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完成了,風信居的‘晚宴’也就正式開始了。


    除了這隻火雞以及切好的由小妖怪們送來的新鮮蔬果,屋裏的日式西餐也是魚龍混雜洋風口味。


    最顯眼的就是那一隻冒著熱氣的銅鍋,冷冷的冬天,吃熱火鍋就夠氣氛了,光吃西餐自然不是這裏的習慣,所以詩音姑娘在采購時又采購了熱火鍋的料理。


    安道遠在華夏沒有的感受,此刻在東京都,在異國他鄉,卻感受到了一個溫馨而又別樣的聖誕節。


    或許,當初來到這裏的他,也無法預測,自己未來的生活會是這樣的熱鬧,在時間的維度上,人類隻是半維生物,我們不能像在空間的三個維度上一樣自由,停留,駐足,欣賞風景,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錯過了路上的某個美景,我們還可以原路退迴,細細品味。


    但在時間的維度上,錯過便是錯過,永無可能退迴,甚至連駐足欣賞都無有可能。


    比如坐在一列火車上,火車在一個小站上下旅客,就在火車啟動,即將駛出車站的時候,站台上剛下火車的一位美麗少女讓你怦然心動。


    你想下車卻已不能,你想掏出相機,留下美好瞬間,火車卻已鳴響汽笛,強行將你帶離,徒留美好迴憶。


    所以,沒有錯過風信居,是安道遠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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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鍋了開鍋了,我要夾肉吃嘍。”


    三筱將筷子伸進鍋裏麵,隨後夾起兩片肉。


    太田京香看見她這樣誘人的吃法,也有些忍不住了:“應該熟了吧,我也嚐嚐。”


    “這才三十秒啊,再等等不好嗎?”


    新穀詩音看著她們開始迫不及待的品嚐起美食,倒也沒有勸阻,隻是笑著說了一句。


    “三十秒這麽薄的肉片肯定熟了,相信我,我可是科學家。”


    三筱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她這副自吹自擂的滑稽模樣,倒是有點像隔壁賣假藥的藥販子。


    安道遠從儲藏室的酒窖中拿了一瓶紅酒出來,順便拿來了開瓶器與幾隻透明的高腳杯。


    聖誕之夜,喝一些紅酒,也算是十分符合氣氛了,尤其是這瓶酒還是三筱特意帶來的,法蘭西波爾多列治文莊出品的紅酒。


    風信居中沒有愛喝酒的人,唯一的三筱對於清酒也更是作為一種欣賞的態度多過品嚐。


    所以僅僅開一瓶,作為助興便足夠了。


    正如波拿巴-拿破侖,那位偉大的法蘭西皇帝說過的一般,酒帶來的歡樂是短暫的,如同一出芭蕾舞或音樂會一樣,但酒能鼓舞人生,並給予生活莫大的歡樂。


    銀發的少女看見酒,就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我想嚐一嚐,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很奇妙。”她接過酒瓶,就往自己的小酒杯裏倒了小半杯,隨後才把酒瓶遞給了其他人。


    就在這樣聖誕節愉快的氣氛裏,晚宴結束了。


    電視台中還請來了最近很受歡迎的胖瘦組合,這兩個人最近作為搞笑藝人,也是一直活躍於各類綜藝節目中。


    相比起經常談論那段衝進火場救人的經曆,或許這樣逗觀眾發笑,會更讓他們有種充實的成就感。


    畢竟作為英雄可沒有作為凡人來的更加真實。


    這也是瘦子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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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安道遠等她們都洗完了澡,才走進了浴池沐浴。


    一邊聽著猶如山穀傳來的輕音樂,閉眼默默的感受著水的流動,此刻他的心也便隨著風遠去了。


    音樂家的藝術不在於直接描繪形象,而在於把心靈置於這些對象能夠在心靈裏創造的情緒中去。


    這種輕鬆愜意的時光,是獨屬於安道遠的冥想。


    相比起沐浴焚香,這種自然而然的方式,是他更能接受的。


    洗完澡,安道遠迴到自己的屋子裏麵,他關上了門,隨後才打開了燈。


    在在他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


    那是醉醺醺的雪懷裏還抱著安道遠的枕頭睡得正香,波爾多列治文莊富果味及香料味,低酸性,在紅酒裏麵度數也算不得太高。


    虧得她能睡著。


    安道遠也是有些無奈,就輕輕拉了拉她懷裏的枕頭:“這是我的床。”


    銀發少女扭了扭身子,她的下意識反應,看起來還有些不太樂意。


    隨後她還半睡半醒地迷迷糊糊的說道:“這是我的寶貝,你別想拿走,你這個壞蛋。”


    安道遠溫和的跟她解釋道:“這是我的枕頭。”


    小貓咪隻要喝了酒,一睡著,大概就很難醒過來。


    他也沒轍,隻能搖了搖這位占據了自己床鋪的不速之客:“乖,快去自己床上睡覺去。”


    安道遠現在剛洗完澡,身上就圍了個一塊浴巾。


    雪歪著頭,隨後才眯起眼睛打了個小哈欠,可愛地抱住安道遠:“我喜歡你。”


    銀發少女就這樣抱住了安道遠。


    這一刻,安道遠心裏不由得想到了遠在古希臘的哲人柏拉圖先生。


    柏拉圖式愛情最早由marsilioficino於15世紀提出,與蘇格拉底式愛情是同義詞。柏拉圖式愛情根植於古希臘的理性主義傳統和同性戀愛風尚。


    柏拉圖認為人們生前和死後都在最真實的觀念世界,在那裏,每個人都是合體的完整的人,到了這世界我們都分裂為二。所以人們總覺得若有所失,企圖找迴自己的“另一半”。


    所以他才認為:“當心靈摒絕肉體而向往著真理的時候,這時才是最好的。而當靈魂被肉體的罪惡所感染時,人們追求真理的願望就不會得到滿足。


    當人類沒有對肉欲的強烈需求時,心境是平和的精神交流是美好的,是道德的。


    但此刻,安道遠忽然發現,柏拉圖大概在胡扯。


    作為一個文雅的人,他一般是不會用在這種詞語的,但他也同樣是一位正常的年輕人。


    但同樣作為理性的人,安道遠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趁著她喝醉了,去占便宜的。


    所以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也喜歡你,乖,快迴自己屋吧。”


    “我不嘛。”


    雪喝醉了,撒嬌的勁頭倒也是更進了一步,看來她是賴定了安道遠的枕頭。


    好吧,安道遠輕輕的把她又放迴了床上。


    自己隻能跑去書房的沙發上湊活一晚上了。


    “晚安。”


    他說了一句,隨後輕輕的關上了屋裏的燈,讓月夜的明光撒入這間屋子。


    但安道遠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雪可愛的睡顏中也浮現起了一絲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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