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舍裏人還有五個客人,都在人模人樣地挑選書籍。老板也是覺得出奇,今日意外的有不少顧客。


    但隨著夜晚的到來,老板的臉色也出現了點變化。他時不時就會探出頭來望望天,似乎在擔心什麽會來一樣。


    “客人們,本店快到打烊的時間了,若是挑不到想要的,明日再來如何?”書舍老板扯著笑臉道,但額上可以見到細小的冷汗。


    客人像沒聽到一樣還在繼續挑書,秦邪撓著腦袋想著要怎麽整,“怎麽跟他們聊起來了,我可不會讓幻形人說話呀…”


    “噓…”蕭笙讓秦邪別說話,“又有人來了。”


    他們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走進了書舍,趁著老板沒在櫃台,展開了姚若翎放在台麵上的畫。


    “嗯?”眾人對他的行為感到驚訝。


    隻可惜他們看不見少年的表情,少年也隻是看了幾眼便很快把畫卷迴去離開了書舍。


    “嚴崇跟著他。”秦邪小聲道。


    姚若翎和祁墨河也恰好看到少年走出書舍,少年似乎看到了什麽,迅速拐進了巷子裏。


    祁墨河眼神一變,立馬跟了上去。


    隻剩姚若翎搞不清狀況地站在原地。


    她猶豫了下還是自己往書舍走去,裏麵的幻形人也在老板的催促下離開了書舍。


    “老板,那人已經沒有大礙了。”姚若翎一邊看著那些麵無表情走掉的人,一邊對麵露憂慮的老板道。


    “哦…那,那就好!天色也晚了,姑娘你快點迴家吧!”說完他還把姚若翎的行李提了起來。


    也不知他是不是過於激動,畫卷竟然掉落在地上展了開來。


    “哎呀,不好意思!”老板正想把畫撿起來,突然畫裏的物體就動了起來。


    他目光一下子捕抓到了畫中物的眼睛,他確認畫裏的東西眼睛確實是眨了一下。


    看老板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沒有動彈,姚若翎奇怪地也俯身看了下,“怎麽…”


    唰——


    突然畫裏溢出水花,濺了兩人一臉。一個人臉鳥身,還長著三隻眼睛的妖怪從畫中一躍而起。


    “遭了!”老板眼疾手快地把書舍門關了起來。


    姚若翎被這飛起之物扇倒在地,河神大人怎麽會在畫裏畫這種東西?!


    “姑娘!你這畫是怎麽迴事?!”老板著急地道。


    “我…我的傳家之畫呀!”姚若翎扶著書架站起來道。


    還在茶舍觀察的兩人見老板突然把門關起來也是懵了,秦邪很快結了賬跟著蕭笙一起往書舍去。


    “你你你!怎麽可以用神墨畫這種東西,害到人可怎麽辦?”


    神墨?姚若翎心裏想著這老板還真知道點什麽,不禁心中一喜,“我們平日也沒打開這畫,誰能料到它晚上會這樣呢?”


    妖怪再次扇動翅膀,這次把書舍的書以及兩人都淋了個遍。


    河神大人怎麽這麽喜歡淋人,姚若翎沒脾氣地想著。


    “別傻站著,快躲起來呀!”書舍老板看姚若翎一副司空見慣波瀾不驚的樣子,恨不得把她塞到櫃子裏鎖起來。


    “沒關…”姚若翎本想著解釋這東西沒害,沒想到妖怪突然大叫一聲,濕噠噠的書平地卷起,化身利刃劃了她的臉一刀。


    熱乎的鮮血順著她的臉蛋滑落到地上,她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


    “趴下!”書舍老板蹲下身子對她喊到。


    她立馬蹲下身子,沒想到下個利刃卻朝著她的脖子而來。


    嘭,書舍門被踢開了。


    “你是傻子嗎!這不是祁墨河畫的那張畫了!”秦邪下一刻出現了在姚若翎麵前,且用扇子抵擋住了那一刀。


    蕭笙把兩人扶起來,妖怪想趁機飛出書舍,卻被秦邪扯住了雙翼一般,硬生生給拽了迴來。


    “關門!”秦邪冷聲道。


    蕭笙應聲把門關上,“師傅,這也是那種畫。”


    “我知道。”秦邪一直握著拳控製著這隻掙紮著要飛出去的鳥。


    “你們?”老板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兩人,想問什麽卻又什麽也問不出來。


    “若翎姑娘去把祁墨河叫過來,剛才門口那小子說不定是想調虎離山的。”秦邪一反往日的輕率,語氣非常嚴肅。


    老板指了指身後,“後門在這裏。”


    姚若翎答應後馬上跑了出去。


    怪鳥又大叫了一聲,卻依舊被秦邪製的死死的。


    姚若翎走到外麵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這鎮子本來人就不多,現在更是連燈都沒幾盞。


    她也不知道怎麽找到祁墨河,隻能一股腦地向前跑著。


    “嗚哇!”下個轉角她突然把一個人撞倒在地上。


    “沒事吧?”姚若翎急切地問。


    那人抬眼看了下她,沒說什麽就馬上站起身跑開了。


    但姚若翎可以看見,他臉色蒼白,一臉疲態,且他的手上纏滿了繃帶,卻沒有血的痕跡。


    那人…等等!


    姚若翎反應過來,這個不就是剛才在書舍門口遇到的那個少年嗎?


    “等一下!”她喊了聲後迴頭想追,卻在邁出步子的那刻被人抓住了手腕。


    “若翎,你怎麽了?”祁墨河抓住了她的手,看她全身濕透,臉上還帶著傷,不禁緊張地問。


    嚴崇也從一個屋頂上跳了下來,“老遠就又聞到你血的味道了,還夾雜著其他血味,真是奇怪…”


    沒時間思考他說的是什麽,姚若翎立馬指著遠處的書舍,“畫裏的東西活了,一隻怪鳥,在書舍裏鬧呢!”


    祁墨河眼神閃過一絲凜冽,“嚴崇你在這裏陪著她,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姚若翎少有地不聽祁墨河的話,讓他也沒反應過來。


    但她已經往書舍裏跑了,嚴崇笑著拍了下祁墨河的肩膀,也快步跟了上去。


    推開書舍的後門,裏麵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家具被吹翻在地,書則是泡在地上的水裏,蕭笙秦邪二人也是濕透了全身。


    “嗐,大哥你終於來了,來來來,這貨交給你了!”秦邪看到祁墨河後瞬間撒手,怪鳥立馬又盤旋起來。


    “師傅你怎麽可以放手呢!”蕭笙大聲地道。


    祁墨河冷眼一掃,用雙指劃了個優雅的十字,隨即又側身抬手握了個拳,怪鳥被死死地定在了地上,叫都叫不出聲。


    “終究是水幻物瞳鳥,還是得讓水神出手。”秦邪一邊說著一邊轉了下肩膀,“手都要酸死了。”


    書舍老板已經被眾人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微微顫抖地指著眼前這群人,“你…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現在告訴你也沒事,反正事後我也會消掉你的記憶。”秦邪無所謂地聳了下肩,又變迴之前那副討打的模樣。


    “老夫不想知道了!”書舍老板擺手叫停,生怕秦邪會吃掉他一樣。


    “你是不是應該還有什麽想說的?”姚若翎蹲下對老板道,“你不是也有一張類似的畫嗎?”


    老板眨了眨眼睛,提起就生氣,“可別亂說!我才沒有畫這種危險的東西!”


    他站起來從鎖著的櫃子裏掏出了一張畫,慢慢地把它展開,裏麵竟然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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