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幾個人昂闊步,真奔墨聰和楚瓷而來,見狀,墨聰伸手將楚瓷攔在身後,小心地瞧著那些人,心裏也有些惶恐。 ( 畢竟憑墨聰的年紀即使修為再高,也難敵一名成年武師,況且對方又是五六個人。


    “師妹,別怕!”


    “唔!”楚瓷躲在墨聰身後,好奇地看著那些人,女孩兒倒是坦然自若毫無懼色。


    見墨聰神色驚慌,為大漢收住腳步,啪地將手中折扇合攏,抬起一條手臂示意身後的幾名弟兄。幾人形容猥瑣的家夥倒也聽話,乖乖停住了。


    隨後從那漢子身後跑出一名吊兒郎當的青年人,幾步到了墨聰近前,翻著一雙怪眼,陰陽怪氣道:“你就是墨聰?我們爺想會會你,小子,請吧!”青年人向後一擺手,順便用一雙細眼色迷迷地掃了楚瓷一眼,嘴邊扯過一抹壞笑。


    看那架勢,聽那口氣,他們那位爺應該比毒龍祝和雲掌門還要風光。


    “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讓開!”對於此等狗仗人勢之人,墨聰最是討厭,因此豎起劍眉道。


    “嘿!小子,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來人側目瞧著墨聰,眼中射出兇芒,翻著手腕,大有要動手的意思。


    見狀,墨聰一時血氣上湧,手掌中騰起一團勁氣。冷冷說道:


    “想打架嗎?奉陪到底。”


    來人原以為墨聰年少,幾句狠話便可將其震住,這一手倒也是他常用的伎倆,屢試不爽,隻是沒想到眼前這位大眼睛的少年不僅不怕,反而激怒了他。


    “嘿......”


    見墨聰雙眸間閃過一道幽藍色的電光,青年人心中一凜,旋又昂掐腰,一副不屑的摸樣,隻是,他話還未出口,腦袋後麵卻已重重挨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結結實實,力道也不小,把原本瘦弱的青年人打了個趔趄。


    從背後下手的正是那為壯漢,大漢用手中折扇指著那青年人罵道:


    “去你媽的,不會說人話的東西......還不他媽退下!”


    挨了打又被罵個狗血噴頭,青年人卻也不敢反駁,偷眼瞧著大漢猙獰似電的眼眸,垂頭不語。


    大漢朝墨聰一抱拳,滿臉橫肉中綻出孩童一般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眯著眼道:“墨少俠,在下姓錢,據此不遠錢家莊人,家中排行老四,人們都叫我錢四爺,”說著,大漢甩了一下手,不屑道:“嗨!什麽他媽爺不爺的,都是那些不名事理的人瞎叫,在少俠麵前我可不敢稱爺。剛剛我這小弟無禮,要打要罰悉聽少俠尊便。”


    “不必了,”墨聰還了一禮,輕聲道:“我和大叔原本也不認識,天也晚了,我和師妹就迴去了。”


    那大漢雖然臉色恭敬,說話時眼眸亂轉,眼神中暗含詭色,這一點墨聰看得真真切切,便知此人絕非善類,再看他身後那幾名小廝,一個個油頭粉麵,不倫不類,更對他心生厭惡。


    “什麽錢四爺,狗四爺的。”墨聰冷眼瞧著那大漢,心中暗道。


    見墨聰要走,那大漢叉開手掌攔阻道:“少俠且慢,”說著便橫眉立目招唿剛剛那青年人,道:“你他媽還不過來給墨少俠賠禮!”


    青年人不敢違命,戰戰兢兢走到近前,大漢順勢抬起一腳踢中青年人小腹,這一腳顯然使出了十分的力氣,青年人疼得一咧嘴,手捂著小腹,雙膝跪倒。


    “爺,小的知錯了,饒了小子這一迴吧。”青年人強忍劇痛,眼巴巴看著錢四道。


    “去你媽的,”大漢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打得青年人兩眼冒金星,打完了人,錢四臉上橫肉顫了兩顫,轉眼望著身後的另外幾位跟班,冷語道:“墨少俠是我要請的貴客,按照莊裏的規矩,冒犯了貴客,你們說該如何處置?”


    幾個跟班的小廝相互看了看,愣了半晌,其中一人搖頭擺尾走上前,一雙細眼偷偷溜著跪在地上的青年人,一臉壞笑道:“爺,按照咱們莊裏的規矩,應該打這小子三十皮鞭。”


    聞言,跪在地上的青年人嚇得臉色泛白,渾身瑟瑟抖,一想到帶骨刺的皮鞭唿唿掛風,打在身上的滋味,青年人連連磕頭道:“爺,饒我這一迴吧...”


    “饒你,”錢四將臉轉向一側,搖著手中折扇,冷語道:“那就要看墨少俠肯不肯了。”


    聞言,輕年人反應倒也迅疾,急忙轉向墨聰,磕了兩個響頭道:“墨少俠,您大人大量給小的求個情吧!”


    墨聰簡直是欲哭無淚,此事憑空而來,突兀地被這些人絆住了腳,原本就滿心不悅,心裏麵也知道這些人絕非善類,不想跟他們扯上什麽幹係,因此想了想道:“這位大叔,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天晚了,我和師妹得迴去了。”


    “好,墨少俠果然大人大量,”錢四看了看天色,咧嘴笑道:“嘿嘿,少俠莫急,我錢老四沒別的愛好,就愛交個朋友......錢某今日略備小禮,還望少俠笑納。”


    說著,錢四從懷裏摸出一隻錢袋,單手舉到墨聰麵前。至於他剛剛提的那一大堆的名號,什麽南海毒王,北江道士,墨聰一概不知,也不曉得這錢四唱得是哪一出。


    瞧著大漢手中的一包金幣,墨聰忙向後退了兩步,施禮道:“多謝大叔一番好意,可是,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要。”


    “嗬!少俠不必客氣,更別多心,想少俠的實力日後定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錢某無非是想先攀個高枝。”錢四麵帶笑容,那一雙圓眼中卻暗含詭色。


    墨聰也覺得他的笑容虛偽,覺得此人華而不實,眼睛轉了轉,淺笑道:


    “我這點實力還差得遠呢,武神殿裏高手如雲,再說比武還沒完,大叔您還是去找別人吧!”說完,墨聰拉起楚瓷轉身要走。


    “怎麽?”錢四啪的一聲甩開手中折扇,眼中兇光咋現,沉聲道:“少俠的意思就是不想和錢某交朋友嘍!”


    見狀,錢四身後的幾個跟班也都步調一致地變了臉色,目光陰鷙,不懷好意地盯著墨聰和楚瓷。


    墨聰見狀不免心中悚然,此刻天色以晚,山林中的樹木已然模糊不清,墨聰倒是不怕挨打,隻是擔心身邊的師妹。


    正一籌莫展,不知如何作答,卻見楚瓷翹上前,莞爾笑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位大叔想必就是錢家莊的莊主錢四爺吧!”


    “正是錢某。”錢四手搖紙扇,挺直了腰板,掂著手中的錢口袋,道:“這江湖中還沒有誰拒絕錢某的禮物。”


    “是嗎?”楚瓷眨了眨眼,輕輕掃了一眼錢四手中的錢口袋,笑道:“這錢還真是不少呢,錢四爺,您的心意我替墨聰哥領了,嗯...”楚瓷努著紅唇想了想道:“昨天芷蘭姐給了我一張金票,讓我和墨聰哥隨便花去,芷蘭姐還說這地方有個叫錢四爺的,專門愛幫助那些貧窮的少年,如果他給你們送錢的話,你和墨聰千萬別要,你們又不窮,讓他把那些錢留著,幫幫那些真正的窮人去吧。所以,大叔的錢我們不能要,那樣的話姐姐會罵我的。”


    在武林大6中一張金票最小金額是一千金幣,上不封頂。


    聞言,錢四看了看自己手中裝著一百金幣的小錢袋,頓覺顏麵無光。而且,剛剛楚瓷的話語中分明是柔中帶剛、軟中有硬,就憑他小小的錢家莊想跟雲中派抗衡,那無異於以卵擊石。


    想到此,錢四連連點頭,咧嘴笑道:“嘿嘿嘿,看來我這禮是薄了,恕錢某眼拙,想必這位姑娘就是雲中派芷蘭小姐的閨中密友楚瓷小姐吧!”


    “不算是什麽密友,我們是好姐妹,大叔,天太晚了,告辭!”說罷,楚瓷拉起墨聰與錢四一夥擦身而過,頭也不迴地走了。


    “告辭,告辭!”錢四一臉嬉笑,心中卻是暗恨不已,“這小妮子真是不簡單啊!”


    迴頭瞧著錢四一夥並未尾隨,墨聰滿心狐疑問道:


    “師妹,你認識那人嗎?”


    “我哪認識啊,不過聽姐姐說,距離武神殿不遠有個錢家莊,那裏有一個莊主專門賭比賽贏錢,今天一見那夥人我就猜出來了。虧得你沒要他的錢,否則日後你就得聽他擺布了,人家讓你贏你就得贏,讓輸你就得輸。”


    “原來是這樣啊,”墨聰皺著眉頭道:“難不成武神殿的比武也有假?”


    “應該不全是吧,像那些名門子弟他們根本就左右不了,他們能找到你,應該是把你的底細都摸清了。墨聰哥,你千萬別上他們的當,為了贏錢那些人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說著,楚瓷怔了一下,突然神色驚慌,看著墨聰,道:“對了,姐姐讓我跟你說一聲,你迴去之後提醒毒龍誌一下,聽姐姐說那個盧山謠最近和錢四他們混到一起去了,明天就是毒龍誌和他打了,讓毒龍誌千萬要小心,防止他使詐。”


    “什麽?”墨聰一下子想到了莫奇雨,在層層嚴密檢查之下他居然能把暗器帶到擂台上,可見此事絕非偶然。想到此,墨聰不免擔心起毒龍誌,那可是毒龍家世代單傳的一根獨苗,若他出現意外,豈不是要了毒龍老爺和蘭夫人的命?事情關係重大,墨聰也無心和楚瓷逛街,匆匆趕迴毒龍家的館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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