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雲拍著身旁空下的位子,熟稔招唿道:“來啊,阿龍,來我這邊坐,你不是也要喝酒嗎?那就過來陪我們幾個一起喝,對了,喝酒當然是要玩點遊戲,這樣才有趣啊。”


    聽到遊戲,半夏也去看著那邊。


    待阿龍坐下。


    圓桌這邊依次是這樣的景象,三林明月眉來眼去,天岐左手碰碗,右手碰筷,劉軒雲拉著阿龍給他倒酒,白淩給師父川穀倒酒,勇常勝羨慕地看著三林明月又去看天岐,三泉一直在看天岐。


    不知道哪道菜是天岐姑娘最想嚐的。


    “阿龍,你來晚了,按規矩,雖然不知道是誰定的規矩,但就是有這麽一個規矩,叫自罰三杯,不過,你喝多了,你姐姐會擔心你的,那就先喝一杯米酒試試。”


    劉軒雲自己也拿起酒杯,裏麵裝的是“男兒藍”,看上去就和水一般,盯著酒杯一飲而盡,喝下去感覺比一般的酒要烈,從未喝過酒,是可能會一杯倒,不過,喝過的人還這樣,可就有趣了。


    “三泉,你那是什麽酒。”


    他盯上了對麵那人。


    三泉拿起酒杯,迴道:“米酒。”


    劉軒雲還想說什麽,天岐已經不滿出聲製止:“吃菜再喝酒。”


    正互相舉杯要喝下米酒的三泉和阿龍兩人立刻移開酒杯,不問緣由就去吃菜。


    劉軒雲明知故問:“為什麽?”


    天岐看他臉上有笑,就知道他是裝不知道,眼神兇狠道:“你敢喝醉,今晚就挖個坑讓你睡在坑裏。”


    是怕他酒後亂性嗎?


    劉軒雲笑而不語,這種不要命的事情,當然不會去做啊,況且,他醉了,還怎麽看三泉酒後吐真言呢?


    三林一定會陪著明月,那他就委屈一下自己,陪陪三泉這個可憐人。


    天岐去看三泉喝酒,見他喝完也在看她,低頭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天岐,怎麽樣?”


    白淩笑著來問,“是不是沒有搶來的好喝?”


    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天岐站起身,直接走到白淩身後,拿過他還沒喝的酒杯嚐上一小口,不打算還給白淩,走迴去坐下故意道:“好像是,那你這杯歸我了,你不是能喝嗎?那就抱著酒壇子喝吧。”


    川穀喊白淩,眉眼間盡是質疑:“你不是和我說,你不會喝酒。”


    白淩心虛:“比起能喝的人,我還是不會喝。”今晚,沒了酒杯,他不打算喝酒了,讓師父看著三泉還有三林這兩人喝得盡興些。


    劉軒雲大笑出聲:“我就是那種能喝的人。”去喊孤獨寂寥的勇常勝,“常勝公子,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一酒解千愁。”把他灌醉,讓他不要纏著天岐大人,最好是讓他睡到第二天中午還起不來的那種。


    勇常勝杯中裝的也是“男兒藍”,他可不想像那阿龍一樣,身為一個男子就該喝烈酒,高舉過頭,一杯下肚,麵紅耳赤不想再喝第二杯。


    劉軒雲給了他喘氣的機會,又盯上三林道:“三林,明月,你們是一塊喝,還是就一個人跟我喝啊。”


    本來就是一個人。


    她是蛇妖。


    不對。


    豬也不算是人。


    明月看他們都是一下子喝完,就天岐是小口喝的,想著要學點好的,就學著拿起酒杯,離得近,和劉軒雲酒杯相碰,要喝時聽三林勸她:“別一口灌下去。”


    她偏要一口喝完。


    三林笑著無奈直接喝完自己的那杯,再給蛇妖倒她想要嚐的米酒,卻見她已經迷迷糊糊地搖頭:“不好喝,好辣,和辣椒的那種辣還不一樣。”


    可酒已經倒好了。


    明月拿起來,笑著看向三林:“你倒的,我就勉強喝了。”


    三林不提醒她慢點喝,明月還是頂著一張泛紅的臉一下子喝了,喝完才想著去吃些東西。


    劉軒雲一連喝了三杯酒便身子一傾,倒向天岐身旁:“天岐大人,我頭好暈啊。”頭在天岐的肩膀處磨蹭著。


    天岐無奈:“這麽多人,別裝模作樣。”


    雖是裝的,卻不想讓除了天岐以外的人也看出異樣,他便繼續含糊不清道:“是真的頭痛,天岐大人。”


    “那你喝得這麽急,趕緊起來吃點菜。”天岐懷疑他還在裝,但見他臉真的紅了也就隨口關心他一句。


    劉軒雲想著再不起來就要被另外兩人起身拉走了,就慢慢悠悠直起身子,看向對麵的三泉和勇常勝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岐看他又要顯擺什麽,隻顧自己先吃放在麵前的那幾道菜。


    三泉看在眼裏,笑著出聲:“劉公子,你可知這話的下一句是什麽?”


    下一句。


    劉軒雲當然不知道,因為他聽來的就是這一句,想不到三泉還這麽博學,而三林又會甩槍,又會扔核桃,算得上是多才,他們兩兄弟拚一塊就是博學多才啊。


    他笑出聲:“不知道。”


    三泉提醒:“那劉公子該趁早多看點書。”


    劉軒雲還是不明白:“現在不能告訴我嗎?我讀書已經晚了,你知道就不要藏著掖著。”


    “花有清香月有陰。”


    天岐替三泉把話說明白,她以前看過這首詩,還問了白風,白風就是這麽解釋的,不要把良辰美景的時光荒廢,應該用來好好讀書。


    三泉輕笑點頭:“天岐姑娘也知道。”


    天岐應下:“剛好知道這句而已。”


    劉軒雲傻笑著,來迴看著三泉和天岐,無辜道:“天岐大人,你們在說什麽?”


    “我看,你已經醉了。”


    天岐推著他的肩膀,不想聞他的滿嘴酒氣。


    不知是真喝醉了,還是屁股癢了,他整個人都往後倒去,阿龍不想受到牽連,再連累給姐姐看病的白淩醫師,就趕快往前靠了靠。


    劉軒雲沒靠到人,身子不穩,手想抓住桌上,又怕掀了整個桌子害得大家喝不成酒,隻好絕望地往後倒去。


    人仰凳子翻。


    屁股疼。


    “啊,疼疼疼,好疼啊。”


    每次都摔在同一個地方,屁股真的要爛了。


    劉軒雲臉雖然是紅的,但人很清醒,還知道揉著屁股慢慢爬起來,眼睛瞧在外麵,直起上半身坐在地上,呆愣愣地注視著殿下。


    殿下也是呆愣愣的。


    她已經吃完豬蹄,等在廚房外的門檻邊上,眼巴巴地看著門內燈火通明,想進來卻一直忍著沒有進來。


    三林看去,道了一聲:“隻能在門檻邊上玩,不能再到更裏麵。”


    花落看著他,感動地跳進門。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要和殿下給大家表演來著,這迴,你們都坐著好好看就行,讓我和殿下來給你們表演助興。”


    隨後。


    劉軒雲和殿下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花落趴在地上,前腿彎曲收攏,頭靠在地上,後腿蹬著前行,懶散遊走,除了下巴有點疼外,這樣走,也不累。


    這就是不用,四條腿,走路。


    隻用了兩條。


    和人一樣。


    明月邊笑邊吃東西。


    三林還在提醒她:“要麽笑完再吃,要麽吃完再笑。”


    明月不識好人心,非要邊笑邊吃,被嗆到後任由三林給他拍著背,想著又被他欺負了。


    天岐看著毫無形象可言的殿下,真不知道劉軒雲是什麽妖,怎麽誰和他相處久了都會被他給帶成這樣。


    丟臉。


    劉軒雲又拿了花生米,朝天岐得意地揚起笑,轉頭就丟給殿下,殿下都用嘴接住了。


    三林不屑一顧:“這就是你的表演,還不是它在唱獨角戲。”隨手夾起麵前的一塊肉,向著外麵一甩相信它能接住。


    花落直接跳起來,一口咬住。


    劉軒雲就被三林逼著要表演別的。


    他張口就來,害得大家隻好趕快捂上耳朵,讓他快閉嘴。


    這一刻,千金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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