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就是最後一幅畫了。”蕭笙撿起地上剩下的碎片,抬頭對秦邪道。


    在給眾人的信中,秦邪那封還寫著剩下的龍之血畫卷所在的地方,由於秦邪有可以消除擁有者記憶的能力,銷毀這件事自然而然就交給他們三個去辦。


    秦邪點了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嚴崇把他背到床上。”


    “哦。”嚴崇上前把人背起來。


    明明已經處理完剩下的畫了,可秦邪的神情卻沒有放鬆,蕭笙忍不住詢問他,“師傅,您是覺得還有什麽不對勁嗎?”


    “嘿。”秦邪突然笑了一聲,“隻是被貶入凡間的龍,便可以讓我們這麽狼狽。真不敢想象海裏的龍王究竟是什麽樣的。”


    “您在擔心龍會重新出現嗎?”蕭笙道。


    秦邪搖頭,“這也輪不到我操心。隻是吧,終什那小子,受的罰實在是太輕了。”


    “啊?林曉茹不是說很疼的嗎?”嚴崇把人放到床上,馬上就搭話道。


    “哼。”秦邪冷笑了一聲,“龍之血既然能讓墨河身體發麻,你想想,海裏的魚還會去招惹他麽?既然沒有魚會去啄食他的肉,又何來傷口一言。依我看,那龍王的太子就是單純在包庇自己的弟弟而已。”


    “哦,這麽說是有點兒道理。”嚴崇也反應過來,“這不就隻是泡在海水裏而已嘛…”


    想到終言就是單純做戲給他們看,秦邪還覺得有點不服氣,而且林曉茹那姑娘竟然還全然盡信了。


    “但我們不也拿到龍鱗了嗎,這可是相當珍貴的寶物啊。”蕭笙掏出自己懷裏的龍鱗,輕聲道。


    “封口費,懂了吧?”秦邪無奈地搖著頭。


    三人離開葉家的府邸,準備迴鎮邪宮。可秦邪留意到臨近河邊的樹上有一個熟悉的影子,他讓另外兩個人先行離開,自己往那個影子走去。


    “怪不得不願意接受林曉茹的心意,原來是早就意中人了。”嚴崇聞到一股陌生的氣息,還是一名女性。


    “怎麽了?不去找墨河來找我做什麽?”秦邪對著樹上的人影道。


    樹上的人喃呢了一聲,從樹上飛了下來,“龍之血的事情為什麽不找我一起調查?”


    單淑玉抱著手,眼中還留著剛才在神轎裏憋著的怨氣。


    “你不還沒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嗎?”秦邪笑著道。


    “既然是水幻物,我起碼能凍住它們,那你們也不至於那麽狼狽了,墨河還受傷了不是嗎?”單淑玉咬牙切齒地道,她不能理解,為什麽帶上什麽都辦不到的姚若翎,都不帶上自己。


    “別這麽說嘛,事情不也很好地解決了嗎,墨河也沒受多嚴重的傷。”秦邪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知道你心裏肯定不服氣,但你也不可以去打擾別人新婚夫婦呀,太不厚道了。”


    “嘶——”單淑玉聽著就來氣,“我可不信你們的鬼話,我雖然討厭姚若翎,但也肯定不會去傷害她!”


    “嗯,我信你。”秦邪打了個哈欠,“我這幾天都不眠不休地去處理這些畫,就不陪你謔謔了。”


    他轉身擺了擺手,“你自己玩去吧…”


    單淑玉握著拳,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欠揍的背影。


    “這位姑娘,有何事如此煩惱呢?不妨與小女傾訴一番?”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穿著怪異的人,臉上還蒙著麵紗。


    單淑玉完全沒有被嚇到,反倒是挑了下眉,“從剛才我就發現你一直在附近了,本來也沒怎麽在意的,但你竟然主動上前搭話,說說看,你是什麽人?”


    “隻是這東境的一名通透師而已,無足掛齒。”女子尊敬地屈了下身。


    “通透師?”單淑玉疑惑地蹙了下眉,“沒聽過的名號,報上真名乃是禮儀,這種小道理都不懂嗎?”


    女子也沒有生氣,隻是笑了笑,“吾名白鹿,通透師也隻是我們給自己的一個名號而已。”


    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子,她的衣物非常貼身,能很好地襯托出曼妙的身材,還挺符合自己的審美的,她對眼前這個女子的印象還不錯。


    “白鹿對吧,你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的想聽我訴苦水的吧,有什麽事可以直說。”單淑玉揮手變出一把冰做的椅子,翹著腿坐在了上麵。


    “冰神大人果真擁有一雙慧眼,我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的。”白鹿尊敬地跪在了地上,抬手做出請求。


    ……


    聽完白鹿的話,單淑玉眼中沒有了剛才的驕傲與自信,反倒是很遲疑,“天王?不可能,身為神明,不可以這麽做。”


    白鹿依然跪在地上,臉上帶著泰然的笑容,“冰神大人可以再仔細考慮再做出打算,您既然心向河神大人,這麽做必然能引起他對您的重視。”


    單淑玉咬著手指頭,聽信一個可疑的凡人說話實在是太不理智,但她說的話又偏偏都是有理可循的。


    “你為什麽能知道這麽多東西?”單淑玉問。


    “道理不可細究。但冰神大人真有意,可以再次來東境尋我。”白鹿的麵紗在風中輕輕地飄著,單淑玉依舊看不清她的臉。


    作為神也不可能知道天下所有的道理,單淑玉自然明白,“沒想到凡人裏麵還有你這樣有意思的人,好吧,我記住你了。”


    “能讓您記住,是小女的榮幸。”


    單淑玉站起來,冰椅隨即融化成一地的水,“但我拒絕你的請求,我可不願意重蹈雨神那傻瓜的覆轍。”


    說完她化作一縷寒煙,消失在白鹿眼前。


    白鹿慢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打著自己身上的塵土,“這未來之事,誰能說的清呢…”


    永寒殿內,單淑玉仍在思索著白鹿對自己說的話,在眾神的觀念中,天王便是統領一切的神,即便他們當中或許有不喜歡天王性格的,但對於天王下達的一切命令,他們都從來沒有違背過。


    如果真的像白鹿說的一般,以祁墨河的性格,他會選擇跟天庭作對嗎?自己能保證與他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嗎?


    她煩躁地撓了下自己的頭發。


    “淑玉大人,可是頭痛症又犯了呢?”單淑玉的式神寒清言彎著腰問道。


    “沒有。”單淑玉喝了口冰酒,她沒辦法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寒清言奪過她手中的酒杯,“還請少飲酒。”


    單淑玉作為寒冰之神,一旦情緒激動便會如火焚心,往往會伴隨著偏頭痛。所以她時常會飲用冰酒以麻痹自己的感知,也導致她的頭痛症愈加激烈。寒清言也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才會限製她飲酒的量。


    “少擔心,祁墨河成親我都沒激動得頭疼,這些年我已經很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單淑玉想從他手中奪迴酒杯,卻失敗了。


    “冬天已經過去了,您不也需要在宮殿內閉關修煉了嗎?還請保持住自己的狀態吧,您的身子還需要渡過無數個炎炎夏日呢。”寒清言尊敬地彎著身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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