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盛沒有多說什麽,很快就帶著巡邏隊離開了。


    一行人記錄下了這些人的罪證,即便他們是少民,但是少民並不代表可以免疫一切懲罰,他們會享受優待,但優待又不是免死金牌,犯了罪,依舊要受到法律的懲罰。


    若不是因為趕上嚴打,就算這些人被抓出來,被判死-刑的概率其實也不大,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的運氣不好,偏偏就趕上了嚴打,大領導下了命令,要整頓社會風氣,大力打擊違法犯罪行為,對於罪犯要嚴懲。


    所以,撞到槍口上的他們自然被判處了死-刑,若是放在其他時候,從罪犯抓捕到他們被判刑,或許需要一兩個月甚至五六個月的時間,但是這一次,他們的判刑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他們被判處了死-刑立即執行,三天之後,就會執行死-刑。


    當他們掌控著其他人生殺大權的時候,他們從來不覺得肆意掠奪別人的生命有什麽不對的,他們可以決定誰死誰活的時候,挺享受著掌控一切的快-感,殺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手軟,並且從不認為自己錯了。


    可是現在,被殺的人變成了他們自己,這些人哪裏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模樣,他們不停叫囂著,說自己沒有錯,說他們是少民,說他們動用族規沒有問題,說就連國家都允許他們自治,他們隻是懲罰自己的族人罷了,又沒有傷害外人,憑什麽要殺了他們?


    “我們的族規存在了一千多年,我們世世代代都是這麽過來了,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是那些賤-人們犯了錯,我們懲罰她們有什麽錯?”


    “這是我們族內的事情,你們無權插手,你們憑什麽給我們定罪?我們不服!”


    “我們是少民,我們不歸你們管,你們沒有資格管我們!”???


    “我們不服,我們要上訴,我們要到京城去,你們這是迫害我們!”


    這些人叫嚷什麽的都有,他們不承認自己做錯了,隻說法-院判刑毫無道理,他們是少民,雖然他們享受了種種好處,得到了政策上的傾斜,被另眼相待,可是他們卻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大夏國的人。


    他們是獨立存在的個體,大夏國照顧他們是應該的,給他們好處是應該的,但是如果用大夏國的法律懲罰他們,就是不應該的。


    這樣的邏輯原本就站不住腳,但是這些人卻覺得自己想的沒錯,說的多了,連自己都相信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已經被關在了死囚室裏麵了,就算如何叫囂,最終也難逃一死。


    三天之後,他們被掛上了牌子,寫明了罪證,在法場執行了死-刑。


    這些人身上帶著明顯的少民特征,囚車拉著他們的穿街過巷,讓老百姓們全都看到了他們的模樣。


    盛興市是一個少民和漢民混居的城市,很多少民因為他們的少民的身份,擁有一些額外的優待,之前就算少民犯了法,因為這些特殊政策的緣故,懲處力度也是很輕的。


    這是頭一次有少民被處以死-刑,老百姓看到這一幕後,立馬就感覺到了風向似乎發生了改變。


    隨著後來被殺的少民越來越多,一些不太好的流言私下蔓延開來,結果這些流言還沒有徹底爆發,就被攪黃了。


    因為大家夥兒發現,相比較少民來說,被槍斃的漢民好像數量更多。


    每一次被槍斃的人都會當場宣布他們的罪行,所以熱衷看執行死-刑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被殺的。


    搞□□的,欺壓百姓的,耍流氓的,偷盜國家公共財產的,魚肉百姓的,仗勢欺人的……


    最後甚至還抓了一個旅長的兒子,他因為強-奸婦女罪,被判處了死-刑。


    宣判他死刑的時候,行刑人特意點名了他的身份,並且用擴音器對在場所有人說,不管是高官子弟,還是普通百姓,犯了罪,就要受到懲罰,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不得不說的是,因為這一係列雷厲風行的舉動,整個盛興市的風氣都變了 。


    那些暗戳戳搞事兒的少民們也都安生了下來,而那些跨省而來,利用特殊政策躲在少民聚集地的罪犯們也都被一一抓了出來。


    過去因為照顧少民,最大限度尊重他們的文化信仰,所以如非意外,他們是不會進入少民聚集地的。


    但也因為如此,養大了很多少民的膽子,那些犯了罪的不法分子很喜歡藏在少民聚集地內,利用這種天然的身份優勢,掩蓋他們的行蹤。


    天長日久之下,這已經形成了利益鏈條,畢竟少民們也不是做慈善的,能躲到他們地盤尋求庇護的,肯定有問題,所以少民剝削起這些人來,也是絲毫不手軟。


    給犯罪分子提供庇護,甚至形成了一條產業鏈,在黑暗之中蓬勃發展。


    不過隨著嚴打展開,屬於少民的優勢也被強勢打破了,而因為他們的特殊長相,導致藏在少民之中的那些犯罪分子很容易暴露。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巡邏隊和公安機關在少民聚集地之中抓捕了不少的犯罪分子。


    然而還有一部分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得到了消息,提前帶著物資藏入了茫茫荒野之中。


    邊疆地廣人稀,他們若是有心藏起來,想要找到他們,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些人就算躲入荒野山林,也是需要物資的,而且停留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就是跨越邊境線,進入到蘇國。


    隻要進入蘇國境內,他們之前犯的罪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


    第255章


    然而現在邊境線上有軍隊駐紮, 他們想要穿過邊境線,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好在他們的老大還是很有手段的, 早就聯係到了蘇國境內的蛇頭,對方有法子帶著他們到達蘇國。


    一個長著三角眼的男人一邊啃著硬邦邦的餅子, 一邊惡狠狠地說道:“那些家夥都瘋了不成?咱們都沒地方住了!”


    “不是說對少民有優待嗎?怎麽看他們的樣子, 少民的優待一點都沒有?”


    “該死的,要不是現在風頭緊, 我非得要殺了幾個二狗子解氣不可!”


    外麵的雨下得很大,一行七人窩在山洞裏麵, 圍著柴火垛啃著幹糧, 這些幹糧已經放了很長時間了, 幹巴巴的,難吃不說,還拉嗓子,吃過之後, 肚子倒是填飽了,可是嗓子卻火-辣辣的疼。


    他們七人是縱橫邊疆城市的殺人團夥,對的, 沒錯,就是那個殺人團夥,他們在邊疆地區流竄,搶劫殺人, 無惡不作。


    每次得手之後,他們都會飛快地離開案發地, 前往下一個地方, 遇到排查的時候, 往少民村子一躲,也不會有人敢跑到少民的村子裏麵去找他們的麻煩。


    他們都已經忘記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了,一開始或許會覺得害怕,做夢的時候都會害怕公安或者士兵把他們給抓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初的恐懼消失了之後,殺人對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在邊疆流竄了四年多,究竟殺了多少人,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了。


    因為他們七人隻要出手殺人,就是滅門,絕對不會留下活口,而活動的地區大部分都是在偏遠的小村子,以及城市邊緣的地帶,加上絕對不在犯案地多做停留,這麽多年,一直沒被人抓住不說,連公安機關都不知道他們這個團夥究竟有多少人。


    之前他們雖然也是到處流竄,但是邊疆地區少民村落很多,他們有自己的路子,自然能找到落腳點,又因為舍得花錢,倒是一直吃香的喝辣的,除了趕路的時候會受點罪之外,大部分的時候,都還是挺舒服的。


    可是一切都在半個月前發生改變了。


    半個月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政策再次發生變動,原本不進少民村落的巡邏隊,現在也開始進入少民村落了。


    他們就不是少民的長相,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來,而且當兵的可跟普通人不一樣,那鼻子就跟狗鼻子似的,你沾沒沾過血,對方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他們能棲身的地方越來越少,而後來那些少民村落更是不接收他們了。


    “咱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不瞞著你們,實在不是我們不想接收你們,而是邊疆這邊變天了,巡邏隊每三天來一次,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們之前利用自己少民身份帶來的便利,沒少背地裏做壞事,接收這些窮兇極惡之徒,賺他們的錢,這些少民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畢竟他們也沒有殺人放火,隻是給旁人提供住處罷了,算不得什麽。


    然而巡邏隊那邊的人經常過來之後,他們就沒辦法再幹這行當了,而且巡邏隊跟過去不一樣了,原本他們這些村子都是可以自治的,巡邏隊很尊重他們的文化,隻要說這是自己族群的文化,巡邏隊就不敢多做什麽。


    可是這一次巡邏隊的手段變得激進了許多,他們原本可以依照自己族規處罰族人,可是巡邏隊宣揚了最新的法律之後,並且用鐵血手段鎮壓了他們的反抗,並且將那些犯了殺人罪的族人走,公開槍斃。


    少民的身份不再是保-護-傘。


    當清楚認識這一點之後,這些人立馬收斂了起來,畢竟之前他們敢為所欲為,不過是仗著自己特殊身份罷了,政策上的優待讓他們忘記了,並不是自己本身有能力,而是大夏國對他們的特殊照顧,所以才讓他們擁有了為所欲為的資本,當大夏國收迴這種照顧之後,他們隻能老實下來。


    這種背地裏的買賣已經觸犯了大夏國的法律,巡邏隊三天來一次,並且帶著宣傳隊,在村子裏大肆宣傳最新的法律法規,他們都知道即便沒有犯罪,包庇罪犯,將他們藏在自己村落之中也是犯法的,一旦發現,與罪犯同罪。


    幹這行當的人都知道自己接收的是什麽人,而這些事情一旦被旁人知道的話,將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不怕死的人。


    巡邏隊的人還說了,過去的事情不予追究,但是如果以後再犯,那麽就會加重處理。


    所以他們立馬老師下來,不敢再多做些什麽,以野哥為首的這個殺人團夥犯罪之後流竄到自己過去常待的少民村子後,卻被對方拒之門外。


    長相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村長苦著一張臉說道:“野哥,我們這裏真的已經不安全了,之前村子裏有人犯罪,巡邏隊來了之後,受害人去找巡邏隊報案,那人當場就被抓走,第二天便被槍斃了。”


    “最近上麵的政策發生了變化,巡邏隊來得越來越勤了,之前巡邏隊是絕對不會進入我們村子的,可現在巡邏隊每次都會進來,並且會在廣場上開會,所有人都要到場接受教育,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說巡邏隊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是荷槍實彈,武裝整齊,而且他還聽說其他的村落跟自己村子一樣,麵臨的是同樣的情形,巡邏隊這迴是來真的,一旦發現可疑分子,當場就會帶走。


    “少民的身份已經不管用了,胳膊擰不過大腿過去人家願意給我們方便,所以我們才能收留你們,畢竟人家還是尊重我們的風俗習慣,願意給我們最大的自由,可現在人家不願意了,我們也沒法子。”


    老村長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樣,仿佛做這些事情,都是被逼無奈。


    眼看著野哥的臉色不太對,老村長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當然,如果野哥你願意留下來的話,那也可以,但我們村子已經不安全了,我隻能保證自己會最大限度保護你的安全,但如果巡邏隊發現你們了,我也沒有辦法。”


    他這話說得漂亮,反而將選擇權踢給了野哥,讓他作出決定來。


    雙方經常合作,對於對方的那點小心思,  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野哥知道老村長是什麽樣的人,同樣的,老村長也知道野哥是什麽樣的性子,老村長這樣不過是退了一步,而是別看少民現在和綿羊一樣,但其實這些人骨子裏還是刁蠻嗜血的,要真火起來,他們未必能討得了好。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少民的手裏麵可是有槍的,雖然都是些□□之類的自製槍,但是威力卻不小,如果他們真鬧起來的話,這些原本將他們當做客人的少民是真會端槍朝著他們攻擊的。


    所以野哥深深地看了老村長一眼,對方仍舊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仿佛並沒任何攻擊性似的,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哈爾克大叔,謝謝你的款待,不過我希望咱們的友情長存,我們今天來過的事情,想必哈爾克大叔也不會告訴旁人的吧。”


    野哥臉上有幾道刀疤模樣看著格外嚇人,此時他笑起來的時候,麵上的傷疤也跟著扭曲起來,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充斥著兇戾之氣。


    老村長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仿佛一個單純無害的老好人。


    “野哥你放心吧,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了,看在過去那些情分上,我肯定不會說的,過去的那些事咱們都當沒發生過。”


    哈爾克村長又不是傻子,如果將野哥他們的事情說出去的話,巡邏隊和公安那邊能將他們抓住最好,可如果抓不住的話,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可不是好說話的,最後拚著魚死網破來找他們的麻煩,可是會惹出不少麻煩的。


    做生意就是講究個和氣生財,哪怕現在生意已經不用再做了,那也不能傷了和氣不是?


    野哥他們最終也沒能進哈爾克村長他們的村子裏麵,他帶著手下人很快離開了而哈爾克村長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人,送了他們不少的幹糧,也算是全了這麽多年的‘情分’。


    然而這隻是開始之後他們又去了其他幾個村落,遇到的情況和哈爾克村長這邊大同小異,那邊的村長說的話與哈爾克村長大差不離。


    現在巡邏隊來往的太過頻繁,將他們留在村子的風險很大,一個不慎就會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拉下水,所以他們不打算再留野哥他們。


    野哥他們這群人很快就發現之前的落腳點現在都不能再去了,而盛興市那幾個城市他們也沒考慮過要進去。


    畢竟這些村子都這麽嚴了,城市裏麵隻會更嚴,而他們如果進入城市的話,無異於自投羅網。


    畢竟在野外的話,他們可以進山進森林,再不濟也能跑進沙漠之中,總能有一條活路的,可一旦被堵在城市裏,就等於是甕中捉鱉,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無奈之下,野哥他們隻能進山了。


    之後野哥派出團隊裏長相最普通的人去了城市打問了一下情況,這才知道,原來國家下了命令,要嚴厲打擊犯罪行為,沅江這邊情況特殊,因為地廣人稀又加上過去,犯罪分子很喜歡往這邊跑,由於公安機關警力不足,駐紮邊疆的部隊也參與進了抓捕行動之中。


    要知道對上公安的話,野哥他們或許有一戰之力,畢竟那些公安的戰鬥力他們都清楚,從公安手中逃脫也不難,可如果對上專業的軍隊,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這個山洞是他們臨時找到的,山洞裏麵陰暗潮濕,跟村裏的房子完全不同,他們搶劫殺人就是為了享受的,除了少部分趕路時候不得不委屈自己,大部分的時間,他們的日子過得比普通人都要瀟灑。


    現在他們就如同喪家之犬似的,被趕的到處亂竄,現在還隻能躲在山洞裏苟且偷生,這讓他們無法忍受。


    性子最暴躁的剛子一把將手中幹巴巴的幹糧摔在了地上,粗聲粗氣地說道。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可不是為了過這種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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