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消息我偏是發在了群裏,我是曾經被他拉入黑名單的,他記得我更不會忘,我以如此方式不是宣告我的抗議,而是宣示一個人的底線,無可厚非,他是孩子的爸爸,他有知情權,我們兩個人就在群裏各自的黑名單中可笑地存在著。


    孩子表現好,人家認為是炫耀,不好了,對孩子似乎也是一種傷害,不論別人怎麽想,其實最終多想的可能不過是我們自己。


    本來艾瑤讓我陪同她去市區,我是想帶上串串的,但串串又要上課,雖說是幼兒園,但老師說要給孩子培養好的學習習慣,那麽隻有如此了,我就孤家寡人一個陪同前往了,搭的中巴,搖搖擺擺個把小時才到市區,途中遇到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她竟主動向我們搭訕了,起初我以為主要是在與我拉話,還說起了一些也是似曾相識的在校期間的一些趣事,到後來她居然直唿艾瑤的名字,問她是否還記得某某一個定然也是帥哥級別的人,艾瑤假裝努力在想,那女子又沉不住氣了,“就是那個一周在你位洞裏塞一封情書的那個。”


    艾瑤似還在迴憶階段,那女子終於喜笑顏開地,“看來他選擇我還是對的,你不會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


    我說,“哦,看來你是心想事成了。”


    她一點都不掩飾地,“你不知道那時我們班暗戀他的可多了去了,條件都不比我差。”


    我問,“那就說說你的勝出訣竅唄。”


    她又突然地嚴肅起來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我問,“你幾個孩子了?”


    她說,“正準備再要第二個了。”


    我說,“哦,即將成為兩個孩子的媽了還有什麽不可說的?”


    她就突然嘿嘿起來,“你還是問艾瑤吧。”


    我想看來這一路又得安靜下來了,艾瑤又出奇不易地問她是否還在幹原來的專業,她說,“不了,給老公打下手。”


    艾瑤說,“哦。”


    似乎就這樣完了,接下來隻有相顧無言唯有路長長了,我又如何甘心,好想聽聽人說話的聲音,可奇怪的是周邊的人似乎個個都兩眼盯在手中的手機上,餘下的一兩個又在無精打采地打著盹兒。


    我說,“那你老公是幹嘛的呀?”


    她說,“哦,搞項目的。”


    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概念,但見她又自言自語地,“經常出差在外呢。”


    我說,“你這秘書不是隨時奉陪啊?”


    她說,“我倒是想啊,可總得一個人做出犧牲帶孩子吧。”


    我又想起我想買車時夫君的迴話,“你若很想過過癮,我倒是可以借輛讓你練練。”


    別人就說,“那別人也不借啊。”


    我說,“別人的我也不敢碰啊,不過是不讓我買車的托詞吧,以前是想若我駕車,巴不得我一個人在路上,路上便沒別人,現在是沒別人也不行了,到處是電子眼盯著呢。”


    有人說,“你若想去哪裏,那就讓他送你啊。”


    我終於藏不住地,“我倒是想啊,又有幾個願意隻是陪著老婆的?”


    我說,“就這你還想生兩個?”


    她毫不猶豫地,“生,為什麽不生?等他一迴家兩個孩子齊上,那陣勢想想都讓人樂。”


    我說,“這樣,他就不會在外麵有什麽壞心思了,是不是啊?”


    她說,“他想,也得有那個精力吧。”


    我也學她的口吻,“等孩子再大些,他要是想也得有那膽量,是吧?”


    她哈哈大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我說,“應該還有相見恨晚吧?”


    她說,“都差不多吧。”


    在我都要找不到話題時,艾瑤突然又若有所思地,“那你原來的專業呢?”


    她平淡地,“扔了。”


    我說,“什麽專業啊?”


    她說,“平麵設計。”


    一聽起來就是那種極高深的讓人摸不著邊的,而我們都是在門外站著的門外之人。


    我說,“那豈不太可惜了。”


    她說,“說不上什麽可惜不可惜的,若沒有當初的背水一戰,怎麽會有我現在的生活?”


    然後我又知道她的給老公打下手,其實是在後院開門市,利用老公的給的估價信息賣建築材料,自然也是低價進高價賣出的,聽說門麵房也是買了好幾套的,還有住房也有兩套,還說若隻是幹原先的專業,小打小鬧的也不過是一個小公務員的水平吧?想在市區買房子恐怕得扛上一輩子的房貸。


    我瞅瞅她,顯然地麵容倦怠,便問,“你家裏沒有雇傭保姆嗎?”


    她說,“還是自己帶孩子比較安心吧?”


    我說,“那肯定很累了。”


    她說,“也不是累,主要是會失眠,老是盤心,進貨要壓資,賣的貨款項又不能及時收迴,眼睛一閉上,就是各樣資金進進出出的。”


    還有就是對老公經常出差在外的一種憂慮,怪不得她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飄忽,多數有事業心的女子還是逃不出愛情裏的淪陷。其實現在的社會已是除了命,已沒有什麽不是錢買不來的了,隻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執著,那又得另當別論了。


    在臨下車時,她說她對海茗縣的裏裏弄弄的至今搞不清楚,而對青雲市則是什麽路多少號幾乎可以是達到過目不忘,還跟我們分析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可以坐多少路的公交,向前走多少米或是折迴多少路段,旁邊又有著什麽有名的大的建築性標誌,艾瑤一直沒有再說什麽話,我也沒要下她的聯係方式,估計艾瑤與她也是沒有聯係的,是啊,這種微妙的關係的確也沒有聯係的必要,隻是同過學而已,陌路相逢,知道她,也是一個善良的存在,而我這一路,因為在車上遇見她,便是旅途不那麽無聊,甚至可以忽略掉那些不甚熟悉的沿途的風景。


    公交的起點至終點是有二十多裏的裏程的,如果無事的農村老太太想享受一番旅途風光,隻花兩元錢便可以享受一個多小時的市區風光,倒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看看表,已是過了9;30,即按約定的最後時間了,說是怕要遲到了,艾瑤才慌慌張張地摸出手機,說是卜瑾已是在會堂候著了,問她幾時能到,她轉而問我,我隻好再問開公交的女司機,說是別急,每個下一站都會有語音提示,我說我想要的是差不多的時間,她才說再過十來分鍾吧,我知道這十來分鍾其實已夠長的了,因為它又不是直接會在我們要去的368大院門口停下,即使路程很短很短,加上走路及上樓的時間少說也得再過個十分鍾,這樣地肯定到那裏是要過十點了。


    艾瑤最後望著窗外,一句“聽天由命吧。”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隻知道下次若有急事,中巴是萬萬不能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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