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黃柏透露出讓他去幹點啥的意思,李啟天哪裏肯幹?


    黃柏:“……”


    這個蠢到家的玩意兒怎麽現在變得這麽精明了。


    他不死心地說道:“你們的婚事兒不是已經定下來嗎?你要是跟她在一塊兒……別別別,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讓你咋樣,就是這女人的名聲不是挺重要的,隻要放出風聲……她一個小姑娘,名聲壞了,以後也嫁不了人了,除了跟你在一起之外,他還有什麽選擇?”


    黃柏的聲音充斥著濃濃的蠱惑之意,這要是換了個人聽了,保不齊就會被蠱惑了,但是李啟天可算是上次算計魏淑芬那事兒的半個經曆人,他大嫂現在還在農場裏苦哈哈勞改呢。


    他要是真聽了黃柏的話,那下一個去勞改的人說不定就成他了。


    李啟天覺得,他隻是不聰明,卻不是個傻子,這種犯法的事情他可不幹。


    “不成不成,黃哥,你饒了我吧,這事兒我肯定不能幹,黃哥你還是跟我說說工作的事情吧,這是最要緊的,把工作的事情先弄好了,其他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成不?”


    眼見著李啟天拒絕的幹脆,似乎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黃柏的眼神變得陰沉沉的,態度也沒有之前的好了。


    他的手抓著李啟天的胳膊,力氣慢慢變大了許多。


    李啟天一開始還沒察覺出有啥不對勁兒的,但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胳膊處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感。


    “黃哥,你撒手,我快疼死了!”


    李啟天用力地掙紮了起來,很快就甩開了黃柏,他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黃柏之間的距離,臉上的神情不停變幻著。


    “黃哥,你幹啥?”


    李啟天不是個傻子,黃柏的模樣明顯不太對,他好像太過於關心魏淑芬了,不對,他不是關心魏淑芬,他好像一直都在攛掇著自己去對付魏淑芬。


    他跟不跟魏淑芬好,跟黃柏又有什麽關係?他一直催著自己是什麽意思?


    李啟天滿臉戒備地看著黃柏,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對麵站著的黃柏好像變成了一頭可怕的野獸,明明他比自己還要矮上一頭,但現在的他就好像是吃人肉的野狗似的,看著人的眼神都泛著冷光。


    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又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黃柏麵上的神情突然再次發生了改變,他重新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樂嗬嗬地說道:“你說你也是的,幹啥躲那麽遠,我會吃了你不成?”


    李啟天驚疑不定地看著黃柏,覺得他變臉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讓人有點不敢相信他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正常的。


    眼見著李啟天不肯過來,黃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啊你,我剛跟你開玩笑的,你這人怎麽一點玩笑都開不起了?快點來吧,咱們說說你那個臨時工名額的事情。”


    提起臨時工名額,李啟天終於動彈了,而黃柏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屑之意,不過他麵上的笑容卻變得越發燦爛了起來。


    “來來來,我跟你說,這個臨時工的名額,它……”


    李啟天走到了黃柏的麵前,此時的他對黃柏沒有一丁點的防備,甚至因為對方說到後來的時候聲音低沉了下去,讓他聽得有些不太清楚,李啟天又探頭過去,往黃柏的跟前湊了湊。


    “你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閃過,鮮血霎時間湧了出來,過了幾秒鍾後,李啟天才感覺到刺骨的疼痛感傳了過來。


    疼……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疼……李啟天瞪大了眼睛,嘴裏發出了赫赫的聲音,似乎是在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似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身體轟然倒了下去,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鍾,他看到了黃柏將一把菜刀扔在了他的身邊。


    一刀割喉,李啟天活下去的概率幾乎沒有,黃柏沒有在這裏做任何停留,隻是冷漠異常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雙眼已經沒有了絲毫亮光的李啟天。


    剛剛他一刀割喉,身上卻沒有沾染上什麽鮮血,等到李啟天徹底咽了氣,黃柏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這裏。


    他是偷偷摸摸進村的,過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他,迴去的時候,黃柏也是避開了大路,特意走了小路,這一路迴去,也沒有任何人看到他。


    黃柏並沒有去縣城,他穿過一條條荒無人煙的小路,避開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村落,最後到達了一個不大不小,普普通通,在整個石河縣都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村落之中。


    “黃老五,你迴來啦。”


    一進村子,黃柏就遇到了熟人,對方笑盈盈地招唿了他一聲,而黃柏也換下了自己的冷臉,樂嗬嗬地和對方打招唿。


    “嬸子,我迴來了,你托我打聽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好了,等迴頭你把東西給我,我去替你賣。”


    被黃柏稱為嬸子的女人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對著黃柏就是一陣誇讚。


    而他這一路過去,相似的場景發生了無數次,而黃柏沒有一次不耐煩的,對待大家夥兒始終都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等到黃柏進了家門之後,那些剛剛跟他打過招唿的人有些感慨地說道:“黃老五真真是個好人啊。”


    旁邊站著的人立馬接口說道:“誰說不是呢,黃老五真是個好人,咱們村子要不是有他在,日子還不會這麽好呢。”


    自打政策發生變化之後,老百姓的膽子們也慢慢大了許多,之前隻能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但是現在,他們也敢偷偷摸摸地去幹點其他的小營生了。


    不過李家莊不管是距離鎮子還是縣城,都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很多人來迴跑一趟,能賺錢是能賺錢,但相對的,浪費的時間就多了。


    而且現在的政策雖然已經變了,但卻仍舊有那麽一點不太明朗,有很多時候,他們看到那些帶著紅袖箍的幹事兒們把去攤販的東西收了,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賺錢是賺錢,熬人也是熬人,稍有不慎,那是連人帶貨都賠進去了。


    黃老五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他把村裏人要賣的東西給收了,然後他自己一個人出去賣東西。


    這家夥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瞧著沒啥大本事,但是在做買賣上卻還是挺有天賦的,他們給他的東西雖然價格比自己賣的時候低了不少,但同樣的,他們卻能少了不少的事情。


    在家門口就能把東西給賣了,自己不用去鎮子和縣城裏跑,也不怕遇到紅袖箍們,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因為這個原因,大家夥兒對黃老五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不過三年的時間,大家就把這個下放到他們村子裏的知青當做是自己人了。


    黃柏迴了家之後,他媳婦兒推開門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老五,你迴來啦。”


    瞧見自家男人,黃柏的媳婦兒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來,然後快步迎了上來。


    “你身上怎麽有股血腥味兒?”


    作者有話說:


    第一更


    第159章


    黃柏的媳婦兒叫做劉秀娥, 她是土生土長的李家莊人,她爹是李家莊的村長,其實在黃柏沒顯露出自己的能耐來之時, 在村子裏挺不招人喜歡的。


    原因無他,黃柏身材矮小, 也就隻有一米六五罷了, 而且他長得瘦瘦巴巴的,跟個瘦猴似的, 模樣長得也不好看,哪怕有個知青的名頭, 村裏的姑娘們也看不上他。


    劉秀娥是村長的閨女, 自然也是看不上黃柏的, 但是有一次劉秀娥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是黃柏將她救上來的。


    而為了救劉秀娥,黃柏脫了她的衣服給她做人工唿吸,而這一幕恰好就被村裏頭人給看見了。


    劉秀娥的名聲就此壞了, 所以最後不得不嫁給了黃柏,一開始她還是很不情願的,但是很快的, 她就發現黃柏這人其實還蠻好的。


    雖然人長得醜了一點,個頭矮了一點,但是性格還是挺不錯的,而且人也有能力, 在村子裏對著誰都是一副笑臉,誰不誇他是個好人?


    時間長了, 她也就認命了。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 劉秀娥嫁給黃柏五年了, 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甭說是大胖小子了,連個女娃娃都沒有給他生下來,她自己都覺得對不起黃柏,但是黃柏卻一點都不怪她。


    “沒有孩子就沒孩子吧,這是咱們的命,我總不能因為你不生孩子就不要你了吧?那我成啥人了?”


    黃柏沒有因為她不能生孩子而嫌棄她,反而對她一如既往,這讓劉秀娥更加感激黃柏,對他也更是死心塌地了。


    她一顆心都撲在黃柏的身上,自然能察覺到他的不妥當,當她嗅到了黃柏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血腥氣時,劉秀娥頓時著急了起來。


    “老五,你怎麽了?你身上怎麽會有血腥味兒,你是受傷了嗎?快點給我看看……”


    眼見著劉秀娥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黃老五趕忙開口安撫起她的情緒來。


    “唉,秀娥你先別哭,我沒事兒的,你誤會了,我沒受傷,就是迴來的時候幫個朋友殺了個雞,可能是沾上雞血味兒了。”


    黃柏說起謊話來麵不改色,劉秀娥看著他的樣子,仍舊有些半信半疑:“殺雞是這樣的血腥味兒嗎?怎麽感覺和雞血的味道不一樣?感覺,感覺有點不太對,雞血的味道好像沒有這麽濃……”


    眼見著劉秀娥一本正經地開始懷疑了起來,黃柏不免覺得好笑:“如果不是雞血,你覺得是什麽血的味道?”


    說著,黃柏湊進了劉秀娥,故意讓她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雞血的味道,是人血的味道,我剛剛殺了一個人,割破了他的喉嚨,他……”


    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劉秀娥給捂住了嘴巴,她秀美的麵龐變得煞白煞白的,捂著黃柏的手都在顫抖著,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這話也是能胡說八道的?這要是被人聽了去,那你成啥人了?”


    什麽殺人抹脖子的,他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這要是被人聽去了,跑出去胡說八道可怎麽辦才好?


    眼見著劉秀娥似乎被自己剛剛那一番話給嚇到了,黃柏將劉秀娥的手從自己的嘴巴上拿下來,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來:“我跟你說真話,你又不相信,那你想讓我怎麽樣?我真是沒辦法了。”


    劉秀娥白了黃柏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真是糊塗了,我就不該跟你掰扯這些,行了行了,你願意說啥就說啥吧,我去給你做飯,你應該還沒吃吧?我這就去收拾小雞,好好給你吃一頓。”


    黃柏說了真相,但是劉秀娥顯然不相信這個真相的——她的丈夫是李家莊鼎鼎有名的好人,誰提起他不要誇一句?這樣的一個好人,又怎麽會做壞事兒呢?


    黃柏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一直到他迴了屋子之後,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了蹤跡,想到剛剛在外頭的時候劉秀娥捂著自己嘴巴的模樣,黃柏麵上的神情有片刻的扭曲。


    真是惡心透頂的低賤女人,如果不是為了隱藏身份,他又怎麽會娶這麽一個女人?


    黃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將那翻湧的情緒給壓了下去,片刻之後,黃柏這才恢複了正常,他很快又帶起了假麵來,和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劉秀娥招唿了一聲,這才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家。


    “記得迴來吃飯!”


    眼見著黃柏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劉秀娥趕忙喝追了出來,朝著黃柏喊了一聲。


    “好!”


    黃柏的聲音遙遙地從外頭傳了進來,等到劉秀娥追出去的時候,已經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這人也真是個急脾氣。”


    劉秀娥嘀咕了幾句,轉身迴灶房裏繼續忙活去了。


    而黃柏則去了自己的老丈人家裏頭。


    劉海超是李家莊的村長,他在村子裏還是很有威信的,除了劉秀娥這個女兒之外,劉海超另外還有四個兒子,劉秀娥是他最小的女兒。


    大抵是因為這樣,所以劉海超很偏愛自己的小女兒,一開始他還看不上黃柏這個女婿,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黃柏的表現越來越好,劉海超慢慢也就接受了這個女婿——不接受還能如何?女兒都嫁給他了不是嗎?


    今兒黃柏突然過來,劉海超對他倒還是挺客氣的,他讓自己的媳婦兒下廚去做飯,而他則在客廳裏招唿起了黃柏來。


    將黃柏不久前孝敬的大前門拆開了遞給對方一根,而黃柏十分孝敬地用火柴給劉海超點了煙,翁婿二人吞雲吐霧了一會兒之後,劉海超才開口詢問黃柏過來是幹啥的。


    黃柏笑盈盈地陪著劉海超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和劉海超說到了正題兒上。


    “爸,我上次說的那個生意,已經有眉目了,我的那個朋友已經準備開始幹了,他現在拉我入夥,問我樂不樂意。”


    此言一出,劉海超麵上的神情立馬發生了變化,他坐了起來,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嚴肅之意。


    “你怎麽說的?”


    黃柏笑了笑,開口說道:“我自然是樂意的,但是爸你也知道,我這幾年就是給咱們村兒的父老鄉親們忙活了,我自己個兒其實沒落啥……”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苦澀之意更濃了:“我那個朋友要做的是大買賣,人家要入夥錢是這個數,我手裏頭就隻有仨瓜倆棗的,哪裏能入得了對方的眼?”


    黃柏的說了,對方的這門生意肯定能賺大錢,而且人家走的不是歪門邪道,而是國家認定的項目,至於具體做啥現在不能說,但是文件啥的人家都有,一旦入股的話,以後能賺到的錢簡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黃柏之前就給劉海超說了個數字,說這事兒如果能成的話,他們一大家子能出好些個萬元戶。


    財帛動人心,劉海超本來是個挺穩重的人,但是對方說出來的錢數實在是太多了,他如何能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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