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般若看著秦無忌的震驚:“您總算明白我的一樣長什麽概念了。wo品文吧”


    他拿過石塔:“這三天三夜,我用了魯家秘傳的所有法子,在精確到“忽”的尺度上,已經確定了,的確一樣長,沒有絲毫誤差。”


    他著一歎:“可惜那極微之數,隻在書中見過,我也不知如何測量,但我覺得,這石塔八邊,就算能測到微的地步,也一定一樣長的。”


    光測量,魯般若就用去了三天三夜時間,秦無忌再看這石塔,忽然間有一種敬畏。


    “這肯定不人工能做出來的東西。”魯般若眼中竟帶著一種虔誠:“這天造之物,造化之物。”


    秦無忌搖頭道:“不,這肯定人造的石塔,你看這邊上的紋絡,很有規律,最重要的,它出現的地方,那一個墓穴。這一位前輩留下的寶物,很可能件神器。”


    魯般若臉色難看起來:“不可能,就我父親的實力,也隻能將尺度控製在萬分之一毫厘,也就一絲之間,天下不可能有比他老人更厲害的工匠器師。”


    秦無忌咽了一口唾沫,將衝口而出的那句話咽了迴去。


    這石塔可能的確不這世界人做出來的,但還有龍族,魔神,那些自天域外而來的。


    秦無忌收起了石塔,給魯般若渡入了一道水元之力,滋補他的精神,吩咐他好好休息後便要離去。


    剛走出實驗室的門口,魯般若就追了出來。


    “有一件事,我這幾日一直在想,在懷疑,隻不知不我多心了。”魯般若臉有憂色。


    秦無忌等著他問。


    魯般若整理下思路:“你還記得那一次草原蠻子捉走了魯家的工匠,擄走了我的父親,那人要請我們去建一座通天神塔。”


    秦無忌點點頭:“捉走你父親的草原人,正長生天的弟子。”


    魯般若歎了口氣:“通天神塔,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什麽通天神塔,如今看到您帶來這座石塔,似乎隻有這等寶物,才配稱得上神塔吧。”


    秦無忌身子一震:“你懷疑那長生天要建一座這樣的石塔?”


    兩人再次望向了那金字石塔。


    “不這麽小,而真正的神塔。”魯般若眼中露出敬畏之色:“如果我沒看錯,您帶來的這尊小塔,隻一個模型而已。”


    魯般若那種複雜的心情,秦無忌也感受到了,因為他更明白其中的內幕。


    一直走出無忌書院,他還在震驚中。


    長生天,那魏武魔魂,擄走魯氏一族,可能真的要建這麽一座神塔。


    聯想到武安侯與他的關係,這石塔中透露出的神秘,甚至那黑天魔書,一連串的線索都導向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魏武魔魂一定在策劃著什麽。


    通天神塔,魔神……


    秦無忌思緒混亂起來,正在躊躇時卻見薛素素仰著臉,一臉驕傲的攔住了自己:“秦無忌,殿下宣你去群星宮一見。”


    這丫頭色厲內荏,雖擺出一副命令的語氣,但眼神閃爍,一看就對秦無忌又怕又懼的樣子。


    秦無忌現在實在沒心情去見明月,這些日子他也一直躲著,所以幹笑一聲:“這個,請迴稟殿下,現在局勢不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如下次?”


    薛素素哼了一聲:“你可以不在乎殿下的命令,但這一次青玲姑娘也要見你的。”


    秦無忌愣了一下,歐陽青玲被自己帶迴來後,一直閉門不見,見麵徒增傷感,雖然傷勢漸好,但他已吃了多次閉門羹,為何突然又要見了。


    歐陽青玲還涉及到了越浣紗之事,與當前局勢息息相關,那不能不見的。


    秦無忌當即請薛素素帶路。


    薛素素一臉不爽,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就知道你個沒良心的家夥,喜新厭舊啊,殿下不見,一聽青玲姐相召,就這般客氣。”


    秦無忌隻一笑,也不跟她多話。


    這樣一路來到了群星宮,這南海大治之後,董仲書親自監造的行宮,明月公主以南海女王的身份,便在這裏發布詔書,當然,每一份詔書都司馬主筆,秦無忌審閱後才送到明月那裏而已。


    群星宮內依稀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薛素素便不客氣的讓他等著,自去稟告了。


    宮內的琴聲愈發悠揚,但秦無忌一聽便聽琴的手法,音雖美妙,但少了幾分神采,不歐陽青玲的水準。


    果然琴音很快安靜,不多時一聲叮的顫音響起,曲音低沉,繼而拔高,婉轉曲折間,仿佛水光月光混為一體,那種清澈間帶著幾分思鄉的憂愁感覺,這才歐陽青玲的琴聲。


    一曲《二泉映月》還未彈完,耳邊卻傳來聽琴拍手的聲音:“明月殿下,您真天才,這一曲彈得已不比小姐差了。”


    秦無忌詫異起來,難道方才的琴聲明月彈的?


    歐陽青玲的聲音也傳來:“明月殿下已當代大儒,這琴藝之道到了最高處,其實就以情動人,我記得儒經中有雲‘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動於中,故形於聲。’”


    這番話出自儒家經典《禮記.樂記》,意思音樂表達人的情感,有了情,才能形於聲。


    那明月不禁笑道:“青玲姐還我大儒,我看您才當代大儒呢。”


    聽琴不禁羨慕道:“姐姐們都了不起的,殿下能畫,素素姐會書法,再加上小姐的琴,若再有一個會下棋的,豈不琴棋書畫俱全了。”


    宮中傳來嬉笑之聲,卻聽明月又笑道:“你這丫頭可真會話,難道不知雲針姑娘本就楚國棋藝國手?”


    聽琴微微歎息:“那可太好了,隻在這地方咱們自娛自樂也好。”


    薛素素似已走了進去,聞言哼聲道:“不自娛自樂,難道要便宜秦無忌那家夥麽,什麽琴棋書畫,我看你做丫頭做的習慣了。”


    明月公主不喜:“怎麽又到秦無忌了,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歐陽青玲咳嗽一聲:“殿下啊,其實您最喜歡的這支曲子,便秦無忌譜出來的呢。”


    明月公主似陷入了尷尬之中,內室也安靜下來。


    薛素素良久才不安道:“不過,不過秦無忌就在外麵,您不要見他麽?”


    一陣驚唿聲傳來,繼而一陣悄悄的埋怨聲,外麵的秦無忌輕輕走了進去,隻見幾個女孩圍坐在歐陽青玲身邊,都一臉不自在的看著他。


    五女圍坐,室內頓有一縷體香撲來,秦無忌見歐陽青玲蒼白的臉色,不禁有些擔心。


    看出他眼中的關切之情,歐陽青玲卻有些不安,起身道:“宗主有話和殿下,咱們先下去吧。”


    這幾日的功夫,顯然她就深得幾女喜歡和敬愛,隻一句話,就連薛素素都服從的站了起來。


    隻秦無忌一來,歐陽青玲收斂了那份慵懶,十分細致的對明月行了一個下禮:“殿下,我們先告退了。”


    畢竟,明月南海名義上最高首領,這一禮應當的。


    秦無忌默默看著她們離開,轉身再看明月時,這已做了半年女王的少女雙手握著,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懦懦道:“我,我想迴丹陽。”


    秦無忌一愣:“丹陽不我們的地盤,那裏如今馬上就要成為戰場,你迴去做什麽?”


    明月公主淒然一笑:“那裏不‘你’的地盤,但卻我的故鄉。”


    她大膽的走過來握住他的手:“你不要收服楚人人心嗎,我迴去後肯定會大大你的好處,那樣比在這裏對你更有用的。”


    這番話得秦無忌有些心酸,也有些惱怒:“不錢之牧跟你了些什麽,不?那董仲書?”


    明月公主已成驚弓之鳥,嚇得連連擺手:“不,跟他們沒關係,隻跟青玲姑娘起楚國舊事,我,我實在太想家了。”


    秦無忌在屋中來迴走著,良久才淡淡道:“你可以迴丹陽。”


    明月驚喜起來,轉身就要唿喚聽琴收拾東西,但秦無忌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鼻子都快貼到她的腮邊了。


    男人唿出的氣息似如火焰,灼燒著明月的心,她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我,我早晚你的人,不,不要在這裏……”


    啊?秦無忌一愣之下知道她誤會了,不禁大為尷尬,咳嗽一聲道:“我隻想告訴你,你不能這樣去丹陽。”


    明月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發出蚊子一般的小聲:“那,那怎麽迴去?”


    秦無忌鬆開了手,一連退後三步保持著距離:“我會派格爾依娜送你迴去,還要帶神龍巨艦與戰船護衛。”


    他著語氣深沉:“你南海女王,代表五十萬南海百姓,自然不能有失。”


    明月公主臉色蒼白起來,她明白了秦無忌的意思,自己就算迴丹陽,也要以南海女王的身份,而不楚國的明月公主。


    有些事,再也迴不到以前了,不管這個傀儡的身份她多麽厭惡,但在秦無忌改變心意以前,她隻能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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