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深夜來此,有何賜教啊?”大皇帝翻看著墨聰,手指敲著椅子扶手上的龍頭,頗為嘲諷地問道。<<


    “呃,我們...”墨聰一臉尷尬,慌慌張張眼珠亂轉,吞吞吐吐想了半晌,咧嘴笑道:“我們就是隨便看看,嘿嘿...嘿嘿...”又迴頭看著毒龍誌山鬼文和皇甫雲鬆,笑嘻嘻道:“是吧!”


    那三個人額上冷汗涔涔,毒龍誌和山鬼文連連點頭,戰戰兢兢地應和:“是呀,是呀,我們就是隨便轉轉。”


    皇甫雲鬆故作鎮靜,悠閑地四下裏張望,額上的汗珠明顯順著臉頰鑽進脖子,咧嘴著嘴道:“咱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呢。”


    “就是,那咱們迴去吧!”說著墨聰向上拱手道:“父,父王陛下,兒臣先行告退了。”


    “嗯--”


    看完了幾個人的表演,皇帝立即沉下臉,臉色十分嚴肅。墨聰雖是口裏說要走,可那身後的門緊閉著,哪裏走得掉,站在那裏偷偷溜著皇帝的臉色,灰溜溜問道:“父王,還有什麽吩咐嗎?”


    皇帝垂著眼目良久沒有做聲,墨聰眼神四下觀瞧,他看到兩側的黑袍人臉上絲毫沒有變化,一個個恭敬地站立,目光陰森森地看著前方。池子裏的卵已經將產卵的怪獸覆蓋,那些孵化出來的幼蟲列隊整齊,順著一條光滑的通道蠕動,也不知道它們要去向何處。


    麵對著數百名有著驚人戰鬥力的黑袍人和大皇帝,墨聰故作鎮靜,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已經達到極限,雙腿不聽使喚地顫動。身旁的毒龍誌山鬼文和皇甫雲鬆都垂頭不語。


    皇帝突然睜開眼睛道:“好了,既然來了,朕就先給你講個故事,聽完了故事你們就可以走了。”


    墨聰聞言,連忙拜倒,“君無戲言,兒臣洗耳恭聽。”


    大皇帝嘴角掠過一道陰冷的笑容,不屑地冷哼了哼道:“哼,就怕你聽完不肯走,”說著皇帝把頭仰起,抬起眼睛,好像在醞釀那個故事。


    墨聰的心立即懸了起來,他知道大皇帝所謂的故事,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裏麵一定是另有陰謀。因此他也偷偷給山鬼文等人使眼色,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略微沉吟了片刻,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道:“海王地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公主......”


    墨聰聽聞海王地,心裏便打起鼓。


    “這公主非常陰險狡猾,她愛上了一個年輕的俠士,隻可惜她得不到那個人的心啊......”說著,皇帝停頓了片刻,好像是無意識地看了墨聰一眼。墨聰似乎聽出了一些頭緒,低下頭,臉頰微微燙。


    “公主相思成病,幾次向那俠士表白她的愛情,可惜那人拒不接受,於是公主心灰意冷,她想要和那人同歸於盡,但又沒有機會,最終她用了一個借刀殺人的手段,先與朕的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勾搭到一起,派人潛入王宮。還誣陷朕的黑袍人...”


    墨聰聞言,明白了一大半,心中暗忖:“難道這是卡卡西的陰謀?”


    皇帝看了看墨聰的臉色,冷笑道:“有個人傻乎乎的就中了人家的圈套,充當什麽正人君子,還入宮求皇後娘娘來向朕要人,”皇帝說著,猛拍了座椅,怒道:“駙馬爺,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墨聰怔了一下,心中自然明白,可是若說知道,那自己豈不就是那個傻瓜?索性裝聾作啞,滿臉恭維道:“嘿嘿,父王英名蓋世,兒臣自愧不如。”


    “裝聾作啞,”皇帝冷冷一笑,說道:“好吧,那就讓她自己跟你說。”


    “卡卡西!”墨聰驚叫了一聲,毒龍誌和山鬼文也都愣住了,皇甫雲鬆豎起一雙濃眉,忽見幾名黑袍人閃開一旁,他們身後的一麵牆壁轟隆隆旋轉過來。牆後麵立著一根銅柱,柱子上卡卡西公主被五花大綁,她的腳下就是那些蠕動的幼蟲,那些白胖胖的家夥張著大嘴,牙尖齒利,在它們眼裏,銅柱上的嬌豔欲滴的卡卡西公主分明就是一餐美食。隻要黑袍人觸動機關,卡卡西公主立即就會葬身蟲口。


    “墨聰,求求你,快救救我,我給你當牛做馬......”卡卡西嬌軀瑟瑟抖,大滴的眼淚從她的杏眼從汩汩流出,順著光滑如玉的臉頰滴滴滾落,“我寧願讓你打死...”


    “卡卡西,你...”墨聰指著卡卡西想要埋怨她幾句,轉念一想,此時罵她也無濟於事,看她可憐兮兮的狼狽相,心也軟了下來,改口道:“你,你怎麽變成這副摸樣,”又一想事已至此,索性就把戲演下去,突然指向寶座上的大皇帝,道:“你果然抓了卡卡西,還編故事騙我,她一個附屬國的公主,哪有那個本事把人送到你的王宮,還刺殺你,那根本就是你的騙局,你一定另有陰謀。”


    “噢?”大皇帝一臉震驚,旋又搖頭冷笑,“人贓並獲,這可是她親口承認的,不信你自己問她。”


    “你屈打成招,她一個柔弱女子,幾鞭子下去她什麽都說了。”墨聰等著大眼狡辯道。


    “墨聰...”卡卡西驚愕地看著墨聰,她沒想到在這種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墨聰居然替自己說話,而大皇帝所說的明明就是不爭的事實,卡卡西慚愧地底下頭,再也沒有勇氣去看墨聰那張漲紅的臉。


    大皇帝微微冷笑:“哼,駙馬爺,人贓並獲,由不得你在這裏胡攪蠻纏,今天讓你看這些是讓你長長見識,免得日後你我交戰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讓他看看。”


    大皇帝一聲令下,另一扇牆壁也翻轉過來,牆壁後麵同樣立著一根銅柱,銅柱上綁著一個男子,不過這人可沒有卡卡西那麽幸運,他麵前立著一隻成年怪獸,那獸將長長的嘴插入他的肚子,正大口吸吮著被毒液腐蝕成液體的內髒,下麵的雙腿已經被獸用鉗子捏得血肉模糊。那人垂著頭,頭披散,身上鮮血淋淋,已經奄奄一息。


    卡卡西不敢去看他,隻覺得下身一股溫暖的液體潤濕了自己的裙子。


    卡卡西自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但通過第一輪的較量她便意識到,大皇帝絕沒有那個滿腦子**的王子描述的那麽簡單,若是計劃繼續實施下去恐怕不但還不了墨聰,自己很可能身陷囹圄,為了及早抽身,也想再對墨聰出最後一輪進攻,隻可惜大皇帝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這,這什麽東西呀?”墨聰迴頭看了看山鬼文毒龍誌和皇甫雲鬆,四人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眼前的場麵既恐怖又惡心。


    “這是朕的秘密武器,就像黑袍人一樣,擁有著強的本領,原本不想讓你知道,可既然你來了,索性就讓你明白,跟我作對沒有好下場。”大皇帝冷笑道。


    “這個人犯了什麽罪?你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吧!”


    “殘忍...你問問她,她們都幹了什麽?”大皇帝不屑地指了指卡卡西。


    墨聰剛想開口,卡卡西突然瞪圓了眼睛,臉上浮現出淒苦的笑容,看著墨聰,道:“墨聰,他說的都是真的,我身邊的人是小皇子,我們商量好要把你害死,主意都是我出的,我讓小王爺找人假扮黑袍人打死我的侍衛,引你上鉤,我從精靈那裏買了弓箭,派人潛入王宮,事先給他們服用了一種毒藥,無論他們成功與否,三天之後都會化成一灘血水...墨聰,你走吧,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現在明白了,我跟琴有什麽不同...你走吧,不用管我了,讓我死在這裏好了。”說完,卡卡西閉上眼,仰起頭,分明已經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


    墨聰愣了半晌,無言以對。


    “哼,現在你都清楚了,這可是她親口說的,我沒逼她吧!”大皇帝得意笑道。


    “沒有。”墨聰搖頭說道。


    “那好!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也累了,”大皇帝伸了個懶腰,搖了搖頭道:“你可以看她最後一眼...”


    大皇帝隨意地揚起手臂,黑袍人隨即扭動了機關,捆綁著卡卡西的銅柱開始緩緩下降。


    卡卡西臉上的鎮定一掃而空,嚇得麵色慘白,哭喊著道:“墨聰,墨聰...”


    “等等,等等!”墨聰連連擺手,黑袍人隨即停了手,此刻,卡卡西的身體距離獸口僅有不到半寸,她全身的肌膚都緊繃起來,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


    墨聰怒衝衝走到卡卡西近前,惡狠狠道:“卡卡西,你這個蛇蠍一樣的女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卡卡西顫抖著紅唇,可憐兮兮的道:“墨聰,對不起,求求你救救我吧!”


    “呸!”墨聰啐了她一口。


    見狀,卡卡西的心徹底地涼了,用力咬著紅唇,一道鮮紅的血液像蚯蚓一樣在她美麗的嘴角流了出來,唿唿喘著氣道:“死又能怎麽樣?”口裏堅決地說著,身體卻顫抖得更厲害。


    “向你這樣的女人,死了活該!”墨聰低聲罵了卡卡西一句,轉身朝著皇帝拜道:“父王,向卡卡西這樣的女人死不足惜,隻不過,讓她這樣死太便宜她了,兒臣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說來聽聽。”大皇帝慵懶的道,顯然他已經不想在和墨聰爭辯下去,他也早就看穿了墨聰的心事。


    墨聰略作沉吟,兩眼露出殘暴的光芒,陰冷地笑道:“父王,我知道她在海王界有一座別墅,兒臣要給她打一條鐵鏈子,把她永遠鎖在那裏,給她吃最垃圾的食物,讓世人知道,膽敢行刺父王的後果。”


    “你說什麽?”卡卡西的腦子立即浮現出一幅畫麵:她的脖子上被套上鐵圈,身後托著鐵鏈,向狗一樣去吃東西。這種羞辱簡直比殺了她還要殘忍,想到此,卡卡西怒罵道:“墨聰,你不是人,你是個偽君子,我寧願死在這裏。”


    “那你就死在這裏吧!”墨聰幾乎把臉貼在她的眼睛上,狠瞪了她一眼道。


    看著墨聰眼神,卡卡西突然明白了墨聰的用意,低聲說道:“我寧願被你打死。”


    “你們商量好了嗎?”大皇帝冷笑道:“好吧!你著足以不錯,朕就恩準你了,你把她帶走吧,隨你怎麽處置她。”


    墨聰對大皇帝沒有什麽好感,但他身上的威嚴讓墨聰感到膽寒,隱藏在他威嚴外表下的煞氣更讓墨聰不寒而栗。但他沒想到大皇帝居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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