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想了一想,反問她:是不是昨晚他要求那個了?

    妹妹說:你怎麽知道!

    然後你沒有給他。

    妹妹發了一個歎號過來。想來是被說中了。

    哥哥再問:你為什麽不給呢?

    妹妹說:其實他已經要過很多次了,我推脫來推脫去,也不好意思再推了,就跟他之間做了一個約定,我給他打分,起步分數是60,等他在我心目中的分數變成90分了,我就給他。其實也不是不想給他,隻是不想那麽早就給他,一方麵是女生的小小矜持;另一方麵也是擔心,怕給了他,他就不再當我是珍寶了。

    所以你到底還是想要給他的。

    是的,這次我很認真很認真的,我是想一輩子好好與他過下去的。

    好,妹妹,既然你打算與他走一輩子,那為什麽不把這件事情等到新婚之夜再去做呢?你自己想想看,在這個年頭,在新婚之夜,你能交給你的丈夫一個處子之身,那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不會啊,哥哥,你怎麽還這樣想?你是多封建啊,我以後就是要嫁給他的呀!退一萬步說,如果以後我的老公,他還在乎我有沒有失去貞操的話,那他算是真的愛我嗎?

    這丫頭,竟然還振振有詞,哥哥忍住氣迴了她一句:那你現在的男朋友,他不也是非常在乎你有沒有給他,甚至你不給他還負氣出走了,你說他算不算真的愛你呢?

    我覺得他對我很好很好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這樣對我,我也很愛他很愛他,我甚至覺得我自己都願意為他去死了,那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在乎這個處女膜嗎?

    我知道了,你來找我,並不是來詢問我的意見的,而是想在我這裏找到一個對你決定的支持,找到一個心理安慰,其實你心裏早就給他100分了是不是?我靠,你是不是前世沒有見過男人啊!

    這段話真的嚇住了做妹妹的,隔了許久才迴過來一條:哥哥,我現在好亂好亂,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我很愛很愛他,我不想看到他難過,我不想失去他。

    男生搖了搖頭,在心裏想,真是一個傻姑娘,她真是不知道為了拴住男人的一顆心,卻將自己的身體交了出去,這是多麽傻的一次下注,而且必敗無疑。不過他到底還是盡了一個哥哥的職責,迴複了一條長長的信息:妹妹,首先你要知道,哥哥並不是見不得你好,相反,哥哥希望你好,但是好不好,需要時間來給出答案。我現在

    隻希望你不要受傷害,我是男生,可能更懂一點兒男生的心思,我現在用小人之心去揣摩他,並不是認定了他就是一個壞人,相反,最壞的情況我們都想好了,那收獲更好的,都是驚喜啊,你也可以更加從容地去應對這份感情。有一點是沒錯的,哥哥也覺得,性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太美麗了,美麗得像是玻璃瓶,容易破碎,所以需要小心翼翼,哥哥並不反對你把身體交付出去,我隻是希望,他並不隻是單純用身體來接收你的身體,我希望他的心也懷著感恩之情去接收你的獻禮。我隻是希望許多個日子以後,你迴想起來你的初夜,你不是帶著那種悔恨、懊惱的心情,而是覺得自豪、驕傲。所以哥哥現在給你一個理智的建議,也不要那麽幼稚地去打分了,你與他說,等你們交往滿一百天的時候,再來說這個事情吧。

    發出去這條長信息之後,男生將手機塞進了褲袋,他看了看窗外,這麽長時間,車子竟然沒有移動一點點。於是他選擇了閉目養神,他的名字叫做仲祺,眉清目秀、靈氣逼人,他的眼睛,就像是兩隻妖嬈蝴蝶,總叫人昏亂了心智。大多數女生,看見這樣的眼神,便要繳械投降了。又因為他是雙魚座的關係,他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溫柔儒雅的迷人氣質。他在高中,讀的是理科,成績很好,不過高考的時候卻選擇了參加藝考。反正大不了就去浙大唄,這是他那時候掛在嘴邊很招打的一句話。

    他的女人緣很好,也不是說每個女生都想做他的女朋友,絕大多數的女生,不敢貪心的,關於他,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能待在他身邊就夠了。這個雙魚座的男生可以輕易洞穿你的心思,但是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他把自己束之高閣,隻開一扇門,讓你瞧見裏麵有大好風景,但是絕不讓人輕易進去。

    他從來都是女人緣極好的,這也難怪,因為他就是在女人堆裏長大的。他爸爸自他出生起就在外麵做生意,後來等他快懂事了,他爸爸卻變得不懂事起來,至於如何如何的不懂事,他也講不清,因為他那時候還小,媽媽不願意將爸爸的故事更多地講給他聽,但是作為一個男人,無論如何,拋妻棄子這樣的事情做出來,總是不對的。當然,他亦有詞可辯,因為當初,是媽媽離家出走,住到外婆家去的,留下仲祺與爸爸住在一起,他與他之間並沒有多少感情的,有的話,也都隻是恨,而這些恨慢慢地也都轉移成為了對媽媽的愛。愛其實是很抽象的,對於小男孩仲祺來說,對媽媽的愛就是很想很想媽媽,媽媽一個星期會過來看他一次,接他去玩,每次來,媽媽都會給他帶一

    朵玉蘭花。小仲祺呢,都會把花別在胸前,玉蘭花很白也很香,但是一兩天就會慢慢變黃,最後甚至都有點兒發黑了,可是仲祺舍不得丟掉,這朵花有媽媽的味道,上麵牽連著母子,等到下一株玉蘭花被媽媽別在胸前的時候,才會舍得丟掉。後來媽媽買了房子,終於將他接了出來,爸爸倒也沒有虐待他,但是他就是喜歡與媽媽在一起的感覺,這種感覺,具象了說就是玉蘭花的味道。他仍舊記得那天媽媽來接他走,爸爸也是在家裏的,坐在客廳裏抽煙,煙霧繚繞,仲祺並沒有帶走什麽東西,他也沒有什麽東西,相反,他還留下了一點兒東西,那是一整盒的玉蘭花。變得黑黑的,人老珠黃了的,他放在鞋盒裏,捧到客廳,放在茶幾上。他那時候年少,卻用令人懼怕的老成做了這樣一件事情,現在想來,那時候煙霧之後的爸爸,應該是有感覺到一絲涼意了吧。在媽媽麵前,兒子永遠都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在爸爸麵前,兒子長大了麵對麵站著,有時候就不是老子與兒子,而是一個男人與另一個男人的對峙。

    他跟著他媽媽長大,他媽媽呢,出來創業,與幾個好姐妹一起辦服裝廠,整個廠子裏都是女工,他便是那賈寶玉,在姐姐們的嗬護下成長起來,在他身上那些英氣還沒有顯山露水的時候,他展露出來的,更多的是秀氣。在女人海洋中待久了,漸漸地,他自己練就了一身本事,那就是能夠輕易看穿別人的心思。你想,女人那百轉千迴的心思都能被他看穿了,那看穿男人粗糙的想頭也絕非難事,他修煉到,能在一群人中間,輕輕鬆鬆地將每個人的情緒都照顧得妥妥帖帖。女孩們也願意找他說心事,因為他能夠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傾聽,又能站在男性的立場給出最好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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