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屋裏的人紛紛驚訝。


    他們的眼睛都集中在張樺身上,似乎想把對方的每一絲毛發都研究清楚。


    “宗緯,你哪兒來的路子?”何副局長一臉詫異地問道。


    他確實聽說張樺的路子野,但也知道對方剛剛被謝家開除。


    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恢複元氣,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但有豆油,還能搞到食鹽。”張樺淡淡地說道。


    隨著新四軍的發展,控製的區域也逐漸擴大,手頭也有不少的物資需要交換。


    之前分給了哈寶一些,但是那邊的攤子並不大,不足以消化所有。


    有了何副局長牽線搭橋,就能讓更多的商品流通,從而換取更多急需的物資。


    “哦,宗緯老弟,不知對方能開出什麽條件?”胡部長沉吟片刻,從盒子中拿出一支香煙,插在翡翠的煙嘴上。


    何副局長見狀,趕緊拿出火柴將香煙點著。


    “兵荒馬亂的,有槍就是草頭王。”張樺壓力嗓門說道:“對麵要無縫鋼管、消炎藥,可能還會送一些人過來。


    放心,價碼絕對公道,不會讓在座的各位吃半點虧。”


    “這樣……”胡部長思索了一陣子,“什麽都好說,但是數量一定要成規模。


    仨瓜倆棗的塞牙縫都不夠,就別麻煩咱們了。”


    張樺一笑,伸出三個手指頭,“胡部長,第1批貨30噸怎麽樣?”


    “30噸都是豆油嗎?”胡部長嚇了一跳。


    上海是個大都市,雖然有很多的碼頭可以進口,但豆油進價一直高於國內。


    如果30噸都是豆油,這一筆單子轉手就能賺幾千大洋。


    而這是細水長流的生意,一年算下來,收益不會低於10萬大洋。


    哪怕是胡部長這樣的人,也會對這塊肥肉垂涎三尺。


    “首批20噸豆油,外帶10噸的鹽。”張樺小聲說道。


    “好!”胡部長一拍桌子站起來,“這批貨我全要了。”


    食鹽的利潤雖然稍低,但累計起來也不可小覷。


    “不行,你全吃了,我們吃什麽?”曲行長臉紅脖子粗地說道。


    這不是一單貨的問題,如果胡部長今天拿下全部,那麽將來他也會拿下全部。


    讓他們這些靠走私為生的人,隻能喝西北風啦!


    “幾位別爭。”看胡部長、曲行長瞪得和烏眼雞似的,何副局長趕緊和稀泥,“要不這樣,胡部長拿四成,曲行長拿三成,其餘的二成給在座的各位分一分。”


    聽他這麽一說,屋子裏的人全都安靜下來。


    “行,今天就給你老何一個麵子。”胡部長說完,端起麵前的酒杯,“大家合作愉快。”


    曲行長雖然不樂意,但也隻能拿起酒杯,“合作愉快。”


    屋裏的人碰了一杯之後,齊齊把酒水喝個幹淨。


    “來來來,別光顧著喝酒,吃菜吃菜。”何副局長熱情地招唿道。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胡部長麵紅耳赤的問道:“宗緯老弟,不知道你的貨卸在哪個碼頭?”


    張樺搖了一下頭,“我的根子都在法租界,華界這邊鞭長莫及,不知道幾位兄長有什麽安排?”


    曲行長思索了片刻,“碼頭的事兒不用發愁,隻要避開東洋人常用的兩個,這件事兒保管滴水不漏。”


    “是啊,可惜了利鑫的碼頭,原本那邊卸貨最方便,就是再多的東西也不在話下。”


    “別提了,上個月我走了一趟貨,硬給我搞到長三去。


    16噸的物資愣是下了4天,裝船又裝了4天,光在上海就耽擱了8天。”


    “你們說利鑫那邊在搞什麽,最近又是憲兵,又是巡警的,多看一眼都會被逮了去。”


    屋子裏又是一陣抱怨,但最後都集中在利鑫碼頭上。


    “別問,尤其是27號別過去,要是誰……”何副局長忽然壓低嗓門,“總之離遠點。”


    聽他說得這麽神秘,有人不屑道:“不就是送秘密武器,這些東洋人還真是摳門,連油料都算得死死的。


    我讓車行的老把式估了一下,就是送到武漢那邊,重量有20噸左右。”


    “行了,這些事兒咱們少言語,要是讓憲兵隊的知道了,恐怕會來找麻煩。”胡部長連忙製止道:“吃得差不多了,都去我那兒打麻將。


    今天不打個5圈,誰都不許走啊!”


    “老弟……”何副局長看了張樺一眼,此刻他是越看對方越順眼。


    “當然要去,以後熟門熟路的,也省去很多麻煩。”張樺笑盈盈地說道。


    “對對對,還吃個屁,走走走。”胡部長興高采烈地說道。


    一瞬間,屋裏的人走個幹幹淨淨。


    *******


    “怎麽喝這麽多的酒?”顧晚晴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為了避免暴露,張樺當然不能找趙耀林、老楊匯報工作。


    於是,顧晚晴的診所就成了新的聯絡點。


    “你當我願意?”張樺沒好氣地說道:“喝了一肚子的酒,還要陪幾個老家夥打麻將,旁邊還有人唱評彈……


    顧大小姐,要不咱們換換。


    你去打麻將、喝酒,我在這兒坐診。”


    “我不就說說嘛!”顧晚晴翻了一下眼睛,“張樺同誌,你可是違反紀律了。


    按照規定,三天必須來報到一次。”


    “你這又不是開咖啡廳,我三天兩頭往診所跑,別的人會怎麽想?”張樺把手一攤,“總不能跟他們說,我這是腎虧吧!”


    他一副身強力壯的樣子,說有什麽病,別人根本不會相信。


    唯一的理由是沉迷於酒色,導致身體被掏空了。


    可這麽一說,張樺又不樂意了。


    “那你說怎麽辦?”顧晚晴也無計可施。


    “要不,我追求一下你。”張樺一臉無奈,“我也隻能屈就,不然別人不信啊!”


    看對方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張樺大大咧咧地說道:“知足吧,老實說,我還有點看不上。


    前不凸後不翹,小小帶魚可笑可笑。”


    帶魚?


    顧晚晴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但是看張樺一臉促狹的樣子,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你少說這些沒相幹的,今天有什麽情報匯報?”


    “27日,鬼子會在利鑫碼頭卸下毒氣彈,總共20噸,要送往武漢前線。”張樺小聲說道:“這是絕密情報。”


    “我馬上匯報。”顧晚晴看了張樺一眼,“沒有別的消息,你趕緊迴去休息吧!”


    “無情。”張樺說出兩個字,搖搖晃晃地走了。


    “帶魚。”顧晚晴坐到黃包車上,腦子裏還想著這個詞。


    但到目前為止,她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領導的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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