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大尊被土鴉之刺困住,眼花繚亂之間,無數的飛鴉入目,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如走馬燈一樣輪番襲來。


    縱是他修為上勝了一籌,也被秦無忌這突然的怪招纏在了原地。


    堪堪趕來的金剛弟子都是驚呆了,眼前的情景可用華麗來形容,那個不知死活的秦無忌昂然而立,手中吞吐五色功法,運轉五行之力,恍然神仙下凡。而往日不可一世的龍王尊者卻是吼叫連連,竟被五彩之光鎖在了原地。


    一時人人都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阿鼻塔前猛然現出六條人影,正是金剛門剩下的六位尊者,他們緊張的望著場中形勢,都是暗暗吃驚,他們可都是眼力的,這小子施展的功法,怎麽如此像昔年夜尊者的招數。


    但也不對,蕭沉星緊張的握住了弟弟的手:“他,他用的是五行之力,聚集五色之光,那不是比夜前輩還要,還要厲害。”


    江老摸摸胡子:“那也不是,比起夜行天出手的無跡可尋,他這五行印劍就有些花哨了,但隻要再給他一段時間,真正的融會貫通之後,那就不得了了。”


    此時秦無忌吸了一口氣,左手隔空連點,再發五道印劍之後,低頭便吞下一粒七品靈丹。


    瞬息之間補充了神力,他再次喝了一聲,一步步走向了龍王大尊。


    吼!身在五行印劍壓力下的龍王尊者已是難以忍耐,若是被這小子壓住了自己,那就算苦戰贏了,也是大失臉麵。


    想到這裏,龍王大尊身形陡張,借助虛力,化為一個巨大的身影。


    他放棄了抵禦,七隻銀輪若蓮花般綻放,飛舞向了前方。


    五行印劍不客氣的擊中了他數次,但他畢竟是走出了困境。


    這龍王尊者為了一口氣,卻是寧願受傷,也要壓住秦無忌。


    半空中飛舞的都是銀輪,成千上萬炫目的銀色光華中,悄悄隱藏的七點虛空之粟,已是擊向了步步走來的秦無忌。


    呯的一聲,秦無忌的身子在幻影迷惑下中招,被那七點虛空之粟擊成了碎片。


    龍王大尊壓住方才所受的傷勢,心中一喜,但隨即發覺不對,這小子怎麽像石頭一樣,化為碎片了,竟然毫無血跡噴出,不像擊中真人的感覺。


    觀戰的江老露出驚訝之色,一拍手道:“這,這是我們雲墨山的幻術‘水墨畫影’啊。”


    果然,碎片之側,秦無忌的真體出現,隔空虛按五劍,化為一道彩霞,落在了龍王大尊的頭頂之上。


    龍王大尊一聲慘叫,額頭之上連眉頭都被火焰燒起,冰寒的氣息反而裹住雙臂,更有那木刺鑽入雙耳,土塵灌入眼眸,最後卻是一道斬金斷鐵的印劍擊中了他的喉嚨。


    饒是他虛力護體,也被秦無忌這一招打得魂飛魄散。


    大部分是因為心慌,實際上受傷並不重,隻是這位大尊藝成之後,還是第一次這樣狼狽。


    秦無忌沒有絲毫猶豫,口中含著七枚丹藥,雙手連連按在空中,五行印劍不要命的轟打出去。


    龍王大尊再也吃不消了,隻剩挨打的份兒。


    他心中憋屈,若論實際修為,秦無忌根本不是對手,隻是這忽然冒出的功法讓他毫無準備之下,竟然被對方製住了。


    龍王大尊瘋了一樣驅動著銀輪,眼中隻剩下五色光華,所以銀輪狂舞之時便失去了準頭。


    一名靠前觀戰的金剛龍眾弟子隻覺脖子一亮,刺啦一聲,整個腦袋就被銀輪削了下去,滾動到了圍觀的弟子中間。


    那些弟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蕭靜月已是大聲道:“諸弟子速速退後,小心被誤傷。”


    他說話的功夫,又有兩名弟子被銀輪劃過,雖然隻是一道小傷口,但龍王大尊的煉虛之力何等厲害,瞬間就將兩名弟子的丹海爆成了渣滓,又添了兩具冤魂。


    蕭靜月一跺腳,身子衝了上去,金剛摩天勁連轟七層,將前方的數名弟子裹住,堪堪避過了一隻銀輪。


    六位大尊後知後覺的也發動了,在他們聯手之下,控製住了形勢。


    七道力量不分先後的擊向了還在瘋狂亂竄的龍王尊者,秦無忌六感神念自然察覺到了,心中暗叫一聲來的好。


    六位尊者和蕭靜月這次出手,隻是為了控製住發瘋的龍王,但忘了秦無忌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暗中跟著七股力量,最後連發十二道印劍。


    這一下,就相當於八人聯手對付龍王大尊了,他如何抵擋的住,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八股力量在秦無忌的有意調動下,依次擊中了龍王大尊的身軀,這老家夥如大蝦一樣弓起了身子,護體虛力完全崩潰,丹海瞬間受了重傷。


    六位尊者立刻收手,茫然無措,蕭靜月張大嘴巴,眼睜睜看著秦無忌在半空扯住了受傷的龍尊者,大笑著落了下來。


    驚醒過來的金剛弟子齊刷刷圍了上去,六位尊者更是怒火衝天,各聚功法,就要出手。


    “慢著!”秦無忌手掌暗扣一道印劍,抵在了龍王大尊的脖子上“你們誰敢上前,我就割了他的腦袋。”


    蕭靜月吸了一口氣,搖頭道:“你贏了,趕快放了龍王大尊,不要太過分了。”


    秦無忌沒有說話,那蕭沉星也是皺著眉頭:“龍王大尊是死是活啊?”


    江老頭不甘寂寞的補上一句:“我看八成是死了。”


    六大尊者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江老者嘿然一笑,毫不在乎的反瞪了迴去。


    蕭靜月咳嗽一聲,以眼神警告著江老者,轉身對六位尊者道:“諸位師叔,今日是場中決鬥,秦無忌雖然出手有些,有些過了,但龍王尊者受傷不能全怪他啊,既然勝負已分,咱們金剛門可得言而有信,不能難為他啦。”


    六大尊者都是皺著眉頭,要是讓秦無忌安然下山,那金剛門這跟頭可栽大了。


    但他們也是無可奈何,此時秦無忌卻冷笑一聲:“誰說我要下山了,如今龍王大尊在我手裏,我還有話說。”


    蕭靜月愕然。


    秦無忌環視諸人一圈,最後望向了阿鼻塔:“打開這塔的禁製,我要進去。”


    江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嘴角露出了笑意,原來如此。


    蕭靜月卻是沒有反應過來:“秦無忌,你要做什麽?”


    秦無忌不說話,掌中的印劍壓低了幾分,龍王大尊雙腳可笑的抖動起來,脖子上皮肉綻開,露出一道道帶著虛力的經脈。


    蕭靜月吸了一口冷氣,轉頭為難的望著六位尊者。


    金剛六尊麵麵相覷,但不由自主的驅轉力量,封印在阿鼻塔前的禁製緩緩打開。


    秦無忌提著龍王大尊的身子,慢慢的退入到了塔中。


    轟然一聲,塔門再次關閉,悄無聲息。


    這一下所有人都糊塗起來,蕭靜月卻終於明白過來:“他,他原來並不是一時衝動,真的要和龍王尊者決鬥。”


    蕭靜月焦躁的轉了一個圈子:“都怪我,當時漏嘴說出了控製白櫻雪的,是龍王大尊。他打著決鬥的幌子,卻是來救白姑娘的。”


    一名尊者愕然道:“那他答應過與我們合作,打開魏武陵墓?”


    蕭靜月帶著嘲諷的笑了:“那是騙人的,秦無忌曾說過,白櫻雪不同意的話,他不會合作的。”


    六名尊者都是勃然大怒:“簡直是荒謬,言而無信。”


    蕭沉星哼了一聲,那江老便笑了起來:“人家手上有籌碼,還是趕快想想怎麽把那位半死不活的尊者救出來,才是正經呢。”


    仿佛印證了他的話,塔中傳來秦無忌平淡的聲音:“誰也不準動,我有點餓了,早就聽說金剛門的菩提果味道不錯,就先來一碗吧。”


    哼,一名尊者鼻子都氣歪了,菩提果那可是五品靈果,平日裏就是大尊也難吃得一個,這家夥好,開口就是一碗。


    但龍王大尊還在他手裏,這是所有人都鬱悶的一件實事。


    蕭靜月摸著額頭,天陀靜月這一刻也有些焦躁起來。


    塔中又傳來秦無忌的聲音:“對了,還有天雲泉的水,弄一桶來讓爺洗個澡。”


    蕭靜月的額頭再次暴起了青筋。


    阿鼻塔中,秦無忌腳踩著龍王大尊的臉,一邊說著話,一邊試探著白櫻雪的氣息。


    上一次阿鼻塔中奪魂羅刹施出了‘心念神咒’,白櫻雪至今昏迷不醒。


    腳下踩著的龍王大尊呻吟一聲,狼狽的睜開眼睛。


    秦無忌低頭冷笑:“龍王大尊,四位羅刹現在何處?這心念神咒你可解得開?”


    龍王大尊喘息了一下,這才明白秦無忌的用意,頓時冷笑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死了這份心吧。”


    秦無忌笑了起來:“好,你這樣說,那就是知道了,這可太好了。”


    龍王大尊一凜:“這裏是金剛門,吾乃門中大尊,你敢……”


    哢嚓一聲,秦無忌的腳掌踩碎了他的五根指頭,龍王大尊的虛力護體已被擊破,如何扛得住他神力全力施展的一腳,頓時痛的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桶山泉之水澆到了頭上。


    龍王大尊被這冰冷的泉水激醒,隻見秦無忌還在身前,身旁竟然還有一隻大木桶,桶中盛滿了天雲泉的冰水。


    這還不算,泉水木桶旁擺滿了各種珍奇花果,赫然還有四顆“菩提果”。


    龍王大尊暗暗叫苦,這小子儲備糧草,這是要常住在塔裏麽,他這明顯是拿住自己當作了人質。


    秦無忌看著他有些驚慌的眼神,指著身旁的珍奇花果和泉水:“看到沒,這都是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龍王大尊又痛又驚,眼神都有些飄忽起來,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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