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的機關被破壞,整座地宮發生震動,不少的地方已經開始塌陷,漫天的塵土飛揚,漸漸模糊了視線,百裏行素眼看著那個恨了自己二十七年的女人在那邊緩緩倒了下去。

    他從不恨她,因為他知道二十七年幾經掙紮求生就是為報仇,這仇真正報了她依舊得不了解脫,這種恨已經完全吞噬了她的靈魂,不死不休。

    煙落拉著百裏行素,望著那邊已經被暗箭所傷倒下的華淳太後,咬牙說道:“走。”

    煙落被暗器傷了手臂,蕭淑兒也因閃避不及而身中一箭,蕭清越看著情況越來越糟想叫百裏行素,卻又不忍開這個口,或是許這樣對華淳太後會是解脫吧!

    百裏行素斂目壓下所有的思緒,起身帶著他們迅速穿鬆在陣中尋找出口,陣中傳出錦瑟和金武衛的慘叫之聲,他們沒有人說話,隻是在險象環生的陣中一直跑一直跑,閃避一道又一道的機關暗箭,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倒塌聲。

    終於一行人,走到盡頭,麵對的一麵石壁,百裏行素將機關打開,石壁上出現一道門,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一行人走了出去。

    “這地宮出來,竟然是在山裏?”蕭清越望了望四周歎道。

    蕭淑兒望了望百裏行素,這地宮的出宮本來是隻有祭台那一個,想來這個出口,是出自百裏行素之手了,他在地宮多年要做到這樣一道出口應該不難。

    百裏行素揚袖一指前麵:“過了那座繩索橋就到對麵山洞,沿著裏麵直走就能迴到夷都城裏。”

    冬青看了看幾人,先行扶著受傷的蕭淑兒過橋,諸葛候和蕭清越也跟著往橋上走,百裏行素迴頭望了望地宮裏麵,目光深沉而複雜。

    煙落望了望他,道:“我們走吧!”

    百裏行素點了點頭,跟著她上橋,巨大的震動,讓橋不斷的搖晃,眼看著橋便要斷了,蕭清越在前麵叫道:“小煙,你快點,橋要斷了。”

    一行人剛走過橋,橋便從腳下斷了,走在最後的百裏行素頓時便落了下去,煙落一扭頭頓時滿臉驚恐:“師傅——”

    她縱身撲過去抓住他的手,卻自己也跟著向下墜去,蕭清越又趕緊去拉她,腳勾著一邊的藤蔓,可是細細的藤蔓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齊齊朝下滑去,諸葛候趕緊抓住蕭清越的腳大吼:“徒弟媳婦,你沒有沒有掉下去?”

    她要掉下去了,修聿小子非跟她拚命不可。

    蕭清越抓著煙落另一隻連忙道

    :“快上來,我撐不住了!”

    煙落望著百裏行素,麵上血色盡去,聲音顫抖地說道:“師傅,跟我上去。”

    此刻,他的眼底竟是那樣的平靜,滿頭的白發隨著山風亂舞,糾結纏繞,他衝著她笑,那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的笑容,不是狡黠,不是玩世不恭,是溫然如風的笑。

    她手上和手臂的傷口因為強大的力道而烈開,鮮紅的血順著手臂蜿蜒沁入他們相握的手間,百裏行素手微一滑,她目光驚懼,緊緊抓著她,指甲都扣進他的皮肉,朝上麵的蕭清越道:“姐姐,拉我們上去。”她的聲音顫抖不已。

    蕭清越一聽,朝著上麵的諸葛候吼道:“老頭快拉我們上去!”

    諸葛候試著使力向上拉,腳下的土地微微一鬆,因為方才那橋的關係,這岸邊的土質較鬆,一不小心他們真的全都掉下去不可,於是道:“不行,這裏山崖要塌上去了。”

    “煙兒,放開。”百裏行素望著她平靜說道。

    “不放!”她決然說道,目光中帶著乞求:“你答應跟我離開夷都的,休想反悔。”

    “我的一生在這裏開始,從這裏結束,便是天意,未嚐不是好事。”百裏行素笑著說道。

    “沒有結束,現在才剛剛開始,說好一起走的,我會給你買房子,我會做你的靠山,會幫你娶媳婦,我答應你的事都還沒做到……”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眼底卻不由自主沁出淚來,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臉上。

    “你傻啊,我騙你的,誰要吃你的軟飯。”百裏行素笑著說道“中州的女人身材不好,長相一般,我才不要去。”

    “把手給我,另一隻手給我!”煙落朝他吼道,看到他那樣的笑那被撕扯得要窒息,死死地要把他朝上拉,奈何一隻手根本無力將他拉上去“我不要你死在這裏!我不要!我不要!”

    百裏行素沒有再說話,目光中似是傾盡了一生的溫柔,笑著與她決別:“煙兒,我們再見吧!”

    “不要!不要!不要!”她努力想要抓住他,他卻伸出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地扳開她緊握著他的手……

    煙落頹然伸著手,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滴落,看著他一點一點地遠去,一點一點地淹沒在雲霧之中,冷冽的山風吹得她眼睛直發疼。

    山風吹過,朝陽初升,光芒萬丈,白衣白發的男子淹沒在雲霧深處,恍若真的是那乘風歸去的仙神,遠離了萬丈紅塵。

    諸葛候

    使力將她與蕭清越拉上去,三人剛一跌進山洞,方才站立的那一處便已經塌陷了下去,煙落撲向崖邊望著下麵,悲徹吼道:“百裏行素,你混蛋!混蛋!我給你買房子,我做你的靠山,我……”

    蕭清越一把抱住她,望著那雲霧繚繞的深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諸葛候在一旁幹著急,這會天都亮了,修聿小子該進城了,要是知道地宮塌陷,還不急死了。

    黎明之際,大夏飛雲騎攻陷夷都北門,朝陽之中一身銀甲如神祗的帝王策馬入城直入帝宮,第一時間吩咐人平定城內動亂,到達帝宮從龍騎禁軍口中得知煙落一行人已經離開東齊帝宮,遠遠望了望太和殿的方向,折出帝宮。

    剛一出宮門便見祁連等人過來了,仔細一瞧她根本就沒在一起,眉眼間頓時一片冷銳:“人呢?”

    祁連上前稟報:“昨夜夷都大亂,華淳太後和百裏勳派了黑鷹死士追捕皇後娘娘一行人,百裏行素將他們帶入了祭神台的地宮。”

    楚修聿握著馬鞭的手一緊,一臉怒意沉沉:“我問你,人在哪裏?”

    “地宮斷世石放下,我們沒追進去,方才城中祭神台那邊發聲異動,地宮……估計塌陷了。”祁連沉聲說道。

    縱然沒有親自進去,也從一些龍騎禁軍口中聽說了地宮是個什麽樣的地方,斷世石一放便是隔絕外世,再難相見。

    楚修聿隻覺身上的血液一寸一寸冰涼了下去,頹然轉身上馬,一拉韁繩帶著人朝城中的祭神台而去,祁連等人連忙跟了上去。

    祭神台部分地方已經倒塌,一片狼藉,一身銀甲的帝王高踞於馬上望著那被放下隔世石的地宮入口,他不信她就會那樣離她而去,這麽多的苦,這麽多的風雨都走過來了,她都沒有放手,怎麽會在這時候離去呢?

    她答應了他,一定會迴來的,一字會的!

    祁連指揮著人在入宮處,試了幾迴,依舊沒有無法捍動一分一毫,迴到馬前稟報:“斷世石重逾千斤,非人力所能打開。”

    “打不開,就把這祭神台挖了,挖也給我挖到地宮去!”楚修聿沉聲令道。

    隻要她沒說自己要走,誰也休想從他身邊把她帶走,誰也休想!

    飛雲騎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紛紛動手將祭台拆了,要將這埋葬在地下的地宮給挖出來,可是誰也忍不住在想,這樣大的響動,下麵還不知塌成了什麽樣了,還會有活的嗎?

    楚修

    聿開始站在邊上等,然而等了一會兒他等不住了,自己也要上前去幫忙,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在陽州說什麽他也不該走,即便是陪著她一道進這地宮也好。

    他多麽希望在那兩個身上所為她做的,是由他來做,如此的話,她也不會如此為難。

    煙落被蕭清越拉著離開了斷崖從密道出來,卻是在瀲香別苑裏,剛趕到祭神台便看到飛雲騎的人正在那裏挖察神台,一身銀甲恍若神祗的帝王站在那裏,背影蕭瑟而寂寥。

    她顫抖的唇動了動,想要叫他,卻幹啞地發不出一絲聲響,舉步走了過去,越走越快,最後直接跑起來了,修聿聽到背後急促的腳步聲,心中一緊,剛一轉過身來,纖秀身影便撲進了他的懷裏,那樣的猛烈。

    修聿腳下一個踉蹌,眼底卻泛起莫大的驚喜,微微一笑將所有的疲憊一一掩去,溫聲問:“迴來了?”

    她臉貼著她冰冷的鎧甲,熟悉的氣息彌漫著,包圍著她,過了許久她抬頭望向她,眼睛通紅,麵前的男人銀甲戰袍,熟悉俊朗的麵容滿是風塵,從上陽關繞道漠北,悄無聲息直取鳳城忻州,打入夷都來,這之間心血和艱難,她如何不知?

    煙落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在這裏,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迴來。”

    楚修聿垂下手去,握住她的手,感覺那手的異樣頓時一顫,抬眸望向從她身後來的蕭清越一行人,卻沒看到百裏行素微微皺了皺眉,蕭清越無奈地搖了搖頭。

    修聿從蕭清越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幾人一道帶著人馬迂迴數百裏進到那深穀之中尋了兩天兩夜,她終於體力不支而暈迷不醒。

    朔州,這是離開夷都第三天了,她又一次夢到了百裏行素跌落深穀的情形,驚出一聲冷汗醒來,修聿靠在床的外側睡著了,當初從濟寧到陽州,再從上陽關轉戰漠北趕赴夷都,他真的累壞了。

    她探手撫了撫他的眉眼,忍不住探手擁住他,頭輕輕地擱在他的肩頭:“我愛你,會一直愛下去。”

    這一生也許有太多讓她後悔的事,卻唯有這一件自始至終,無悔。

    地宮一夜,恍然讓她已經跨躍了生死輪迴,也讓她的心穿透了籠罩已久的魔障,堅定地看到了那個纏繞在心底的人。

    睡著的男人眉梢微動,唇角勾起溫軟的弧度,卻沒有睜眼醒來打擾她。

    東齊大亂之後,三國戰火依舊,東齊各方手握軍事大權的自立為王,其中最為強勢的要數撤出

    東齊夷都的百裏勳一方,西楚和大夏都勢要將大昱這股勢力連根拔除,斷絕後患。

    在朔州停留了幾日之後,蕭淑兒拒絕了跟她一起到中州的提議,帶著冬青去了岐州,還住在以前那座府第,蕭清越親自將她們送到了岐州。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數月,依舊沒有百裏行素的消息,大夏的二皇子已經滿了周歲,府裏上下忙活著給她做周歲,修聿從前線趕迴來,順路便去到滄都將無憂也接著一道迴來了,剛一迴到鬆濤閣,便看到剛學會走路的小家夥從裏麵左搖右晃地走了出來,剛換了一身寶藍的錦衣,整個人圓乎乎的,看著特別可愛光著腳便在屋裏跑。

    煙落拿著鞋子從內室追出來:“瑞兒,迴來,鞋還沒穿呢!”

    瑞兒跑到門口處,便正撞上正進門的修聿和無憂,一個沒刹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惱火地揚起小臉望向擋路的人,無憂笑著將他抱起,教他道:“瑞兒,叫哥哥!”

    瑞兒平日與無憂玩得多,也親近些,張了張嘴便道:“咯咯!”

    修聿瞧著眉梢一揚,唇角無聲揚起,無憂抱著瑞兒指了指他,教道:“瑞兒,叫爹爹!”

    瑞兒瞪著大眼睛望了望修聿,然後帥氣地一扭頭望向煙落,伸了伸手:“涼涼!”

    修聿麵色頓時黑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撩衣袍在邊上坐下,煙落無奈失笑,從無憂手中將孩子接過,道:“叫娘娘,不是涼涼!”

    瑞兒依舊喚道:“涼涼!”

    煙落抱著孩子坐下,幫他將鞋子穿上,望了望無憂問道:“累不累?”

    無憂笑著搖了搖頭:“不累。”說著拉著瑞兒的手,兄弟兩玩得不亦樂乎。

    那邊備受冷落的大夏皇帝重重地哼了一聲以引起妻子的注意,煙落抿唇笑了笑,將瑞兒放到榻上,起身便要過去,瑞兒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不撒手:“涼涼,哦的!”

    言下之意,娘是她的,不準過去。

    修聿麵色黑如鍋底,惡狠狠地瞪著榻上的小家夥,這家夥是跟他有仇是不是,聽無憂說連學著叫祁月叔叔都會了,就是不叫他,平日還霸道緊,粘著煙落不放,睡覺還抓著她手,她一動身走就扯開嗓子哭。

    煙落望了望父子兩個,好不無奈,無憂在一旁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好不容易才將小的哄好了,放到榻上由著他玩,這才過去修聿跟前。

    某個大夏皇帝靠著椅子閉著眼睛裝睡,懶得理她。

    “生氣了?”煙落伸手推了推他。

    修聿依舊閉著眼睛裝睡不理,煙落甚至無語,低聲道:“你多大的人了,跟孩子計較些什麽?也不怕人笑話?”

    這父子兩個有時候真讓人惱火,顧了這個,那個生氣,顧了那個,這個生氣,都一樣的霸道不講理。

    修聿一撩衣袍起身進了內室,煙落扭頭望了望無憂道:“無憂看著瑞兒。”說完跟著進了內室。

    “你就是太慣他們兩個了,你看看他一天都囂張成什麽樣子了,這才多大點?還有無憂,你也什麽都寵著,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修聿語氣不善地在裏麵說道。

    煙落皺了皺眉,一邊幫他更衣,一邊道:“你小聲點,別讓他們聽到。”

    修聿惱火地瞪了她一眼,大力一攬她的腰,咬牙切齒:“你……,看來我是該好好振振夫綱了。”說著狠狠吻上她的唇,長久的分離讓他眷戀這難得的溫存。

    煙落驚得推他,吃力地從他的吻中脫離,喘息說道:“孩子還在外麵呢,快把衣服換了,一會抓周時間該到了。”

    修聿垮下臉來,低頭輕咬著她的耳垂,抱怨:“你不能老這麽虐待我?”

    “快換衣服,該出去了。”煙落紅著臉催促道。

    他不滿地低頭吻住她的唇,觸了一下離開,抱得到,吃不了,氣死他了,道:“這會先欠著,晚上再討迴來。”說罷不情願地換了衣服。

    煙落起身出了門,將瑞兒抱起,送無憂迴房換了衣服,修聿剛好換了衣服來一道去了前廳,剛一過去,蕭清越和飛雲騎的人便跑來把瑞兒抱走,蕭清越笑眯眯地拿出個小布偶引誘:“瑞兒,叫姨姨。”

    瑞兒望了望她手裏的東西,眼睛一亮,笑著叫:“姨姨!”

    邊上圍著的飛雲騎一等一聽,頓時拍手叫好,都拿著東西出來哄:“瑞兒,叫叔叔!”

    瑞兒很乖,便衝著眾人叫道:“叔叔!”一幹人等喜不自勝,玩得不亦樂乎。

    修聿臉黑沉沉地,咬牙恨恨道:“這沒良心的,怎麽是我兒子?”

    邊上的無憂一聽迴頭笑了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爹爹,誰讓你老欺負他來著,現在好了吧,他不認你了吧。”

    “嘿,你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啊!”修聿劍眉一揚道。

    無憂吐了吐舌頭也跟過去跟著蕭清越一行人起哄,煙落無奈失笑,看到他黑沉

    著臉,伸手拉了拉他,這父子兩個簡直生來就是冤家,就是不對盤。

    抓周的時辰到了,煙落才將孩子抱了迴來,放到桌上,滿桌放著府裏搜羅來的抓周物品,一個個都在邊上遞東西:“抓這個!抓這個!”根本沒有他們兩個做父母插手的地兒。

    小家夥在長桌上爬了一段,把東西挨個的瞄,最後卻是抓著桌上放著的一截青蔥抓住了,抓著就往嘴裏送,剛咬了一口就嗆得哇哇直哭,眾人哭笑不得:“抓蔥好,聰明,抓蔥好。”可是讓他抓,沒讓他吃啊!

    煙落趕緊上前去抱了起來,接過修聿遞來的水給它喂。

    修聿在一旁瞪了小家夥一眼:“看你還抓著東西就啃?”

    瑞兒甩頭不理他,引得眾人直笑,修聿目光冷冷地掃過:“很好笑嗎?”

    眾人齊迴道:“一點都不好笑。”臉上卻個個一副笑死我了的樣子。

    諸葛候和皇甫柔等不及開席已經先吃開了,聽到笑鬧聲,皇甫柔過來將孩子抱起,瑞兒卻看到站在一旁啃雞腿的諸葛候,小手伸了老長:“要!”

    無憂趕緊順手在邊上的飯桌上扯了一隻雞腿給他,小家夥啃得滿臉是油還不亦樂乎,楚修聿看得眉頭直皺:“他怎麽還這麽能吃?”

    前廳的周歲宴還在繼續,蕭清越和祁月幾人把瑞兒抱得滿桌轉悠,玩得好不開心,迴頭一看主位上,修聿已經起身拉著煙落迴鬆濤閣去了,大夥真熱鬧著也都懶得理會他們。

    剛一掩上門,楚修聿便迫不及待的扣著她的腰深深吻住她,長臂一伸將她抱起進了臥房,唇齒糾纏間,喘息漸濃。有力又微微粗糙的手緩緩揮入她的衣內,罩住嬌軟的豐盈。

    她驚得一震,喘息著望著他,明淨的麵容染上絲絲緋紅,格外撩人。

    “煙落,我想要你……等不及了……”因為欲望而沙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脖頸傳來,火熱的手覆著她的柔軟,另一手扯開了她的腰帶。

    那對柔軟因為生產過孩子,顯得尤為豐滿,男人眸色一暗,俯首含住挺立的嫣紅,敏感的接觸她身子重重一顫,衣衫盡褪,寬大的牙床上健壯與柔美的身軀交纏著,輕細的嚶嚀伴隨著沉重的喘息,一室風情旖旎。

    “啊……”她弓起身子,隨著灼熱的入侵。

    女人的驚叫聲卻引來男人更深的占有,深深的沒入,瘋狂的律動,將彼此逼近銷魂蝕骨的巔峰,洶湧的狂潮讓她無法抑製地尖叫,兇悍狂野動作不讓她

    有喘息的機會。

    又一輪風雨席卷而至,她喘息著搖頭:“不行了……”

    他聽了低笑著吻住她,再度加重力道,她驚叫著昏了過去。

    男人憐惜地吻著她香汗淋漓嬌軀,繼續占有著柔軟的身軀,滿足自己壓抑已久的欲望……

    簾帳低垂,一室靜謐,衣衫散落了一地。

    天已經亮了,煙落醒來微一動,全身酸疼難耐,惱怒地瞪著還在熟睡的男人,每次迴來都這樣發狠,她欲起身下床,繞在腰際的手臂一緊,將她扣到懷中,睡眼惺鬆地瞅著她:“幹什麽去?”

    “我看看瑞兒去,昨晚上指不定鬧成什麽樣?一會還要陪無憂練劍呢?”煙落說道。

    修聿低頭淺淺吻了吻她有些紅腫的唇,抱怨道:“你就顧著他們兩個,我都一個月沒迴來了,你該多關心關心我。”

    “你多大的人了,怎麽盡跟孩子爭寵?”她秀眉一挑,甚是無語。

    修聿手臂纏著她的腰,就是不鬆手,低聲道:“昨天祁月他們肯定浸著兩小家夥玩得很晚,早累得睡了,沒什麽事。”他是好不容易才能跟她獨處,平日裏即便他迴來了,那小家夥也來搞破壞,每到夜深人靜想做點什麽,他就夾在他們中間鬧騰。

    煙落聞言抿了抿唇,心頭一軟,便沒再說要走,沉默了許久,出聲道:“還是沒有師傅的消息嗎?”

    修聿沉默了一會,道:“沒消息,也可能就是好消息,沒找到也許他就是走了,或是讓人救走了,那地宮沒有人比他更熟悉,說不定他故意的。”那出口是他弄的,那橋也是他搭的,他會不知道那深穀下麵是什麽情況。

    煙落抿唇沉默了,突地出聲道:“我們再要個女兒吧!”

    “嗯?”修聿聞言低眉望他“不是有瑞兒和無憂了嗎?兩個已經夠頭大了?”

    “兩個都是兒子,有兒有女才圓滿。”她揚眸望了望她。

    “瑞兒和無憂還小,東齊那邊的戰事一時之間也不能完,你一個帶三個孩子也忙不過來,等以後再說吧。”修聿笑著說道。

    想到瑞兒出生的那天他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哪舍得她再受那樣的苦,孩子一多了,難免會虧待了無憂,現在這樣就夠了。

    煙落聞言也不再堅持,她知道他心有顧及,現在也確實不是再要孩子的時候。

    早上剛在府裏用過早膳,蕭清越便急急忙忙跑來了王府,拉著她說有

    事商量,煙落見她一臉沉重,便留著他們父子幾個跟著蕭清越出了花廳。

    “什麽事?”煙落出聲問道,蕭清越一向有口直言的,怎麽還會拉著她出來說。

    蕭清越抿唇,思量了一會方才道:“蕭淑兒迴了岐州便一直病著,冬青也在岐州請了不少大夫去看,都沒什麽起色,今天剛收到信說是情況愈發嚴重了,我想讓你過去看看,不過因為當初也是她下令要你斷指,這事楚修聿一直不高興,不好在他跟前說。”

    煙落聞言點了點頭:“那你怎麽不早說?”這人命關天的事,怎麽能拖著。

    “我也是剛剛知道,之前也寫信問過,不過蕭淑兒一直說沒什麽大礙,這迴若不是冬青來信說,我也不知道。雖然與她感情並不深,但如今她把蕭真兒和蕭赫都送走,身邊除了冬青那丫頭,一個人都沒有,對於我,她好歹也顧念了些姐妹情份。”蕭清越歎息著說道。

    煙落扭頭望了望花廳的方向,思量片刻道:“那你快迴府收拾一下,我進去跟他們說說,馬上就去岐州。”

    蕭清越點了點頭,趕緊離開了王府去。

    煙落深深吸了口氣,進了花廳,早膳已經用完撤去了,無憂和瑞兒在榻上玩球,修聿坐在一旁,看到他進來,便問:“她跟你說什麽事了?”

    她微微笑了笑,坐下幫他倒了杯茶,說道:“蕭淑兒病重了,姐姐請我去岐州幫著看看。”

    修聿抿了口茶,眉眼微沉:“天下的大夫那麽多,找你幹什麽?”因為那斷指之事,她對蕭淑兒沒什麽好口氣。

    “岐州許多大夫都看過了,也沒見起色,這幾日愈發重了。在上陽關她不是與幫過你們,不然東齊……”她溫聲勸道。

    “她那是幫楚策,他們兩合謀,我沒插手。”修聿冷冷說道。

    “可是當時也是沒辦法,如果我們不做的苦大仇深,怎麽會保命迴來,現在她病重,說不定就……,我不能不去。”她抿了抿唇,認真說道。

    修聿麵色愈發的陰沉了,麵上斂去了一向的柔和:“說起這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每迴看到她的手,他的心都不由揪在一起,當日沒說她,如今她竟然還想……

    “我已經答應姐姐,一會就啟程了。”她堅定地說道。

    修聿麵色黑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又答應,你跟我商量了嗎?”

    “我這不是正跟你商量?”煙落秀眉一挑,愈發覺得眼前這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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