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和良娃在七叔屋裏吃過飯，又諞了一會兒，迴來時天已黑定了。
臨走的時候，七叔給良娃打發了五十塊錢。良娃死活不要，小鳳也幫著推辭，說：“七叔，你這是打我們晚輩的臉呢，在你這兒吃了喝了，糟害了一抹湯胡，走了咋能還拿你的錢呀。”
七叔生氣了，說：“你們要是看不起七叔，就不收我這錢。這又不是給你小鳳的，是給新女婿良娃的。人家頭一次到我這兒來，急慌急忙的，又沒準備啥，大家湊合著吃一點，這點錢拿去買斤把水果啥的，也算是七叔的一點心意。你們要是萬一不收，也行，那把帶來的東西帶走，以後就當我們誰也不認識，你們也別上我這兒來玩了。”
良娃還要推辭。小鳳見七叔說到這兒了，再推辭不好，拉了拉良娃的袖子，示意他收下，笑著說：“七嬸做的菜我還沒吃夠呢，你就是不要我來，我擠也要擠來，就想多嚐嚐七嬸的手藝。那，七叔七嬸，我們吃了走呀。我知道七叔是大忙人，也不說請到我屋裏坐喝茶的話了，我那路遠條件差。七叔以後要是有空，請多到爹屋裏坐坐，我們兄妹常年不在屋裏，爹和娘有啥子事還要多煩戶下人照顧呢。”
“哪能不來呢，不但你爹那兒我要經常去，而且你們那裏我以後可能也要常來的，你們是科技示範戶了，有些事是少不了要擾害你們的。”七叔説。
“那敢情好啊，七叔你一定要來我家啊。我家雖是山裏麵，條件不好，熱天比這裏涼快多了。七叔說了這話，我就天天等著，盼著，你可不準騙我。”良娃說。
迴來的路上，良娃說：“七叔這次賠了，我們兩在吃一頓飯，連肉菜帶酒水，少說也要話四五十，再送五十塊錢，還倒貼我們了。”
小鳳說：“誰像你一樣呀，做啥事把帳算那麽精。要是都這樣的話，幹脆別接你這禮了。人嘛，親裏親戚的，有啥事互相幫襯互相照應著，比方說人家單位要招科技示範戶，就先想到你了，咋不想到張三外人呢，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計計較較的累不累。”聽了一會，喘了口氣，表揚良娃說：“你剛才那句話說的好，漂漂亮亮的，七叔聽了肯定喜歡。”
“那句話？我咋不曉得。”在小鳳麵前，良娃好像啥也不懂，動不動就遭小鳳的白眼，現在突然聽到表揚，有點不適應，但喜悅之色卻是掩飾不住的。
“就是你說的，七叔說了要來的，你就天天等天天盼，這句呀。”小鳳說。
良娃恍然大悟一般。“奧——，這句呀。這還不是你老婆大人教得好，學生才進步的快嘛。”接著問道，“明兒，我們幹啥，要是沒啥事，我們迴吧。”
小鳳說：“咋沒事呢。也就是你，心裏不裝事也就想不到事。明兒你陪我到醫院去查查胎，聽聽醫生咋說的，你以為你還像你以前一樣想咋來就咋來呀。完了，再進些貨就迴去，我們店裏有些東西都賣空了，人家等著要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吃過早飯，爹和往常一樣到活動室上班，找他的老牌友打麻將去了，娘在屋裏收拾，小鳳和良娃後就到醫院來了。
在婦產科，醫生把良娃擋在門外，隻把小鳳放進去檢查。良娃明明看見給媳婦檢查的有兩個女醫生，一個男醫生。隔著門，良娃就聽著那個男醫生說：“你睡在這上麵，把上麵衣裳撩起來，我給你聽聽。”過了一會兒，聽見那個男醫生的說話聲，讓兩個女醫生也來聽，三個人一邊聽一邊討論著什麽，說什麽胎音的事。接著，聽見男醫生又叫媳婦把褲帶解開，把褲子脫了，要給檢查，照“b超”。
b超是啥玩意，良娃不知道。但良娃清楚地聽見那個男醫生叫媳婦把上麵衣裳撩起來，又要叫媳婦脫褲子，這就足夠了，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麽，而且還當著兩個女醫生的麵，真是厚顏無恥透頂了。最可狠的是媳婦一聲也不吭，那麽順從，叫脫就脫，就是跟我在一起，有的時候還推辭一下，拿胳膊擋一下。良娃越想越氣，真想闖進去，把那個男的拉出來捶一頓，真是膽大包天了，耍流氓耍到我媳婦跟前來了，你當我是鄉裏人好欺負呀，我媳婦就是街道人，我看你一會走得出走不出這房子的門，我一磚頭上去就能叫你腦殼開花，一腳就能把你撩倒在地，把卵子踢下來。得趕緊把媳婦喊出來，咱不檢查了，要是遲一步的話，讓人家把啥事做了話，把腸子悔青了也晚了。想到這兒，良娃伸手就咚咚地敲門，開始勁小一點是敲門，後來用的勁越來越大，簡直就是砸門了。哐當，哐當，門框直晃蕩。
媳婦進去的門沒有開，隔壁的門卻開了，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穿白大褂的，帶著眼鏡，黑著臉朝良娃上下大量了一番，問：“你幹啥子的，你不知道這是醫院，是需要安靜的。趕緊走，走走走，聽見沒有，再不走我叫人了。” 這時婦產科的門才打開，那個男醫生出來，看了良娃一眼，對白大褂眼鏡說：“奧，這個人我認識，是小鳳的丈夫，陪小鳳來檢查的。”
白大褂眼鏡向男醫生點點頭，朝良娃說：“真是豈有此理，這地方也是你胡鬧的地方。”說著，退迴屋裏，關了門。
良娃問那個男醫生：“我媳婦呢，叫她出來。”說著，伸長脖子向裏張望。隻見婦產科是個套間，小鳳在裏麵一間房子裏，房門半開半掩著，小鳳已從一個高高的窄窄的床上下來了，正在拉褲子的拉鏈，那兩個女醫生在旁邊一個陶瓷方池子裏，接著自來水龍頭洗手，滿手的胰子泡泡，翻來覆去的洗個不停。
小鳳收拾好衣裳，沒理良娃，問那個男醫生說：“好些錢？”說著手伸進從褲子口袋裏掏錢。
男醫生擺擺手，小聲說：“算了算了，咱們都是熟人，你不交了。”
小鳳說：“哪能不交呢，我知道你們都是按收入提成的，要是一個不交兩個不交，你們還要工資不要。”
男醫生說：“再那個，也不指靠你一個呀。”這是旁邊出來一個女醫生，把小鳳肩膀拍拍了，說：“你就不讓了，趕緊走吧，要是叫醫院知道了，不好。”
小鳳好像心領神會一樣，對幾個醫生說：“那我也就不謝了。我走了呀，有空了到我那裏坐呀，我在爹這兒還要住幾天。”轉過身對良娃別了一眼，說：“走呀，豎在這兒等人家管你做晌午飯呀。”
良娃緊跟在小鳳後頭出了醫院，卻見小鳳不往爹屋裏走，而是向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顯然是在等著良娃。走著走著，兩人出了街道，兩邊的房子稀疏了許多，也東一座西一座淩亂了許多。
小鳳站住不走了，良娃攆上來，站在小鳳麵前，問：“這是到哪兒去？”
小鳳連黑得要擰出水來，說：“我哪兒也不去。你是咋搞的嘛，你為啥要砸醫院的門，要不是我和醫院的人熟，你早就叫人家叫走了。”
良娃說：“我不放心你，我聽見那個男的叫你撩上麵衣裳，還要你脫褲子……”
“我就知道你心裏的那點齷齪事，我不說算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呀，聽見脫就是要幹那事呀。你叫人丟人丟咂了。當時那麽多人在跟前，我真不知道咋說你——”
良娃看見小鳳生這麽大的氣，心想自己肯定是把人家想錯了，可是再咋樣，你一個男的，怎麽叫女的當著你麵脫褲子呀，不管咋樣，這一點說不過去吧。良娃心裏這樣想，嘴裏可不敢這樣說，張了半天嘴，隻會“我，我我，我我我……”的。
“我啥呀我，咋啦，你把人羞辱夠了，說不出來話了。”小鳳說著，轉過身背對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大口大口地吐著氣。
“算了，算我錯了，還不行，我們迴吧。在這兒要是讓人看見了，迴去給爹和娘一說，他們還以為我把你咋了呢。”良娃拉著小鳳的袖子，軟著聲音說。
小鳳身子一擺，掙脫了良娃的手，說：“你要是知道，這是婦科檢查，不脫衣裳讓人家咋查。就像一般醫生聽心音一樣，也要把聽診器塞進衣裳裏，挨著胸口聽呀。人家給我聽胎音就是一樣的，還做了b超，拿探頭在小肚子照，通過小電視看肚裏的娃娃胎位是不是正的，長多大了。”
良娃一聽，眼睛一亮說：“哪能不能看出你肚裏的輸男娃還是女娃？”
“當然能了，可是人家有規定，不讓說，不然都要男娃不要女娃，等娃們長大了，都是男的，到哪去找媳婦呀。”小鳳緩過氣來，對良娃說。
“我看見你們很熟的，能不能求他給說一下嘛，我的好媳婦，我求你了。”良娃拉著小鳳的胳膊，又是搖又是擺的。
“哎呀，你別搖了，我頭都暈了。我問了，人家說我懷的是男娃，在電視裏連娃的牛牛都看的見。”小鳳說。
臨走的時候，七叔給良娃打發了五十塊錢。良娃死活不要，小鳳也幫著推辭，說：“七叔，你這是打我們晚輩的臉呢，在你這兒吃了喝了，糟害了一抹湯胡，走了咋能還拿你的錢呀。”
七叔生氣了，說：“你們要是看不起七叔，就不收我這錢。這又不是給你小鳳的，是給新女婿良娃的。人家頭一次到我這兒來，急慌急忙的，又沒準備啥，大家湊合著吃一點，這點錢拿去買斤把水果啥的，也算是七叔的一點心意。你們要是萬一不收，也行，那把帶來的東西帶走，以後就當我們誰也不認識，你們也別上我這兒來玩了。”
良娃還要推辭。小鳳見七叔說到這兒了，再推辭不好，拉了拉良娃的袖子，示意他收下，笑著說：“七嬸做的菜我還沒吃夠呢，你就是不要我來，我擠也要擠來，就想多嚐嚐七嬸的手藝。那，七叔七嬸，我們吃了走呀。我知道七叔是大忙人，也不說請到我屋裏坐喝茶的話了，我那路遠條件差。七叔以後要是有空，請多到爹屋裏坐坐，我們兄妹常年不在屋裏，爹和娘有啥子事還要多煩戶下人照顧呢。”
“哪能不來呢，不但你爹那兒我要經常去，而且你們那裏我以後可能也要常來的，你們是科技示範戶了，有些事是少不了要擾害你們的。”七叔説。
“那敢情好啊，七叔你一定要來我家啊。我家雖是山裏麵，條件不好，熱天比這裏涼快多了。七叔說了這話，我就天天等著，盼著，你可不準騙我。”良娃說。
迴來的路上，良娃說：“七叔這次賠了，我們兩在吃一頓飯，連肉菜帶酒水，少說也要話四五十，再送五十塊錢，還倒貼我們了。”
小鳳說：“誰像你一樣呀，做啥事把帳算那麽精。要是都這樣的話，幹脆別接你這禮了。人嘛，親裏親戚的，有啥事互相幫襯互相照應著，比方說人家單位要招科技示範戶，就先想到你了，咋不想到張三外人呢，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計計較較的累不累。”聽了一會，喘了口氣，表揚良娃說：“你剛才那句話說的好，漂漂亮亮的，七叔聽了肯定喜歡。”
“那句話？我咋不曉得。”在小鳳麵前，良娃好像啥也不懂，動不動就遭小鳳的白眼，現在突然聽到表揚，有點不適應，但喜悅之色卻是掩飾不住的。
“就是你說的，七叔說了要來的，你就天天等天天盼，這句呀。”小鳳說。
良娃恍然大悟一般。“奧——，這句呀。這還不是你老婆大人教得好，學生才進步的快嘛。”接著問道，“明兒，我們幹啥，要是沒啥事，我們迴吧。”
小鳳說：“咋沒事呢。也就是你，心裏不裝事也就想不到事。明兒你陪我到醫院去查查胎，聽聽醫生咋說的，你以為你還像你以前一樣想咋來就咋來呀。完了，再進些貨就迴去，我們店裏有些東西都賣空了，人家等著要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吃過早飯，爹和往常一樣到活動室上班，找他的老牌友打麻將去了，娘在屋裏收拾，小鳳和良娃後就到醫院來了。
在婦產科，醫生把良娃擋在門外，隻把小鳳放進去檢查。良娃明明看見給媳婦檢查的有兩個女醫生，一個男醫生。隔著門，良娃就聽著那個男醫生說：“你睡在這上麵，把上麵衣裳撩起來，我給你聽聽。”過了一會兒，聽見那個男醫生的說話聲，讓兩個女醫生也來聽，三個人一邊聽一邊討論著什麽，說什麽胎音的事。接著，聽見男醫生又叫媳婦把褲帶解開，把褲子脫了，要給檢查，照“b超”。
b超是啥玩意，良娃不知道。但良娃清楚地聽見那個男醫生叫媳婦把上麵衣裳撩起來，又要叫媳婦脫褲子，這就足夠了，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麽，而且還當著兩個女醫生的麵，真是厚顏無恥透頂了。最可狠的是媳婦一聲也不吭，那麽順從，叫脫就脫，就是跟我在一起，有的時候還推辭一下，拿胳膊擋一下。良娃越想越氣，真想闖進去，把那個男的拉出來捶一頓，真是膽大包天了，耍流氓耍到我媳婦跟前來了，你當我是鄉裏人好欺負呀，我媳婦就是街道人，我看你一會走得出走不出這房子的門，我一磚頭上去就能叫你腦殼開花，一腳就能把你撩倒在地，把卵子踢下來。得趕緊把媳婦喊出來，咱不檢查了，要是遲一步的話，讓人家把啥事做了話，把腸子悔青了也晚了。想到這兒，良娃伸手就咚咚地敲門，開始勁小一點是敲門，後來用的勁越來越大，簡直就是砸門了。哐當，哐當，門框直晃蕩。
媳婦進去的門沒有開，隔壁的門卻開了，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穿白大褂的，帶著眼鏡，黑著臉朝良娃上下大量了一番，問：“你幹啥子的，你不知道這是醫院，是需要安靜的。趕緊走，走走走，聽見沒有，再不走我叫人了。” 這時婦產科的門才打開，那個男醫生出來，看了良娃一眼，對白大褂眼鏡說：“奧，這個人我認識，是小鳳的丈夫，陪小鳳來檢查的。”
白大褂眼鏡向男醫生點點頭，朝良娃說：“真是豈有此理，這地方也是你胡鬧的地方。”說著，退迴屋裏，關了門。
良娃問那個男醫生：“我媳婦呢，叫她出來。”說著，伸長脖子向裏張望。隻見婦產科是個套間，小鳳在裏麵一間房子裏，房門半開半掩著，小鳳已從一個高高的窄窄的床上下來了，正在拉褲子的拉鏈，那兩個女醫生在旁邊一個陶瓷方池子裏，接著自來水龍頭洗手，滿手的胰子泡泡，翻來覆去的洗個不停。
小鳳收拾好衣裳，沒理良娃，問那個男醫生說：“好些錢？”說著手伸進從褲子口袋裏掏錢。
男醫生擺擺手，小聲說：“算了算了，咱們都是熟人，你不交了。”
小鳳說：“哪能不交呢，我知道你們都是按收入提成的，要是一個不交兩個不交，你們還要工資不要。”
男醫生說：“再那個，也不指靠你一個呀。”這是旁邊出來一個女醫生，把小鳳肩膀拍拍了，說：“你就不讓了，趕緊走吧，要是叫醫院知道了，不好。”
小鳳好像心領神會一樣，對幾個醫生說：“那我也就不謝了。我走了呀，有空了到我那裏坐呀，我在爹這兒還要住幾天。”轉過身對良娃別了一眼，說：“走呀，豎在這兒等人家管你做晌午飯呀。”
良娃緊跟在小鳳後頭出了醫院，卻見小鳳不往爹屋裏走，而是向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顯然是在等著良娃。走著走著，兩人出了街道，兩邊的房子稀疏了許多，也東一座西一座淩亂了許多。
小鳳站住不走了，良娃攆上來，站在小鳳麵前，問：“這是到哪兒去？”
小鳳連黑得要擰出水來，說：“我哪兒也不去。你是咋搞的嘛，你為啥要砸醫院的門，要不是我和醫院的人熟，你早就叫人家叫走了。”
良娃說：“我不放心你，我聽見那個男的叫你撩上麵衣裳，還要你脫褲子……”
“我就知道你心裏的那點齷齪事，我不說算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呀，聽見脫就是要幹那事呀。你叫人丟人丟咂了。當時那麽多人在跟前，我真不知道咋說你——”
良娃看見小鳳生這麽大的氣，心想自己肯定是把人家想錯了，可是再咋樣，你一個男的，怎麽叫女的當著你麵脫褲子呀，不管咋樣，這一點說不過去吧。良娃心裏這樣想，嘴裏可不敢這樣說，張了半天嘴，隻會“我，我我，我我我……”的。
“我啥呀我，咋啦，你把人羞辱夠了，說不出來話了。”小鳳說著，轉過身背對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大口大口地吐著氣。
“算了，算我錯了，還不行，我們迴吧。在這兒要是讓人看見了，迴去給爹和娘一說，他們還以為我把你咋了呢。”良娃拉著小鳳的袖子，軟著聲音說。
小鳳身子一擺，掙脫了良娃的手，說：“你要是知道，這是婦科檢查，不脫衣裳讓人家咋查。就像一般醫生聽心音一樣，也要把聽診器塞進衣裳裏，挨著胸口聽呀。人家給我聽胎音就是一樣的，還做了b超，拿探頭在小肚子照，通過小電視看肚裏的娃娃胎位是不是正的，長多大了。”
良娃一聽，眼睛一亮說：“哪能不能看出你肚裏的輸男娃還是女娃？”
“當然能了，可是人家有規定，不讓說，不然都要男娃不要女娃，等娃們長大了，都是男的，到哪去找媳婦呀。”小鳳緩過氣來，對良娃說。
“我看見你們很熟的，能不能求他給說一下嘛，我的好媳婦，我求你了。”良娃拉著小鳳的胳膊，又是搖又是擺的。
“哎呀，你別搖了，我頭都暈了。我問了，人家說我懷的是男娃，在電視裏連娃的牛牛都看的見。”小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