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弈佐的那一刻,封沁沁便當先走出了店。


    臨走時還朝牛峰吩咐了句。


    「照顧好輕輕,我要是沒攔住弈佐,你要攔著點。」


    牛峰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呢,封沁沁已經出去了,再轉身去看身後的薄輕輕,後者臉色蒼白,眼睛卻是紅紅的。


    這是,分手了?


    走到門外,封沁沁朝弈佐使了個眼色,隨後走到了一邊。


    弈佐自然是跟了過去。


    看著弈佐臉上和身上的傷,封沁沁皺了皺眉頭。


    「你這是做什麽?想要輕輕心疼你嗎?」


    這男人就是賤,女人在乎你的時候你沒注意,就把人家給弄丟了,如今想要人和他和好,還用這麽拙劣的手段,也是夠不要臉的。


    弈佐擦了擦嘴角,臉頰處還有血漬浸出來,封沁沁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看這傷不像是化妝化得,這人不會是為了博取輕輕的同情就找人把自己打成這樣吧。


    「嗬,你也真是煞費苦心,對自己下手也挺狠。」


    聞言,弈佐一楞,明白過來封沁沁的意思,弈佐不禁苦笑。


    「如果暴打我一頓就能讓輕輕開心的話,那我願意每天都被人打。」


    哪裏像現在,想要和輕輕說句話都難。


    封沁沁冷笑一聲,眸子也冰冷的不像話。


    「現在知道說這些,早些時候幹什麽去了?」封沁沁瞥向他,「弈佐,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但是,輕輕現在不想見你,我們不會勉強她,你還是迴去吧。」


    實在是不想和這個人多說,多說一句她都覺得心煩。


    「嫂子,你讓我見見輕輕,我就是和她解釋一下原因。」


    輕輕現在這樣,他不能再讓她多想,鑽了牛角尖的話那就不好了。


    封沁沁抿緊唇,看了看店裏,想了想,道。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問問。」


    見嫂子迴來了,可是弈佐卻沒有走,薄輕輕眸色暗了暗。


    「輕輕,你想見他嗎?」


    薄輕輕搖了搖頭。


    封沁沁一時無話。


    如果輕輕一直不見他的話,依照弈佐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這件事早些說清楚也好。


    「輕輕,」封沁沁剛說了一句,薄輕輕低聲說道,「嫂子,我去和他說幾句就迴來。」


    封沁沁嘆氣口,點頭。


    有些事情還是早些說清楚的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一分鍾後,封沁沁朝外麵走了過去。


    看到輕輕出來,弈佐連忙走了過去,雙手就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薄輕輕伸手後退了一步,躲避了他的親密舉動。


    弈佐的手就這樣僵住了半空中,隨後慢慢的收了迴來。


    「輕輕,這裏是風口,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店暖和一下好不好。」


    弈佐和她打著商量。


    他已經三天沒見輕輕了,僅僅是三天,弈佐便發現她身子更加的單薄了。


    身上的呢子大褂包裹著她,衣擺隨風擺著。


    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倒似的。


    小產後本就不能受風的。


    「再冷,能有心口冷嗎?」


    薄輕輕低語,眸子略帶水光,看著不知名處。


    這句話無疑是在弈佐的心口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你想和我說什麽就說吧。」


    嫂子說的對,早些說清楚,早些斷個幹淨。


    弈佐深深地看了看她,還是固執的說道。


    「輕輕,你現在不能受風,我們先去暖和的地方好嗎?」


    「既然知道我不能受風,那就趕快說吧,說完,我就可以迴去了。」


    依舊是淡漠的聲音,冷漠到弈佐心涼。


    「輕輕,你先聽我說,先不要走,好嗎?」


    弈佐擔心他一開口輕輕就和上次一樣吼完之後就跑了。


    薄輕輕知道他要和他說什麽,抿了抿唇說道。


    「你說吧。」


    現在對她來說,什麽理由都沒有區別了。


    見她願意聽,弈佐激動壞了,想要去抱住她,想到剛剛輕輕的舉動,弈佐又收迴了手。


    「輕輕,那天和你說過之後,我擔心文婧在桐城我們早晚都會見麵,所以我就去找了她,讓她離開這裏,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再見到她了。」


    聞言,薄輕輕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嘴角含笑,笑裏卻有一絲苦楚。


    「你在哪裏見的她?」


    弈佐被問住了。


    看著他怔愣到沒話的樣子,薄輕輕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怎麽了,說不出口了是嗎?」


    「輕輕。」


    弈佐叫了一聲。


    「柏麗路後街,是嗎?」


    薄輕輕沒有應他的話,反問他。


    弈佐的眼睛驀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薄輕輕的眼尾劃過一行清淚,弈佐看呆了眼,心好似再次被人給扼住一般。


    想要抬手給她擦掉,薄輕輕卻率先一步擦去了眼淚。


    「弈佐,沒話說了是嗎?」


    「輕輕,那是巧合,真的是偶然!」


    這下薄輕輕愣是笑出了聲,隨即笑聲戛然而止,直直的看著他。


    「巧合?偶然?那還真是巧,文婧姐一去,你就去了,你說,是不是很巧?」


    「弈佐,你當我是傻子是嗎?」


    如果不是還在乎文婧的話,他會再去那個地方嗎,柏麗路後街對他和文婧來說是什麽意義,難道他不知道嗎?


    去那個地方,還來告訴她是巧合,是拐著彎告訴她,他和文婧心有靈犀嗎?


    對啊,就是心有靈犀。


    而她和他之間,沒有。


    「輕輕,不是這樣的,我是提前就知道她在那裏所以才去的,我和她沒有你說的那種感情!」


    他絕對不能讓輕輕以為他和文婧還有感情啊。


    「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剛剛還說是巧合,現在又說是提前知道,佐哥哥,你以為我真的就這麽好騙嗎?


    弈佐沒想到輕輕這麽難哄,看來他還真是被她給慣壞了,所以都不知道該怎麽哄女朋友了。


    「你說,你是為了我們的以後才會見文婧姐的,但是你身邊這麽多人,難道還沒有一個人可以代替你去嗎,可是你卻是自己去了,你都沒有想過你的思維都是讓人不能接受的嗎?」


    弈佐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他真的是因為著急,當時擔心別人會辦不妥所以才會親自去的。


    可是現在說這些,輕輕也不會相信的吧。


    「輕輕,你聽我說好嗎,我對文婧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別人!」


    弈佐有些激動,說著就要上前拉住她的手。


    薄輕輕又是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隨後低聲說道。


    「以後你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如果你不想逼著我出國留學或是相親的話。」


    薄輕輕的一句話,成功讓弈佐僵在了原地。


    出國留學?


    相親?!


    哪一個都不是他想要的。


    「輕輕,你不能這樣,你是想讓我死嗎?」


    弈佐聲音低沉,眸子都變得猩紅。


    看著男人這樣,薄輕輕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麵,臉上的傷痕猶在,還浸著血,猩紅的眸子仿若是一隻掙紮受傷的野獸。


    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


    心疼嗎?心疼。


    可是,也隻是心疼了。


    「那你想讓我死嗎,」薄輕輕看向別處,「弈佐,孩子沒了,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嗎?」


    弈佐心口一滯,想要說的話卻是開不了口。


    耳邊再次傳來女孩淒涼的聲音。


    「如果你真想讓我好的話,以後就別來找我了,也別去找我的幾個哥哥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臉上的傷是三個哥哥的所作所為吧?


    在此之前,他應該是去了薄家大院吧。


    依照三個哥哥的性子,不把他打殘了已經很便宜他了。


    聞言,弈佐的眸子又是暗了暗。


    或許,他真的不應該把她逼得太緊了。


    最後一句話,是她在關係他嗎?


    是吧。


    「輕輕,我會等你,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


    或許,他該學學,如何哄自己的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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