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個事情可開不得玩笑。”袁小酷臉上的笑僵硬,接著悶聲說道。


    嶽遙卻是無奈且肯定地說:“現在網上還未有消息,但……y國正好有我的朋友……”


    之後,嶽遙再說什麽袁小酷沒有聽進去。


    她隻是隨口嗯了幾聲就匆匆掛了電話。


    隨即,她趕緊將手機關機,然後拔了家裏的電話線攖。


    陸鹿不知出了什麽事,但看著袁小酷臉色蒼白,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也想到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不過,他並沒有問,隻是默默地跟在袁小酷身後償。


    最後,袁小酷將客廳的電話線拔了後,轉身要上樓時才注意到陸鹿一直跟在她身後。


    眼神空洞,眼前哪裏還是那個驕傲冷酷的袁小酷?


    陸鹿看著她這模樣,心上如針刺一般,陣陣地發疼。


    而袁小酷就隻是怔怔地看了他好半晌後才勉強地扯出一絲笑意:“我有些困,先去睡了。接下來這幾天,如果你在就替我擋擋我媽我爸,如果不在……也隨便啦!”


    有氣無力地說完,袁小酷才邁著疲乏的步子,帶了些踉蹌的上了樓。


    陸鹿目光一直尾隨著她上了樓,直至聽到臥室房門關合的聲音後,他便即刻掏出手機找出了嶽遙的號碼……


    *


    晏澤大婚,且還是奉子成婚的消息一個晚上就迅速在網上蔓延開來。


    雖對外封鎖,可仍是有幾張大婚時盛大場麵的照片曝光。


    從得知了這個消息,袁小酷就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一天一夜,臥室裏不停歇的傳出各種電影播放的聲音。


    並沒有強迫袁小酷出來,陸鹿每隔兩個小時左右,約莫一部電影的長度就會上樓,附耳在門邊聽聽裏麵是否已經換了電影。


    幸而,他上樓時袁小酷不是已經換掉電影,就是聽著裏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如此,陸鹿才能放心地下樓。


    期間,確實有許多人來家裏,可都被陸鹿挨個擋了迴去。


    所以,即便樓下吵吵鬧鬧個不停,也沒能有一人能上樓,袁小酷也能安安心心地獨自待著。


    這段時間雖然袁小酷並未下樓,可依照一日三餐,陸鹿仍然會桌上一桌豐盛的飯菜。


    也不喊她,陸鹿就守在桌邊,一邊看書一邊等,最後菜涼了,他也就撤掉。


    陸鹿原以為,袁小酷避不見人的療傷時間會持續較長時間。


    可第二天晚餐時間,他依然做了一桌好菜。


    最後把湯端到桌上後,他坐下正準備拿起手邊的書繼續看時,就隻聽樓上臥室裏傳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頃刻,他想也沒想地站了起來,接著快跑著上樓查看。


    哪知,他才跑到門邊,就隻見門咯吱作響地被打開。


    然後,他就看到蓬頭垢麵的袁小酷,像是一直未睡一般,她蒼白的臉襯得眼底的黑眼圈更濃重。


    可謂是滴水未沾,袁小酷的嘴唇有了些許幹裂,她抬頭對上陸鹿關切的目光發愣了良久。


    “剛才是什麽聲音?你有沒有受傷?”陸鹿上下打量了她好幾遍,急切地問道。


    袁小酷無神地看著他,清了清嗓子,用極為沙啞低沉的聲音道:“沒事,我隻是把剛買的幾個旅行箱砸了。反正,也不出國,放在家裏也沒用。”


    說完,她就如幽魂一般移動著步子。


    陸鹿看著她要出來,敏捷地趕緊閃開。


    沒有理他,袁小酷越過他,接著腳步緩慢地沿著台階下了樓。


    陸鹿往臥室裏掃了眼,頓時眉頭一皺。


    臥室裏一片狼藉,陸鹿忍不住皺眉搖頭,她是不知打掃屋裏得多費時間,最後打掃這活可不就是落到他頭上?


    默默的歎息,陸鹿緊接著跟上袁小酷。


    這邊,下了樓,袁小酷徑直朝餐桌走去。


    拉開椅子,她坐了下來,低頭看著陸鹿方才放到桌邊,看了一半的書,她隨手拿起就往沙發上一扔,接著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菜色都是袁小酷愛吃的,且熱騰騰看著就食欲大增,袁小酷可絲毫沒跟陸鹿客氣。


    她一邊不停地夾著菜往自己嘴裏塞,一邊瞧著陸鹿走到桌邊,趕忙把碗往他手裏一遞。


    陸鹿立馬會意,不多說,他直接將一整鍋米飯都端了過來,砰的一聲放到了桌上。


    袁小酷大口嚼著肉丸子,看著一大鍋冒著熱氣的噴香米飯,忍不住衝陸鹿伸出了大拇指。


    這頓時隔一天一夜的美味飯菜,袁小酷吃了一個多小時,幾近忘乎所以。


    “陸鹿,你廚藝越來越好,讚。”撂下筷子,撫著吃得滾圓的肚子,袁小酷感歎道。


    陸鹿則是清冷地看了她一眼,默默的開始收拾一桌的殘羹。


    袁小酷也一點兒沒客氣,她活動幾下肩,接著就往衛生間走去。


    沒一會兒,收拾著盤碟的陸鹿就聽到衛生間裏袁小酷痛苦的嘔吐聲音。


    手上的動作一頓,陸鹿咬著牙輕聲歎息:“真是個笨女人,吃這麽多也不怕進醫院。”


    *


    袁小酷在衛生間裏呆了快兩個小時,可出來時卻是冒著熱氣,一身清爽,除了她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外,她表現的一切如常。


    “陸鹿,吹風機在哪兒呢?沒找著。”袁小酷大大咧咧地走出衛生間,濕潤的頭發還滴著水。


    陸鹿不滿地皺眉:“作死呢?你感冒了還不得我伺候你?”


    說著,他就趕緊找出幹毛巾和吹風機,一邊給她擦著頭發,一邊為她吹幹。


    一臉享受,袁小酷安然地接受著陸鹿的‘伺候’。


    兩人皆是靜默,屋內隻有吹風機嗡嗡的運轉聲音。


    不知不覺間,袁小酷的頭發已經很長,吹幹的時間也跟著增長。


    等待著陸鹿為她吹幹頭發,袁小酷有些百無聊賴,索性她就躺倒沙發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可這就難了陸鹿,袁小酷躺下,他就必須得一直弓著身子,但直至袁小酷的頭發吹幹,他也是弓著身子一聲不吭。


    隨後,關掉吹風機,陸鹿敲了敲有些酸疼的腰,接著他再往往沙發上一看,袁小酷已經睡得很熟。


    似乎夢裏麵並不美好,沉睡著,袁小酷的眉頭都是緊皺的。


    陸鹿趕緊拿過軟墊給她枕在頭下,隨後也蓋了被子。


    伴隨著袁小酷輕微的均勻唿吸聲,他拾起袁小酷之前扔在沙發旁的書,靠著沙發坐下就開始翻開繼續看起來。


    屋裏靜謐溫暖,屋外冷風拂過,淒涼蕭索。


    絲毫感受不到寒冷天氣的冷意,一盞散發著暖黃光亮的燈下,兩人就好似彼此依靠著。


    這個畫麵太美好,令人看了不覺都會心生一種向往。


    如若,能永遠這般該有多好。


    這一晚後袁小酷又重新充滿了往日的活力,可她仍是不出門,也除了陸鹿不見任何人。


    陸鹿也還是為她擋掉那些來看望她的人,一連過去好多天,就好像世上隻有他們兩人一樣。


    一棟兩層小樓裏,兩人就相互依靠著過日子。


    這些日子裏,陸鹿買菜做飯,進進出出,周圍的鄰居也都看在眼裏,不知不覺也就把兩人當做過日子的小兩口一般。


    有時候,陸鹿買了菜,提迴家一路也會遇到幾人,一來二去熟悉了也是會打個照麵,寒暄幾句。


    對於他們張口閉口的二十四孝好老公的稱號,他從未否認。


    這些,當然一直閉門不出的袁小酷從不知曉。


    一天清晨,袁小酷滿足地吃完早飯,擦擦嘴道:“吃飽了,我出門上班了。”


    陸鹿抿了抿杯裏苦澀醇香的咖啡,帶些驚訝的問:“上班?”


    “我雖然很久沒出門,可工作室卻沒關啊!休息了這麽長時間,我也該工作了,可不能老是蹲在家裏吃閑飯。”袁小酷伸著懶腰站了起來。


    看著她往樓上去的背影,陸鹿道:“我開車送你?”


    “不用,天兒都冷起來了,我繼續騎我的摩托車。”袁小酷沒迴頭,擺手拒絕道。


    半小時後,打扮得幹練的袁小酷踩著有力的步子下樓。


    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陸鹿則是眯著眼說道:“你穿這麽少,不冷啊?”


    “不冷啊!”袁小酷說著,已經來到門口穿鞋。


    陸鹿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她身邊:“還是我開車送你吧!都好幾個月,你的摩托車得檢查檢查。”


    “不用,實在騎不了,我就打車。”穿好了鞋,袁小酷說著打開門。


    頓時,一股冷風衝她吹了過來。


    脖子一縮,袁小酷打了個冷顫:“……好冷,怎麽天兒突然這麽冷了?最近晉城有冷空氣吹來了?”


    她轉頭看看陸鹿,而陸鹿卻是把她拉進屋,然後關上門:“你都過上‘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日子了,現在都入冬了。”


    “入冬?”袁小酷一愣,然後幽幽地說:“一年,又快過去了。”


    “是啊,今年又快結束了。”陸鹿也跟著感歎。


    抿抿唇,袁小酷道:“今年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雪呢!我一直想去小虞山上拍拍雪景,可惜啊這幾年都太忙。”


    “要不,今年我陪你去吧!”


    *


    有一段時間沒拍攝,袁小酷倒還覺得有些不習慣。


    故而,在拍攝前她在角落裏一直擺弄著相機。


    不過,在她認真熟悉器材,想盡快進入狀態時,攝影棚裏時不時有竊竊私語傳來。


    其實,袁小酷在決定繼續工作前就已經預想到會有這個情況,所以雖然有時能聽到他們談論的話題,可始終她都充耳不聞。


    她和晏澤談戀愛很早就傳得眾人皆知,那時晏澤對她百般體貼更是引得許多人羨慕嫉妒。


    如今,晏澤結婚,還是奉子成婚,這就讓袁小酷陷入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


    可她沒想到的是,依照她剛才隱約聽到的,外邊兒現在居然傳她是晏澤隨便玩玩的女人,而且還是那種明知對方有未婚妻還去撩撥男人的‘小三’……袁小酷以為她能做到不計較,不在乎,可現下看來也隻是她以為而已。


    麵對這些刺耳難聽的胡言亂語,她還是如心中紮著根刺一般。


    “小酷姐,你沒事吧?那些人說的亂七八糟的閑話……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袁小酷的助理瞧著她的神情,也趕緊過來安慰。


    袁小酷轉頭看她,隻是淡淡一笑:“我明白,嘴長在人家身上,隨他們說吧!我向來身正不怕影子歪,無所謂。”


    她雖是這麽說,但臉上的笑還是有些勉強。


    這個小插曲令袁小酷心緒有了幾分陰鬱,可是她努力,盡量克製,才漸漸恢複狀態。


    可正待她滿心期待投入到工作中,又突然的事件徹底壓倒了一直來想要堅強走下去的袁小酷。


    今天袁小酷是給一位由模特轉行的女演員拍攝,可沒想到的是這位女演員居然和魏可兒是圈中好友。


    拍攝前,袁小酷則是驚訝地看著魏可兒陪著那女演員走進了攝影棚。


    “真沒想到今天是小酷姐你拍攝,我和卿卿是閨蜜,這不今天有時間就來探班。”魏可兒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意,親昵的跟袁小酷說道。


    雖然前段時間關於魏可兒的負麵新聞漫天蓋地,但娛樂圈就是這般,人們習以為常遺忘,即便這人曾有不堪的過往,也會很快被其他新聞掩飾。


    所以,不久,當時被人唾棄如過街老鼠的魏可兒如今依然是風光無限。


    站在她旁邊,寧卿卿瞥了一眼袁小酷,明顯的帶了不屑,可她又隨即很快掩飾過去,然後跟魏可兒打趣:“這戀愛中的人就是不一樣,我真是太羨慕你,能找到陸鹿這種男人。”


    “你我多年情誼,我也不跟你矯情。的確,我也覺得我幸運,陸鹿雖然平日裏看起來冷冰冰,待人也不親近,可卻是外冷心熱的體貼人。”魏可兒嬌羞地說著,幸福之色更甚。


    寧卿卿聳聳肩:“哎呀,可真是肉麻死了。你運氣好,眼光好行了吧!唉,這人啊就是得認命,也得把自己的位置擺清楚,童話裏的灰姑娘的好運可不會碰巧就砸到隨隨便便的人頭上。可兒你是有能力有資本得到陸鹿這種好男人的垂青,可有些人……唉,白日夢總有一天會醒的。”


    “卿卿你沒事說這些幹什麽?真的是……這不得拍攝嗎?小酷姐,我不打擾你們,開始吧!”魏可兒笑得更是嬌柔,但看袁小酷的眼神裏有著幸災樂禍。


    一直以來,魏可兒都不喜歡袁小酷。


    在她看來,袁小酷不過是仗著投了個好胎,有一對有權有勢的父母才能橫行霸道,且後來她知道陸鹿與袁小酷的關係更是妒忌。


    雖然她和陸鹿的戀情眾所周知,但其中真相如何沒人比她更清楚。她和陸鹿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熱臉貼冷屁股,連被娛記拍到的兩人親密出入酒吧,也不過是她趁著陸鹿心情不好在酒吧買醉時,費盡心思往前湊而已。


    剛開始,她也是以為陸鹿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但直到她慢慢了解陸鹿才明白,這世上他唯有對袁小酷是不同的,這能不讓她心懷憤恨嗎?


    看著魏可兒和寧卿卿兩人一唱一和的暗中諷刺自己,袁小酷忍耐、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有些泄露:“拍?拍什麽啊?”


    袁小酷冷傲的語氣讓魏可兒也有些不悅,但麵上仍是帶著笑:“今天不是你給卿卿拍攝嗎?”


    “哦,對,拍攝。“袁小酷說著也點點,接著她又道:“聽說寧小姐是指名由我來拍攝,不知道你為什麽選擇我呢?”


    袁小酷說著偏頭看向寧卿卿,她的目光銳利,冷肅,看得寧卿卿背脊一涼。


    “當然,當然是因為小酷姐你能力強,在圈裏也很有名氣。”寧卿卿咽了咽口水,答道。


    聽著,袁小酷點頭:“這樣……那你聽說過我的臭脾氣,壞毛病嗎?看你的模樣,沒聽過?嘖嘖,連我的脾性都沒摸清楚,就敢找我來給你拍照,而且還敢在我麵前明刺暗諷?”


    “這個……我……”麵對袁小酷已經是咄咄逼人的語氣,寧卿卿頓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魏可兒見狀,也知道袁小酷怕是已經生氣,急忙的想要平息此事。


    但她還沒說話,袁小酷就一伸手製止道:“今天我是給寧卿卿拍照,所以在這個攝影棚裏你今天什麽都不是。既然你什麽都不是,那就請你閉嘴,閃一邊去。”


    “袁小酷,你這是什麽態度?我找你來給我拍照,是看得起你,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再說,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你能橫行霸道就靠著你的父母,還真當你自己是個什麽貨色。而且,自己做出那麽不要臉的事情還怕人說嗎?誰都知道那個晏澤是有未婚妻的,是你恬不知恥地介入。”寧卿卿也毫不畏懼地大聲說道。


    頓時,起先還隻是偷摸看著這邊情況的工作人員終於能明目張膽地看了。


    若放在其他日子,寧卿卿也是懼怕袁小酷身後的權勢,但今天她覺得不一樣,不是有魏可兒給她撐腰嗎?即便袁小酷的母親嶽遙是l&y的高層又如何?魏可兒可是執掌l&y帝國的陸淮陽的親兒子,就憑這點,她想袁小酷也不敢和她鬥。


    看著盛氣淩人的寧卿卿,袁小酷倒生出了幾分佩服:“雖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見,但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膽量。寧卿卿,你就不怕我讓你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


    “真是好笑,袁小酷別以為所有人捧著你,我就怕你。你母親是l&y高層又如何?可兒現在可是陸鹿的女友,陸鹿的父親是誰,你該清楚不過吧?”寧卿卿趾高氣揚地說著轉頭看看魏可兒,但就是這一眼,她卻呆住了。


    因為魏可兒此刻臉色慘白,一臉驚駭的也看著自己。


    當下,方才還得意洋洋的寧卿卿有些慌了,難道……魏可兒和陸鹿還沒到那種程度?


    但也不可能啊,她私下長聽魏可兒說著和陸鹿的事情,也就因為陸鹿的身份她才和魏可兒攀的關係。


    還沒等寧卿卿反應過來,袁小酷這邊卻是有了動作:“原來如此,是魏可兒有了陸家這座靠山,你不怕我了。但是,雖然你平日裏是出賣色相賺錢可也得長腦子。我家和陸家是什麽關係,你不查查清楚就敢跟我叫板?那接下,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是你閨蜜的枕邊風厲害,還是我袁小酷手段高。”


    說著,袁小酷就掏出了手機,然後撥通了白蘇的號碼。


    接通前,袁小酷衝攝影棚所有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著開了擴音。


    “小酷,你這孩子今天總算是給我個信兒了,最近怎麽樣啊?你讓陸鹿那兔崽子攔著不讓我們進屋是做什麽?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真是的,我可憐的丫頭,心疼死我了。”久未聯係上袁小酷,那頭的白蘇顯得有些興奮。


    袁小酷挑眉看著寧卿卿和魏可兒,接著衝手機裏委屈地說道:“白姨,我過得不好,本來我今天重新開工挺開心的。但是偏偏碰上了個不長眼的,那個誰……寧卿卿說我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是厚顏無恥的小三……”


    袁小酷說著,聲音裏亦是帶了哭腔和悲憤,那頭的白蘇一聽頓時勃然大怒:“誰?哪個不知死活的小妖精敢這麽說?對,你說這人叫寧卿卿是吧?小酷沒事,有白姨在呢,沒人能欺負你。等著,我馬上找你陸叔叔……如今的小明星真的是反了,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之後,這場鬧劇在袁小酷款款而去,寧卿卿與魏可兒兩人爭執相對中結束。


    至少,在袁小酷這裏已經結束。


    雖然,最後這張鬧劇袁小酷完勝退場,可她無疑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從小,她就是特別要強的人,頭一次被人誣蔑成‘第三者’,這種恥辱無疑讓她久久不能從陰霾中走出來。


    *


    從攝影棚出來,袁小酷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了許久。


    已是冬天,晉城的冬日鮮少有陽光,如今陰冷的天更是讓人覺得寒冷。


    出來時穿得並不多,袁小酷漸漸手腳都已經冰冷。


    而後,天色逐漸暗沉下來,袁小酷也就索性找了隨便找了個酒吧,一門去就不停地喝了起來。


    “問世間如何能一解千愁?”坐在吧台邊,袁小酷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唯有一醉方休。”


    她不甘心,她這二十多年來沒做過任何一件虧心事,憑什麽要被人這般侮辱?


    “袁小酷,你就是個大笨蛋。不論過去多少年,你都傻得可憐。”打了個酒嗝,臉頰緋紅的袁小酷帶著醉意地嘟囔。


    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但她不知為何,就是覺得自己醉不了。


    夜漸漸深了,酒吧裏也湧入越來越多的人。


    獨自一人在吧台邊借酒澆愁的袁小酷當仁不讓的成了許多男人獵豔的目光。


    “小姐,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要不我陪你喝一杯?”一個穿著粉色襯衫,賊眉鼠眼的男人悄然地來到她身邊。


    正心煩意亂,袁小酷卻沒了往日玩兒的興趣,她擺擺手冷哼道:“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傷筋動骨,就最好滾得遠遠的。”


    “喲,原來是個烈性子的小妞,我最喜歡這種不易征服的類型。就讓我陪你排解寂寞,消減煩憂……”那人說著,手就已經要搭上袁小酷的肩膀。


    餘光一直掃著那猥瑣男人的動作,袁小酷在他作勢要將手放到她肩上時,右手已經握住一瓶啤酒,就隻等那人搭上她的肩,她就好一瓶子掄過去。


    但最終,她這一啤酒瓶還是未能砸過去。


    “今天我不想最後鬧到警局,所以你最好滾蛋。”陸鹿突然出現在袁小酷身旁,眼神淩厲的他將那猥瑣男人的手一把抓住。


    陸鹿狠辣的眼神逼視著,片刻間那人就趕緊告饒跑了。


    扔開酒瓶,袁小酷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你怎麽找到我的?而且,你該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呢他娘的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陸鹿跟著坐到她旁邊,掏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軟件給她看:“我給你的手機添加了追蹤定位……你最近狀態不好,我也是怕你做傻事。”


    袁小酷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小紅點,頓時大怒地從他手裏奪過手機:“你丫的能別一臉正氣地解釋你做的猥瑣事件嗎?陸鹿,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又是複製我家鑰匙,又是跟蹤我……你如今是不是成了個死變態了?”


    說完,她狠狠地將陸鹿的手機往地上一砸。


    看著手機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陸鹿平靜地說:“如果你能消氣,砸我多少的手機都無所謂。”


    “滾蛋……我不需要你。陸鹿,你現在可憐我是吧?丫的,我不就是被晏澤甩了嗎?我自個兒都無所謂,你們瞎操心什麽?還有那些暗地裏造謠的,管他們屁事啊?憑什麽那麽說我?”袁小酷說著端起杯烈酒就猛地灌了下去。


    陸鹿將她手裏的杯子奪去:“迴家吧,你今天喝得夠多了。”


    “我不迴去,我還沒喝夠呢!”袁小酷擋開他朝她伸來的手:“陸鹿,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麽管我?真是太可笑,太荒謬,你的女朋友和別人合夥來侮辱我,你倒來裝好心。我告訴你,我袁小酷不需要,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


    陸鹿冷著臉,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別鬧了,咱們先迴家。到時候你不論打我、罵我,我都隨你高興,隻要你能消氣行了吧?”


    “我不要迴去。”袁小酷卻是執拗的掙紮。


    陸鹿又怎會任由她亂動?


    他下手更是用力地扣住袁小酷。


    被他有力的手抓得有些疼,已經醉醺醺的袁小酷少了清醒時的偽裝,感受到疼她也就真實地反應:“你弄疼我了,很痛……”


    袁小酷委屈地不停大喊,然後真就哭了起來:“憑什麽你們都想要管著我?我就想自己一個人呆著,為什麽這麽難?不是我去招惹晏澤的,為什麽事到如今所有人都說著我的不對?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們都要來傷害我?我真的太失敗了……讓仇者傷心,親者擔心……可我不想的,我隻是想讓所有人都滿意,為什麽就是那麽難呢?”


    淚水頃刻打濕了袁小酷的臉頰,滿臉淚痕的她就如一隻受傷的小鴿子。


    此刻的她明明想找到庇護之地,卻死活仰著脖子,故作堅強。


    陸鹿看著心疼不已,憂心地,他上前伸手擦拭去袁小酷臉上的熱淚,可剛擦去又有更多的淚落下。


    “我很沒用對不對?這麽多年過去,仍然這麽失敗。”


    “不是,你很好。從小到大你善良、正直,獨立堅強,是難得好姑娘。”


    “你騙我,如果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好,為什麽過去這麽多年,你都不肯迴頭一眼?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可你卻永遠對我視而不見。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我?”已然喝醉的袁小酷怕是已經不知自己說了什麽,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膽。


    知道袁小酷喝醉了,但清醒的陸鹿依舊認真地迴答她的問題:“對不起,過去的很多年我不懂,不懂什麽是愛……我以為,愛情就是如我計劃的那般,找一個如我母親那樣的女人,共度一生。但其實……都是錯的,大錯特錯。四年前你一聲不吭的消失時,我就知道錯了,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不敢麵對你。你那般溫柔、體貼地喜歡了我十多年,而我一直沒能迴應,這點讓我感到羞愧,感到……”


    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可陸鹿仍是靦腆害羞的,從說出這段話開始,他都是低著頭不敢看袁小酷。


    但真當他咬牙抬頭看袁小酷時,才發現不知在他說到何處時,袁小酷已經趴在吧台上睡了過去。


    看著袁小酷睡得香甜,陸鹿不由苦笑:“……袁小酷,你一直以為我在折磨著你,但你卻不知道……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同時也在深深折磨著我。”


    陸鹿承認,自己是懦弱的。不然這四年他也不會如一直蝸牛一般始終將頭縮進殼裏。


    他曾想過要用何種方法再與袁小酷聯係,可每每都在最後關頭放棄。


    直至今年他接到晉大的邀請,他連想也沒想就答應歸國教學。


    他以為,即便這一次袁小酷對他視而不見,他也能慢慢地挽迴她的心。但哪知,半路居然殺出了個晏澤。


    陸鹿垂頭看著袁小酷的睡顏,無奈地伸手將她臉邊散落的碎發挽到耳後:“還好,從你撒酒瘋時說的話可以看出你沒有真正愛上晏澤,要不然……我一定會克製不住衝動想要掐死你。不過,你愛上晏澤也沒關係,我會有千千萬萬種方法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題外話---下麵,誰吃了誰呢?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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