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公,我要見皇上。”鬱堇離看到門口站著的楊公公,便快步走了過去,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過楊公公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麽,門被人從裏麵給打開了。


    居然是已經被廢的葉貴人!


    鬱堇離微微蹙眉。


    “皇上喝藥剛睡下,已經吩咐了誰都不能打擾,聽到沒?”葉貴人隻是淡淡的看了鬱堇離一眼,繼而又環視了一遍周圍的所有人,話說得那個盛氣淩人極了。


    外麵的一眾人麵麵相覷,但他們都清楚這話是說給誰聽得。


    聞言,鬱堇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還站這幹什麽?這皇宮也是你能隨便進出的麽?”葉貴人攏了攏頭上壓根就沒亂半分的發,淡淡瞥了鬱堇離一眼,眼底盡是冷漠與諷刺。


    鬱堇離的臉難看了幾分,那提著藥箱的手暗暗握緊。


    “楊公公,皇上這是醒了嗎?”她轉而問向旁邊。


    楊公公點頭:“早晨剛醒的,不過身體還非常虛弱。”


    如此鬱堇離心裏的那顆大石頭才放了下來,好,既然他無事,那麽此事便到此結束。


    “知道了,麻煩您轉告他,答應的事情別忘了。”


    就在剛才的路上,鬱堇離才了解到,因為少了她和蕭辰,所以前兩天與蛟派的談判算是暫時取消了,具體的日子尚未定下來。


    楊公公點頭。


    鬱堇離沉然,淡淡道:“告辭!”


    她說完轉身離去。


    一直跟隨著的南宮玄自然是趕緊跟上來的,到了此刻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心底的怒火亦是在灼灼升騰著。


    但就在兩人剛走了不遠,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撲通的聲,而後便是女人尖銳的聲音:“哎呦,誰,誰剛才踢了我一下。哎呦,我的臉,怎麽這麽癢,啊啊啊!”


    鬱堇離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而後繼續快步走去…


    多次事實證明,人不要得罪大夫,因為隻要他們動動小手指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複仇。而更更不要得罪會武功,又會製毒的大夫,因為那樣下場會非常非常的慘…


    原本還擔心他的性命,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多想了。人非但無事,身側還有美女相伴問藥安慰,真真快活極了。


    *


    兩人出宮迴府,南宮玄卻叫住了鬱堇離。


    “現在可以告訴我當時的情況了吧。”他低聲問,深邃的眸色看不出真情的情緒來。


    鬱堇離沉默,倒也不再推辭,把藥箱隨手放下,這次緩緩將那夜之事講了一遍。


    如果說之前南宮玄還略有些埋怨鬱堇離的話,但在聽完後,便沉默了。若是換成是他,隻怕也會如此做。


    而後南宮玄便也把那日談判之事詳細的給鬱堇離講了一遍。


    原來那日他們一等再等,直到約定的時間到了,也始終等不到鬱堇離的身影。而皇宮那邊消息封鎖,楊公公等人對外隻是宣稱皇上病了,其餘的任何消息都探不到。


    南宮玄等人猜測想必是出了什麽事情,便當即去聯絡蛟派的人,將日期延後,隨後便立刻找人。


    而後,這一找便就是三天。


    “是治王救了我們,這幾天也多虧了他,不然隻怕我也很難活過來。這樣吧,與蛟派談判的日期延後,具體的還要看蕭辰的身體狀況。”


    南宮玄點頭,也好。


    “好,若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迴去休息了。”鬱堇離勉強一笑,隻覺得頭隱隱犯暈。


    她原本也是剛蘇醒不久,身體虛的很,那夜的內傷還有大半尚未痊愈,能撐到現在全憑借意誌力。好在眼下總算是忙完了,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也好,去吧。”南宮玄雖不知鬱堇離的真是狀況,卻能感覺到她麵色的蒼白。


    鬱堇離剛出了門,正欲迴去休息,卻不料竟又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哎呦,我當是誰呢,怎麽,終於肯露麵了?”鍾離漫狠狠瞪著鬱堇離,那雙眼睛如同淬了毒似得,上上下下打量著。


    鬱堇離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給大家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便低聲道:“那天是個意外,向你們道歉。不過麻煩請你讓開,我還有事要忙。”


    鍾離漫一聽火了,忙?就你自己有事是吧?


    忙字外加一句不痛不癢道歉的話,就能將一切抵消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太簡單了?自己還等著迴崇陽宮給父親守靈呢,卻愣是被一天天的拖在這裏,這份火氣找誰撒去?


    對於鍾離漫的痛訴,鬱堇離始終淡然的聽著,不反駁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因為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對付隱隱作痛的腦袋,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再去理會別的。


    她本以為這樣便可以了,卻不料鍾離漫越發霸道了,憤憤道:“鬱堇離,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問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錯了?”


    鬱堇離點點頭,對。


    一是一,二是二,錯了便就是錯了。無論原因如何,但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這點毋庸置疑。


    “那你向我道歉!”鍾離漫仰頭理所應當的說道,態度頗為囂張。


    但鬱堇離卻抬頭淡淡道:“剛才我已經倒過歉了,若你沒聽到,那不是我的錯。”


    “你!”


    鍾離漫氣結,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次鬱堇離的把柄,她可是要好好利用的,這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讓開!”鬱堇離的耐心已經徹底消耗殆盡,現在的她急需休息,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她說著便轉而繞道,卻不料鍾離漫這次是徹底打算不依不饒了,很快再次追了上來,非得要個說法。


    鬱堇離壓根就不想理會這個瘋女人,外加隨著這一陣子的熙攘吵鬧,她隻覺得頭痛愈發嚴重了,就連稍稍說句話似乎都能牽動神經,帶來一陣痙攣抽痛。


    就這樣,雙方推攘間,鬱堇離隻覺得一陣極為強烈的眩暈襲來,腦袋一片空白,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鍾離漫一怔,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納悶什麽時候力量居然這麽大了?


    “鍾離漫!你在做什麽?”忽得傳來了一道如雷鳴般的狂怒聲,鍾離漫抬頭便對上了眼睛泛著血紅的南宮玄。


    “我,我根本沒使勁呀。”鍾離漫委屈。


    但南宮玄壓根不再去理會她,他大步而來快速將鬱堇離打橫抱起來向房間走去。


    鍾離漫氣得在原地跺腳,裝的,一定是裝的!哼。


    *


    是夜,蕭辰幽幽轉醒。


    楊公公便連忙把白天葉貴人與鬱堇離在禦書房門口交鋒之事如數說了一遍。


    “你說什麽?”


    蕭辰原本聽得漫不經心,但在聽到鬱堇離的名字後,瞬間來了精神,但當他把所有的話都聽完後,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甚至直接坐了起來。


    楊公公的身體甚至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便趕緊重新說了一遍。


    “放肆!”蕭辰將手中才剛剛接過來的杯子直接給扔了出去,氣得臉色越發白了幾分。此刻他懊惱極了,當時初醒,迷迷糊糊的便看到了芙兒的身影,以為是她來了。卻不料…


    而這麽一通脾氣發出來,本就虛弱的身體便發出了預警。


    那些剛剛才愈合的傷口們直接被繃開了,雪白的中衣很快被暈染出來好幾大片的血跡。


    楊公公見狀大驚,趕緊叫太醫。


    但卻被蕭辰給止住了。


    “下令,自今日起將葉昕禁足其殿內,非召不得外出,外人無朕令不得入內,違者殺無赦!”


    定定的聲音透露出濃濃的狠絕,而說完後,他便狂咳了起來。


    太醫說,五髒六腑皆被震的移了位,若非是送來的及時,隻怕…眼下命倒是勉強保住了,不過一定要好生靜養,戒怒、戒焦、戒躁…


    “她還說了什麽。”休息了一陣子,蕭辰那蒼白的臉才總算是有了些許的血色,他便低聲問道。


    楊公公想了想,便趕緊道:“哦,還說讓皇上莫要忘記了約定。可是您眼下的身子…”


    蕭辰的眸子沉了沉,淡淡道:“朕心裏自有數,你且下去吧。”


    “是…”


    *


    三日後,談判就要開始了。


    但鍾離漫卻不見了,準確來說自那日爭吵過後,那女人便失了蹤影。倒還算是有些良心留了封信,說是迴崇陽宮去了。


    南宮玄知道後,險些沒被氣死。


    畢竟在這場談判中,鍾離漫是極為重要證人。當即便飛鴿傳書過去了,同時又派了人親自去請。


    原本打算等鍾離漫迴來後,再行談判。


    卻不料蛟派的人傳信過來,說是不能再繼續耗下去了,他們定了時間,並放下話來,若是不來便永遠沒有機會了。


    如此,他們便也隻能赴約。


    是夜。


    房間內,鬱堇離打量著坐在對麵那些人。


    蛟派來的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麵色相當不善。其周圍那些跟隨的手下們亦是麵色臭臭的,隨時有拔刀相向的衝動。


    倒是多虧了南宮玄,又發揮了他那擅長調笑的優勢,愣是將原本僵成一片的氣氛給融化開了不少。


    不多時,蕭辰也來了。


    今日的他一襲藏青色長袍,領口與袖口皆用上等金色繡成簡潔的花紋,甚是好看。


    他的臉色掛著若隱若現的笑意,氣色看起來倒還不錯。而隨著他的出現房間內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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