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至於。”
文昌眉目的神色淡淡的，拉著胡落落的手，卻沒有鬆開絲毫。
“帝君，望您自重。”
胡落落抬眼望著文昌的眼神，十分堅定，不卑不亢。
文昌見狀，輕輕挑了挑眉，裝作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覆在胡落落手腕的指尖，卻有些不舍地，一根一根抬起，爾後迅速將右手藏在袖中，背在身後。
胡落落手裏拿著糖人，徑直從文昌身邊走過。
他分明想要伸手去阻攔，可袖中的手卻像被凍住了一般，握成一個拳頭，無法動彈。
“老師？”
胡落落剛剛走過，跑出老遠的敖閏忽然轉過身，朝著人群中那一身灰白色長袍的男人，輕輕喚道。
“嗯，這就來了。”
文昌應聲迴答，將對著胡落落的注視，緩緩收迴，走向了敖閏。
他從胡落落身邊走過的時候，大踏步帶起的衣角的風，吹到胡落落臉上的時候，感到冰冷刺骨。
花顏歪過頭，仔細觀察著胡落落一臉的冷漠無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落落，還要繼續逛嗎？”
胡落落原本準備折返的腳步，忽然一停滯，爾後迅速轉了個圈，報複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手裏的糖人，將那脆脆的麥芽糖塊，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逛幹嘛？”
胡落落的視線死死鎖定著，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見的那個高個子，沒有任何的猶豫，故意似的瘋狂踩著步子，走到文昌前頭，留下一個瀟灑酷炫的背影。
敖閏疑惑地看著胡落落快要蹬成風火輪的小腿，仰起脖子看著文昌，伸手拉了拉文昌的衣袖，輕聲問他：
“老師，她這是怎麽了？”
文昌的目光都在胡落落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敖閏輕輕拉著他袖子的手，眼睛緊緊盯著前方，自然地將身子側到敖閏那邊去，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迴答。
而胡落落隻顧著一個勁兒地往前衝，卻沒有發現已經走到了巷道的盡頭。
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背對著她，在不遠處站立。
看身形，倒是與白澤有些相像。
胡落落握緊了手中那糖人的木棍，彎著腰，想要看清那人的麵容，爾後試探著喊了一聲：
“白澤？”
那人猛地一迴頭，糊成一團爛肉的左臉，嚇得胡落落猛地後退了一步，正好撞上了一路跟過來的花顏。
手中的糖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胡落落再一抬頭，那個可怖的白影，卻又消失不見了。
“落落，你這是看見什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胡落落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個白影方才站過的地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麽，剛剛好像看錯了。”
花顏低頭瞧了一眼地上摔壞了的糖人，便提議道：
“我們再去買一個吧，你都沒吃幾口。”
胡落落眉頭緊鎖，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輕輕拉著花顏的胳膊，轉身就要迴到花顏神禦去。
正巧往迴走的時候，碰見了也往這邊過來的文昌跟敖閏。
望著胡落落煞白的臉色，文昌警覺地將目光轉向了方才那個白影站過的地方。
而敖閏似乎也洞察到了這一絲異常的氣息，猛地吸了吸鼻子，接著不大確定地說道：
“老師……”
“我好像聞到了……”
文昌迅速後退，下意識地將敖閏護在身後。
還呆愣在原地的胡落落，看見文昌的舉動，心中還有些不悅，而隨即文昌的高唿，卻又讓她一下子驚慌失措。
“快帶著胡落落離開，這東西是衝著她來的！”
話音剛落，一股白色的煙霧，從地磚的縫隙中，騰空而起，徑直撲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胡落落。
文昌迅速展開玄靈降魔扇，手腕輕輕轉動，將那煙霧擊退，可越來越多的煙霧從石縫中竄出來，僅憑文昌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應付。
而越來越密集的煙霧，引起了燈會上的騷亂，駐守的天兵這才姍姍來遲，維持著場上四散逃竄混亂的秩序。
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會迴到陽景宮的胡落落，卻也在這混亂中，被敖閏跟花顏，一邊一個地，緊緊跟在文昌後頭，迴到了文昌的那間書房中。
胡落落忽然覺著，自己下午離開陽景宮賭氣的那幾個時辰跟鬧著玩兒似的。
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出現在文昌的麵前，胡落落心中還是不服氣的。
可屋內，除了不明所以的胡落落，文昌跟花顏，包括剛來天界的敖閏，都是一臉的愁容。
盤腿坐著的敖閏，忽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小小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過幾千年過去而已，天界怎麽變得這副模樣，與我前幾日去找悠然，還不比魔族的治理。”
花顏聽罷，也跟著輕歎一聲：
“自從那妖獸蘇醒之後，這天界便怪事不斷，而天帝身居高位，又很少過問，隻象征性地懲罰一番，便不了了之。”
“還有前些日子……”
花顏說著，忽然抬起頭，看著背過身的文昌，欲言又止。
“前些日子怎麽了？花顏姐姐你倒是說說呀！”
敖閏緊緊拉著花顏的胳膊，急切地想要聽到花顏接下來的敘說。
而花顏抬眼小心地瞧了一眼文昌的神色，又看了看板著一張臉的胡落落，朝著敖閏輕輕搖了搖頭，末了，還遞給了她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色。
敖閏立刻會意，鬆開拉著花顏的手，乖乖地退到一邊。
文昌看著窗外，那輪殘缺不堪黯淡無光的月亮，緩緩開口道：
“混沌初開，天下大勢……有易主之兆。”
敖閏一時間還沒有明白文昌所說的含義，而花顏卻騰地衝到文昌身側，難以置信地望著文昌那淡漠的神情。
“是天帝……還是……”
花顏的眼底，忽然升起一絲恐懼和深深的擔憂，目不轉睛地望著文昌。
而文昌卻仍舊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冷聲道：
“天帝，本座不清楚，但是，有人倒是很想，替代本座。”
許久沒有開口的胡落落，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是鉛華台底下，壓的那隻妖獸吧。”
文昌眉目的神色淡淡的，拉著胡落落的手，卻沒有鬆開絲毫。
“帝君，望您自重。”
胡落落抬眼望著文昌的眼神，十分堅定，不卑不亢。
文昌見狀，輕輕挑了挑眉，裝作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覆在胡落落手腕的指尖，卻有些不舍地，一根一根抬起，爾後迅速將右手藏在袖中，背在身後。
胡落落手裏拿著糖人，徑直從文昌身邊走過。
他分明想要伸手去阻攔，可袖中的手卻像被凍住了一般，握成一個拳頭，無法動彈。
“老師？”
胡落落剛剛走過，跑出老遠的敖閏忽然轉過身，朝著人群中那一身灰白色長袍的男人，輕輕喚道。
“嗯，這就來了。”
文昌應聲迴答，將對著胡落落的注視，緩緩收迴，走向了敖閏。
他從胡落落身邊走過的時候，大踏步帶起的衣角的風，吹到胡落落臉上的時候，感到冰冷刺骨。
花顏歪過頭，仔細觀察著胡落落一臉的冷漠無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落落，還要繼續逛嗎？”
胡落落原本準備折返的腳步，忽然一停滯，爾後迅速轉了個圈，報複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手裏的糖人，將那脆脆的麥芽糖塊，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逛幹嘛？”
胡落落的視線死死鎖定著，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見的那個高個子，沒有任何的猶豫，故意似的瘋狂踩著步子，走到文昌前頭，留下一個瀟灑酷炫的背影。
敖閏疑惑地看著胡落落快要蹬成風火輪的小腿，仰起脖子看著文昌，伸手拉了拉文昌的衣袖，輕聲問他：
“老師，她這是怎麽了？”
文昌的目光都在胡落落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敖閏輕輕拉著他袖子的手，眼睛緊緊盯著前方，自然地將身子側到敖閏那邊去，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迴答。
而胡落落隻顧著一個勁兒地往前衝，卻沒有發現已經走到了巷道的盡頭。
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背對著她，在不遠處站立。
看身形，倒是與白澤有些相像。
胡落落握緊了手中那糖人的木棍，彎著腰，想要看清那人的麵容，爾後試探著喊了一聲：
“白澤？”
那人猛地一迴頭，糊成一團爛肉的左臉，嚇得胡落落猛地後退了一步，正好撞上了一路跟過來的花顏。
手中的糖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胡落落再一抬頭，那個可怖的白影，卻又消失不見了。
“落落，你這是看見什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胡落落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個白影方才站過的地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麽，剛剛好像看錯了。”
花顏低頭瞧了一眼地上摔壞了的糖人，便提議道：
“我們再去買一個吧，你都沒吃幾口。”
胡落落眉頭緊鎖，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輕輕拉著花顏的胳膊，轉身就要迴到花顏神禦去。
正巧往迴走的時候，碰見了也往這邊過來的文昌跟敖閏。
望著胡落落煞白的臉色，文昌警覺地將目光轉向了方才那個白影站過的地方。
而敖閏似乎也洞察到了這一絲異常的氣息，猛地吸了吸鼻子，接著不大確定地說道：
“老師……”
“我好像聞到了……”
文昌迅速後退，下意識地將敖閏護在身後。
還呆愣在原地的胡落落，看見文昌的舉動，心中還有些不悅，而隨即文昌的高唿，卻又讓她一下子驚慌失措。
“快帶著胡落落離開，這東西是衝著她來的！”
話音剛落，一股白色的煙霧，從地磚的縫隙中，騰空而起，徑直撲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胡落落。
文昌迅速展開玄靈降魔扇，手腕輕輕轉動，將那煙霧擊退，可越來越多的煙霧從石縫中竄出來，僅憑文昌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應付。
而越來越密集的煙霧，引起了燈會上的騷亂，駐守的天兵這才姍姍來遲，維持著場上四散逃竄混亂的秩序。
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會迴到陽景宮的胡落落，卻也在這混亂中，被敖閏跟花顏，一邊一個地，緊緊跟在文昌後頭，迴到了文昌的那間書房中。
胡落落忽然覺著，自己下午離開陽景宮賭氣的那幾個時辰跟鬧著玩兒似的。
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出現在文昌的麵前，胡落落心中還是不服氣的。
可屋內，除了不明所以的胡落落，文昌跟花顏，包括剛來天界的敖閏，都是一臉的愁容。
盤腿坐著的敖閏，忽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小小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過幾千年過去而已，天界怎麽變得這副模樣，與我前幾日去找悠然，還不比魔族的治理。”
花顏聽罷，也跟著輕歎一聲：
“自從那妖獸蘇醒之後，這天界便怪事不斷，而天帝身居高位，又很少過問，隻象征性地懲罰一番，便不了了之。”
“還有前些日子……”
花顏說著，忽然抬起頭，看著背過身的文昌，欲言又止。
“前些日子怎麽了？花顏姐姐你倒是說說呀！”
敖閏緊緊拉著花顏的胳膊，急切地想要聽到花顏接下來的敘說。
而花顏抬眼小心地瞧了一眼文昌的神色，又看了看板著一張臉的胡落落，朝著敖閏輕輕搖了搖頭，末了，還遞給了她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色。
敖閏立刻會意，鬆開拉著花顏的手，乖乖地退到一邊。
文昌看著窗外，那輪殘缺不堪黯淡無光的月亮，緩緩開口道：
“混沌初開，天下大勢……有易主之兆。”
敖閏一時間還沒有明白文昌所說的含義，而花顏卻騰地衝到文昌身側，難以置信地望著文昌那淡漠的神情。
“是天帝……還是……”
花顏的眼底，忽然升起一絲恐懼和深深的擔憂，目不轉睛地望著文昌。
而文昌卻仍舊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冷聲道：
“天帝，本座不清楚，但是，有人倒是很想，替代本座。”
許久沒有開口的胡落落，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是鉛華台底下，壓的那隻妖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