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雖簡陋,但對於天穹來說,並無大礙,因為他本來便是住在木屋之中,現在反而顯得有些親卻,而跟同一宿舍的三個室友也是一混即熟;矮人塔克林:不善言語,但為人忠厚,總是帶著憨憨的笑容;獸人鋒:野獸般的體格,卻沒有野獸般的膽子,凡事但求和平解決,可謂膽小如鼠,但從另一方麵而言,也不失為一種生存之道;精靈莎米爾,天使般的麵容,喜歡穿貴族衣服,但卻舊的泛白,總是帶著一副貴族般的笑容,當問其為何是貴族卻穿的如此破爛時,他總是幽雅地迴到:“做精靈要低調,這叫涵養。”

    四人同為新生,又一起住在木屋之中,想必也都是貧窮之人,但四人卻無一人有自卑之心,坐在一起都是談笑風生,即使沉默如塔克林也時不時地穿插一兩句,片刻四人便已混的“爛熟”,或許是因為四人都同為一類人的緣故,使各自無攀比之意,也就無自卑之說了,但總之四人現已兄弟相稱,而由於天穹來自山野,雖身體清瘦,但獵人特有的豪邁之氣卻體現的淋漓盡致,非其他三人可比,無可爭議的當上了老大,而精靈莎米爾則非常臭屁地自認了老二,而矮人塔克林跟獸人鋒則都無所謂,最後塔克林認了老三,而鋒則成了老麽。

    四人閑來無事,焦陽也已西沉,便結伴行走於校園小路上,一為熟悉環境,也為消磨時光。“獨在異鄉為異客”,四人初來咋到,雖都未提及戀家之意,但想四人離鄉背井求學於此,心中難免有些黯然,幸好四人性情隨和,初來的新鮮感和剛建立起來的兄弟情誼多少衝淡了背井離鄉的寂寞。四人就這樣走在小道上,聊著自己的往事,吹吹曾經的 “英雄事跡”,到也不亦樂乎。

    晚風和煦,結伴行走於青石小道上也別有一番風味,正當四人悠閑放鬆之時,正麵卻衝來一人,與天穹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本來以天穹的體格,雖清瘦,但也不至於被撞倒,隻是此時他並無任何防備之心,又處於完全放鬆的狀態,不可避免地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倒在了地上,而撞他之人卻隻是向後晃了晃便已站穩,不等天穹發怒,那人已是破口大罵:“你這瞎了眼的狗奴才,竟然敢擋本少爺的道?”明明是天穹被撞倒,而他自己隻不過晃了晃,但看清天穹四人的穿著後,卻惡人先告狀,對著四人就是一通大罵……

    天穹本就不是怕事之人,從兩年前的那場相遇,更是對貴族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抵觸情緒,聽著前麵之人的斥罵之聲,站起身,便想拳頭相迎,隻是但他掄起拳頭想幹上一架時,那人卻已越過了他,朝他身後疾步走去,讓天穹憋了一身力氣,卻無處發作;順著那人的方向看去,卻見他一臉“豬哥相”地向一位白衣美女奔去,而那位白衣美女隻是迴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向那位“豬哥”,而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天穹,便迴頭依舊在小道上漫步……

    不經意的一瞥,卻在天穹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冷豔”,兩個字便完全形容了她的氣質,雖然天穹從小村裏走出,從出生到現在並沒有見過多少美女,但也不至於一看到美女便成“豬哥”,隻是剛才她的一瞥,她的眼神讓他覺得似曾相識,似乎在那遙遠的過去,他們便已認識……

    自嘲地搖了搖頭,天穹自覺有些可笑:想自己從小便住在摩拉丁村內,最遠也隻到過附近的鎮上,又何來相識之說……

    看著天穹又是搖頭,又是詭笑,旁邊的三人自然地認為他被剛才的美女迷了心竅,但這種事又能有多少成為可能,作為曾經貴族的精靈莎米爾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剛才那人是狂瀾帝國格林世家的二少爺,格林世家本為聖武國的武學世家,後來搬遷到狂瀾帝國,在狂瀾帝國內傳授聖武武學,得到了狂瀾帝國的重視,而成為了狂瀾帝國的貴族,權利極大,而剛才的那位冰山美人卻是聖武帝國‘武帝’的愛女,18歲便已到武者‘天階’的境界,超過了她哥哥,率先到達了天階,在‘武道’沒落的如今,被譽為百年不得一遇的武學天才,成為比她哥哥更有可能接替‘武帝’的天才少女,而她的冷豔和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多少人在她的手上變成了殘廢,但卻坑都不吭一聲,隻因她的‘武帝’老爹,所以沒有一定的勢力,千萬不可接近她,免得受傷,而她的名字更為冰冷:玄冰魄。”滔滔不絕的一番話,看似對其他三人所說,實是針對天穹所言。

    精靈莎米爾的一番話,說的其他三人連連點頭,而天穹雖在點頭,心中卻有絲恍惚:冰魄——好熟悉……

    開學的第一天就這樣在四人的兄弟氛圍中度過,對於精靈莎米爾的一番話,大家都不曾深究,隻認為他曾是貴族,對於這些事自是比較熟悉,但不曾想過他已是一個沒落貴族,而他也不過和他們一樣不過是一個新生而已,又從何得知這些貴族世家的事情呢……

    “朦朦朧朧”地睡過第一夜,隔天天剛拂曉,雨詩便已敲門,依舊笑臉盈盈,似乎笑容是她恆古不化的表情,對開門的天穹輕語道:“學弟早呀,你的入學手續我已幫你弄好了,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怕你不熟悉,我先帶你到教室去吧,你的三個室友學的都是‘武學’,等下也會有人來帶他們熟悉環境的。”

    天穹本是山野之人,早上起的本來就早,對於雨詩的叫門,並無多大的驚奇,但其他三位室友卻依舊一副死豬像,睡得“樂得其所”,對於他們的反應,天穹也隻能報於歉意一笑,洗刷完畢後,便隨雨詩走向“詩風”學堂。

    清晨,天上飄著幾片淡淡的白雲,林間鳥鳴蟬噪,營造了一種淡雅悠閑的氣氛。雨詩和天穹就這樣漫步於小道上,四下無人,隻是隨意地走著,聽著雨詩對於“詩風”曆史的一些講解:“自洪荒時期,人類存在以來,詩風便已存在,傳聞詩風為仙雲星一位得道高人率先提出,後經多代高人改良、創作,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詩風體係,詩風本為民眾所做,本意為傳播理念,創造一種和諧的風氣,卻不想最後為當權者所阻,而民眾大多也並不認可詩風,以至於最終詩風失落於民間,變為了貴族的專有,而如今的詩風也隻是貴族附庸風雅,顯示貴族氣質的一種標誌而已,倒是像你這樣,卻是詩風近千年來的第一人了。”說完,雨詩有些怪異地看了看天穹,而天穹並不作答,隻是苦笑了一下,讓人無所知曉他的所想。

    踏過一條綠林小溪,呈現在天穹麵前的是一間古老的木屋,全身為枯木所做,砸看之下,給人於一種一觸即倒的感覺,但細看之下,才發現木屋雖枯,但卻是一顆古樹所生,而古樹未死,且有數根枝條深深地紮進了旁邊的一座小山裏,足見其硬度與韌性,隻是不細看,誰也不會認為這幢木屋是一顆樹所生,而為何古樹會生成木屋,卻無人知曉,也無人關心;隻是看著古樹的枯萎和它身上發出的滄桑,讓天穹不覺的感覺到這顆古樹似乎昭示著“詩風”的命運,雖曆史悠久,但卻已是苟延喘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隨時都將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輕輕地推開木門,當天穹看見教室裏的一刹那才真正地明白“詩風”確實為貴族所學,隻見教室裏有男有女,女的靚麗,男的英俊,且各各身著華麗,貴氣逼人,看見推門而入的天穹都一臉質疑,而天穹身在此處,如雞立鶴群,顯得格格不入……

    雨詩隻是掃了一眼教室,輕笑地介紹到:“這是今年新來的師弟,天穹,大家歡迎。”說完向天穹招了招手,叫他坐在了自己旁邊,也不管旁人驚訝的眼神以及並無響起的歡迎聲。而當天穹剛剛坐定,木屋又被破門而入,隻見一人身著華麗,一身五彩斑斕,如一隻無色彩鳳,立於門前,自認幽雅地向他人笑了笑:“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格林*盾。”說完,便落座於旁邊的空位上。

    而此時天穹卻早已緊握拳頭,恨不得上去就給他一拳,隻因此人就是昨天撞他之人,但終究天穹還是沒有上前,不是怕事,而是怕雨詩為難,而且自己初到此處,也不可太過莽撞;而格林*盾似乎並沒認出天穹,或許根本沒把天穹放在眼裏,隻是看到天穹時,眼裏流露出的鄙夷卻異常明顯。

    一本書便是“詩風”,教室裏人人手握一書,皆搖頭晃耳,感情豐富地朗誦著裏麵的詩文詞曲,把“詩風”派頭做的十足。但在天穹看來,卻是有多傻就有多傻,看著教室裏這班貴族的“傻相”,心中冷笑連連,而旁邊的雨詩也隻是隨意地翻著書本,卻並沒有朗讀出聲,但時不時地看一眼天穹,倒讓天穹感覺大不自在……

    早讀為“詩風”從古到今的一個習慣,一直流傳至今,雖“詩風”沒落,但這一習慣並沒有隨之消失,早讀可使人們早起,而放聲朗讀也可使人心情順暢,倒不失為一天開始的好習慣。

    早讀完畢,一人信步走進木屋,想必便是“詩風”學院院長,隻見此人胖胖矮矮,兩粒豆大的眼珠鑲嵌在胖胖乎乎的肥臉上,幾乎不可見,但從兩粒豆大的眼珠裏時不時射出的那絲光芒,卻讓人不由膽寒……

    拖著肥碩的身體,校長一步一晃地走到了教室最前麵,雖貴為“詩風”學院院長,但他並沒有像其他貴族一樣注重自己的穿著,而是隨意地披著一件寬大的衣袍,雖身著隨便,但卻無一人敢對其像天穹一樣,這或許就是地位決定了人們的態度……

    豆大的小眼掃視了一遍教室,在天穹和格林身上略做停留,胖院長一臉慈祥地說道:“今年我們詩風學院又非常榮幸地迎來了兩個新同學,他們就是格林和天穹,做為院長的我是非常高興的,雖然詩風現在已是每況愈下,但仍然有些人選擇了詩風,這說明我們詩風是屹立不倒的,是會永久流傳下去的;好了,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好介紹的,老同學都叫我薑老,你們也跟著叫就行了,現在讓我們也認識一下你們,雖然大家都知道你們的名字,但為何取這名字,總有理由的吧。”說完輕輕地向天穹點了點頭。

    天穹會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環視一周教室,不卑不亢地朗聲道:“天穹地爐生大象,體魄龐然性超然。粗樸四足立天下,千劫萬難若等閑。我的名字取自‘象魄’。”聲音鏗鏘有力,說來也是“驚心動魄”,讓人直入心脾,聽得四周一片愕然,皆心道:這小子不是一個野人嗎。哪來的文采?就連雨詩、薑老臉上也閃過一絲驚奇;卻不知天穹也不知道為何父母會給他取這個名字,隻是兩年前的那次意外,讓天穹發奮開始學習詩風,雖山裏沒有詩詞文本,但每次天穹到附近的鎮裏賣貨,總喜歡到鎮裏的書店駐足瀏覽,不敢多呆,怕被趕,但兩年的時間,卻也養成了天穹一目十行的能力。

    輕輕咳嗽了幾聲,薑老將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迴來,然後望向了格林*盾,隻見格林*盾扭扭捏捏地站了起來,卻是憋紅了臉,吐不出一個字,最後細聲道:“這是我父母取的,我不是很清楚為何。”

    額……眾人又是一陣愕然,心想一個山野小子對自己的名字解釋地有模有樣,倒是你一個貴族對自己的名字卻隻是推卸到父母身上,不明自己為何取這名字,實是丟臉之極;本來不知道自己為何取這名字也並沒有多少嚴重,但由於有了天穹這窮小子的比較,那對於一個貴族來說,真的是丟大了。似乎格林*盾也意識到自己解釋的牽強,解釋的有些白癡,但他把這一切都歸結到了天穹身上,對天穹怒目而視,向薑老說道:“既然大家都是詩風學院的學生,今天又是開學的第一天,倒不如讓我和這位同學吟詩一首,助助興。”說完,不等他人意見,便信心十足地吟誦起來:“花,種類繁多,形態各異,富有詩情畫意。花,萬紫千紅,絢麗多彩,多少詩人吟詩。花是美妙的,吟花的詩也應該是美妙的。花是高雅的,吟花的詩也應該是高雅的。”一首“詩”(暫且認為是詩)被格林*盾朗誦的是聲情並茂,而他也是搖頭晃耳,更是博得旁人的大聲迎合,隻聽到教室裏響起了幾聲叫好聲,聽得天穹是目瞪口呆:這也叫詩?

    格林*盾吟完,挑釁地看著天穹,而天穹隻是冷笑連連,隨口便吟道:“到處嫣紅嬌又麗,那枝開了這枝閉。此詩豈可算吟花,隻當區區放個屁。”說完對格林冷笑一下,便坐迴了座位,隻聽得旁邊雨詩微微一笑,而薑老也略閃過一絲微笑,隻是其他的一些貴族都對天穹怒目,恨不得生吃活剝,畢竟剛才他們中有些人喝好,現在天穹如此,豈不是連他們也罵了,但終究在學堂上也不敢“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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