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神明就可以辦到嗎?”楊若翎有絲絲不解。


    秦邪道:“畢竟世上的結界師數量不少,但他們並不僅順從於神界,而且就算他們有意,也無法達到天庭的門檻。若你以通透師的身份成為神,那則表明你的能力僅為神界所用,這樣你才更能立住腳。


    且作為念竹唯一的徒弟,你對神界來說是極其具有吸引力的。屆時就算被天下那群神仙拆穿你的身份,他們也沒辦法再去追究。”


    想不到自己還會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她再次有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在找到念竹之前,你都需要這麽做,且必須在天庭派人下來前解決。”他還在繼續說著。


    祁墨河看她越發緊促的唿吸,不禁擺手讓秦邪先別繼續往下說了。


    “天庭派人過來還有段時間,也無需過於著急。”說完他對秦邪道,“你先迴房間吧,我再和她單獨聊聊。”


    沒想到這麽快又被趕走了,秦邪還想反駁。但想著不老丹藥在他手裏,也隻能由他來讓楊若翎服下了。


    他點點頭,不做逗留地退了出去。


    楊若翎深唿吸著,努力理解著剛才他們的話。


    “還好嗎?”祁墨河擔心地問。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河神大人。”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出,“把不老丹藥給我把,您不是也想和我說這個嗎?”


    他皺著眉,他甚至這對她而言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明明說過隻想平凡地活著,可如今還得重新搭配這層屏障。


    “你為何不想著我是真的在擔心你呢?在我麵前又何須故作堅強。”


    她收迴自己的手,放在胸前,“這有什麽區別嗎?我已經不是遇事不決,隻會一味尋求幫助的人了。”


    拿出神囊裏的藥丸,他牽起她的手,“若翎。我知道你想和我撇清關係,我也明白你已經有所成長…”


    他苦笑了一聲,“但現在是我,不是別人。剛才不是說好了嗎,有什麽事大可以跟我講,任何情緒都可以向我宣泄。”


    他緊握著她的雙手,半蹲下直視著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


    楊若翎拿著躺在他神囊中幾百年的丹藥,看見他關切的目光,突然繃不住哭了起來,“我…我的確很累…”


    祁墨河許久未見她這麽哭了,他當然明白這一切不應該由她來承受。


    如果可以,他也想讓她永遠隻是一個普通人,在人間也好,水靈殿內也好,無憂無慮地生活。


    心中不忍地摟著她,用手慢慢地拍著她的背,“這不是你的義務…”


    “不…我…我一定要這麽做…”她忍不住用手環住了他的腰,在他懷內大哭起來。


    她真的壓抑了太久太久了,從未在別人懷中這般哭過,她都要忘記在別人麵前訴苦是什麽感覺了。


    祁墨河用袖子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與自己扯上關係後她便一次又一次地被剝奪身為人該有的權利,連與身邊的人一起生活一起老去都做不到。


    “隻要選擇另外一邊,你仍可以作為普通人一直這麽活下去的。天庭並不是蠻橫無理的地方,而且你也隻是候選人之一…”他繼續安慰著,他的確不想讓她為這件事去冒險。


    她稍稍用力坐起身,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抽泣著道:“先前在蒼府中我說過的普通人生…我成為普通人的前提,是您相安無事…我很慶幸…


    “這輩子能幫上您的忙而不是傷害您,河神大人。而且我必須要找到師傅的下落,這件事隻能由我去做。”


    他也是非常心疼,“你從來沒有傷害過我,若翎。念竹的結界無人能比,失蹤或許也隻是她因某些原因隱藏了自己,她不會有什麽事的。”


    手中掃背的動作還未停止,好讓她順下氣。


    楊若翎知道他隻是為了安慰自己而說這些話,她重新靠在他懷中,也不再說話。


    任憑她靠在自己懷裏抽泣,到最後她哭得頭痛欲裂昏睡過去。


    輕輕地把人放平在床鋪上,他替她蓋好被子,好讓她能睡得更舒服點。


    又用溫熱的濕毛巾小心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惹得底下的人悶哼一聲。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無聲地笑了下,靜靜地看著她的睡眼。


    終於迴來了…真希望時間就這麽停止下去。


    第二天祁墨河去房間裏找她的時候,她已經把丹藥吃下去了。此時她正安靜地坐在房間裏,擺弄著茶杯。


    “河神大人。”楊若翎笑著道。


    與昨日在自己懷裏哭泣的小女孩判若兩人,唯一能辨認出昨日那淚人兒的也隻能靠那雙微微紅腫的眼睛了。


    “還難受嗎?”他問。


    她搖頭,“十分精神!”


    “嗯,我讓河珠給你打盆冰水,你稍微敷一下眼睛。”


    她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雙眼,“嗯?很腫嗎?”她內心想著自己現在一定很醜。


    “眼睛都紅了,怎麽會是有精神的樣子。”祁墨河並沒有迴答她。


    “……”她沒法反駁,隻能默認。


    “秦邪等下會過來與你商榷些事情。你在房間裏等他一下吧。”他道。


    想到秦邪剛才強調著自己不能在場,更不可以偷聽,他不禁有點來氣。


    “好。”


    沒有多寒暄幾句,便關門退了出去。


    在他離開沒多久後,秦邪果然敲門進來了。


    “喲,騙過所有人的若翎姑娘,不老丹藥服下了嗎?”他一進來就調侃道。


    這句話聽著實屬有點不好受,楊若翎取下眼前的冰毛巾,眯著一隻眼看了看他。


    “服下了,謝邪神大人關心。而且我已經把腦內的結界法術解開了,這下可以看出我有無騙您了吧。”


    秦邪擺了擺手,怕她當真生氣,“知錯能改,還是個好孩子。其實解開法術,是對天庭表明忠心的必要舉措,如果無法掌控你的事情,上麵那些神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我也是出於無奈,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況且如今邪神大人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出什麽狀況還可以幫我打掩護呢。”


    他聽後有點無奈又欣慰,臉上微微洋溢著笑意,卻很快消退下去。


    “雖然我可以幫你打掩護,說你沒撒謊。但始終是天庭的事情,為了不露餡,隻是服用不老仙丹是不夠的。你身上沒有神印,也不可以長時間飛行。


    “所以你需要弄到神印,也需要一個神物作為載具以掩蓋你還不會飛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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