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女的畫卷竟然自己打開來了,而這次祁墨河的反應非常迅速。


    他瞬間拉過還在一旁發呆的姚若翎,把她抱在了懷裏。而後伸手兩指一點,梳女還沒從畫裏出來,水花便被壓製了迴去。


    “把她帶出去。”祁墨河放開姚若翎,讓嚴崇把她帶了出去。


    姚若翎一臉懵的從寺廟裏走了出去,出於擔心又迴頭看了看其他人,但秦邪卻直接上前把門關了起來。


    “別看了,你待在裏麵是最危險的。”嚴崇道,並把她往更遠的地方帶去。


    “這畫怎麽迴事?”秦邪疑惑地重新撿起掉到地上的畫,它仍在抖動著。


    “想必是您拿著它的時候,還能起壓製作用。若放下了,便不管用了。”蕭笙迴道。


    林曉茹一直看著神像的方向,她總覺得心裏毛毛的,“你們覺不覺得這座觀音像變了位置?”


    眾人聞言後沉默了,他們看著觀音像,她仍是安靜地盤坐於高台之上。


    想著姚若翎走遠了,祁墨河讓秦邪重新打開梳女的畫,看看她究竟是想做什麽。


    秦邪點頭,雙手慢慢地把畫卷重新展開,可他卻驚訝地啊了一聲,“梳女已經不在畫裏了…”


    “什麽?”所有人立馬上前查看,果然裏麵已經沒有梳女的模樣,隻剩下一灘淡淡的水痕。


    “難道跟著若翎出去了嗎?!”林曉茹訝然道。


    “不,她已經化開了。”蕭笙用手沾了下畫卷上的水跡。


    雖然梳女給他們都帶來了不少麻煩,可此時她的消失卻讓眾人有悵然若失。


    “這座寺廟實在是怪異,更怪異的是我也感受不到一丁點的邪祟氣息。”秦邪少有的感到了緊張,他把畫卷放在一邊。


    姚若翎跟著嚴崇在寺廟附近漫無目的地散著步,腳底下的樹葉踩起來沙沙作響。


    若無事的話在這山裏裏走走肯定會是一番樂事,可此時她的心卻靜不下來。


    她時不時迴頭看一眼,但寺廟裏麵什麽動靜都沒有。


    “你就放心吧,大小姐。你難道還信不過兩個神明和兩個大仙麽?”嚴崇擺擺手吸引她的注意力,讓她無需如此緊張。


    他說的對,自己就算擔心,也是沒辦法幫助到他們的。


    “依我看,我們就老實在這附近玩…嗯?”嚴崇本還想繼續說點什麽調節氣氛,但他卻停下了腳步,閉眼仔細地聞著空氣中的氣味。


    姚若翎也停住了,不敢打擾他,整個人靜止了一般站在他旁邊。


    “我聞到龍之血的味道了。”他皺著眉道,但聲音很小,看起來不太確定的樣子。


    “那我們必須快點迴去告訴他們!”姚若翎激動地想往迴跑。


    嚴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等等!這味道有點奇怪。”


    轟隆——


    身後的寺廟突然發出巨響,他們驚愕地迴頭,卻看見被震飛到空中的幾個人,追出來的是那尊識途觀音像。


    “不是吧…”嚴崇煩惱地撓了下腦袋,“神明也有搞不定的對手麽?”


    秦邪護住了林曉茹,讓她不至於摔倒在地。


    “神像裏灌滿了龍之血!”嚴崇朝遠處的幾人喊道。


    識途觀音突然注意到站在寺廟外的兩人,麵露狠意,一躍而上想要過去。


    祁墨河眼疾手快地用水鏈捆住了她,“秦邪!把她敲開!”


    “萬萬不可!”蕭笙從地上爬起來,阻擋在秦邪麵前,“識途觀音為人心善,並非邪祟之物,破壞神像怕會損壞她的魂魄。”


    “嘖!”秦邪咂了下嘴,收起了想要施法的手。


    嚴崇意識到不對勁,已經背起姚若翎往別的地方跑了,“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你放下,然後再迴去幫助他們。”


    “那座觀音像很厲害麽?”姚若翎無法理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祁墨河等人吃癟。


    “厲害不厲害我不清楚,但很棘手就是了。”嚴崇額頭也冒著冷汗。


    剛才與識途觀音對上視線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明顯的殺意,差點沒被定在原地。


    林曉茹皺起眉,神色複雜,沒管秦邪的阻攔,她徑直跑迴到神廟裏麵。


    秦邪叫了她幾聲都沒有迴應。


    “你跟上去吧,隻是控製住她的話,我一個人沒問題。”祁墨河對秦邪道,並加大了施法力度,識途觀音痛苦地跪坐在了地上。


    神廟內已經一片狼藉了,到處都是水跡,裏麵還混雜著些許龍之血。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林曉茹看著卻覺得這就像是屠龍現場一樣,血跡飛揚,她顫抖著不敢向前。


    “出什麽事了?”秦邪已經追上她了,看她臉上少有的恐懼,不禁感到擔心。


    “方才沒注意到有龍之血,很有可能是神像的外殼具有很強的結界。梳女的畫之所以會發生反應,


    “想必是和神像內的龍之血發生了共鳴。隻是她的力量太小,很快便被吞噬了。”林曉茹小聲地嘟囔著。


    到底需要多少的血液,才能灌滿整個神像呢?


    有秦邪的陪伴,林曉茹也不這麽驚慌了,她忍著不去看周圍的水跡,跑道剛才識途觀音坐著的高台上。


    果然高台上有一個細小的洞口。


    她掏出小刀撬開了高台上的木板,幸好寺廟年久失修,木板很容易就被掀開了。


    兩人探頭往下麵看去,隻能看到一個很深的洞穴,裏麵傳出滴滴噠噠的水聲。


    “他肯定就在這洞穴裏麵。”林曉茹指著下麵道。


    “好,我去尋。”秦邪想要下去,卻被她拉住了。


    “想讓觀音像不再動彈,隻能把她體內的龍之血都消耗掉。這種武力解決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們兩位神明去做比較好。追人這件事,還是讓我去辦吧!”


    林曉茹的語氣聽起來又迴到了先前的輕描淡寫,讓人覺得她信心十足。


    “林小姐,你忘了我是邪神麽?你心裏在害怕呢。”秦邪淡笑了聲,“外麵那個觀音像也不過是個扯線人偶,祁墨河一人便可以解決。”


    說完他牽起林曉茹的手,舉身跳入了洞穴之中。


    內心的不安被這隻溫暖的手撫慰了,林曉茹握緊了裙擺,臉頰滾燙著熾熱,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感害羞。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麽呢…”林曉茹道了句。


    或許是聲音太小,洞穴裏下墜的風聲過大。秦邪好像沒有聽到,並無做出迴應。


    還在院子裏的蕭笙同樣意識到了識途觀音的事情,他讓祁墨河鬆開水鏈的束縛。


    “河神大人,這座觀音像的主人本性並不壞,此刻也隻是被利用而已。她如今的一舉一動都需要消耗體內的血液,若真如嚴崇所言,隻要她把體內的血消耗殆盡,便不會再動了。”


    祁墨河點頭,所幸這附近已經沒有人煙,他也不用擔心識途觀音會傷害到其他人。


    一放開,觀音像便展開了右臂,從指尖揮灑出一把水刃來。


    “不愧是被供奉著的人神,在龍之血加持下還可在白天行動自如。”祁墨河背著手,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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