帥白季澤請命。


    “好,去吧!望爾等得勝歸來!”


    “定不負主帥所望!”


    幾位主將戰得正酣,哪知張猛被鑫國營地急/射而來的箭矢射中左胸,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從馬上墜落。一旁的齊峰一看,雙眼爆睜,也不管麵前的對手,立刻運氣往踏上馬背一登,飛身而起,在張猛落地之前接住了他,鑫國的兩個主將立刻把齊峰圍了起來。抱著壯碩的張猛,齊峰艱難的躲避著兩人的圍攻。


    孟珂一看齊峰身陷危險,對著對手虛晃一招便向齊峰打馬而去,一手銀槍使得俊俏,隻是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再加上緊追而來的鑫國主將,三人圍著孟珂和齊峰一陣猛攻,好幾次孟珂都差點摔落馬背,這其實隻是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情勢立變,盛昌一方三名主將,一名生死未知,兩名身處險境。


    ‘砰’的一聲,白季澤怒火掀天“鑫國居然有神箭手!這是故意引我們出去,但現在還真是不得不去!老夫親自上陣!方立你坐鎮軍中,一切見機行事!”


    “是,主帥!”參領方立恭身領命。


    白季澤一看剩下幾人除了一個實力還算中上的參領方立,其餘的都是一些實力平庸的,泱泱盛昌居然無一個神箭手,歎了口氣,朝中文官多如繁星,武將卻如此稀少,歹勢啊,希望老夫還能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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