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征從郝獸醫處離開,趕到伏擊的陣地時孟煩了、李連勝一行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選擇的伏擊地點絕佳,一片茂密的樹林子,樹林子前麵是一片比較空曠的枯草地,過了枯草地,再越過樹林子,然後再走上個一千多米的路程,才能抵達南天門。


    既然是主動出擊,自然不能把戰場放在南天門上,所以韓征最終把伏擊的地點選在這片樹林子裏。


    出動的兵力就像是韓征和龍文章說的那樣,隻有南天軍的一半人馬,也就是孟煩了和李連勝這兩個大組的人馬,加上非戰鬥人員,一共是五百四十多人。


    而且是從南天軍均分出來的兩個組人馬,其中的戰士部分是跟隨韓征一路打過多次仗的老兵,大部分卻是一個鬼子都沒有殺過,甚至連一槍都沒有開過的新加入的潰兵。


    日軍有多少人呢?按照那小鬼子吐露的情報,有兩支滿編中隊,也就是說人數接近四百人。


    僅僅是從兵力上對比的話,韓征一行似乎還占了些優勢,但是如果從兵員素質上對比的話,這大部分都是潰兵新兵的五百多南天軍,是遠不如軍事素養過人,戰鬥力彪悍的精銳日軍隊伍的。


    所以即使有伏擊的先決條件,即使有韓征這樣出色的指揮者,即使南天軍的主要火力全部被集中在了這一半的人馬身上,參與此戰的孟煩了,李連勝,迷龍和不辣等人的心裏卻並不輕鬆,這一仗沒那麽好打。


    抵達伏擊地點的時候,見過樹林子裏絕佳的伏擊環境,孟煩了感慨,“剛上南天門的時候教官就指著這片林子對我說過,說這地方是咱們伏擊日軍的絕佳位置,當時我還以為教官不過是在說笑,哪能想到這眨眼的功夫咱們還真是來了,原來教官早就料想到了這後麵發生的一切。


    咱們有兩個大組,五百多人的隊伍,手頭又有如此充沛的火力,如果伏擊在這樹林子裏,等到日軍進入包圍圈之後再突然發動突襲,殲滅這兩支日軍中隊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要是帶的是咱們南天軍的全部精銳老兵的話,你這話沒毛病,但現在可不好說,你猜怎麽著,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隊伍裏有幾個新兵蛋子還問老子怎麽打槍呢!”迷龍毫不猶豫地打擊著孟煩了的美好想象。


    “一群癟犢子玩意兒,馬上就要打仗了,連槍都沒還沒玩兒明白呢!煩啦,你說說教官到底是咋想的?非要帶上這群潰兵,這不是來給咱拖後腿兒來了嘛!”迷龍抱怨。


    隻是孟煩了的神色古怪,並沒有迴應他。


    迷龍道:“我說煩啦,你小子咋不說話了,至於嗎?我知道你怕教官,我也怕,可現在他不是不在嘛,咱們隨便嘮嘮嗑,他還能把咱吃了咋的?”


    “是啊,誰能把你迷龍大爺給吃了呢?”


    一道聲音從迷龍的身後傳來,迷龍頓時一個哆嗦,扭過頭來,臉色訕訕道:“教官,那啥,你啥時候來的?”


    “從你抱怨我沒有把南天軍精銳帶來的時候開始。”


    “瞧您說的,哪兒能啊,教官你這麽安排肯定有你的用意,這咱還能不明白嗎?你說是吧,煩啦!”


    孟煩了:“……”


    幹脆扭過頭去,羞與迷龍為伍。


    “行了,不和你倆開玩笑了,迷龍,你去把李連勝,不辣,蛇屁股,哲夫他們都叫過來,我要具體安排這次的作戰部署。”


    “是。”


    片刻之後,參與這次伏擊戰的主要指揮軍官全部到齊。


    韓征就著一處泥土地麵,在圍成圈的隊伍麵前畫起了草圖。


    熟悉的情景再現,熟悉的聲音響起,“這一片是空曠的草地帶,過了草地帶就是咱們伏擊的樹林子,再往後才是南天門。


    草地帶沒有掩體,一眼就能看個明白,在那地方打伏擊是沒有可能的,可咱們既然是主動出擊,南天門自然不是咱們的戰場,所以咱們最終選擇的伏擊地點就是在這片樹林子裏。


    這片樹林茂盛,裏邊環境複雜,落葉,灌木,巨樹,這些全是咱們藏身伏擊的絕佳地點。


    隻要日軍毫無察覺地踏進咱們的伏擊圈,借助這樣的地勢幹掉這兩支日軍中隊不成問題。


    但這一切都是基於咱們自己的美好設想。


    日本人如果有咱們想的這麽愚蠢,早就被咱們趕出中國去了。


    你們試想,如果你們是日軍,在即將抵達南天門敵人的地盤時,望見這樣一片茂密的樹林子,難道你們就不會起疑心,不會擔心其中會有伏兵嗎?”


    “教官,你的意思是日軍可能會提前探查樹林的情況?”孟煩了問道。


    韓征將手中的樹枝折斷,發出啪的一聲聲響,抬頭,凝重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或許是日軍斥候提前探路,也或許是直接用炮彈轟炸樹林子。”


    眾人露出驚色,不辣道:“要是這樣的話,咱們還沒有動手,就要變成烤串串嘍!”


    難題就這樣出現了,橫更在一眾將領們麵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想不到好法子。


    日軍一定會探查樹林子裏是不是會有伏兵。


    那麽藏在其中的南天軍肯定會暴露。


    伏擊戰的突然性和隱蔽性這兩大優勢喪失殆盡。


    如果用這種打法的話,先不說殲滅這兩支沒有踏入伏擊圈的日軍中隊幾乎已經成了不可能,就算打退這兩支日軍中隊,南天軍這邊的傷亡情況恐怕也不會樂觀。


    小鬼子的炮火之兇猛,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怎麽辦?


    大家毫無頭緒,隻能把求助的目光匯聚在了總指揮韓征的身上。


    “教官,您肯定有辦法對不對?”孟煩了問道。


    “有。”並沒有否認的話語讓隊員們一個個喜出望外。


    “但是未必就一定可行,隻能說是冒險一試。”韓征道。


    “什麽法子?”


    “還記得咱們幹掉的那支戴著白毛巾作為彼此暗號的日軍斥候嗎?如果我們可以偽裝成這支斥候,給日軍帶去錯誤的情報,讓他們毫無防備地踏入咱們的伏擊圈,這仗就好打得多了。”


    “這……能行得通嗎?小鬼子可沒那麽傻。”孟煩了有些不確信道。


    韓征道:“所以說是冒險一試,除此之外咱們找不到更好的法子。那支日軍斥候一共是十五人,所以我還需要十四人跟我一道偽裝成這支斥候。”


    “教官,您要親自去?”孟煩了愕然。


    “那可不行,你是我們的總指揮,你要是沒了,誰指揮我們戰鬥?”迷龍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就是哩,教官肯定不能去冒險嘞!”不辣讚同道。


    “迷龍,我說你小子真他娘的是個烏鴉嘴。”韓征罵了句,不容置喙道:“你們執行命令就是了,孟瘸子都說了,小鬼子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一支日軍方的斥侯,不說是會說日語,結果連個聽得懂日語的都沒有,你們真把小鬼子當傻子忽悠呢?咱們這裏邊就我一個人會日語,我不去誰去?”


    隊員們一時啞然,無話可說了。


    韓征道:“好了,不用為我擔心,你們是跟我一路出來的兄弟了,我有多大的本事你們會不清楚?告訴你們,就是再多來兩倍的鬼子也傷不到老子。”


    “行動之前,我先給你們安排具體的作戰部署,戰鬥爆發之後,你們再隨機應便,靈活應對,牢記住咱們的宗旨,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咱們南天軍就這點兒人馬,每一個戰士都是咱們的手足兄弟,那是犧牲一個就少一個,所以任何時候都得珍視咱們戰士們的生命。”


    “是。”眾人應道。


    “下麵我宣布具體作戰部署………”


    ……………………………………


    “怕了?”


    一行十五人已經走在了隻有齊膝蓋高的枯草地上,韓征笑著向身邊的戰士問道。


    “不怕,總指揮都跟我們一塊兒呢,有您在,我啥都不怕。”


    “好樣的。都說老兵們最瞧不起的就是新兵蛋子,但我就不信這個邪,所以老子偏偏把你們這十四個新兵兄弟給挑了出來,都拿出點兒男兒的血性來,讓那些老兵們好好瞧瞧,咱們新兵兄弟也不是孬的。”


    “是。”


    “都打起點兒精神,把脖子裏的白毛巾戴好了,小鬼子可比你們有精神多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許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是。”


    【絕對偽裝使用中……】


    係統的提示聲響起,韓征稍稍放下心來,這才是他此行最大的倚仗——剛用軍功兌換的係統偽裝卡。


    一行人一直走到枯草地的盡頭,又是一片樹林子。


    通過預警卡,韓征知道這片樹林子裏埋伏的正是那兩支中隊的日軍,他取下自己的白毛巾,握在手中,揚起來使勁地揮動著。


    不多時,有一小隊日軍從藏身的樹林子裏走了出來。


    韓征身旁的新兵們稍微地抖了抖,一個個稍微低了些腦袋,盡量不去看那些日軍。


    日語:【前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韓征迴道:【大量難民聚集在怒江西岸,支那潰兵也夾雜在其中,完全是一盤散沙,一個個正爭搶著過河,他們嚇壞了,害怕咱們追上,大部分連武器都丟了,隻顧著逃命,正是咱們追殺,隔著江岸盡情射擊的好機會。】


    【吆西,路上沒有埋伏的支那軍隊吧?】


    【沒有,和咱們一路追殺過來的情況一樣,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這些懦弱無能的中國人隻顧著逃命去了,哪還有膽量迴過頭來與咱們為敵。】


    【吆西,你們立刻帶路,我軍主力將追上去將這些潰兵徹底消滅在怒江西岸。】


    【嗨!】韓征應道,自然地扭過頭來,揮了揮手,向身旁的新兵們使了使眼色,新兵們立馬迴神,跟著韓征向草地另一頭的樹林子返迴。


    “不許迴頭,隻管走,腳步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


    韓征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看到身旁的幾個新兵蛋子握著步槍的手似乎都在哆嗦,安慰道:“不用怕,小鬼子已經上當了,要是還害怕的話就想想馬上就可以痛痛快快殺鬼子的場景。”


    “長官,咱們這就成功了?”有個膽大的新兵低聲問道。


    韓征笑道:“小鬼子雖然不傻,可也別把他們想得太精明,有的時候他們未必就比咱們中國驢聰明。”


    身處險境之中,身後就是一大堆槍口對著自己的鬼子,韓征卻可以談笑風生地說笑,這份自信感染了新兵們,新兵們的嘴角也有了笑意,哆嗦著的身子不再哆嗦了,連忙快走了兩步,眼見著已經進入樹林子了。


    在韓征一行身後,兩支日軍中隊全部出動,雙方隔了不到兩百米。


    原本是兩支日軍中隊,帶隊的按說應該是日軍的中隊長,但實際上這一次日軍的最高指揮官卻是竹內聯隊的聯隊長立花奇雄。


    這立花奇雄實際上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隻是憑借著陸軍大學的出生,再加上雄厚的背景關係,小小的年紀就當上了副聯隊長,中佐軍銜,可謂是仕途一片光明。


    年輕總是氣盛,再加上這次日軍取得大勝,一路追趕中英主力潰兵,幾乎是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像是手持著鐮刀,追上一次割上一批,追上一次割上一批。


    這樣的戰鬥雖然沒什麽意思,但那每一次出手可都是實打實的戰功。


    所以立花奇雄出動了,這一次居然身先士卒,跟著兩支先鋒中隊就殺在了最前方。


    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危,在他的眼裏這些中國潰兵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們甚至沒有和帝國軍人叫板的勇氣。


    不過是順手撈一把戰功罷了。


    至於韓征這支假斥候帶迴來的情報,立花奇雄也並沒有懷疑,在他看來這正是中國潰兵該有的跡象。


    立花奇雄野心勃勃,他甚至在想,打下南天門將那些潰兵消滅在怒江西岸之後,再直接帶領軍隊打過怒江,直接摧毀中國軍隊在怒江東岸的駐防好了。


    到時候等待後續竹內聯隊長率領主力抵達,直接從中國大後方橫插直入,打中國軍一個措手不及。


    或許蝴蝶效應之下,就連中日戰場的局勢都會因此逆轉。


    被自己的臆想驚喜到的立花奇雄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到南天門上,去滅殺那些潰兵了。


    這時他眼中的自己的一行斥候已經沒入了樹林子裏。


    立花奇雄甚至還打起了自以為聰明的小心思,他故意讓自己的斥候在前麵帶路,萬一這樹林子裏有狡猾的中國潰兵在埋伏,正好將他們暴露出來。


    就他所學,這裏樹林茂盛,四處環境複雜,正是軍家坯地,不宜久留。


    隊伍經過樹林子的前段,一切安然無恙,繼續經過中段,依舊什麽都沒有發生。


    再往後是一條泥土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林坡。


    過了這條泥土路就徹底穿過這片樹林,直望南天門了。


    立花奇雄原本也有些揪著的心放鬆了下來,他甚至對自己身邊的兩位中隊長笑道:“中國軍隊何其的愚蠢和懦弱,這一路追來但凡他們敢奮起勇氣反抗,也絕不至於落入現在這個局麵,就眼前那片樹林坡,如果他們安排人伏擊在這兩邊,就算隻有個兩三百人馬,也足夠重創咱們了,可惜啊,悲哀啊!”


    “進發!”


    兩支日軍中隊就這麽毫無提防地上了那兩邊樹林坡下的泥土路。


    “成了!”


    韓征暗喜,事情進行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順利。


    兩百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隊首已經進入伏擊圈了,中部已經抵達伏擊圈了。


    “打——”


    樹林坡的右側忽地傳出一聲怒吼,緊接著走在泥土路上的日軍還沒有來得及迴神,就看見了漫天飛舞的“麻雀”,那當然不是麻雀,而是拖著硝煙尾巴的手榴彈。


    樹林坡兩側,五百四十多名南天軍戰士,集合整個南天軍的資源,每人手上分發兩顆手雷或者手榴彈,在短短五秒鍾之內全部丟出去。


    那就是整整一千零八十顆手榴彈啊!


    就這麽像是一張大網,直接覆蓋在了兩支日軍中隊的身上。


    如此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韓征甚至都來不及搶人頭,賺軍功,兩支日軍中隊便直接在這第一輪突如其來的炮火下折損了大半。


    至於立花奇雄這個倒黴蛋子,在第一輪的手榴彈爆炸中便直接陣亡了。


    韓征一行趁機鑽上兩側的樹林高坡,與主力部隊會合。


    原來這就是韓征這次的伏擊布署:


    首先利用偽裝卡偽裝成日軍斥候,給日軍帶去假情報,麻痹日軍的提防心思,將他們成功誘騙進樹林裏的伏擊圈。


    然後借用亮劍老團長李雲龍經典的手榴彈打法,利用這突如其來的手榴彈火力直接將日軍重創。


    緊接著就是一麵倒的碾壓,戰士們早就蓄勢待發的輕重機槍一齊開火,這一次同樣參戰的克虜伯與韓征答應他的幾十人的炮火小組也嶄露頭角,精準的大口徑火炮炸得日軍是暈頭轉向。


    兩支日軍中隊的傷亡迅速蔓延,隻剩下最後的負隅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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