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攤牌
“也不，不全是。”雷荊山低下頭，話說得吞吞吐吐，一點也不像平常爽利的作風，“我跟她說過，讓她考慮一年，再決定要不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還有這事？
蘇小南錯愕一下，又笑開，“這不是挺好的麽？那你還搞得這麽若即若離地做什麽？”
“我不是……”雷荊山沒有說完，頭低得更深了。
就好像蘇小南的話無意間觸到了他神經裏的某個敏感點，讓他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又不得不繼續的糾結起來。
蘇小南沒有逼他。
就這樣靜靜的等待了十來秒，他不太自在地自嘲一笑。
“我雖是一個窮當兵的，可娶媳婦也不是小事……我總不能真讓人家覺得我在吃軟飯吧？所以，無論怎樣，我首先得在景城先買一套房子，才好意思娶她吧？”
……原來如此。
說到底，還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蘇小南不知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說這是好事吧，自尊太過容易傷人，也容易自傷。
說不好吧，畢竟比起那些心甘情願做女人的附庸，好吃懶做沒有半點責任感的男人來說，雷荊山這樣的已經太優秀了。
雷荊山拉開了話匣子，就容易多了，看她不語，又繼續解釋。
“我其實並沒有在躲著她……隻是一年時間太短，我這個職業也沒有別的賺錢辦法，隻能加緊的工作……”
他是軍隊幹部，執行大隊的任務也是會有特殊補貼的，可這比起高昂的房價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甚至於，他埋頭苦幹用汗水賺來的那點錢，對於安瑜來說隻是九牛一毛，辛苦一個月連她的一件衣服都買不起。
“你別笑話我，我知道她不在乎那點錢，不在乎房子……但那是我的心意。”雷荊山黑眸中充斥著的是堅毅的光芒。
“嫂子，我是個男人，我得努力加把勁兒，我要自己養她。”
蘇小南怔愕無語。
養隻是一個字，說來容易做來難。
尤其養那個養尊處優的安瑜，談何容易？
男人的固執，蘇小南不懂。
她也並不知道，收入那麽高的安瑜，如果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會感動。
但飯局散夥的時候，她還是盡責盡職地又一次撥了安瑜的電話。
然而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接電話的人是小婁，說的話也是如出一轍。
忙！不方便！
大晚上有什麽忙的呢？
蘇小南不知道安瑜連她的電話都直接拒聽，是因為她在醫院陪安老太太真的有點不方便，還是料到了她會為雷荊山做說客才故意委婉拒絕的，但心裏很清楚，安瑜是愛雷荊山的。
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非要等到錯過才來後悔呢？
不讓想這樣的悲劇繼續上演，她思忖一會，發了一條微信給安瑜。
“有個男人今天晚上對我說，他不是有意冷落你，而是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了工作中……他說跟你有一年之約，他想爭取時間，在景城買個像樣的房子……哦不，是攢個首付的房錢，這樣才能堂堂正正的娶你，這樣就算你有天會一無所有，到底還有個落腳的地方，他可以養你。”
安瑜沒有迴複。
蘇小南盯了幾秒手機，放迴包裏，又搖了搖頭，將視線落到了房廊下的莫暖身上。
“胖妞兒，要不要去我那兒？”
莫暖迴頭，朝她輕笑，“你不怕安公子吃醋，我還怕挨揍呢！”
“瞎說，從來隻有他挨我的揍，怎麽可能揍人？”
“……猝不及防的一把狗糧！”莫暖笑了一聲，表情不變，語氣卻跟著嚴肅了下來，“改天來找你，今天就不了，有個設計稿子要得急，今天我得加夜班……”
“借口！我還不知道你？”蘇小南哼一聲，走過去輕輕擁住她，“我想跟你一塊說悄悄話怎麽辦？”
“得了！蘇小南，你這‘依依不舍’的表情太假了。我肉麻——”莫暖輕嗔著瞪她一眼，卻沒有推開她，而是反手輕輕擁抱了一下。
她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蘇小南是擔心她。
隻是有些事不用說破，於是，她鬆手又是一笑。
“行了，別起膩了。一會安公子真吃醋了。”
“那咱們什麽時候再見？”
“額！我給西西的娃娃設計的衣服快好了，這兩天做好就給你帶過來。到時候，不就又可以吃吃喝喝了麽？”
“行。”蘇小南無奈，看到伍少野把車開過來，搖下車窗叫莫暖，又偷偷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別怪姐妹兒沒提醒你，該把握的時候就得把握住。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莫暖低頭踢了踢平整的地麵，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也沒有多說，衝她擺擺手，上了伍少野的車。
～
為了給莫暖做司機，伍少野今天晚上滴酒未沾，從頭到尾一直照顧著她。
講真，人心都是肉長的，莫暖很明白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思。也知道伍少野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不管對人還是對待感情，都有著這個浮躁社會裏男人們普遍缺少的純粹……
如果在之前，有一個這麽英俊帥氣單純多金的大男孩簡簡單單的喜歡她，嗬護她，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她肯定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
可現在——
她這樣做，算什麽呢？
吳越犧牲了，如果她和伍少野強行組cp，是對她和吳越感情的不尊重，還是對伍少野的不尊重？
這事太複雜，隻要一想，她就頭痛。
本來她一直在迴避，但今天晚上，她沒有拒絕伍少野送她迴家的請求，就是發現迴避不了，想把一些心裏話跟他說清楚。
“那個……徒弟，有個事，我想跟你說。”
伍少野轉過頭來，莫暖看到了他燈火下潔白的牙，還有那清晰帶笑的眼和眉。
“師父，有事兒你盡管請吩咐。徒兒哪敢不從……”
莫暖心裏無力一歎。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她想跟伍少野攤牌的時候，看到他這樣的笑容，都有些不忍心。
心裏又是一番掙紮，她自嘲一笑，終於開口，“我想說，我最近挺忙的……估計沒時間跟你說話……你別給我發信息，打電話了……我怕沒時間迴複，也不想受影響。”
“也不，不全是。”雷荊山低下頭，話說得吞吞吐吐，一點也不像平常爽利的作風，“我跟她說過，讓她考慮一年，再決定要不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還有這事？
蘇小南錯愕一下，又笑開，“這不是挺好的麽？那你還搞得這麽若即若離地做什麽？”
“我不是……”雷荊山沒有說完，頭低得更深了。
就好像蘇小南的話無意間觸到了他神經裏的某個敏感點，讓他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又不得不繼續的糾結起來。
蘇小南沒有逼他。
就這樣靜靜的等待了十來秒，他不太自在地自嘲一笑。
“我雖是一個窮當兵的，可娶媳婦也不是小事……我總不能真讓人家覺得我在吃軟飯吧？所以，無論怎樣，我首先得在景城先買一套房子，才好意思娶她吧？”
……原來如此。
說到底，還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蘇小南不知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說這是好事吧，自尊太過容易傷人，也容易自傷。
說不好吧，畢竟比起那些心甘情願做女人的附庸，好吃懶做沒有半點責任感的男人來說，雷荊山這樣的已經太優秀了。
雷荊山拉開了話匣子，就容易多了，看她不語，又繼續解釋。
“我其實並沒有在躲著她……隻是一年時間太短，我這個職業也沒有別的賺錢辦法，隻能加緊的工作……”
他是軍隊幹部，執行大隊的任務也是會有特殊補貼的，可這比起高昂的房價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甚至於，他埋頭苦幹用汗水賺來的那點錢，對於安瑜來說隻是九牛一毛，辛苦一個月連她的一件衣服都買不起。
“你別笑話我，我知道她不在乎那點錢，不在乎房子……但那是我的心意。”雷荊山黑眸中充斥著的是堅毅的光芒。
“嫂子，我是個男人，我得努力加把勁兒，我要自己養她。”
蘇小南怔愕無語。
養隻是一個字，說來容易做來難。
尤其養那個養尊處優的安瑜，談何容易？
男人的固執，蘇小南不懂。
她也並不知道，收入那麽高的安瑜，如果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會感動。
但飯局散夥的時候，她還是盡責盡職地又一次撥了安瑜的電話。
然而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接電話的人是小婁，說的話也是如出一轍。
忙！不方便！
大晚上有什麽忙的呢？
蘇小南不知道安瑜連她的電話都直接拒聽，是因為她在醫院陪安老太太真的有點不方便，還是料到了她會為雷荊山做說客才故意委婉拒絕的，但心裏很清楚，安瑜是愛雷荊山的。
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非要等到錯過才來後悔呢？
不讓想這樣的悲劇繼續上演，她思忖一會，發了一條微信給安瑜。
“有個男人今天晚上對我說，他不是有意冷落你，而是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了工作中……他說跟你有一年之約，他想爭取時間，在景城買個像樣的房子……哦不，是攢個首付的房錢，這樣才能堂堂正正的娶你，這樣就算你有天會一無所有，到底還有個落腳的地方，他可以養你。”
安瑜沒有迴複。
蘇小南盯了幾秒手機，放迴包裏，又搖了搖頭，將視線落到了房廊下的莫暖身上。
“胖妞兒，要不要去我那兒？”
莫暖迴頭，朝她輕笑，“你不怕安公子吃醋，我還怕挨揍呢！”
“瞎說，從來隻有他挨我的揍，怎麽可能揍人？”
“……猝不及防的一把狗糧！”莫暖笑了一聲，表情不變，語氣卻跟著嚴肅了下來，“改天來找你，今天就不了，有個設計稿子要得急，今天我得加夜班……”
“借口！我還不知道你？”蘇小南哼一聲，走過去輕輕擁住她，“我想跟你一塊說悄悄話怎麽辦？”
“得了！蘇小南，你這‘依依不舍’的表情太假了。我肉麻——”莫暖輕嗔著瞪她一眼，卻沒有推開她，而是反手輕輕擁抱了一下。
她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蘇小南是擔心她。
隻是有些事不用說破，於是，她鬆手又是一笑。
“行了，別起膩了。一會安公子真吃醋了。”
“那咱們什麽時候再見？”
“額！我給西西的娃娃設計的衣服快好了，這兩天做好就給你帶過來。到時候，不就又可以吃吃喝喝了麽？”
“行。”蘇小南無奈，看到伍少野把車開過來，搖下車窗叫莫暖，又偷偷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別怪姐妹兒沒提醒你，該把握的時候就得把握住。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莫暖低頭踢了踢平整的地麵，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也沒有多說，衝她擺擺手，上了伍少野的車。
～
為了給莫暖做司機，伍少野今天晚上滴酒未沾，從頭到尾一直照顧著她。
講真，人心都是肉長的，莫暖很明白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思。也知道伍少野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不管對人還是對待感情，都有著這個浮躁社會裏男人們普遍缺少的純粹……
如果在之前，有一個這麽英俊帥氣單純多金的大男孩簡簡單單的喜歡她，嗬護她，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她肯定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
可現在——
她這樣做，算什麽呢？
吳越犧牲了，如果她和伍少野強行組cp，是對她和吳越感情的不尊重，還是對伍少野的不尊重？
這事太複雜，隻要一想，她就頭痛。
本來她一直在迴避，但今天晚上，她沒有拒絕伍少野送她迴家的請求，就是發現迴避不了，想把一些心裏話跟他說清楚。
“那個……徒弟，有個事，我想跟你說。”
伍少野轉過頭來，莫暖看到了他燈火下潔白的牙，還有那清晰帶笑的眼和眉。
“師父，有事兒你盡管請吩咐。徒兒哪敢不從……”
莫暖心裏無力一歎。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她想跟伍少野攤牌的時候，看到他這樣的笑容，都有些不忍心。
心裏又是一番掙紮，她自嘲一笑，終於開口，“我想說，我最近挺忙的……估計沒時間跟你說話……你別給我發信息，打電話了……我怕沒時間迴複，也不想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