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顏神禦迴來,文昌帝君竟破天荒地提出,要帶胡落落去看那花朝節的選秀。


    胡落落自然喜不自勝,屁顛兒地跟在文昌後頭,殊不知這一切,全被一旁的越山平看在眼裏。


    於是,文昌剛一落座,越山平便一屁股坐在了文昌旁邊的椅子上。


    文昌用餘光瞥見一旁的人不是胡落落之後,便下意識地探著頭,去尋找胡落落的身影。


    “你……”


    文昌有些不滿地上下打量著,正興高采烈整理著衣衫坐下的越山平,眉頭緊鎖,眼神卻已然飄向了還在往後走的胡落落。


    文昌還想試圖叫住胡落落,卻發現這孽障,轉身就親昵地挽住了紫菀的胳膊。


    這時,文昌轉過頭看向越山平的臉色,已然十分難看,瞧他那架勢,似乎潛意識裏,是覺得胡落落沒有坐到自己身邊來,全然因越山平的搗亂才作罷。


    而越山平還是跟著不合時宜地打趣文昌道:


    “嘖嘖嘖,瞧瞧你這個表情,搞得好像是我故意擠兌走她似的!”


    文昌的眸子一冷,那陰沉的臉色,分明在向越山平控訴:


    “難道不是嗎?”


    越山平輕輕歎了一口氣,張開雙臂搭在椅背上,眼睛一邊望著台上還在準備的練習生們,一邊歪過腦袋打趣文昌道:


    “文昌,你從實招來,你是不是親那丫頭了?”


    正在品嚐今年新上的峨眉雪芽的文昌,被越山平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文昌分明被吸入喉管的茶水,刺激到眼睛都紅了半邊,卻仍舊咬著牙強裝鎮定地坐直身體,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聽見文昌帝君的那一聲“嗯”,還有他眉宇間認同的神色,越山平恨不得能立刻激動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文昌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越山平顯得卻很高興,將腦袋湊過來,對於具體細節,格外地好奇。


    “看不出來啊,帝君你……竟是如此地不守男德。”


    “瞧你這淡定的模樣,肯定不止一次親過人家了。”


    文昌冷笑了一聲,心中不自覺地映出胡落落緊閉雙眼的臉龐,高高衣領下的喉結微微上下動了動,麵上仍然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地說道:


    “與你何幹?”


    他說這話的時候,赫然一臉驕傲的神色。


    越山平嫌棄地將脖子後仰,皺著眉撇著嘴,望著文昌那張還在硬撐的俊臉,眼神裏透著萬分厭惡:


    “文昌,你這個老色批,人家姑娘才多大啊,你一大把年紀害不害臊啊,你……”


    “啪嗒”一聲,文昌慢慢地將手中的玄靈降魔扇打開。


    越山平還想數落他的話,硬生生地給瞬間粉碎,咽迴肚子裏去。


    “不要腹誹本座,本座聽得見。”


    文昌看都沒看越山平一眼,手上卻有意無意地輕輕晃動著那畫著千裏江山圖的扇子。


    越山平知道文昌那臭屁的性格,自己在他那裏討不得半點好,於是隻好忍氣吞聲地轉過頭,看著台上的表演。


    而台上的魔族少年正為了拉票,要解開衣襟,露出完美的腹部肌肉,以獲得比賽的絕對勝利。


    看著那魔族人漸漸鬆散的衣帶,文昌立刻側過身來,雙眼緊緊盯著馬上哈喇子都要流出來的胡落落。


    “不許看!”


    文昌氣急敗壞地抬起手,胡落落的眼上瞬間縛上了一條黑色的錦帶,任憑胡落落怎麽上手扒拉,都拽不下來。


    “還說魔族民風開放,本座一看就是傷風敗俗。”


    文昌似乎覺得罵得還不夠起勁兒,又偏過頭對越山平冷聲道:


    “這才是不守男德。”


    話音剛落,那台上的少年已然褪去上半身的衣衫,將他那一身擁有完美線條的身材展露無遺。


    胡落落的耳邊傳來紫菀激動人心的叫喊,而周遭震耳欲聾的歡唿聲,也瞬間將她的求救淹沒。


    “紫菀,我看不見了,紫菀呐,紫菀……”


    胡落落慌亂地伸出手在空中亂抓,一抬手卻隻抓到了一小截袖子。


    胡落落感覺不大對勁,撒開了手中的袖子,又伸手繼續去拽那蒙著眼睛的錦帶,耳邊卻傳來幽幽的男聲:


    “不許摘下來,摘下來就讓你瞎!”


    胡落落正奮力扯著錦帶的手,瞬間從上頭彈開,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是好端端地坐在紫菀的身邊。


    隻是台上威武雄壯的魔族少年已經被人請了下去,一扭頭,胡落落深感左前方有一束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目光,正虎視眈眈地狠狠盯著自己——


    那是文昌帝君,側過大半個身體,斜著眼麵無表情地望著她。


    青天白日的,胡落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發現胡落落也在看著他,文昌趁著越山平出去小解的時候,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在人聲鼎沸的歡唿中,對著胡落落輕吐了幾個字。


    胡落落皺著眉,緊盯著文昌微微變動的口型,爾後才終於辨認出他說得是哪幾個字——


    “快過來,馬上!”


    胡落落立刻如臨大敵,驚恐地看著臉色逐漸陰沉的文昌帝君,迅速轉身扒拉起已然沉迷於帥哥世界的紫菀。


    然而此時的紫菀,眼中已裝不下其他任何事物,目不暇接地隻有台上行走的雄性荷爾蒙。


    不遠處,文昌輕輕歪一歪頭,半眯起的眼中,已漸漸爬上了一絲殺氣。


    隨即,胡落落將長長的衣裙快速揪成一小團,貓著腰,閉上眼,奮力往前一衝,搶在越山平之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一臉無辜甩著手上水珠的越山平,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張開的嘴唇抽搐著,緩了半天才委屈又氣憤地向文昌帝君控訴道:


    “不是吧,文昌,我這才離開一時半刻的,你就趕我走了?”


    文昌並未說話,隻是輕輕用茶盞撇去那茶水中的碎葉,目光慢慢轉向他身後的那個空位上。


    越山平這地府第一美男子,妥妥的一介閻君,竟被文昌氣得雙手緊握成拳頭,麵紅耳赤地,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越山平站立在文昌麵前,實在是氣不過,索性牙一咬,心一橫,劍走偏鋒轉移目標衝著胡落落喊道:


    “丫頭,長點心吧,就你眼前這老東西,可親過你好多迴了!”


    話剛說完,文昌手中那穩穩端著的茶盞,陡然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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