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事敗
什麽叫臨時換人最後沒娶歐陽晴？莫蘭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就見“唰唰唰”數道目光同時投向她。
她心中猛然一驚，根本來不及做什麽思考和反應，便立刻將裝有麵粉的銅盆端在了手裏。
朱巍的臉上湧上一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瘋狂之色，他一把推開聖慧太後，因為太過用力，聖慧太後直接跌倒在地。然後又越過華貴妃，最後向莫蘭提劍而來。
耳裏傳來樂正瑤撕心裂肺的哭喊，莫蘭看著朱巍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跳仿佛驟停一般。
來不及了！
莫蘭知道，若是被他挾持，要麽死，要麽被拿來威脅皇甫清絕！不管是哪樣，都不是她想要的，於是她猛地起身，準備將麵粉倒向燭火。可在那一瞬間，樂正瑤卻突然用極快的速度奔向了朱巍，她猛地將朱巍推開，然後整個人撲在了莫蘭身上！麵粉撒了一地，揚起漫天粉塵。莫蘭心中驚懼交加，若是此刻爆炸，她與樂正瑤必死無疑！
可她並沒有見到預想中的爆炸，反而見到的是癲狂怒極的朱巍揮劍刺來！
那速度實在太快，來不及躲，來不及避，莫蘭最後能做的便是猛地將身前的樂正瑤推開，然後緊緊閉上了眼睛。
可時間仿佛就此暫停了一般，她隻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卻感受不到任何長劍刺入身體的痛楚。
“巍兒！！”在華貴妃淒厲的叫聲中，莫蘭下意識睜開眼睛。
就見朱巍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胸口一個血洞，汩汩流著鮮血，然後轟然倒地。
她這才看到，原來在朱巍身後，當今聖上朱康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並用一把匕首刺入了朱巍的心髒。
隨後，不過一個瞬間的功夫，莫蘭極其眼熟的金絲鎧甲暗衛不知從哪裏出現在了殿內，製住了聖慧太後、華貴妃、楊芙蓉以及崔嬤嬤等人。讓她們連最後一個密道逃生的退路都來不及用。
殿門打開，陽光灑進殿內，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
莫蘭看著那個毫無病狀站在殿中央的真龍天子，他雖隻著著明黃色裏衣，麵容甚至十分髒亂，可那一雙龍目，冷峻犀利，不怒自威，什麽叫真龍之章，莫蘭此刻才真正明白，原來真的有一種人，叫你僅僅一眼，便忍不住想要跪下去。
然後，她便看到殿內湧進了好些人，有七皇子朱颺，有皇甫清絕，有李尋歡，有福生，有冷清秋，甚至還有薩納爾……
薩納爾不是死了嗎？
她一時間恍惚不已，隻覺得頭重腳輕，眼前有一片光越來越亮，最後陷入昏迷。
*
天牢。
以景文秀為首的一眾叛黨都被收押在內，她一身素衣，麵容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但不管身處什麽環境，其坐姿其神情，卻依舊仿佛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
皇帝朱康一身龍袍，冷冷的看著景文秀，似乎在緬懷，又似乎在審視。
景文秀突然笑了起來：“嗬嗬……不愧是哀家一手培養出來的天子，果然心夠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殺手，也果然夠厲害，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什麽怒極病危，什麽撐不過一個月，不過是你的誘餌罷了！也罷也罷，這樣也好，哀家下去之後，也可以跟先帝說一聲，無愧於他了！”
“哀家？的確，你的人生何其可哀，你沒有孩子，沒有愛人，如今，連半個親人也沒有了，景氏一族全族滅門，無一活口，以後，這天下便再也沒有姓景的人了。”朱康冷酷的聲音在天牢裏緩緩響起，抄家滅門之事，在他口中說出來，竟仿佛像是在說尋常天氣一般的平淡。
“什麽？！”景文秀高貴的神情終於破裂，她怒火中燒的看著朱康，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嗬斥，“你敢！！！你竟然敢！！！”
“朕又有何不敢的？殺母之仇，奪愛之恨，失女之怨，朕還嫌你們景氏人太少，殺得朕不夠解恨！”
景文秀眸子裏閃過一絲害怕：“你知道了？”
“是，朕知道。從十歲認賊做母開始，朕就知道。”
“那你二十年前為什麽不殺了我？你明明有的是機會！”
是啊，二十年前朝堂幾乎已經被他把持住了，一個太後而已，若是他想報仇，後宮裏頭有的是叫人死的無人察覺的法子，他又何必等到現在？
可是，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如鴻毛。他如何能願意看著這個讓自己變成“孤家寡人”的女人以太後之尊風光大葬？！不僅如此，往後的數十年，甚至他的子子孫孫都要在她牌位之前三跪九叩，讓她永受萬世香火？！
他的眼眸裏一片徹骨冰寒：“因為朕要你死的身敗名裂！所以朕將你的爪牙一點一滴慢慢剔除，讓你一點點老去，讓你一點點陷入這種失去權利失去控製的恐懼感中。最後，再在這種恐懼感中死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古人誠不欺我！”景文秀眸中突然爆發出一抹精光，大笑數聲後，猛地將頭撞向牆壁，自裁而亡。
“姨母！！！”歐陽若雨驚叫出聲，一天的時間裏，她的兒子死了，她的精神領袖景文秀也死了，她所有的指望都沒了，她知道，她也活不了，可是她生性懦弱，又不敢自裁，最後，被這種絕望壓抑的竟然直接瘋了！
朱康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景文秀，這個影響了他一生的女人，終於閉上眼，緩緩舒了一口氣出去，然後轉身，踩著威嚴的步伐，離開了天牢。
牢外，朱颺和皇甫清絕候著，見朱康出來，兩人頓時單膝下跪行禮。
“陛下。”
“剩下的，便交給你們處理了。務必處理幹淨，不用再迴稟給朕了。”
天牢裏還關押了參與叛變的宮人、太監、嬤嬤、官員、禁衛軍統領等數十人，以及楊芙蓉。殺人不過頭點地，太簡單了，皇甫清絕想到莫蘭受的委屈，一雙冷冽的眸子越發暗沉，他對朱颺說道：“其他人我不管，楊芙蓉那個賤人我來發落。”
朱颺點點頭，這件事情，自然是越快處理完越好。
什麽叫臨時換人最後沒娶歐陽晴？莫蘭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就見“唰唰唰”數道目光同時投向她。
她心中猛然一驚，根本來不及做什麽思考和反應，便立刻將裝有麵粉的銅盆端在了手裏。
朱巍的臉上湧上一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瘋狂之色，他一把推開聖慧太後，因為太過用力，聖慧太後直接跌倒在地。然後又越過華貴妃，最後向莫蘭提劍而來。
耳裏傳來樂正瑤撕心裂肺的哭喊，莫蘭看著朱巍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跳仿佛驟停一般。
來不及了！
莫蘭知道，若是被他挾持，要麽死，要麽被拿來威脅皇甫清絕！不管是哪樣，都不是她想要的，於是她猛地起身，準備將麵粉倒向燭火。可在那一瞬間，樂正瑤卻突然用極快的速度奔向了朱巍，她猛地將朱巍推開，然後整個人撲在了莫蘭身上！麵粉撒了一地，揚起漫天粉塵。莫蘭心中驚懼交加，若是此刻爆炸，她與樂正瑤必死無疑！
可她並沒有見到預想中的爆炸，反而見到的是癲狂怒極的朱巍揮劍刺來！
那速度實在太快，來不及躲，來不及避，莫蘭最後能做的便是猛地將身前的樂正瑤推開，然後緊緊閉上了眼睛。
可時間仿佛就此暫停了一般，她隻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卻感受不到任何長劍刺入身體的痛楚。
“巍兒！！”在華貴妃淒厲的叫聲中，莫蘭下意識睜開眼睛。
就見朱巍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胸口一個血洞，汩汩流著鮮血，然後轟然倒地。
她這才看到，原來在朱巍身後，當今聖上朱康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並用一把匕首刺入了朱巍的心髒。
隨後，不過一個瞬間的功夫，莫蘭極其眼熟的金絲鎧甲暗衛不知從哪裏出現在了殿內，製住了聖慧太後、華貴妃、楊芙蓉以及崔嬤嬤等人。讓她們連最後一個密道逃生的退路都來不及用。
殿門打開，陽光灑進殿內，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
莫蘭看著那個毫無病狀站在殿中央的真龍天子，他雖隻著著明黃色裏衣，麵容甚至十分髒亂，可那一雙龍目，冷峻犀利，不怒自威，什麽叫真龍之章，莫蘭此刻才真正明白，原來真的有一種人，叫你僅僅一眼，便忍不住想要跪下去。
然後，她便看到殿內湧進了好些人，有七皇子朱颺，有皇甫清絕，有李尋歡，有福生，有冷清秋，甚至還有薩納爾……
薩納爾不是死了嗎？
她一時間恍惚不已，隻覺得頭重腳輕，眼前有一片光越來越亮，最後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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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以景文秀為首的一眾叛黨都被收押在內，她一身素衣，麵容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但不管身處什麽環境，其坐姿其神情，卻依舊仿佛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
皇帝朱康一身龍袍，冷冷的看著景文秀，似乎在緬懷，又似乎在審視。
景文秀突然笑了起來：“嗬嗬……不愧是哀家一手培養出來的天子，果然心夠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殺手，也果然夠厲害，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什麽怒極病危，什麽撐不過一個月，不過是你的誘餌罷了！也罷也罷，這樣也好，哀家下去之後，也可以跟先帝說一聲，無愧於他了！”
“哀家？的確，你的人生何其可哀，你沒有孩子，沒有愛人，如今，連半個親人也沒有了，景氏一族全族滅門，無一活口，以後，這天下便再也沒有姓景的人了。”朱康冷酷的聲音在天牢裏緩緩響起，抄家滅門之事，在他口中說出來，竟仿佛像是在說尋常天氣一般的平淡。
“什麽？！”景文秀高貴的神情終於破裂，她怒火中燒的看著朱康，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嗬斥，“你敢！！！你竟然敢！！！”
“朕又有何不敢的？殺母之仇，奪愛之恨，失女之怨，朕還嫌你們景氏人太少，殺得朕不夠解恨！”
景文秀眸子裏閃過一絲害怕：“你知道了？”
“是，朕知道。從十歲認賊做母開始，朕就知道。”
“那你二十年前為什麽不殺了我？你明明有的是機會！”
是啊，二十年前朝堂幾乎已經被他把持住了，一個太後而已，若是他想報仇，後宮裏頭有的是叫人死的無人察覺的法子，他又何必等到現在？
可是，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如鴻毛。他如何能願意看著這個讓自己變成“孤家寡人”的女人以太後之尊風光大葬？！不僅如此，往後的數十年，甚至他的子子孫孫都要在她牌位之前三跪九叩，讓她永受萬世香火？！
他的眼眸裏一片徹骨冰寒：“因為朕要你死的身敗名裂！所以朕將你的爪牙一點一滴慢慢剔除，讓你一點點老去，讓你一點點陷入這種失去權利失去控製的恐懼感中。最後，再在這種恐懼感中死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古人誠不欺我！”景文秀眸中突然爆發出一抹精光，大笑數聲後，猛地將頭撞向牆壁，自裁而亡。
“姨母！！！”歐陽若雨驚叫出聲，一天的時間裏，她的兒子死了，她的精神領袖景文秀也死了，她所有的指望都沒了，她知道，她也活不了，可是她生性懦弱，又不敢自裁，最後，被這種絕望壓抑的竟然直接瘋了！
朱康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景文秀，這個影響了他一生的女人，終於閉上眼，緩緩舒了一口氣出去，然後轉身，踩著威嚴的步伐，離開了天牢。
牢外，朱颺和皇甫清絕候著，見朱康出來，兩人頓時單膝下跪行禮。
“陛下。”
“剩下的，便交給你們處理了。務必處理幹淨，不用再迴稟給朕了。”
天牢裏還關押了參與叛變的宮人、太監、嬤嬤、官員、禁衛軍統領等數十人，以及楊芙蓉。殺人不過頭點地，太簡單了，皇甫清絕想到莫蘭受的委屈，一雙冷冽的眸子越發暗沉，他對朱颺說道：“其他人我不管，楊芙蓉那個賤人我來發落。”
朱颺點點頭，這件事情，自然是越快處理完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