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郎要是不信我的話,您就等著妹妹嫁妝進門,好好看一看她嫁妝,是不是好東西特別多,甚至有好些和我一模一樣的。那些一樣的,可不就是從我嫁妝裏挪過去的。”


    顧慎手摸著下巴,他自然知道陳瑜母親的出身和德行。哪怕不完全相信陳曦的話,但也信了七八分了。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今兒就是特意來看你,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了。”顧慎笑道,一把握住陳曦的手,輕輕揉捏起來。


    陳曦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個男人變臉功夫實在一流,連她這個曾經的專業演員也及不上。


    陳曦很想甩開顧慎,反手再給他一個巴掌,但為了長久之計,隻能忍著惡心,嬌羞笑道:“顧郎,您幹什麽嘛,讓人家麻索索的,身上都難受了。”


    顧慎笑道:“你養了這幾天,感覺又漂亮了幾分,原本瘦削的臉上也豐腴了一些,更加有韻味了。”


    這句話是真心的,顧慎怎麽看怎麽覺得陳曦好看,一顰一笑都透著一股成熟的魅力,勾得人心肝顫顫的,和原來那個木頭人簡直判若兩人。


    陳曦委屈著臉拍掉顧慎的爪子:“世子爺您別開玩笑了,您原來可是天天嘲笑我長得不好看,連給妹妹提鞋都不配的。”


    “現在又來哄我,不過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如今我是那一棵野花罷了。您也別哄我,我自己什麽樣子最清楚,隻要能遠遠見一見世子爺就心滿意足,哪裏還奢望您來憐惜呢。”


    顧慎見陳曦撒嬌,心裏更加癢癢了。女人嘛,若總是端莊哪裏有趣,他就喜歡這個調調的女人。


    顧慎湊到陳曦耳朵邊笑道:“我近來學會許多花樣子,一會就伺候你舒服舒服。我知道你離不開我,我也不舍得離開你那。”


    顧慎甚至覺得自己當年是多麽眼瞎,竟然覺得陳瑜特別有滋味。如今看來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哪裏有隻屬於自己一人的陳曦來得好。


    陳曦可被惡心壞了,然後一巴掌拍到了顧慎脖子上,“你,你這是從哪個女人身上學壞了,拿我當什麽人了,竟然這樣的不尊重。”


    “定然是從陳瑜哪裏學來的,我可不稀罕,你走,你給我走。”陳曦一改剛才的溫柔羞澀,換上了一副潑辣樣子。


    但醜人潑辣讓人討厭,陳曦這樣的美人兒這樣做,就帶著一股嬌滴滴的小辣椒味道,反而讓顧慎討厭不起來。


    而且這陣子他和府裏幾個丫鬟玩得狠了,有時候稍微被女人虐待一下還挺香!


    看到顧慎這副賤兮兮的樣子,陳曦捧著他的頭摁在床上,用手捶了他後背幾下子,裝作氣唿唿的:“你走你走,明知道我現在身上還不幹淨,你還有臉來這裏撩撥人。”


    “要不是你們兩個作孽,何至於讓我受這個罪。我不管,你來都來了,給我留下買藥材的錢,不然等我身子好了,你也別想沾到邊。”


    顧慎被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壓在身下揍,帶著一股憋屈的滿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好像達到了一種新境界的小高/潮。


    “給給給,我的阿曦要什麽都給,就算要掏我的心都給。”顧慎連忙答應著,心道等陳曦身子好了,一定連本帶利收迴來。


    陳曦眼裏淬著冰,這個男人果真一點心都沒有。


    她剛剛故意提到被他們弄得小產的事情,可這個男人腦子裏隻有那點齷齪的床上事情,竟然一點都沒有內疚。


    雖然陳曦現在很想一拳頭把這個渣男的頭給打成一地碎腦花,但她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而這時候一直聽著牆根的宿雨也氣得渾身哆嗦,心道自家主子身體都沒好利索,這個男人竟然隻想著自己享樂。


    宿雨看了看牆根的一根鐵棍子,猶豫要不要一根子敲死這個男人算了。但想到主子的打算,她也隻能忍下這口惡氣。


    宿雨知道也該她進去打斷了,於是故意大聲道:“咦,家裏來客了嗎?難不成是長公主,還是舅老爺聽了消息趕過來了?”


    一個嬤嬤道:“好像是原來的男主子。”


    宿雨“呀”了一聲,好似壓低聲音道:“他還敢來?也不怕被咱們舅老爺碰上,真是嫌命長。”


    房內的顧慎聽了一個丫頭都敢編排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陳曦揪了揪顧慎衣服袖子:“你別生氣,她哪裏懂男女之間那點事呢。我心裏有你,哪怕舅舅來了,我也會為你說話的。”


    “隻是我這陣子身子沒用,顧郎你來了也沒用,不如等我好了再來好不好?”


    看陳曦雙眼亮晶晶望著自己,眼裏的柔情蜜意和關心怎麽也擋不住,顧慎心裏熱乎了一下,點頭道:“好。這些銀子你留著買藥,身子快快好起來才是。”他還著急享用一番。


    陳曦還以為自己演了一番戲,至少能得一張銀票,誰知竟然隻是幾塊碎銀子。


    陳曦:“……”臉上的鄙夷怎麽也遮掩不住了。


    第98章


    陳曦個人以為,無論哪個朝代,摳搜的男人比花心的還要可怕。


    如果隻是花心,那大家好聚好散,離婚各拿各的財產或賠償就好。但如果是個摳搜的,離婚的過程絕對能讓女人見識什麽叫渣男新高度。


    就比如顧慎,好歹也是老牌寧國公府世子爺,哪怕母親早死父親不愛,但他身份在那裏,身上還有差事,日子其實挺不錯。


    可這個渣男害得原配小產傷身,又將人掃地出門,卻轉頭又在這裏調/戲了半天原配,卻隻拿出幾兩銀子的藥費,是不是夠極品?


    可能顧慎感受到了陳曦裂開的表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解釋道:“阿曦你稍微忍一忍,家裏銀票都沒了,我手頭有些緊。等這陣子過去,我一定好好養你。”


    陳曦臉上重新堆出幸福的笑容:“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可就等著顧郎養我啦。不過您也別著急,這世道越來也亂,您先顧好了自身安全。”


    “街上都說冀北王要反,你在朝中當差,可千萬要小心呀。”陳曦試探道:“若是實在不行,給自己找個靠山也是好的。”


    陳曦從顧慎書房裏偷了銀票,順便帶出來幾件書信,是顧慎和齊王的小舅子有所來往。


    必要時候,陳曦不介意想法子助推一把,讓顧慎成為造反派,被剝奪掉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聽陳曦關心自己,尤其那一對清淩淩的眸子裏滿是愛慕和關心,顧慎這個冷心冷清之人也忍不住暖了一下下,撫摸著陳曦順滑柔軟的發絲笑道:“你放心,我不僅會保住自己,也會保住你。”


    陳曦笑著推了推他,順便拿起床邊的一張帕子往他臉上抹了幾把:“我知道你不會棄我於不顧,好了好了,趕緊迴國公府吧。不然若是我那妹妹知道你來這裏,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


    顧慎冷笑道:“她敢?”


    陳曦將顧慎推出房門,輕輕哼道:“她自然不敢動你,可我真經不住任何折騰了。”


    顧慎看著關上的房門,再看看虎視眈眈盯著她的下人,隻能搖搖頭離開這裏。


    雖然沒能把溫香暖玉好好摟在懷裏玩/弄一下,但顧慎卻覺得這個女人有些意思,心裏甚至想著下一次什麽時候來才好了。


    聽著顧慎離開了院子,陳曦這才將帕子扔到了火爐中燒掉,然後仔仔細細洗了手才作罷。


    宿雨臉上有些不滿:“姓顧的也太不要臉,之前兇神惡煞恨不能掐死主子,現在又來當什麽深情男人,看了就讓人想吐,主子您可別被他哄了。”


    陳曦笑道:“好好好,你放心,我以後再不幹傻事了好不好?”


    原主是個別人捅她一刀,她還要反過來問別人累不累的人,可陳曦又不是,怎麽可能被人哄。


    但見宿雨總是精神緊張的樣子,也知道原主的性格給這個貼身丫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於是陳曦再次保障:“你放心,我若是還想迴頭,怎麽可能讓你去賣話本子。”


    宿雨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好奇道:“主子您到底怎麽寫的?那個說書的看我跟看個風流種似的,搞得我怪不好意思。”


    陳曦哪裏好意思說自己寫的是小黃叔呀,隻好含糊道:“我寫的挺正常的,可能說書人覺得故事足夠吸引人,他覺得有意思吧。而且他是說書的,可以對本子修改的,我哪裏知道他會改成什麽樣子。”


    陳曦堅決不承認自己還有寫小黃叔的黑曆史,絕不!


    哪怕日後宿雨發現話本子好像有點那啥,也必須認為是說書人修改的,與他這個原著作者完全沒有關係!


    宿雨自認了解主子的性子,自然是信了,然後歡歡喜喜拿出二十兩銀子:“主子,一本書賣了二十兩呢,據說是近兩年的最值錢的本子了,新人一般隻給七八兩的,您可真厲害。”


    陳曦:“……”她缺這三瓜倆棗?


    她把顧慎給的幾兩碎銀子遞到宿雨手中:“這是剛剛那人給的治療費,跟打發叫花子似的,我可不想拿,沒得惡心。”


    “你再加上那二十兩,然後找一窩乞丐,讓他們每天大清早去國公府大門口撒尿,連續一個月後會再給他們三十兩獎勵。”


    “如果他們能想出更惡心國公府的法子,我另外有獎勵,最低十兩,上不封頂。”


    宿雨張大了嘴巴:“……主子,我相信你對那個男人毫不留戀了。”能想出這種陰招,得多大仇恨那。


    而這邊顧慎坐上馬車之後,正要吩咐迴府,卻覺得好沒意思。


    陳瑜那個女人之前還是個好的,能玩能鬧能討人喜歡,可自從家裏被盜事件出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瞬間跌到了冰點。


    顧慎心歎:陳瑜終究是個一心鑽到錢眼裏的女人,俗,忒俗。


    想了片刻,顧慎吩咐道:“去花月樓。”


    顧慎之前和同僚偶爾也會來這些地方喝喝花酒,解解悶子。不過自從和陳瑜勾/搭上之後,他便突然改了性子,若有閑暇更願意和陳瑜玩在一處。


    隻是這陣子顧慎看膩了陳瑜,又加上丟失了大把的財寶,尤其還丟了幾封信件。哪怕信上也沒什麽實質性東西,但總歸心裏不安,情緒不穩,急需發泄一下。


    顧慎甚至懷疑銀子和書信是陳瑜故意偷走,想著以後要挾他的。畢竟他在外麵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得罪過的陳曦和大房、二房又沒有偷盜的條件,所以他不得不懷疑陳瑜。


    心裏不舒坦了,作為一個男人,顧慎自然知道如何紓解,於是便到了花月樓,點了兩個姑娘伺候。


    小酒喝著,小曲聽著,小葡萄嘴對嘴的喂著,最後還能直搗黃龍直衝雲霄,顧慎覺得這才是男人該過的日子呀。


    可正在曲徑通幽最關鍵時刻,兩個本在嬌喘的女人突然大叫起來,聲音尖利得能掀翻了屋頂。


    兩個女人嚇得把顧慎給推下床去,然後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口中大喊:“鬼,鬼呀。”


    老鴇和幾個打手聞聲趕了過來,一巴掌打到女人臉上:“叫什麽叫,把客人都嚇走了你才開心?”


    兩個女人被揍習慣了,並不覺得疼,戰戰兢兢道:“顧,顧世子突然變成鬼了。”她們怕鬼,但更怕被顧慎那副鬼樣子傳染了。她們靠臉和身子吃飯,若是成了顧慎那樣,說不得就被老鴇直接活埋了。


    老鴇覺得這兩個女人才是鬼,氣哼哼地將她們推到一旁,自己走進了顧慎所在的房間。


    顧慎這會子怒發衝冠,他是來玩女人的,可不是被女人打的!


    這兩個女人看著弱柳扶風的,竟然一下子就把他掀翻在地。命根子正在激動時刻突然受到這種打擊,他這會子殺人的心都有了。


    見老鴇進來,顧慎怒道:“你們花月樓是不想開了嗎?不把妓/女調/教好了就出來接客,差點弄斷我的命根子,我要殺了她們!”


    顧慎話音剛落,便發現老鴇的表情不對勁,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東西一般。


    老鴇到底是見多識廣,肅著臉小碎步拿著一麵銅鏡放到顧慎麵前,然後又飛速退到了門口,這才開口道:“世子爺,您有些不地道呀。你這是得了麻風還是什麽?萬一傳染給我們姑娘,我們以後還怎麽開門接客?”


    “念著是老熟人了,我們也不敢跟您要賠償,您趕緊蒙著頭走人吧,別在這裏倒打一耙了。”


    顧慎氣得拿起鏡子來一照,自己嚇得也是嚎了一嗓子,然後把鏡子摔到了地上,站起來撲到老鴇身上,掐住她的衣領子:“你們妓院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髒,竟然把髒病傳染到爺身上,你們必須賠償!”


    老鴇本來想著這事雙方各退一步過去算了,可誰想到顧慎竟然反口咬人,她掐腰罵道:“你這個連小姨子都能摟到床上的人竟然還嫌棄我們髒?”


    “來人呀,把世子爺扔出去,讓人看看這位嫖了不給錢的臉皮有多厚。”


    能在京城立足並有花中第一樓稱號,花月樓背後撐腰的可不是一般人,當他們好惹嗎?


    而顧慎和老鴇的對罵已經吸引了好幾個客人和閑著的姑娘龜公們圍觀,大家對著顧慎的臉指指點點。


    有一個人背後小聲道:“聽說這陣子寧國公大房倒了大黴了,前幾天剛丟了一大半的家財,這會世子爺又成了這副鬼樣子,他們府裏不太平呀。”


    接著便有幾個七嘴八舌附和起來。


    “聽說是他娶妻不賢惠,娶了一個喪門星進門,所以克的家門不幸呢。”


    “得了吧,這位世子爺早一個月前就休妻了,還把懷孕的妻子搞小產後將人趕出國公府呢。”


    “這個我聽說過,好像是因為原配懷的是個怪物,搞得府裏怪事連連,所以才逼著原配墮胎的。”


    “那都是屁話,好像是因為和小姨子搞到一起了,而那個女人也懷孕了,所以逼得原配讓位呢。”


    “報應呀,原配一走人,他們府裏便怪事連連,誰克誰還真不好說,說不定人家原配還是個福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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