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瓷趴在祁諭懷裏問道,“那睡覺的時候是不是要在外麵點火堆啊?”


    祁諭淡淡嗯了一聲,“它們的身體無法觸碰實物,不會被阻擋,可以穿透房子。”


    頓了頓,又戲謔道,“可能會跑到房子裏麵睜著眼睛看你們。”


    何徐年嚇得打了個激靈,隻要想到自己半夜起來突然發現床邊的一對對眼睛,何止是沒了瞌睡,直接是魂飛天外了好嗎。


    這次可不僅是何徐年一個人變色了,連路堯臣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另外兩個小孩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另一隊人就更不用說了。


    雲導深深地歎了口氣,有祁諭在,完全捉弄不了他們啊,他都可以想象每隊人一早上醒來突然來個尖叫的場景了,太失策了。


    祁諭對於看隊友出醜並不感興趣,甚至還覺得有些無趣,他的惡趣味隻會對人魚崽一個人。


    聳聳肩,“很簡單,派人輪流守夜看添柴火就行。”


    守夜是有必要的,畢竟這顆半荒星還有一些比較危險的異獸。


    三間木屋算是並排著的,一間木屋四角各一個火堆,一共需要八個火堆,守夜的人需要每隔一堆時間添木段。


    所幸他們砍得木頭比較多,也夠消耗的。


    現在還算早,眾人都沒什麽睡意,圍著一個火堆聊聊天,但三個小孩都已經困了。


    到底是舟車勞頓,相對於以前確實消耗了很多體力。


    周楹楹撐著困意,扯了扯何徐年的衣袖,聲音糯糯的,“我想睡覺。”


    說罷,就要趴在他懷裏靠著睡覺。


    何徐年有些無措地抱住才五歲的小女孩,年輕帥氣的臉上寫滿了茫然。


    然後,忽然感慨了一句,“突然有種當爹的心情了。”


    他好像還沒照顧過這麽小的小孩,而且還是個小女孩,也不可能兇對方,隻能小心翼翼地抱著她,還擔心她會不會難受。


    他自己都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表示詫異。


    江諺是靠在路堯臣腿上休息。


    祁諭輕揉了一下人魚崽的頭發,銀發被柔和的月光洗滌著,十分驚豔。


    她早就困得不行了。


    嘴裏還小聲嘟囔著,“小魚幹……”


    後來又突然抬起腦袋,明明困得不行,卻還是軟乎乎地強調,“不準偷吃我的小魚幹。”


    祁諭啞然,睡覺還不忘小魚幹。


    偷吃小魚幹這件事,他確實幹過,不過是因為惡趣味罷了。


    誰讓她老是夢見他搶了她的吃的。


    又蹂躪了一下她的頭發,低聲哄道,“不偷吃。”


    人魚崽這才安心地睡覺。


    三隻幼崽基本都睡著了,祁諭三人漫無邊際地聊著天,當然,一般是何徐年和路堯臣說的比較多,祁諭漆黑眼眸靜靜地望著沒被火光照耀的地方,那裏黑黢黢的,如同他的瞳眸,深不見底。


    像是看著什麽,但始終沒有落在實處。


    “祁哥?”何徐年的聲音將他的神智喚了迴來。


    祁諭嘴角下意識地維持著完美弧度,優雅禮貌,“怎麽了?”


    “你這次帶人魚幼崽上節目,迴去的時候可得小心點啊。”何徐年語氣帶著擔憂。


    路堯臣眼眸裏帶著不讚同,“這次你不該來的。”


    祁諭垂眸淡應了一聲。


    語氣輕淡,“但是聯邦和帝國暫時沒有辦法研究出藥劑解決她身上的一些隱患。”


    這也是現在小機器人處於待機時間,不再拍攝了,他們才開始說這些。


    他不準備和他們討論這些事,畢竟也不算熟,之前不過是為了節目表現他才表現得和善,祁諭抱著人魚崽起身,“我先帶她迴房休息了,”


    迴到小屋,他把人魚崽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外麵有火堆,倒是沒有寒意把衣服都侵染的情況,所以她身上還算熱乎乎的。


    祁諭躺在她身邊,他睡姿十分規矩,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慢慢闔上眸子。


    沒多時,軟乎乎的小身軀就湊了上來,抱住他。


    他下意識地撫過她的長發,困意開始也上湧,漸漸睡著了。


    睡夢中,他依稀感覺胸口那裏被什麽重物壓著,手指穿過順滑冰涼的長發,腿那裏時不時被什麽東西輕輕拍打著。


    但令他安心的氣息讓他無法第一時間醒來去探究,隻以為是人魚崽又不安分了。


    直到快到換班守夜的點時,祁諭醒了過來,這是他給星環定的按時提醒係統。


    他下意識地想要撐坐起來,但發覺有什麽不對,小家夥怎麽突然變重了?


    祁諭慢慢起身靠在床頭,垂眸望著趴在他懷裏睡覺的人。


    很明顯是位少女,而非幼崽。


    纖長羽睫微顫,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反應。


    懷裏的觸感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的魚尾長大了,長長的魚尾絢麗奪目,每一枚鱗片都晶瑩美麗,令人遲遲移不開目光。


    閃閃的,讓整間屋子都亮堂起來了。


    隻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麽。


    她沒穿衣服。


    手指滑過頭發時,不小心觸碰過她的皮膚,指尖微顫。


    即使這些衣服可以自動調整大小,可也不能立即從幼崽的大小轉變為適合少女穿的大小。


    大概是她覺得不舒服就順手脫掉了。


    祁諭慢慢迴過神,想要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卻被她摟住了脖子,還親昵地在他脖間蹭了蹭。


    一瞬間,全身僵硬,手忽然不知該往哪裏放。


    屋外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不大不小,“祁哥,輪到你守夜了。”


    他像是得到了解救一般,當即把她放下,用被子把洛瓷卷成了毛毛蟲,落荒而逃似的出了小屋。


    這會兒已經是下半夜了。


    何徐年打了個哈欠,“祁哥,交給你啦,我去睡了。”


    祁諭應了一聲,他還有些沒緩過來,慢慢坐在椅子上,眸光微怔,低頭用樹枝撥弄著火堆。


    淺薄唇瓣微微抿著。


    漆黑眼眸還帶著些怔然無措。


    黑夜裏萬籟俱寂,沒人能看到他緋紅的耳垂。


    直到感覺周圍的火光黯淡了不少,一點寒意侵襲而來,他才迴過神來,為周圍的火堆添了木柴。


    ……


    夢裏,洛瓷覺得自己一直被抓著,怎麽都逃不掉,那種束縛的窒息感無孔不入,悶悶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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