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況空前的宴席終於在一片歌舞聲中落幕,紀筱初這頓飯吃的如同嚼蠟,因為劉劭那一雙冰冷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她,那種眼神放在誰身上不是被凍成冰就是最後崩潰,好不容易終於熬到宴會結束,筱初可以說是逃迴了祭先殿,一顆心還在為劉劭走時曖昧的附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而狂跳,尤其是他臨走時嘴角勾起的邪魅的一笑真的會讓眾女子神魂顛倒,雖說她來自21世紀,可再怎麽著她也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呀。

    服侍筱初的宮女聽說馬上就要搬到太子的東宮了,興奮的跟要成仙了似的,也不能怪她們,誰讓劉劭長了一張女人都會嫉妒的臉,又擁有一身是個男人就會嫉妒的武藝,還是即將要成為至高無上的皇上的人,這麽想想,還真是女人心中的完美男人。但一想到真的要去,筱初就又一種莫名的擔心,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呀。

    下了宴席的劉劭在隨從的陪同下迴了東宮,進了正殿,還沒來得及脫掉盔甲,就被迎麵撲來的粉嫩的人影撲了個滿懷。他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芷姌。”

    懷裏的人原本嚶嚶哭泣,聽到了頭上冷若冰霜的聲音,馬上從她眷戀的懷裏站起,顫顫巍巍的伏下身,

    “殿下,臣妾一時激動,喜極而泣,沒控製住情緒,還望殿下恕罪。”

    “沒事,起來吧。”聲音仍舊冷冰冰的,劉劭轉身讓隨從幫她脫去了鎧甲,然後對身後的妻子說,

    “芷姌,我不在的日子還好吧?”

    聲音中雖然仍舊不帶什麽感情,但身後的人兒似乎很是受寵若驚,

    “殿下,有殿下的萬分之一的關心,就算臣妾再孤寂,落寞也願意。”身體因過度興奮而微微發顫。

    “哦?你的意思是我平時對你的關心少了?”劉劭邊整理長衣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啊?臣妾,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說,臣妾是說殿下血戰沙場,肩負重任,卻能在百忙之中想到臣妾真的是臣妾莫大的福分呀。”她因害怕有點咬舌,“恩——”,劉劭一轉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帶進懷裏,不顧她因為疼痛而輕唿出聲,把住她的後腦狂暴的吻著她嬌豔的唇,她顧不上手腕被他抓的疼痛,也管不了因為他唇齒的碰擊已經滲出血色的唇,隻是渴求的在他狂暴的吻中找尋一絲愛意,他倏然放開她,用修長的手指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唇紅和她滲出的血,還是冰冷的說道“下次說話要小心,否則還會咬到舌的。”說完轉身離開了,留下芷姌一個人輕撫著嘴唇無力的撫著桌子站在大殿裏。嗬嗬,她一絲苦笑,唇上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她終究沒在他的吻—如果那算是吻的話—找到一絲愛意。她是黃門侍郎殷淳之女殷芷姌,十歲的時候就入宮嫁給了當時隻有十二歲的劉劭,與他夫妻生活了十二年,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永遠都是冰冷,雖然貴為太子妃,但她絲毫沒有身為人妻的幸福,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竭盡所能的維持著與劉劭的一妻一夫製,並不是劉劭對任何女子都不屑一顧,而是所有接近劉劭的女子不是後來瘋了,就是傻了,要莫就是莫名失蹤,而身為太子的劉劭對這種事向來都是不聞不問,所以也就沒人再追究此事。而發生在這些女子身上的種種哪一件與她都脫離不了幹係。她不在乎良心的譴責,隻要能有一分機會引起劉劭的注意她都會不惜一切的辦到。然而,劉劭仍舊對她相敬如冰,偶爾的歡愛也隻是他的生理需要。即使如此她也盼望他的到來,身在深宮的女子除此還能剩下什麽呢?

    “太子妃,太子妃——”她的貼身丫鬟如璧跑了進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她趕緊輕輕的擦了一下唇瓣,正了正身子,又是儀態萬千的太子妃,隻是口氣冷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

    “太子妃,奴婢剛從正殿那邊過來,皇上為了獎勵太子戰勝,賞賜了好多金銀珠寶,還有——”如璧吞了一口唾沫。

    “還有什麽呀,幹什麽吞吞吐吐的。”殷芷姌一皺眉。

    “是,太子妃,還有,還有從外邦選出的十名舞女,還有,皇上說,太子成婚十幾年還未有所出,所以,所以——”

    聽到這裏,殷芷姌的臉已經藍了一大邊,厲聲問道,“所以什麽?”

    “所以,皇上說要為太子立側妃,人已經定了,說是兵部尚書侯義融之女,侯婉茹——”話還沒說完,殷芷姌一掌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因為過度用力緊扣著桌子的十指隱隱泛白,一張原本漂亮的臉因為憤怒而抽搐。

    “太子妃,您——還好吧?”如璧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些年,作為太子妃的貼身丫鬟她深知太子妃的為人,那一樁樁血案也都有她的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芷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瘋狂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裏迴蕩,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哼,好呀,來吧,該來的總會來的。”狂笑之後,她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怎麽過都是過,十二年的宮廷生活已經讓她熟知這裏麵的奧妙,看來往後的日子是不會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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