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滇西來的電話
生煎活剝……
蘇小南想著肉都緊，哪會不怕？
可人入了狼窩，怕就有用嗎？
故作鎮定地輕聲一笑，她懶洋洋地歎氣。
“我的人就坐在這裏，你坤哥當然可以為所欲為。不過，那後果嘛，我想，肯定不是坤哥樂意承受的。”
嗤一聲，坤哥笑得雙頰都繃緊了。
“有膽識！敢威脅我？哈哈，我喜歡！”
蘇小南抿唇帶笑，不吭氣。
端住架子，才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可坤哥抽著煙，接著就是一陣譏嘲的笑。
“看來你真以為，這兒有人管得了我？說吧，你的靠山是誰？警察？哈哈哈！”
蘇小南是警校出來的，很討厭別人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說警察這兩個字。在她心裏，警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就算隊伍裏有敗類，也不代表這個群體——
“坤哥，我知道你勢大山頭穩，可你要知道，在我們國家的地盤上，還真就沒有警察動不了的罪犯！說句不好聽的，難道坤哥比三年前滇西大案裏的那幾位還厲害？”
看坤哥臉色一變，蘇小南冷笑一聲，接著砸一句重錘。
“你頭上的傘再大，還大得過天去？”
天？天是哪裏？
坤哥抽煙的手微微一頓，再次認真審視她。
視線裏，也又一次出現了進屋時的複雜情緒。
就好像看見一個熟人，卻因為時日太久不敢相認似的……看了好一會，他才站起身，朝龍四點點頭，“你跟我進來！”
兩個人進屋去了，蘇小南當然不方便跟著進去。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的話對坤哥有了震懾作用。他和龍四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肯定得商量著來。
其實這樣威脅坤哥，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如果不威脅，他也不會放她走——畢竟她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當然，這樣威脅了，他也不會隨便放她走，但還有一線生機。
至少他不敢隨便要她的命，到時候——倩倩那個電話打出去，也許就會有結果了。
想到這兒，蘇小南其實有點後怕。
來之前，她對龍四的估計是對的，一個做生意的人，大不了欺軟怕硬，吃點老百姓的訛詐，不敢隨便謀財害命。可她沒有想到，猛勒還有一個坤哥，而且是走那條道的人——
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不會就這樣來了。
然而，後悔也沒什麽卵用，因為坤哥和龍四很快出來了。
“小姐，我認識考慮了一下你的建議，覺得很有道理……我確實不能捅天。所以，也不能就這麽放你迴去。”坤哥說著，齒縫間有一種陰森森的笑意，“想見你朋友，想拿迴鏈子，那就麻煩跟我走一趟吧？”
～
景城。
不知是天氣太暗，還是心裏太急，安北城在房間裏，坐立不安。
走來走去，走了無數個來往，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打電話催促伍少野，結果又忍住了。
狙擊手出身，他的耐性向來很好。
更何況——他其實不想承認，有些怕。
怕隻是空歡喜一場，那個鏈子並不是囚鸞。
有期待的日子，總比沒有期待要好。
這麽一想，他慢慢地坐了迴去，點燃了煙。
偌大的房間裏，空蕩蕩的，一眼望穿，毫無遮掩。
以前他喜歡這樣寬敞的地方，可現在卻覺得，房子越大，越空，越寂寞……
手機鈴聲就是在這時響起來的。
安北城閑了三年，手機經常隻是一個擺設。
看到陌生的號碼，他沒有理會，繼續抽煙。
可那個號碼卻固執，一遍，又一遍。他切斷，又響起，他切斷，又響起……
帶著一股子冷意，他終於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喂。”
“喂！”
對方的聲音弱弱的，是個女孩兒。
“哪位？”安北城聽出是陌生人，語氣更冷。
“我，我叫倩倩……”
“你打錯了——”
安北城冷著聲打斷她的話，正要斷持，就聽到那邊說：“是南姐叫我打這個電話給你的……”
南姐？
在安北城的意識裏，南是一個敏感詞。
幾乎條件反射的，他拿手機的胳膊就僵硬了幾分。
“哪個南姐？”
“我也不知道。”倩倩並不知道蘇小南的全名，隻知道叫南姐。甚至是南姐，蘭姐，或者藍姐，她都搞不清楚。
在安北城冰冷的質問中，她看一下漸漸籠來的夜色，急得快要哭了。
“大哥，是南姐走之前說，如果她晚上還沒有消息，就讓我撥打這個電話，我猜你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你救救她，救救我的阿麥好不好？”
她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人物關係混亂，說得不清不楚。
可安北城什麽人？很快，他就從她的話中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至少這個女孩兒沒有說謊，她在很認真的求助——為一個叫南姐的人求助。
多年的職業生涯養成的習慣，讓他暫時忘掉了別的事情，冷靜地告訴她。
“你先不要著急——盡量把事情陳述清楚。要不然，我幫不了你。”
“是這樣的……”
巴拉巴拉——
倩倩說到了南姐，說到了一條鏈子，也說到了為鏈子失蹤的阿麥，以及去尋找阿麥和鏈子的南姐離開前留下電話號碼的事——
安北城聽著，安靜地聽著。
房間裏，如同罩上了一層冰霜。
是囚鸞？蘇小南？
“不！怎麽可能？”
安北城死寂般的心，似乎突然鮮活起來，好像擂鼓一樣，怦怦加速——
煙頭燙到手指的吃痛，讓他哆嗦一下，猛地清醒。
“你等著，我馬上安排！”
僵硬著脊背，他聲音暗沉而喑啞，掛了電話之後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行為，每一句命令，都像是在恍惚中完成的，做夢一般，通知了伍少野，聯係了滇西警方，等把一切都安排好，整個人還處於一種遊離狀態，沒有半點真實的感覺。
“蘇小南！”
“蘇小南？”
真的會是蘇小南？
他腦子像過電了似的，迅速分析著各種可能，最後仍然一團糟亂，索性什麽都不想了，大步走到衣帽間，拿出一套久不上身的作訓服，看一眼架子上嵌著國徽的軍帽，摩挲一秒，取下猛地扣在頭頂，大步下樓。
“首長……”
久不見他穿軍裝的丁寅，嚇了一跳。
“這……咱們去哪兒？”
“送我去直升機大隊。”
“啊？去哪兒？”
“滇西！”
生煎活剝……
蘇小南想著肉都緊，哪會不怕？
可人入了狼窩，怕就有用嗎？
故作鎮定地輕聲一笑，她懶洋洋地歎氣。
“我的人就坐在這裏，你坤哥當然可以為所欲為。不過，那後果嘛，我想，肯定不是坤哥樂意承受的。”
嗤一聲，坤哥笑得雙頰都繃緊了。
“有膽識！敢威脅我？哈哈，我喜歡！”
蘇小南抿唇帶笑，不吭氣。
端住架子，才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可坤哥抽著煙，接著就是一陣譏嘲的笑。
“看來你真以為，這兒有人管得了我？說吧，你的靠山是誰？警察？哈哈哈！”
蘇小南是警校出來的，很討厭別人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說警察這兩個字。在她心裏，警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就算隊伍裏有敗類，也不代表這個群體——
“坤哥，我知道你勢大山頭穩，可你要知道，在我們國家的地盤上，還真就沒有警察動不了的罪犯！說句不好聽的，難道坤哥比三年前滇西大案裏的那幾位還厲害？”
看坤哥臉色一變，蘇小南冷笑一聲，接著砸一句重錘。
“你頭上的傘再大，還大得過天去？”
天？天是哪裏？
坤哥抽煙的手微微一頓，再次認真審視她。
視線裏，也又一次出現了進屋時的複雜情緒。
就好像看見一個熟人，卻因為時日太久不敢相認似的……看了好一會，他才站起身，朝龍四點點頭，“你跟我進來！”
兩個人進屋去了，蘇小南當然不方便跟著進去。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的話對坤哥有了震懾作用。他和龍四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肯定得商量著來。
其實這樣威脅坤哥，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如果不威脅，他也不會放她走——畢竟她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當然，這樣威脅了，他也不會隨便放她走，但還有一線生機。
至少他不敢隨便要她的命，到時候——倩倩那個電話打出去，也許就會有結果了。
想到這兒，蘇小南其實有點後怕。
來之前，她對龍四的估計是對的，一個做生意的人，大不了欺軟怕硬，吃點老百姓的訛詐，不敢隨便謀財害命。可她沒有想到，猛勒還有一個坤哥，而且是走那條道的人——
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不會就這樣來了。
然而，後悔也沒什麽卵用，因為坤哥和龍四很快出來了。
“小姐，我認識考慮了一下你的建議，覺得很有道理……我確實不能捅天。所以，也不能就這麽放你迴去。”坤哥說著，齒縫間有一種陰森森的笑意，“想見你朋友，想拿迴鏈子，那就麻煩跟我走一趟吧？”
～
景城。
不知是天氣太暗，還是心裏太急，安北城在房間裏，坐立不安。
走來走去，走了無數個來往，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打電話催促伍少野，結果又忍住了。
狙擊手出身，他的耐性向來很好。
更何況——他其實不想承認，有些怕。
怕隻是空歡喜一場，那個鏈子並不是囚鸞。
有期待的日子，總比沒有期待要好。
這麽一想，他慢慢地坐了迴去，點燃了煙。
偌大的房間裏，空蕩蕩的，一眼望穿，毫無遮掩。
以前他喜歡這樣寬敞的地方，可現在卻覺得，房子越大，越空，越寂寞……
手機鈴聲就是在這時響起來的。
安北城閑了三年，手機經常隻是一個擺設。
看到陌生的號碼，他沒有理會，繼續抽煙。
可那個號碼卻固執，一遍，又一遍。他切斷，又響起，他切斷，又響起……
帶著一股子冷意，他終於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喂。”
“喂！”
對方的聲音弱弱的，是個女孩兒。
“哪位？”安北城聽出是陌生人，語氣更冷。
“我，我叫倩倩……”
“你打錯了——”
安北城冷著聲打斷她的話，正要斷持，就聽到那邊說：“是南姐叫我打這個電話給你的……”
南姐？
在安北城的意識裏，南是一個敏感詞。
幾乎條件反射的，他拿手機的胳膊就僵硬了幾分。
“哪個南姐？”
“我也不知道。”倩倩並不知道蘇小南的全名，隻知道叫南姐。甚至是南姐，蘭姐，或者藍姐，她都搞不清楚。
在安北城冰冷的質問中，她看一下漸漸籠來的夜色，急得快要哭了。
“大哥，是南姐走之前說，如果她晚上還沒有消息，就讓我撥打這個電話，我猜你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你救救她，救救我的阿麥好不好？”
她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人物關係混亂，說得不清不楚。
可安北城什麽人？很快，他就從她的話中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至少這個女孩兒沒有說謊，她在很認真的求助——為一個叫南姐的人求助。
多年的職業生涯養成的習慣，讓他暫時忘掉了別的事情，冷靜地告訴她。
“你先不要著急——盡量把事情陳述清楚。要不然，我幫不了你。”
“是這樣的……”
巴拉巴拉——
倩倩說到了南姐，說到了一條鏈子，也說到了為鏈子失蹤的阿麥，以及去尋找阿麥和鏈子的南姐離開前留下電話號碼的事——
安北城聽著，安靜地聽著。
房間裏，如同罩上了一層冰霜。
是囚鸞？蘇小南？
“不！怎麽可能？”
安北城死寂般的心，似乎突然鮮活起來，好像擂鼓一樣，怦怦加速——
煙頭燙到手指的吃痛，讓他哆嗦一下，猛地清醒。
“你等著，我馬上安排！”
僵硬著脊背，他聲音暗沉而喑啞，掛了電話之後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行為，每一句命令，都像是在恍惚中完成的，做夢一般，通知了伍少野，聯係了滇西警方，等把一切都安排好，整個人還處於一種遊離狀態，沒有半點真實的感覺。
“蘇小南！”
“蘇小南？”
真的會是蘇小南？
他腦子像過電了似的，迅速分析著各種可能，最後仍然一團糟亂，索性什麽都不想了，大步走到衣帽間，拿出一套久不上身的作訓服，看一眼架子上嵌著國徽的軍帽，摩挲一秒，取下猛地扣在頭頂，大步下樓。
“首長……”
久不見他穿軍裝的丁寅，嚇了一跳。
“這……咱們去哪兒？”
“送我去直升機大隊。”
“啊？去哪兒？”
“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