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昨晚上,葭月打坐半天,久久無法入靜,幹脆站了起來。開門,飛上了屋頂,從豈知鐲裏取出一壇酒,咕嚕嚕全灌進了嘴裏。


    九淵一聞到酒味,立馬就醒了。也不睡覺了,翻身就上了屋頂。


    “我陪你喝。”九淵坐在她旁邊道。


    葭月尚存著一絲理智,捂住豈知鐲道:“不用你陪。”


    九淵挑眉道:“你怎麽還變小氣了,喝完了再釀不就行了。”


    “我小氣,先不說你先前喝的。光這幾天,你就喝了不少。我再不控製下,很快就沒得喝了。還釀酒,我釀的酒我自己都嫌棄。”葭月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因著先前已經喝了五壇,九淵如今倒也不是非喝不可,聞言坐起來道:“罷了,我還是迴去睡覺好了。”


    葭月伸出一隻手,“等等。”


    九淵本想當沒聽見,奈何身體不受控製的退了迴去。他在心裏罵了重華一句,這才偏頭問葭月:“什麽事?”


    “沒事,就是想著跟你聊聊。”葭月跟著坐起來道。


    “跟天珠有關?”九淵斜睨著她問。


    “你知道她的真名?”


    “當然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跟你一樣還活著?”


    “現在知道了。”九淵眨了眨眼道。


    “你能告訴我她跟玉虛子前輩打的賭是什麽嗎?”


    “不能,因為我也不知道。”


    “這迴我真的理解珍珠先前為什麽會發瘋了,我也想活著。我也好想發瘋,可我的心不讓我發瘋。”


    九淵挑了挑眉:“你現在不就是在發瘋?”


    “對,我就是在發瘋。哈哈哈...”葭月站了起來,雙手叉腰,衝著天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餘珍珠正在收拾屋子,聽到葭月的笑聲,抬起頭自言自語道:“葭月莫不是瘋了,大半夜的笑的這麽猖狂!”


    連鴻也聽到了葭月的笑聲,他走出洞府,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好似察覺到什麽似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悲意。


    葭月笑夠了後,又坐了下來,頭一歪就躺倒在了屋頂上。在她睡下後,一枝綠枝從她的左手手心裏跑了出來,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


    團子被葭月的笑聲給吵醒了,蹦到葭月的右肩上,拍了縮成一個球的阿秋兩下,“醒醒,醒醒。”


    “怎麽呢?”阿秋揉著眼睛問。


    “阿月好像有些不對勁。”團子說著還看了九淵一眼。


    九淵雙手抱胸,“不關我的事。”


    “阿月醉了,等她醒了我們再問她,先把她送迴她的房間吧。”阿秋有些迷糊的道,團子聽了立馬看向九淵。


    “麻煩!”九淵無奈的將人給抱了起來,送到了她自個的屋子裏後,這才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才要躺下繼續睡覺,就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痛。他朝自己的胸口捶了兩下,嘴裏罵道:“我真是受夠了,以前是重華,現在是你小子,我真是搞不懂,女人有什麽好的。我們是刀,不是人。是刀,是刀,我們沒心。”


    罵完,他覺得好受了些,翻了個身繼續睡。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葭月才醒來。普一醒來,就瞧見團子和阿秋兩個一左一右蹲在她旁邊,四隻咕嚕嚕的大眼睛盯著她。


    “發生了什麽事嗎?”葭月邊說邊坐了起來。


    “阿月,你沒事吧?”團子率先蹦到她的左肩膀上道。


    “沒事啊!”葭月說著還揉了揉額頭。


    “沒事就好。”阿秋蹦到了她的右肩膀上。


    團子:“阿月,你都忘呢?你昨晚喝醉了,醉了後還好一陣狂笑,我還感覺到你很難過。”


    “是嗎?”葭月說著看向了阿秋。


    阿秋搖了搖頭,“我睡的太沉了,是團子把我叫醒的。”


    團子:“你不信可以去問他。”


    “他也在?”葭月低垂著眼,“我想起來了。沒事,我就是喝多了,你們別擔心,我好著了。”


    “沒事就好,阿月,你要是有什麽難事,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會跟你一起分擔。”阿秋用爪子抱住葭月的脖子道。


    團子忙在一邊附和:“對對對。”


    “我知道。昨天吵著你們了,你們要不要休息會?”


    “不用,我跟阿秋想往山頂上去看看那棵生死樹。”團子搖了搖頭。


    “那行,你們去吧。”葭月點點頭。


    聞言,團子和阿秋雙雙飛了出去。


    葭月才開了門,就發現九淵站在門口。見著她沒事,他一句話沒說轉身迴了自個屋子。


    “昨天謝謝你。”葭月追上去道。


    “不用謝我,是那小子不放心你。我在我屋子裏還不行,非得我守在你屋外。煩死了!”說完,他就把門給帶上了。


    葭月默默收迴手,正準備迴自個屋裏,就聽到了餘珍珠的聲音。


    “阿月,你昨晚發什麽瘋?笑那麽大聲,我們都聽到了。”餘珍珠單手晃著自己的辮子道。


    “醉了。”葭月站在屋簷下道。


    “你說說你,我們在的時候,你假正經,隻喝一杯。我們走了,你倒是喝醉了。莫不是你跟悶葫蘆吵架呢?悶葫蘆還沒起來?”餘珍珠看著左邊緊閉的房門道。


    “可不就是吵架了,他正生悶氣了。”葭月笑著道。


    “瞧你這副笑不由衷的樣子,罷了,我就知道什麽都問不出來。連師弟,我們迴吧。”餘珍珠說著就要離開。


    連鴻卻道:“葭師姐,若是有什麽我們能做的,你盡管吩咐。”


    “多謝,我真的沒事。”葭月搖搖頭。


    “走吧,走吧。她現在估計頭還疼著了。那酒後勁太大了,我現在還覺得頭有些痛。”餘珍珠說著就拉著連鴻走了。


    他們倆個剛走,雲草就出現在草廬前。


    “觀主,你找我?”葭月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她問。


    “你可是遇見了什麽事?”雲草走進院子裏道。


    葭月不答反問:“你是把我當成她了嗎?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也把你當成了我的女兒,可我不是她。”


    雲草點點頭,“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


    “我因她而來,還享著她的餘蔭。如果沒了我她就能活過來,你會不會殺了我?”葭月低聲道。


    雲草還沒迴答,葭月就聽到自己的識海裏響起了“嗤笑”聲。她知道,那是天珠發出來的。她這是怎麽了,竟問出這樣的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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