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兩道人影偷偷摸摸地穿梭在宮牆邊。


    由於嚴崇的身手非常敏捷,他倒是不擔心會被人發現,隻是身邊的人跟他比起來就差點了。


    即便想讓她走快點,也沒有辦法。


    終於溜到房子邊上,兩人緊緊地貼靠在外牆邊。


    裏麵有幾個人在看守,硬闖是絕對沒戲的。嚴崇用手指了指後麵,示意繞著走。


    他們溜到屋子後麵,嚴崇背起姚若翎,借助樹影,很輕鬆地就跳到了牆內。


    他按著姚若翎的頭,自己探頭四處張望著。


    屋內還亮著光,歐泯峰還是醒著的。裏麵沒有其他人,是溜進去的最佳時機。


    嚴崇摸索著地上的小石頭,砸向了遠處的木板。


    嘀嗒一聲在夜裏顯得格外明顯,很快有人跑前去查看情況。


    若是以前,他肯定直接上去把所有人都打暈。隻是現在還在秦邪的監管下,自然不能亂來。


    來人查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麽異常後,也轉身離開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窗戶能不能打開。”嚴崇用氣音對姚若翎道。


    姚若翎點點頭,目光一直緊張地追隨著他。


    嚴崇靠近才發現窗邊原來上了鎖,看樣子是完全不讓裏麵的人有機會逃出去。


    他摸著下巴,難道還是要使用暴力麽?


    現在砸開這把鎖肯定會發出巨響,果然還是直接把人打暈比較方便麽?


    一籌莫展之際,他隱約聞到了兩道熟悉的氣味,冷汗蹭地冒了出來。


    這下可謂是被逮了個正著了。


    姚若翎蹲得腳有點兒發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腳下的泥土越來越軟,自己都要陷進去了。


    她疑惑地低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自己身下已經多了一灘水。


    剛想挪動下位置,下一刻她便被按到在地上。


    根本來不及尖叫,嘴巴就被人捂得死死的。


    惶恐地看著眼前的人,隻見祁墨河蹙眉看著自己,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嚴崇已經知道結果了,便隻能朝草叢裏的三人無奈地聳聳肩膀,想著現在老實認錯的話,會不會從寬處理呢?


    說好的不管,現在倒是直接在皇宮裏相遇了,可真是尷尬。


    祁墨河把姚若翎扶了起來,她裙子上都沾滿了泥水,眼中仍是錯愕與驚慌。


    想說點什麽解釋一下,可祁墨河一個眼神就讓她不敢出聲了。


    秦邪蹲在一旁托著腦袋,輕聲歎了口氣。


    祁墨河鬆開了她,也輕輕地躍到嚴崇身旁,拿起窗邊的鎖看了幾眼。


    隨後他用手指轉了個圈,水順著他的指尖流到了鎖孔中,一下子鎖就打開了。


    嚴崇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真想開口稱妙。


    秦邪用腦袋指了指窗戶,示意姚若翎也過去。


    呆愣著點點頭,她咬牙站起來,又因為腿麻直直地坐了下去。


    唦啦一聲,嚇得秦邪平日笑眯眯的眼睛都睜大了。


    “喵——”嚴崇適時地喊了一聲,同為四腳動物,他貓叫學得特別像。


    院子裏的人不僅沒有生疑,還道了句,“偏殿的野貓就是多,聽著都覺得瘮得慌。”


    眾人鬆了口氣,秦邪拉起坐在地上的姚若翎。


    歐泯峰從剛才開始就注意到屋子外有別的人了,但他隻是默聲地看著。無論是誰進來,隻要能讓局勢出現點轉機,他都欣然接受。


    祁墨河首先推窗進去,歐泯峰看到他後就直接傻眼了,但他很識趣地並沒有開口說話。


    而後又看見另外三個人也跳了進來,他也逐漸平複心情了。


    姚若翎把窗戶重新關上,“你為什麽被關在房間裏?”她開門見山地道。


    “噓噓噓!”秦邪擺手道,“他剛迴來就被關進來了,知道的東西還不如我們多呢。”


    他跟祁墨河那晚後就去調查過這件事,本來不打算插手,但由於藥神的店鋪被宮裏的人搗了,藥神向他們投訴抱怨,無奈之下也隻能管管了。


    而且他們也擔心歐康勝那家夥會對黑衣人的家裏人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所以他們急著公開了黑衣人的真實身份。他們的家裏人在眾人的關注下,便不會輕易被傷害。


    事實證明是成功的,可沒想到歐康勝那家夥利用這次事件直接提升了自己在民眾間的威信。


    歐泯峰點著頭,“但我也大概能猜出一二,從我外出開始,就已經進入想害我之人的圈套之中了。”


    “你知道誰想害你了嗎?”祁墨河道。


    “……”歐泯峰沉默了片刻,“聽外麵的下人所言,叔叔已經在替我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看來你還是被蒙在鼓裏啊。”秦邪無奈地搖搖頭,“你也不想想,這件事最後得益的人是誰。”


    也不是想不到,隻是不敢想而已。


    “所以…”歐泯峰低下頭,“真的是那樣麽。”


    姚若翎對這些勾心鬥角沒有興趣,她隻想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在皇宮裏。


    “為什麽我爹會在皇宮裏?”她有點氣憤地問。


    “啊?”除了嚴崇外的其他人都被這個問題頓住了。


    “我並不知情。”歐泯峰搖頭,“如今我見不到父皇,自然也沒有辦法把真實情況告知他。”


    “你平時是有多不討人喜歡,皇上怎麽就不肯見你呢?”秦邪幸災樂禍地道。


    “父皇也隻是一時氣在頭上,我以前也很貪玩,所以他生氣也是正常的。可這次卻有人利用這點,想要除掉我。”歐泯峰無奈地道,“若能見到父皇,我定可以洗清罪名。”


    “就直接說是歐康勝要害你如何,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麽可顧忌的?”祁墨河冷聲道。


    “祁兄所言甚是。”歐泯峰點頭,“我也該麵對現實了。”


    外麵的人全是歐康勝安排的,所以他們也不聽他的話,無論自己說了多少遍要麵聖,都被當成耳邊風。


    “皇子殿下,是有什麽需要吩咐的事情嗎?”門外的宮女聽到屋內有人說話的聲音,心中起疑便敲門詢問。


    “哦,沒什麽,隻是在背書而已。”歐泯峰朝門外喊了句。


    屋外的護衛麵麵相覷,眼神示意後還是決定進去看一下。


    “皇子殿下,也差不多到洗漱的時間了,奴婢進來伺候您洗漱。”宮女說著已經掏出鑰匙開鎖。


    姚若翎緊張地看著眼前不為所動的幾個人,他們絲毫沒有要躲起來的意思。


    “正好正好。”秦邪小聲地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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