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尖利的聲音幾欲刺穿人的耳膜,餘音尤繞梁不絕。殷芷姌一揚手輪飛了一隻手邊的琉璃盞,鳳儀閣內瞬間跪倒了一大片丫鬟侍女婆子,為首的是殷芷姌的近身侍婢佩兒,芊瘦的身體有點微微瑟縮。

    “太子妃殿下,奴婢確是這樣聽說的。”昨夜侯婉茹夜宿太子的先啟閣,今兒天剛亮就已在私底下傳開了。按理說太子與茹太子妃合房倒也沒什麽,人家怎麽說也是在皇上跟前拜的天地,隻是茹太子妃兩個月來一直獨守空房,如今竟夜宿太子的先啟閣。太子的先啟閣是從未留宿過任何嬪妃的,即使是殷芷姌也從未在那裏過過夜,這個本就因為貌美而成為大家茶餘飯後閑談話題的茹太子妃如今好比來了個三級跳,直接飆升晉級,真是羨煞旁人,也氣瘋了殷芷姌。

    哼,不知道那個狐媚的小妖精給劉劭灌了什麽迷藥,她就不相信劉劭會突然心性大變,難道這裏麵另有文章?

    臨水閣裏紀筱初正在對鏡貼花黃,因為心裏一直懸著劉劭,早上一起來就遣小蜂去先啟閣問安,一會兒小蜂就一陣風的跑迴來,一進門就氣息不穩的說,“哎呦呦,先知,虧得您還擔心太子殿下,人家昨夜可是快活的什麽似的!”

    紀筱初皺皺眉,“小蜂,不可胡說。”

    小蜂不服氣的說:“先知,小蜂不敢胡說,隻是,剛才去問安,先啟閣的小太監告訴我的,昨晚咱們迴來後,茹太子妃又去了先啟閣,說是給太子熬了醒酒湯,後來就遣散了眾人,還在先啟閣過了一夜呢!”沒注意筱初的臉逐漸轉黑,小蜂還在那自顧自的說著,“這先啟閣呀,是從來不留宿嬪妃的,看來,太子對茹太子妃還真是比別人不同呢!”

    正在給筱初梳妝的小蕊注意到氣氛越來越怪異,瞪了小蜂一眼,小蜂才後知後覺的收了聲。

    表麵上裝的一副不為美色所動,其實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紀筱初冷哼一聲,21世紀都說男人要是靠的住,母豬都能上樹。在這男尊女卑的古代更是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也罷也罷,反正自己早晚也是要走的,這個太子和自己已差了千年了,都說年齡不是問題,可這畢竟也差的有點太多了,想她紀筱初在21世紀可是風華正茂,可這個死古人早就化的怕是灰都沒有了,哼,古屍的愛,誰稀罕?

    一縷晨光映進先啟閣的紅鸞帳,侯婉茹身上的清香還彌漫在空氣中,人卻早已不見了,劉劭半裸胸膛猛然驚醒,長眸中精光閃閃,黑發淩亂而張揚,垂泄到腿上,昨夜------?依稀記得暖香溫玉,似乎是筱初,又好像不是,頭還有些沉,自己的酒量何曾如此不濟?

    “來人呀。”語氣中一絲冷淡。

    “老奴在。”門外靜候的安公公趕緊推門而入拜倒在劉劭腳下。

    “有道,昨夜可發生什麽事嗎?”他倒無需和安公公有所遮掩。

    “是,昨夜茹太子妃來此侍寢。”安公公伏地迴到。

    “你說什麽?”冷淡中已隱約中帶著怒氣。

    “太子殿下,昨晚您喝醉了,茹太子妃給您送來了醒酒湯,後來,後來------”安公公不好再說下去。

    “哼。”劉劭冷哼一聲,昨夜酒宴中並未喝的太多,要說有問題隻能是皇上賜的那杯酒,皇上倒是不屑做這種事的人,接觸過那杯酒的還有潘淑妃和劉睿,劉睿小小年紀,倒也不會趟這灘渾水,最後隻剩下潘淑妃。自己竟如此大意,不禁脊背發涼,沒想到潘淑妃連自己的主意都敢打,賤人,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呃-------”安公公欲言又止。

    劉劭一挑眉,“什麽?”

    “殿下,早上臨水閣的小蜂過來請安了。”安公公在宮裏這麽多年,看到的太多了,自然也就多少了解些太子與先知的細微。

    瞭眼看了一下安公公,“來人,更衣梳洗,備駕臨水閣。”

    紀筱初百無聊賴的翻看著史書,來到古代就這點好,史書都是原滋原味的,沒有什麽修改也沒有什麽雕砌,但小蜂的話一直縈繞在耳畔,怎麽也看不進去。就在這時,傳令的小太監在外麵喊了聲,“太子殿下駕到。”

    一聽到‘太子’兩字,紀筱初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索性轉過身臉向裏不予理會。

    劉劭進屋,屏退左右,一向的冷峻中帶了幾分尷尬和無措,“呃,筱初,在看書嗎?”總算找到點說的。

    “------”

    “是什麽呀?”劉劭進一步,去拿筱初手裏的書。

    “------”紀筱初不動聲色的把臉轉向另一邊。

    劉劭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臉色也有點難看。

    “筱初------”

    “------”

    “有什麽不滿你倒是說來聽聽。”他堂堂太子還未受過這種無禮待遇。雖有些無奈卻也有些不快。

    “果真是太子,倒是在這擺起架子來了,你也不用在這耍威風,我也不會逢迎你,相信你也不乏逢迎你的鶯鶯燕燕。”紀筱初把書一摔,無名夜火也熊熊燒了起來。

    “你------,你不要忘了本王是太子。”

    “是,殿下您還是未來的皇上呢,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現在隻是一個茹太子妃而已,您是想這樣說吧?”紀筱初搶白道。

    劉劭憤憤的瞪著紀筱初,如果換做旁人,想必此刻早已身首異處。

    紀筱初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又何必管這許多,反正遲早是要走的。”

    劉劭一聽走字,臉色一變,伸手攬住她死命的抱在懷裏,“我說過,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想走,除非我死。”

    不知什麽時候,淚,濕了一臉。她又何嚐不知道他的難處,身為太子,他必須麵對、背負太多,反手環住他的臂膀,

    “如果我為你放棄,你也能為我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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